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度假到底穿哪件衣服最好看！」路栀小狐狸似的眼睛一眯，果断选择蒙混过关——想套她的话？没门！
「那就都带上，」秦轶从善如流，不再追问，仿佛随口一提般说道，「对了，黎骁野和商曼漫他们也一起去。人不多，不会打扰我们，他们玩他们的。介意吗？」
「我就知道最后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路栀小声嘀咕，随即又点点头，「不过也好……」
「好什么？」秦轶捕捉到她话里的余音，挑眉追问。
「哼，不告诉你！」路栀像条滑溜的小鱼，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伸出手推着他结实的胸膛，「你快去把那边收拾一下！」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向商曼漫好好「取取经」。
秦轶被她推出门，无奈地去收拾残局。他刚走，商曼漫的消息就进来了。路栀点开一看，差点惊得叫出声——【水里！绝对靠谱！】
「……水里？」路栀喃喃自语，脸上顿时滚烫，「亏她想得出来！」 但震惊过后，她摸着下巴，眼神却亮了起来，「不过……她说的，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可是，该怎么把秦先生骗到水里去呢……」
秦轶收拾完回来时，就看到路栀已经歪在枕头上睡熟了，呼吸均匀。他放轻脚步走近，正准备给她掖好被角，却听到她含糊地嘟囔着梦话：「……水里……」
秦轶动作一顿，微微蹙起眉头，俯身靠近她红润的唇瓣，仔细分辨着那细碎的呓语。
水里？什么水里？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舷窗，在机舱内洒下温暖的光晕。秦轶刚踏进机舱，便看到路栀和商曼漫正亲密地挤在同一张宽大的航空座椅里，两颗脑袋靠在一起，窸窸窣窣地咬着耳朵，脸上还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兴奋笑意，活像两个正在密谋什么坏事的小女生。
「老秦，今儿这打扮够休闲的啊？」黎骁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手里晃着一杯澄澈的金酒，慢悠悠地从前舱踱步而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听到动静，路栀和商曼漫同时抬起头。
路栀的目光瞬间被秦轶吸引。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一件质感极佳的浅灰色短袖 t 恤，肩上随意地搭着一件同色系的针织开衫，下身搭配着一条剪裁利落的米白色休闲长裤，脚上是一双柔软的 Loro piana Summer walk 乐福鞋，露出一截干净的脚踝。他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今天也随意地抓出了几分蓬松的纹理感，额前散落几缕碎发，整个人褪去了平日的冷峻威严，竟散发出一种清爽又慵懒的少年气。
「啧，」商曼漫毫不掩饰地吹了声口哨，眼神亮晶晶地打量着，「秦总，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来给我当压轴模特？这气质这身材，绝对爆场。」
「没空。」秦轶言简意赅，目光直接锁在路栀身上。他迈步走过去，自然而然地伸手，稍一用力便将还愣着的路栀从商曼漫身边拉了起来，随即自己坐下，顺势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圈进自己的领域。
「我说秦总，能不能给栀栀点私人空间。」商曼漫看着眼前连体婴似的两人，无奈扶额。
「就是，」黎骁野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帮腔，「老秦你现在也太粘人了吧？」
秦轶没理会对面的聒噪，只是低头看向怀中的人。路栀正笑呵呵地靠在他肩头，看着对面那两人一唱一和。
「栀栀，」他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温柔，「需要私人空间吗？」
「不要，」路栀早就和商曼漫「密谋」完毕，此刻毫不犹豫地摇头，仰起脸就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轻轻亲了一下，柔软的触感让秦轶喉结猛地一滚，心底泛起一阵痒意，「我要跟秦先生黏在一起。」
「昨晚休息好了吗？」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暗示的意味，「后面的套间……我换了一张更大的床……」
怎么？难不成还想在天上？秦先生玩得真花。路栀脸上发热，心里暗自嘀咕。
「不要，」她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嗅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秦先生身上就挺好睡的。」
「十五个小时的航程，要一直躺在我身上？」秦轶眼底漾开笑意，手臂收得更紧。
「黎骁野带了游戏机，」路栀眨了眨眼，狡黠地转移话题，「我先玩一会嘛~」
他从善如流地点头，指尖轻轻绕着她的发丝，「那困了要告诉我，我们去睡觉。」
「好。」
一小时倏忽而过，路栀和黎骁野瘫在座椅里，被屏幕上色彩缤纷的食材和不断冒出的混乱指令搞得头晕眼花。另一侧的商曼漫早已受不了他俩大呼小叫的噪音，戴着降噪耳机，在前排的座位上对着电子画板凝神勾勒着设计稿。而秦轶则一直在后舱处理公务，偶尔传来的键盘敲击声显得冷静而高效。
「重开！重开！」路栀盯着屏幕上「一星」的评价，不甘心地喊道。
「姐姐！要求别那么高行不行？能过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黎骁野哀嚎着，感觉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行！我就要三星！」路栀转过头，一脸「你没得商量」的表情看着黎骁野，「下面听我指挥！」她说着站起身，手指在游戏屏幕上指指点点，「我来负责备菜和丢食材，你负责切菜、烹饪和上菜。洗碗也归我。听明白了吗？」
「好的，主厨大人！」黎骁野有气无力地应道，仿佛已经看到了无尽的轮回。
「现在宣布纪律！」路栀叉着腰，气势十足，「第一，忘记洗碗，重开！第二，切错菜，重开！第三，空锅超过十秒，重开！第四，角色掉下平台，重开！第五，厨房着火，重开！第六，我俩要是撞在一起，重开！第七，没按照订单顺序上菜，重开！第八，没拿到三颗星，必须重开！」
三个小时在一次次手忙脚乱的「重开」中流逝。当屏幕上终于弹出「三星通关」的金色动画时，路栀心满意足地长吁一口气，整个人瘫进柔软的座椅里，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黎骁野则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委委屈屈地蹭到前排，把脑袋埋进商曼漫的颈窝里寻求安慰。
午餐时分，乘务员端上了尤宁提前准备好的精美餐食，加热后香气四溢。秦轶这时才从后舱走出来。黎骁野立刻像找到了救星，开始控诉：「老秦，你家小掌柜比你在部队训人的时候还狠！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说完，他更紧地抱住了商曼漫，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路栀却一脸认真地看向黎骁野：「不过说实话，黎骁野，我觉得如果咱俩在一起过日子，说不定还真能过下去。」
