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凌霄身上爆开一股比那归墟风暴还要横的力量！
那不是仙元。
也不是什么狗屁法则。
甚至不是“诸天轮回大磨盘”的力量。
那是……他身为不朽神朝太子的“命元”！
是神朝国运压在他身上的分量！
“哼，燃命？”
“那我们就看看谁的命硬！”
“轮回磨盘，给本宫镇！”
他低吼一声。
那已经慢下来的巨大磨盘，像是被打了鸡血，猛地一震！
随即，开始疯狂转动！
一股要把天都给按住的劲儿，从磨盘上扩散开来！
硬生生地，将那向内塌缩的界域，给强行定住了一瞬！
就这一瞬！
足够了！
他身后的“诸天轮回大磨盘”，咔嚓一声，碎了！
化作了亿万道金色的秩序神链，逆着那毁灭一切的归墟风暴，朝着风暴的最中心，疯狂地钻了进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太子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不顶着盾牌防御，主动往那死亡风暴里冲？
疯了吧？！
“殿下！您这是……”
蒙敖的声音在通讯器里都变调了，带着哭腔。
只有凌霄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跟这种动不动就掀桌子自爆的疯批，你跟她对轰火力，那纯属是脑子进了水。
唯一的法子，就是釜底抽薪！
把她点火的那只手，给剁了！
伊莉雅的力量，哪来的？
一个是她作为这个世界意志化身的身份，这个很牛逼。
但另一个，也是最根本的，是这个世界里，所有生灵，对她的“信仰”！
虽然之前，凌霄用诸葛暗和魔胎的真相，把那帮骨头架子的信仰给干崩了。
可“信仰”这玩意儿，玄乎得很。
只要还有一个傻子信她，那根线，就断不了。
而她最后引爆世界，搞出来的这出“为世界殉葬”的苦情戏。
反而让那些已经绝望的骸骨怨灵，在临死前，又他妈重新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扭曲的崇拜！
“圣女没跑！她要跟我们一起战斗！”
“她没有抛弃我们！”
操。
就是这股子临死前的念头，成了点燃整个炸药桶的最后一根火柴！
所以，想让她停手，就必须，把这最后一点可怜的信仰火苗，也给彻底踩灭！
“你以为，你的力量，来自这个世界？”
凌霄那冰冷的声音，跟刀子似的，刮过每一寸正在崩塌的空间。
也精准地，钻进了伊莉雅那快要消散的意志深处。
“错！”
“大错特错！”
“你的力量，来自于它们！”
他的话音刚落。
那些钻进风暴里的金色链子，哗啦一下，在风暴里拉开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光幕！
光幕上出现的，不是别的。
正是那些，在归墟风暴中，正在被撕成碎片，正在痛苦哀嚎的……骸骨怨灵！
画面血腥得一塌糊涂。
有的被空间裂缝切成几段，还在徒劳地往前爬。
有的被风暴搅碎，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眼眶，倒映着绝望。
是它们，临死前的惨叫！
是它们，被毁灭时的不甘！
是它们，对这个世界，对它们伟大的圣女，最后那点可怜巴巴的眷恋！
凌霄，就用这种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把这一切，血淋淋地，一帧不漏地，展现在了伊莉雅的面前！
逼着她看！
“看清楚了没？”
“这就是，你用命去守护的子民。”
“现在，它们，因为你的‘伟大’，因为你的‘守护’，正在被你，亲手，拖进地狱！”
“你不是在救它们，你是在杀它们！亲手杀！”
“还他妈圣女？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刽子手！”
凌霄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烧红的刀，狠狠地捅进伊莉雅的意志核心！
那正在缓缓消散的，伊莉雅的灵魂虚影，抖得跟筛糠似的！
不……
不是这样的……
我是为了守护他们……
我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落到入侵者的手里……
“守护？”
凌霄像是听到了她心里那点可笑的辩解，嗤笑一声，声音里的不屑能溢出来。
“守护，就是拉着他们一起死？”
“你问过他们，想不想跟你一起死了吗？”
“你张嘴闭嘴都是为了他们，却连他们最基本的，‘想活下去’的愿望，都给没收了！”
“你这所谓的守护，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是你为了满足自己那可笑的使命感，上演的一场自我感动的大戏！”
“你根本不爱他们，你爱的，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救世圣女’的身份！”
“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那个！”
轰——！
凌霄这番诛心的话，如同天雷，狠狠地劈在了伊莉雅的意志上！
她那点残存的，用来维持归墟风暴的信念，在这一刻，哗啦一下，全碎了！
是啊……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以为我在守护他们……
可结果，却是我，亲手把他们，推进了毁灭的深渊……
我是……错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跟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收不住了。
那席卷整个世界的归墟风暴，猛地一顿！
塌缩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
有戏！
凌霄眼睛一亮！
他毫不犹豫，趁热打铁，直接加大了力度！
他眉心的【永恒道种】，光芒暴涨！
一股至高无上的皇道意志，顺着那些金色的链子，狠狠地灌进了伊莉雅的意志核心！
他要做的，不只是摧毁她的信念！
他还要，在她的废墟上，建起一座，只属于他自己的新秩序！
“你没有错。”
凌霄的声音，忽然，又变了。
变得温和起来，像是情人在耳边的低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蛊惑。
“错的是这个世界。”
“错的是那个，把你当成工具，把你和怪物绑在一起的，烂透了的命运！”
“你想守护他们，这念头，没错。”
“但你用错了方法。”
“弱小，才是原罪。”
“只有跟着真正的强者，才能带来真正的守护。”
“而我，就是那个强者。”
“所以，臣服于我。”
“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我，会帮你完成你没能完成的‘守护’。”
“我，会给这个世界……一个新生！”
凌霄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又像是一剂最猛的毒药。
在伊莉雅那片已经化为废墟的意志里，种下了一颗，新的种子。
伊莉雅的灵魂虚影，已经彻底不动了。
她，彻底迷茫了。
也就在这时，那些金色的链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穿透了所有阻碍，将她那缕残魂，捆了个结结实实！
下一秒，凌霄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只剩下一缕残魂的“悲情女皇”。
脸上，是那种赢家才有的笑。
“现在，你一无所有了。”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那张虚幻的脸，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