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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花与代码的温度·第二篇(第五章·木轮滚过晨露时)

晨光把茅草屋顶的露珠蒸成细雾时,五特是被手心的刺痛弄醒的。他趴在木头堆上眯了半宿,青铜刀还攥在手里,刀刃压着掌心的红痕——那是昨晚挖第二个轮子时磨出来的,现在沾了点露水,痒得发疼。

“二哥?”草堆那边传来三冬软软的声音,带着刚醒的鼻音。五特回头,就见小姑娘抱着小白坐起来,头发乱得像揉过的麻线,眼睛却亮得很,“轮子做好啦?”

“还差最后一点。”五特举起手里的空心圆木,轮圈上已经挖好了六个小孔,像给木头睁的小眼睛,“今天把车架拼好,咱们就能推着车去后山了。”

三冬立刻爬起来,光着脚跑到他身边,小白从她怀里探出头,“呜呜”叫着蹭了蹭五特的手背。五特把青铜刀放在石头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细得能看清骨头,用力攥拳时,手腕上的皮肤都能捏出褶子。六岁的身体,亏空了这么久,昨天劈木头时胳膊酸得差点抬不起来,现在连握刀的手指都在发颤。

“等不起啊……”他在心里叹气,灵智核里闪过“奴隶市场”的模糊资料——镇上的奴隶主每个月会在东头的空地上摆摊,死契约的奴隶最便宜,尤其是那些看着壮实、脑子不太活络的,只要十张完整的鹿皮,或者二十斤小米。可他们现在连一张鹿皮都凑不齐,更别说粮食了。

“二哥,你怎么了?”三冬拽了拽他的衣角,小手碰了碰他掌心的红痕,“是不是疼呀?我给你吹吹。”她踮起脚,对着五特的手心轻轻吹气,呼出来的热气带着奶味,痒得五特忍不住笑。

“不疼,”他把三冬抱到石头上坐好,“你乖乖在这儿看着小白,二哥去煮点粥,吃完咱们就拼车架。”

灶台里的柴火很快燃起来,陶罐里的野菜粥咕嘟咕嘟冒泡,五特蹲在旁边,脑子里飞速盘算——赚钱最快的就是做新颖的工具。镇上的人用的锄头都是木柄绑块青铜片,挖地时得弯腰用蛮力;捕兽的陷阱也简单,就是挖个坑盖点草,稍微机灵点的猎物根本掉不进去。他能做带弧度的青铜锄头,省力还挖得深;再做个带触发机关的捕兽夹,用树枝和藤蔓就能拼,肯定能卖钱。

“对了,还有石子。”五特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石子——灵智核里的“弹道计算”模块还在,不管是什么形状的石子,只要他扔出去,准能砸中目标。昨天在后山看到几只肥硕的山鸡,要是能用石子打下来,既能当肉吃,还能把鸡毛拔了做毽子卖,镇上的小孩肯定喜欢。

“二哥,粥好啦!”三冬抱着小白跑过来,鼻子凑到陶罐边闻了闻,“好香呀,比昨天的蛋羹还香!”

五特把粥盛出来,晾了晾递给她:“慢点喝,别烫着。”他自己喝着粥,眼睛却盯着门口的木头——车架需要两根长木条当横梁,得用青铜刀把木条削得平整,再在两端挖好和轮子匹配的凹槽,最后用木铆固定。可他的手劲不够,昨天削木条时,刀刃总是歪,差点把木条劈成两半。

“要是有个力气大的帮手就好了……”五特咬了口野菜,心里又想起奴隶的事。死契约的奴隶最安全,不用怕背叛,只要给口饭吃,就能乖乖干活。最好是那种虎背熊腰、说话直来直去的,别太聪明——他和三冬太小,要是奴隶心思多,反倒是个麻烦。

吃完早饭,五特拿起青铜刀,开始削车架的横梁。三冬坐在旁边,把昨天捡的木屑堆成小堆,小白趴在木屑堆上,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两下,把木屑扒得满地都是。

“二哥,你看小白在玩木头!”三冬指着小白笑,小姑娘的笑声像刚熟的野果,甜滋滋的。五特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小白把一块木屑扒到自己脚边,小兽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邀功。

