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将苏晚暂时安置在了他名下的一处安保级别极高的私人公寓。公寓宽敞明亮,视野极佳,却更像一个精致的堡垒。
安顿好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经历了书店的惊魂一夜,有些话题已经无法再回避。
“苏晚,”陆沉渊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叫她的名字,“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尊重你的隐私,不会追问。但现在的局面,‘蚀影’将你视为目标,如果我们之间信息不通,很容易被对方钻空子。”
他姿态放得很低,不是逼问,而是陈述利害,寻求合作。
苏晚捧着温热的水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部分表情。她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着他:“陆总想知道什么?”
“至少,我需要知道,当危险来临时,我的盟友具备怎样的自保能力,以及……能提供怎样的帮助。”陆沉渊看着她,“比如,昨晚的身手,比如……那条关于NL3节点的信息。”
苏晚知道,这是交换信任的必要步骤。她不可能完全坦白“谛听”的存在,但可以展现部分实力,以换取更深入的合作和……他的部分秘密。
“我学过一些格斗术,用来防身,仅此而已。”她轻描淡写地略过武力值,然后将重点放在对方更在意的信息层面,“至于那条信息……我确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渠道。能获取到一些碎片化的情报。”
她顿了顿,观察着陆沉渊的反应,见他只是认真倾听,便继续道:“我可以共享这些情报。但作为交换,我希望陆总也能坦诚相告,‘蚀影’为何对你,以及你父亲的研究,如此执着?那个所谓的‘钥匙’,究竟是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向陆沉渊询问核心秘密。
陆沉渊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他凝视着苏晚,似乎在评估风险,也在权衡信任。几分钟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父亲陆云峥,不仅是科学家,他后期研究的,是一种能够颠覆现有能源格局的、近乎无限的清洁能源技术理论模型。”陆沉渊的声音低沉而缓慢,“‘钥匙’,就是启动和稳定那个能源核心的理论公式与算法。它本身没有实体,是一串极其复杂的代码和参数。”
苏晚心中巨震。无限能源?这足以让任何国家和势力疯狂!
“父亲后来意识到这项技术一旦泄露可能带来的灾难,想要终止研究,却引来了‘蚀影’的窥视。他们害死了我父母,却没能得到完整的‘钥匙’。”陆沉渊的眼中翻涌着痛楚与恨意,“他们认为,父亲一定将最后的关键部分,留给了我。”
“所以,他们处心积虑地接近你,打压渊渟,甚至不惜对我下手,都是为了逼你交出,或者找出那个‘钥匙’?”苏晚恍然大悟。
“没错。”陆沉渊点头,“而我,一方面要守住这份危险遗产,另一方面,也要找出‘蚀影’的首脑,为我父母报仇。”
他看向苏晚,眼神复杂:“现在,我的底牌几乎都告诉你了。苏晚,你的信息渠道,能帮我找到‘蚀影’的首脑,‘莫先生’吗?”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立刻回答。找到“莫先生”是“谛听”一直以来的目标,但对方极其谨慎,踪迹难寻。
就在这时,苏晚随身携带的、经过特殊加密的平板电脑,屏幕突然自动亮起,一条来自“谛听”核心系统、标注为【最高紧急】的信息弹了出来。信息的标题,让苏晚的呼吸骤然一滞——
【经多重信息源交叉验证,锁定“蚀影”组织核心成员“魔术师”疑似身份及近期活动轨迹:海市,环球金融中心,顶峰科技论坛。附:潜入方案……】
信息详尽得可怕,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早已洞悉了一切。
苏晚猛地抬头,看向陆沉渊,将平板屏幕转向他。
“找到‘莫先生’或许还需要时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现在,我们可以先砍掉他一条重要的臂膀。陆总,有兴趣合作,‘请君入瓮’吗?”
陆沉渊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和照片——那竟然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封面上、一位以投资眼光毒辣着称的海外华裔富豪!他眼中瞬间迸发出锐利的光芒。
“当然!”
有限的坦诚,换来了目标的统一。一场针对“蚀影”高层的反击战,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