秦轶正准备拿起餐具，闻言动作一顿，挑眉看向她：「哦？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我们俩一起玩『分手厨房』，四个小时！没吵起来，还通关了！」路栀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个理由立刻遭到了秦轶和商曼漫同时的、带着明显嗤笑意味的眼神回应。
饭后，这两人仅用了不到两小时，就以惊人的效率和默契，同样拿到了全三星通关。
秦轶放下手柄，意味深长地看向路栀，语带调侃：「这么说……我俩也能过？」
「那不行！」 「不行！」
路栀和黎骁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并且立刻转身，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自己的爱人，仿佛怕被对方抢走一样。
「不过，你们俩到底怎么做到的？！」路栀又是惊讶又是不服气。
黎骁野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俩，做事只讲效率的精英中的精英，这里……大脑皮层开发程度跟咱俩可能不太一样。」
路栀努了努嘴，无话可说。一阵困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也沁出些许生理性的湿润。
「困了？」秦轶注意到她的状态，低声问道。
「嗯，有点。」路栀揉了揉眼睛，声音带上了些许慵懒的鼻音。
秦轶起身，牵起路栀的手，带着她穿过走廊，走向位于机舱尾部的私密套间。推开舱门，里面是一个精心布置的休息室，柔和的氛围灯带镶嵌在壁板内，散发出温暖的光晕，取代了明亮的主灯，营造出宁静安适的氛围。舷窗已经调暗，窗外是无垠的云海和湛蓝的天际。
路栀欢呼一声，几乎是立刻就把自己摔进了中间那张看起来就无比柔软的大床上，脸颊埋在质感细腻的高支棉床单里，满足地蹭了蹭。
「果然是秦总严选，」她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笑意，「跟家里那张一样舒服，就是……空间稍微小了点。」她说着，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条件有限，老婆大人多担待。」秦轶低笑，刚在她身侧躺下，路栀就像只找到了热源的小猫，自然地滚进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偎着他。
距离瞬间拉近，秦轶英俊的面庞就在眼前，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柔和的灯光，也清晰地映出她的样子。路栀看着他，心里一动，一种想要亲近的渴望油然而生。她没犹豫，仰起脸便轻轻吻了上去，先是碰了碰他的唇角，像试探，随后便温柔地覆上他的双唇，细细吮吻，带着全然的信赖和眷恋。
秦轶微微一怔，随即回应起来。这个吻起初轻柔缠绵，充满了温情，但很快便逐渐加深。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背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插入她脑后的发丝间，温柔地托住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头皮，带来一阵细密的战栗。
安静的舱室内，一时间只余下两人逐渐交融的温热呼吸和细微濡湿的水声，空气中弥漫开暧昧又亲昵的气息。
良久，唇分，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秦轶的额头抵着她的，鼻尖亲昵地相蹭，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湿润的唇瓣：「栀栀……是想在天上……？」话语里的暗示不言而喻，他身体的某处变化也明确地传递出信号。
「睡觉睡觉！」路栀的脸瞬间爆红，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他怀里翻身滚到另一侧，拉过高软的羽绒被一把将自己连头带脑地蒙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背对着他的、故作镇定的身影，声音从被子里瓮声瓮气地传出来。
秦轶看着身旁这一小团「鸵鸟」，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最终没有再去闹她，只是伸长手臂，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怀里，关掉了最后一点灯光，在引擎平稳的白噪音和怀中人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中，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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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次醒来时，是被舱门外黎骁野活力十足的敲门声和喊声唤醒的：「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开饭咯！」
路栀迷迷糊糊地往秦轶怀里钻了钻，嘟囔着问：「几点了……」
秦轶看了眼腕表，指尖温柔地拂开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早上九点。睡得好吗？」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低沉沙哑，格外性感。
「嗯……」路栀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意识逐渐清醒，「有你在身边，睡得特别沉，连梦都没有做。」她说着，一个翻身趴到秦轶身上，低头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清冽沉香气。
「好喜欢你。」她小声告白，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亲昵。
「我也喜欢你。」秦轶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走吧，去洗漱。吃个早饭，我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等他们整理好走出卧室舱时，黎骁野和商曼漫已经坐在餐桌旁开动了。
宽敞的餐桌被各式精致的广式早点摆得满满当当，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晶莹剔透的虾饺、皮薄馅大的蟹黄包、油润诱人的叉烧包、金黄酥软的菠萝包、弹牙的陈皮牛肉球、色泽靓丽的红米肠、煎得焦香的萝卜糕，以及浓油赤酱的金钱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