“小白真厉害,”五特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手里的青铜刀却突然滑了一下,在木条上划了道歪歪扭扭的痕,“该死。”他低骂了一声,手腕又酸又麻,得停下来揉好一会儿才能再动。

“二哥,歇会儿吧。”三冬跑过来,用小手帮他揉手腕,“我给你唱首歌,是娘以前教我的。”她清了清嗓子,小声唱起来:“山尖尖上的云,飘呀飘;草窝里的虫,叫呀叫;我的哥哥,背着我,走呀走……”

歌声软软的,飘在晨光里。五特看着三冬认真的侧脸,心里的烦躁慢慢散了。他握住三冬的小手,轻声说:“唱得真好听,等咱们有了车,二哥推着你,你再唱给二哥听。”

“好!”三冬用力点头,突然指着门口喊,“二哥,有小鸟!”

五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灰扑扑的小鸟落在门口的石头上,正啄着地上的草籽。他心里一动,摸起口袋里的小石子——灵智核瞬间计算出风速、距离和角度,他手腕轻轻一扬,石子“嗖”地飞出去,正好砸在小鸟的翅膀上。

小鸟扑腾了两下,落在地上不动了。三冬眼睛瞪得圆圆的:“二哥好厉害!像弹弓一样!”

“这叫石子暗器,”五特笑着站起来,走过去把小鸟捡起来,“中午给你做烤鸟肉吃。”他掂量了一下小鸟的重量,心里盘算着——要是每天能打个三五只鸟,烤干了拿到镇上卖,一只换半张鹿皮,十天就能攒够五张,再加上做工具卖的钱,说不定一个月就能凑够买奴隶的钱。

“二哥,你怎么不吃惊呀?”三冬凑过来,看着他手里的小鸟,“以前二冬哥哥用弹弓都打不着小鸟,你用手扔石子就中了!”

五特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自己脑子里有个计算器吧?他只能编了个瞎话:“以前在山里跟着老猎人学的,他说扔石子要看着小鸟的影子,跟着影子扔就中了。”

“哇!老猎人好厉害!”三冬满眼崇拜,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那二哥以后教我好不好?我也想打小鸟,给二哥做烤鸟肉吃。”

“等你再长大点,”五特刮了刮她的鼻子,“现在你力气太小,扔不动石子。”他把小鸟放在陶罐里,又拿起青铜刀——歇了一会儿,手腕不那么酸了,得赶紧把车架做好。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五特总算把两根横梁削平整了。他在横梁的两端挖好凹槽,又把昨天做好的轮子拿过来,试着往凹槽里放——大小正好,可怎么固定呢?他想了想,用青铜刀在轮子和横梁的连接处挖了个小孔,然后把削尖的细木条插进去,用力一敲,木条嵌进孔里,轮子和横梁就牢牢连在一起了。

“成了!”五特试着推了推车架,轮子“咕噜咕噜”转起来,虽然有点晃,却比镇上王爷爷的木车稳多了。三冬跑过来,抓住车架的把手,用力往前推,小脸憋得通红:“真的不费劲!二哥,咱们的车做好啦!”

小白也跟着跑过来,围着车架转圈圈,时不时用头蹭一蹭轮子,像是在庆祝。五特看着兴奋的妹妹和小兽,心里暖暖的,可一想到自己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又忍不住皱起眉——刚才推车架时,他才推了几步,就喘得不行,要是以后拉着矿石下山,说不定得歇好几次。

“必须尽快买奴隶。”五特在心里打定主意,“下午先去后山试试车,顺便打几只猎物,再采点野菜,晚上拿到镇上卖,看看能换多少钱。”

中午的烤鸟肉很香,三冬吃得满嘴油,小白也分到了一小块,吃得小嘴巴吧唧响。吃完午饭,五特把赤铁矿装进麻布包,放在车架上,又把青铜刀别在腰上,对三冬说:“咱们去后山拉矿石,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打几只鸟。”

