正在两人熟睡时，手机铃声突然在李扬耳边炸响，把他从沉睡中拽了出来。
李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费力地从范小胖怀里抽出手，摸索着拿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闭着眼按下接听键。
“喂！哪位？”
听到李扬那满是沙哑和慵懒的声音，手机那头立刻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扬扬哥，还没起床啊？”
李扬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撑起上半身，借着晨光看清了屏幕上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茜茜？这才几点啊。”
“都七点啦！”
刘一菲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知道你回来得晚，我特意提醒你，今天毕业典礼可不能迟到。”
身旁的范小胖被说话声吵醒，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见李扬正打着电话，便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李扬回头冲她笑了笑，抬手搂住她的肩膀。
“凌晨三点才落地，刚睡了没两小时。我洗漱收拾下，差不多九点能到学校。”
“这么赶啊？”
刘一菲的声音里藏着心疼，“那你慢慢弄，我在教室里等你。”
“好，待会见。”
挂了电话，李扬低头在范小胖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
她半眯着眼睛，伸手勾住李扬的脖子：“不多睡会儿？”
“不了，再睡就真迟了。”
李扬帮她掖好了被子，“你接着睡吧，下午忙完我给你打电话。”
范小胖嘟囔着点头，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李扬轻手轻脚起身，走进卫生间拧开热水龙头。
温热的水流冲过身体，驱散了残存的疲惫。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消退，却难掩一丝期待 —— 这可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毕业礼”。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时，客厅已被晨光铺满。
李扬拿起外套正要出门，似又想起什么，折回卧室在范小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才轻轻带上房门。
地下车库里，赵兰的车果然停在那里。
见李扬过来，她立刻降下车窗，递过来一个纸袋。
“老板，刚买的豆浆油条，还热乎着呢。”
李扬接过纸袋，坐进后座。
“不是让你今天休息吗？怎么在这儿？”
赵兰发动车子，方向盘打得平稳。
“今天这种场合，我哪能离开你身边。圆圆那丫头就让她多睡会儿。”
李扬咬了口油条，“辛苦你了，等忙完这阵给你放个长假。”
车子路过京影厂门口时，李扬拨通了刘一菲的电话。
“扬扬哥！到哪儿啦？” 刘一菲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刚过蓟门桥，还有十分钟左右到。你们在哪个教室？”
“表演系三楼 302，朱雅文刚才还说要去校门口接你呢！”
挂了电话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京都电影学院的校门前。
这时校门口已聚集不少穿学士服的学生，三三两两举着相机拍照留念，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李扬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喊他名字，抬头看见朱雅文挥着胳膊朝他跑过来，身后跟着江一艳和几个同班同学。
“李导！我可想死你了！”
朱雅文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带了个趔趄。
“我们还打赌你赶不回来呢！”
李扬笑着拍开他的手。
“合着我回来是给你送赌注的？”
“哪儿能啊！”
朱雅文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羡慕。
李扬他们一行人往教学楼走，江一艳走在他身边，轻声问道：“李导，你这趟拍了快小半年吧？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还好，前两天刚杀青。”
李扬看着眼前熟悉的教学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恍惚间还能看见自己刚入学时的模样。
302 教室的门一推开，喧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李扬身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饶是他这张老脸也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说话就被刘一菲拉着坐到了她旁边的空位上。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素面朝天却依然清丽动人。
“扬扬哥，吃早饭没？”
“在车上吃了点，谢了茜茜。”
李扬正准备开口，教室门突然被推开，就见表演系的王老师走了进来。
王老师一眼就看到了李扬，眼睛一亮，笑着打趣道：
“这不是咱们的大导演吗？怎么不去你们导演系，跑到我们表演系来‘串门’了？是不是觉得我们表演系的美女多啊？”
教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李扬的耳朵顿时有些发烫，连忙站起身。
“王老师，这不是好久没见大家了，过来打个招呼。”
“还算你有良心。”
王老师笑着摆了摆手，心中欣慰。
“我刚从导演系那边过来，田老师正找你呢，说要拍毕业照就差你一个了。”
李扬心里咯噔一下 —— 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正事。
他连忙跟刘一菲他们道别：“我先去导演系了，拍照时见。”
“快去快去，别让田老师等急了。”
刘一菲推了他一把，眼里满是笑意。
从表演系到导演系不过几百米，李扬却跑得气喘吁吁。
刚冲进办公室，就看见田状状靠在沙发上喝茶，手里捧着个紫砂壶，身边围着几个同班同学。
“你小子可算来了！”
田状状放下茶杯，眼神里带着调侃。
“我还以为你要赖在表演系不回来了，这是‘叛逃’啊？”
李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田老师，我凌晨才落地，刚到学校就先去看了下一菲他们，这不没来得及跟您说嘛！”
“知道你忙。”
田状状站起身，指了下沙发上叠好的学士服。
“给你留的，赶紧换上，摄影系的老师等半天了。”
李扬拿起学士服套在身上，系好领带，田状状走过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里带着感慨。
“时间真快，刚入学的时候你还跟在我屁股后面问问题，现在都成国际大导演了。”
“都是您教得好。”
李扬心里一暖，想起刚入学时田状状带着他们拍短片，熬夜帮他们改剧本，眼眶顿时酸了起来。
“少来这套。”
田状状拍了拍他的肩膀。
“赶紧走，别让大家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