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妄的时风漩涡越转越快,黑色妄力裹着冰刃般的风屑,砸在阿烬的炎火盾上迸出火星。阿烬咬着牙将炎力灌进枪尖,火舌舔舐着漩涡边缘,却只被风卷得歪向一边 —— 这风里藏着风离痕的时风操控术,比寻常妄卫的攻击更刁钻,偏偏每道风刃都绕着幼童所在的息壤盾转,像是在刻意避开他们。
“风爹……” 最小的风族幼童阿风攥着青风铃,从黄垣的息壤盾后探出头,铃铛被风卷得叮当作响。那声音刚落,风妄的动作突然顿住,黑色风涡里竟透出一丝淡青色的光,像是被铃铛唤醒的旧魂。
墨染眼尖,立刻将金纹线缠上自己的木鸟傀儡,傀儡翅膀上的织时纹泛着暖光,朝着风妄飞去:“是风铃!他还剩意识!” 傀儡刚靠近风涡,就被妄力缠住翅膀,可奇怪的是,妄力没有撕碎傀儡,反而将它往风妄的核心处送 —— 那里,隐约能看到风离痕风衣的碎片,正在妄力中挣扎。
云溪抓紧苏绣双卷,母卷上的金纹线突然自动展开,顺着时风缠向青风铃。当金纹与铃身接触的瞬间,铃铛迸出刺眼的青光,映得整个隘口亮如白昼。风妄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黑色妄力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半透明的风魂 —— 风离痕的轮廓清晰了些,他的手还保持着护胸口的姿势,那里本该挂着风铃。
“阿风…… 别过来……” 风离痕的声音从风魂里传来,断断续续,带着撕裂般的痛感,“妄力…… 控制不住了…… 你们快…… 走……” 他猛地抬手,时风突然转向,竟将阿烬的炎火盾往前推了丈余,正好挡住身后追来的妄卫探兵(赤牙的残余手下)。
黄垣趁机加固息壤盾,将七个幼童护得更紧:“我们走!风族长在帮我们开路!” 可阿风却挣脱黄垣的手,举着风符冲向风涡:“风爹!我有符!阿娘说风符能挡疼!” 那是风离痕妻子生前教幼童画的风符,黄纸上歪歪扭扭的纹路,此刻竟泛出与风魂同源的青光。
风符刚碰到风妄的边缘,风离痕的风魂突然剧烈震颤。黑色妄力像是被点燃的油,瞬间烧遍他的魂体,可他却笑着看向阿风:“阿风…… 乖…… 风爹的风…… 会送你们去黄壤墟……” 他猛地将风魂往风涡中心缩,时风突然变成柔和的青色,像一双巨大的手,轻轻托着息壤盾往隘口外送。
“走!” 阿烬反应过来,炎枪横扫,将追来的妄卫探兵逼退,“他在耗尽魂体帮我们开路!” 墨染的金纹线缠上息壤盾,与青色时风缠在一起,形成一道稳固的护罩;云溪的苏绣双卷展开,金纹线织出 “风族守护纹”,贴在息壤盾上 —— 那是她刚才从风离痕的风魂里看到的纹样,此刻正好能护住幼童。
风离痕的风魂越来越淡,黑色妄力终于吞噬了最后一丝青光。在他彻底消散前,青风铃突然从阿风手里飞起,悬在风涡上空,叮当地响了七声 —— 像是在跟七个幼童道别。随后,风铃化作点点青光,融入息壤盾的护罩里,从此,那护罩上便多了一道淡青色的风纹,无论遇到多强的风,都能稳稳护住里面的人。
当息壤盾驶出时风隘口,身后传来风涡崩塌的巨响。阿风趴在盾边,望着隘口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另一张风符 —— 那是风离痕昨天偷偷塞给他的,背面写着 “风会永远护着你”。墨染回头看了一眼,金纹线在指尖绕了绕,轻声说:“他没白守这隘口。”
出了隘口,眼前的路豁然开朗。远处的黄壤墟轮廓隐约可见,可天空却泛着不正常的土黄色 —— 那是五行阵土属性阵眼不稳的征兆。黄垣掏出腰间的土圭,圭身的纹路正剧烈闪烁,他脸色一变:“不好!五行阵的裂隙扩大了,冰夷族长和炎墟族的人…… 可能已经在黄壤墟外对峙了!”
阿烬握紧炎枪,目光坚定:“那我们得快点。风族长用命给我们换了时间,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他看向七个幼童,放缓了语气,“到了黄壤墟,会有安全的地方让你们住,还有土族的小朋友陪你们玩。”
阿风抬起头,把风符递给阿烬:“这个给你!风爹说,火和风能一起护人。” 阿烬接过风符,符纸贴在炎枪上,竟泛出淡淡的青光。那一刻,他仿佛听到风离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守时层的火与风,本该一起护着这里的人”。
机关驴从墨小丁的背包里探出头,木角泛着烛龙纹的微光,朝着黄壤墟的方向嘶鸣了一声。队伍重新出发,息壤盾上的青风纹随风轻晃,像是在无声地护送他们,朝着下一场守护,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