“好呀!”三冬立刻跳起来,抓住车架的把手,“我来推车!”她用力往前拉,车架却纹丝不动——麻布包里的矿石太重,她根本拉不动。

五特笑着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一起往前推:“两个人一起推,就不费劲了。”车架慢慢动起来,轮子滚过地上的草屑,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唱歌。

两人一兽推着车往后山走,三冬走得很起劲,时不时停下来,指着路边的野花让五特看。走到昨天发现野果的灌木丛前,五特停下来:“咱们采点野果,晚上拿到镇上卖。”

三冬立刻跑过去,踮着脚摘野果,小白也跟着在灌木丛里钻来钻去,时不时叼着一颗野果跑过来,放在五特脚边。五特笑着把野果捡起来,放进麻布包——这些野果红彤彤的,看着就甜,镇上的小孩肯定喜欢,一颗能换两个铜板,一袋子就能换不少。

采完野果,他们推着车继续往后山走。走到乱石堆前,五特把车上的麻布包拿下来,开始往里面装赤铁矿。三冬也帮着捡矿石,小手冻得通红,却一点也不喊冷。小白趴在旁边的石头上,眼睛盯着远处的树林,像是在放哨。

“二哥,你看那边有兔子!”三冬突然指着树林喊。五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灰兔子正在树林边啃草,离他们只有十几步远。他立刻摸起口袋里的石子,灵智核瞬间计算好角度,手腕一扬,石子“嗖”地飞出去,正好砸在兔子的腿上。

兔子疼得蹦了两下,想要逃跑,五特又扔出一颗石子,砸在它的另一条腿上。兔子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三冬跑过去,把兔子抱起来,笑得眼睛都眯了:“二哥好厉害!这只兔子好大,能换好多粮食吧?”

“能换两张鹿皮,”五特走过去,摸了摸兔子的重量,“晚上拿到镇上卖,再加上野果,能换不少钱。”他把兔子放进麻布包,又继续往里面装矿石——这次有了车,能多装些矿石,以后炼铁就有材料了。

装了满满一麻布包矿石,五特把包放在车上,和三冬一起推着车往回走。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只山鸡,五特用石子打下两只,都放进了麻布包。三冬看得越来越兴奋,时不时让五特教她怎么扔石子,可她力气太小,石子扔出去没几米就落地了,逗得五特哈哈大笑。

“二哥,你别笑嘛!”三冬噘着嘴,却也忍不住笑起来,“等我长大,肯定能比二哥扔得准!”

“好,二哥等着看,”五特揉了揉她的头,心里却在想——等她长大,自己这具身体也该长结实了,到时候有了奴隶帮忙,他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回到茅草屋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五特把矿石倒进陶罐里,又把兔子和山鸡处理干净,用松枝串起来,架在灶台边烤。三冬坐在旁边,帮他添柴火,小白趴在她脚边,盯着烤得滋滋冒油的猎物,小舌头伸出来,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二哥,这些能卖多少钱呀?”三冬看着烤得金黄的山鸡,小声问。

“兔子能换两张鹿皮,山鸡一只换半张,野果能换十个铜板,”五特一边转动松枝,一边算,“加起来能换三张鹿皮,再加上咱们之前的鹿肉干,能换四张。”

“四张!”三冬眼睛亮了,“那咱们很快就能攒够买奴隶的钱了吧?”

五特点点头:“只要咱们每天都能打到猎物,再做些工具卖,一个月就能凑够十张鹿皮。”他想起奴隶市场的事,又补充道:“买奴隶要找那种壮实的,不爱说话的,这样才安全,不会欺负咱们。”

“嗯,”三冬似懂非懂地点头,“就像镇上的李大叔那样,他长得好高,力气好大,每次搬粮食都不用别人帮忙,而且他从来不跟人吵架。”

五特笑了——没想到三冬还能说出个例子来。他想起镇上的李大叔,确实是个老实人,可惜是自由身,要是能买到那样的奴隶就好了。

烤好猎物,五特把它们装进麻布包,又把野果也装进去,然后对三冬说:“咱们去镇上卖东西,你乖乖跟在二哥身边,别乱跑。”

“好!”三冬点点头,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小白也想跟着去,却被五特留在了家里——镇上的人怕野兽,带着小白去会惹麻烦。

傍晚的镇上比下午热闹多了,到处都是卖东西的吆喝声。五特带着三冬走到奴隶市场旁边的空地——这里是小商贩摆摊的地方,很多人在这里买卖猎物和野菜。

他把麻布包放在地上,把兔子和山鸡摆出来,野果放在旁边。很快就有人围过来,一个妇人拿起野果,尝了一口:“真甜,多少钱一颗?”

“两个铜板一颗,”五特说,“买十颗送一颗。”

妇人立刻买了十颗,付了二十个铜板。旁边的人看到了,也纷纷过来买野果,不一会儿,一袋子野果就卖完了。

接着是山鸡,一个猎户模样的男人走过来,拿起山鸡看了看:“这山鸡挺肥,半张鹿皮一只,我买了。”他从怀里掏出半张鹿皮,递给五特,拿走了两只山鸡。

最后是兔子,一个掌柜模样的男人走过来,看了看兔子:“这兔子够大,两张鹿皮,我要了。”他付了两张鹿皮,把兔子拿走了。

不一会儿,东西就全卖完了。五特手里拿着三张鹿皮和二十个铜板,心里美滋滋的——这是他们第一次赚这么多钱。三冬也很兴奋,拉着他的手,小声说:“二哥,咱们赚了好多钱,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是呀,”五特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咱们会赚更多钱,买好多粮食,再买个奴隶,让他帮咱们干活。”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争吵声。五特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奴隶主正拉着一个壮实的男人,对着围观的人喊:“死契约奴隶,只要八张鹿皮!这小子力气大,能扛两百斤粮食,就是脑子不太灵光,只会干活!”

五特心里一动,拉着三冬走过去。只见那个奴隶长得很高,肩膀宽得像门板,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脸上带着点憨厚的表情,被奴隶主拉着,也不知道反抗,只是低着头,嘴里小声嘟囔着:“我要干活,我要吃饭……”

“这奴隶多少钱?”五特走上前,问奴隶主。

奴隶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三冬,皱着眉问:“你买奴隶?你有那么多鹿皮吗?”

“我现在有三张,”五特说,“剩下的五张,我半个月内给你,要是我给不了,这些鹿皮就归你,我还再给你两只山鸡。”

奴隶主想了想,觉得划算,就点点头:“行,不过你得写个欠条,要是半个月内给不了鹿皮,我就把你这妹妹当抵押。”

五特心里一紧,刚想反驳,三冬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二哥,我相信你,咱们能凑够鹿皮的。”

五特点点头,接过奴隶主递过来的炭笔和麻布,写下欠条。奴隶主接过欠条,满意地点点头,把奴隶推到五特身边:“这小子叫石头,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石头抬起头,看了看五特,又看了看三冬,小声说:“我叫石头,我会干活,我能扛两百斤粮食……”

五特忍不住笑了——这奴隶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虎了吧唧的,只会干活,不会耍心思。他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以后你就跟着我,我管你吃饭,你帮我干活,行吗?”

石头立刻点点头,用力说:“行!我会干活,我能扛两百斤粮食!”

旁边的人都笑了,一个老人笑着说:“这小子虽然笨,却是个老实人,你买赚了。”

五特也笑了,拉着三冬的手,对石头说:“咱们回家。”

石头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一步往前走,像个听话的大孩子。三冬时不时回头看他,小声对五特说:“二哥,石头大哥好高,以后他能帮咱们推车吗?”

必须能……

暮色把山路染成淡金色时,五特牵着三冬的手走在前面,石头跟在后面,肩膀上扛着空荡荡的木车架——方才卖完东西,五特特意让他试试力气,石头单手就把装过矿石的车架举了起来,吓得三冬赶紧拽着五特的衣角躲了躲,又忍不住偷偷回头看,觉得这“新帮手”的胳膊比家里的陶罐还粗。

“石头大哥,你走慢点呀,别踩疼小草。”三冬见石头的大靴子总往路边的草叶上踩,忍不住回头喊了一声。石头立刻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草,又抬头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不踩,不踩小草。”说着就往路中间挪了挪,步子迈得更小了,像怕踩碎地上的月光。

五特忍不住笑——这石头倒是比他想的还实在,就是脑子转得慢,不过这样正好,省得生出事端。他正盘算着明天要做的捕兽夹图纸,就见前面岔路口晃过来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走一步晃三晃,正是村长。

“二冬,三冬,可算碰到你们俩了。”村长老远就挥了挥手,走到跟前才看见后面的石头,愣了愣,“这是……”

“是帮我们干活的人。”五特没提奴隶的事——村里对奴隶的看法向来复杂,多说反而麻烦。他拉着三冬往前凑了凑,“村长爷爷找我们有事?”

村长叹了口气,用拐杖戳了戳地面,尘土簌簌往下掉:“可不是有事嘛,村里要开个会,就今晚,在晒谷场那边,跟大伙说说饥荒的事——再这么下去,山里的野菜野果都要被挖光了,咱们得迁到山外的平原去,那边有河,能种庄稼。”

“迁移?”五特心里咯噔一下,灵智核里瞬间闪过山外平原的资料——那边是几个大部落的交界地,常年有争抢,小村落迁过去,要么被吞并,要么被当成苦力,哪有在山里安稳。他低头看了看身边的三冬,小姑娘正攥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茫然,显然没听懂“迁移”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走。”五特说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村长愣了,拐杖差点掉在地上:“你这孩子,说啥胡话呢?你们俩是孤儿,没爹没娘的,不跟着村里走,留在山里咋活?野菜吃完了,猎物也越来越少,到时候饿肚子咋办?”

“我们吃的少。”五特拉了拉三冬的手,让她躲在自己身后,“三冬一顿就吃小半碗粥,我也能找猎物,不用跟村里走。”他没多说——说多了村长也未必信,反而会觉得他一个六岁小孩在说大话。

村长看着他紧绷的小脸,又看了看躲在后面、只露出半张脸的三冬,心里叹了口气。这俩孩子自小没了爹娘,跟着二冬这孩子硬撑,要是真留在山里,他这当村长的,心里也不安稳。可二冬这孩子性子犟,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多说也没用。

“行吧,你们不愿走,爷爷也不逼你们。”村长拄着拐杖,慢慢直起腰,“但明天早上的会,你们俩得来。晒谷场那边,村里人都要去,你们不来,大伙该说我这村长不尽心,连俩孤儿都没通知到了。到时候你们跟大伙说说你们的想法,成不?”

五特看了看村长眼里的恳求,又低头看了看三冬——小姑娘正抬头看着他,小手攥得更紧了。他知道村长是好意,要是真不去,村里难免有人说闲话,以后说不定还会找他们麻烦。

“好,我们明天去。”五特点了点头,拉着三冬往后退了退,“村长爷爷,我们先回家了,石头还等着吃饭呢。”

村长“哎”了一声,看着他们三个的背影慢慢走远——前面俩小孩手拉手,后面跟着个高壮的汉子,走得慢悠悠的,倒像是一家人。他拄着拐杖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转身往晒谷场走去,心里却在琢磨:二冬这孩子,自从上次从山里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做事都透着股不像小孩的稳当,希望这俩孩子能好好的吧。

往家走的路上,三冬终于忍不住问:“二哥,迁移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

“是呀,要去山外面,离咱们的茅草屋很远很远。”五特蹲下来,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但咱们不走,咱们就留在家里,有石头大哥帮忙,二哥能找到好多猎物,咱们不会饿肚子的。”

三冬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我就跟二哥在一起,不去很远的地方。”小白还在家里等着呢,还有她昨天刚采的野菊花,要是走了,这些就都没了。

石头跟在后面,听着他们俩的话,也跟着点头:“不走,我帮你们干活,找猎物,不饿肚子。”他虽然不太懂迁移是啥,但只要能跟着有饭吃的人,在哪都行。

回到茅草屋时,小白早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们回来,立刻“呜呜”叫着扑过来,围着三冬的脚边转圈圈。三冬抱起小白,笑着往屋里跑:“小白,我们有新大哥啦,他能扛好重的东西!”

五特把鹿皮和铜板放进陶罐里,又从灶台边拿出早上剩下的野菜粥,加热后盛了三大碗——石头的碗是最大的,几乎装了小半锅。石头接过碗,看了看五特和三冬的小碗,挠了挠头:“我吃得多,你们够吗?”

“够,我们下午吃了野果,不饿。”五特笑着摆摆手,看着他端起碗大口喝粥,呼噜呼噜的,像喝水似的。三冬坐在旁边,小口喝着粥,时不时喂小白一口野菜,眼睛却总往石头那边瞟——石头大哥吃饭真快,比二哥打猎物还厉害。

吃完晚饭,五特把白天画的捕兽夹图纸拿出来——是用烧焦的树枝画在木板上的,有触发机关,还有固定猎物的藤蔓套。他指着图纸对石头说:“明天你跟我去后山,砍些粗树枝,做这个东西,能抓兔子和山鸡,做十个,咱们拿到镇上卖,能换好多鹿皮。”

石头凑过来看了看,虽然没看懂图纸上的线条,但还是用力点头:“做,我砍树枝,有力气。”

三冬也凑过来,指着图纸上的小圆圈:“二哥,这个是啥呀?”

“是机关,猎物踩上去,就会被绳子套住,跑不了啦。”五特摸了摸她的头,“明天你在家乖乖的,帮小白梳毛,二哥和石头大哥去后山干活,晚上给你带野果回来。”

“我也想去。”三冬噘着嘴,小手攥着他的衣角,“我能帮你们捡树枝,还能帮你们看猎物。”

五特想起昨天在山里,三冬帮他捡野果、揉手腕的样子,心里软了软:“那你得跟紧我们,不许乱跑,也不许碰机关的零件,知道吗?”

“知道啦!”三冬立刻笑了,抱着小白蹦了蹦,“小白,明天咱们一起去后山!”

小白像是听懂了,“呜呜”叫了两声,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

夜色渐深,五特把图纸收好,又检查了一遍陶罐里的鹿皮和铜板——三张鹿皮,二十个铜板,离买石头的八张鹿皮还差五张,得尽快做捕兽夹卖钱。他看着躺在草堆上已经睡着的三冬和小白,又看了看坐在门口、靠着门框打盹的石头,心里慢慢有了底。

迁移的事,他绝不会同意。村里要走就走,他们留在山里,有木车,有捕兽夹,还有石头这个力气大的帮手,肯定能活下去。明天的会,他只要去露个面,跟大伙说清楚他们不走的想法就行,至于别人怎么说,他不在乎——只要能让三冬好好的,比啥都强。

窗外的星星又亮了起来,月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地上的木车架上,轮子上的木屑还没清理干净,却像是已经能看到它滚过山路、拉着猎物和粮食回来的样子。五特靠在草堆上,闭上眼睛,脑子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先做捕兽夹,再打几只猎物,下午去镇上卖,争取早日凑够鹿皮,把石头的契约彻底拿回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想。只要他快点长大,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和工具,只要三冬能一直笑着,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五特就牵着三冬的手往村里走。石头跟在后面,肩膀上扛着半袋昨天刚采的野果——五特特意让他带上的,要是等会儿开会时村里人说闲话,说不定能堵堵嘴。三冬怀里抱着小白,小手紧紧攥着五特的衣角,眼睛里满是紧张,时不时抬头问:“二哥,村里人会不会说我们呀?”

“不会,”五特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很稳,“咱们只是说自己的想法,他们管不着。”可他心里也没底——村里的人大多抱团,迁移是村长提的,要是他们俩孤儿说不走,难免有人会觉得他们不合群,甚至会说些难听的话。

晒谷场已经聚了不少人,男人们蹲在地上抽着草烟,女人们坐在石头上织着麻布,孩子们在旁边追跑打闹,唯独少了平时的热闹,空气里飘着股沉甸甸的焦虑。村长坐在晒谷场中间的老槐树下,手里拄着枣木拐杖,眉头皱得紧紧的,看到五特他们过来,赶紧挥了挥手:“二冬,三冬,过来这边坐。”

五特牵着三冬走过去,石头也跟在后面,往村长旁边的空地上一站,像个铁塔似的,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人小声议论:“这是谁呀?跟二冬他们一起的?”“看着壮实得很,是来帮忙的?”五特没理会那些议论,拉着三冬坐在村长旁边的石头上,小白从三冬怀里探出头,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

等村里人都到齐了,村长敲了敲拐杖,晒谷场瞬间安静下来。“大伙都到了,那咱们就开会了。”村长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点沙哑,“昨天跟大伙说了,山里的饥荒越来越重,野菜挖光了,猎物也少了,再待下去,咱们都得饿肚子。山外的平原那边有河,能种庄稼,咱们迁过去,说不定能有条活路。今天喊大伙来,就是想听听大伙的意见,愿意迁的举个手,不愿意的,也说说为啥。”

话音刚落,晒谷场里就炸开了锅。一个中年男人率先举手:“我愿意迁!再在山里待着,我家娃都快饿瘦了,平原那边能种庄稼,总比在这啃树皮强!”接着,不少人都跟着举手,女人们大多点头附和——她们更在意孩子能不能吃饱,至于住在哪里,倒没那么重要。

只有少数几个老人没举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叹了口气:“我都这把年纪了,走不动远路了,再说,我家老头子的坟还在山里,我走了,谁给他上坟啊?”另一个老爷爷也跟着说:“山里住了一辈子,哪都不想去,就算饿死,也死在山里。”

村长看着那些没举手的老人,眼里满是无奈,却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些老人的心思,故土难离,尤其是埋着亲人的地方。他转头看向五特,轻声问:“二冬,你和三冬的意思呢?跟大伙说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五特身上——一个六岁的小孩,带着更小的妹妹,要是不跟着村里迁,谁都觉得他们活不下去。五特深吸一口气,拉着三冬站起来,石头也跟着站直了身子,像是在给他撑腰。

“我们不走。”五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晒谷场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过草梗的声音都能听清。有人忍不住小声说:“这孩子咋回事?不跟着村里走,咋活啊?”“就是,俩孤儿,没个大人照顾,留在山里迟早出事。”

三冬听到那些议论,吓得往五特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五特感觉到妹妹的害怕,握紧了她的手,抬起头,看着村里的人,继续说:“这里有我妈妈爸爸的影子。”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很坚定,“我爸爸以前总在山后砍树,给我做小木车;我妈妈以前总在门口种向日葵,说等成熟了,给我和三冬炒瓜子吃。他们都死了,可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他们在院子里干活的样子。”

晒谷场里更安静了,那些议论的人都闭了嘴。村里的人都知道五特家的事——他爹娘是前年冬天去山里找猎物时,遇到暴风雪没回来的,留下俩孩子,靠着村里人接济和自己找野菜,硬生生撑到了现在。一个妇人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小声说:“这孩子,心里记着爹娘呢。”

五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三冬,妹妹的眼睛红红的,却没哭,只是紧紧抱着他的腿。他又抬起头,看向村里的人:“而且我们在这住习惯了,茅草屋虽然小,却暖和;后山的路虽然难走,却能找到野果和猎物。现在还有石头哥保护我们,他力气大,能帮我们砍树、推车,还能帮我们找猎物,我们饿不着。”

石头听到自己的名字,赶紧往前站了站,瓮声瓮气地说:“我能扛两百斤粮食,能打兔子,能保护他们!”他的声音很大,震得周围的草叶都晃了晃,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刚才的沉重气氛一下子松了不少。

五特也笑了,拉着三冬往石头身边靠了靠:“其他的就啥也不说了,就是不走。”他说完,就牵着三冬坐下,不再说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不管村里人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村长看着五特坚定的小脸,又看了看旁边壮实的石头,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五特这孩子性子犟,现在有了石头帮忙,说不定真能在山里活下去。他敲了敲拐杖,对村里人说:“二冬他们的意思大伙也听明白了,咱们尊重他们的选择。要是以后他们遇到啥困难,咱们能帮就帮一把,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人。”

村里的人都点点头,刚才议论的人也闭了嘴——他们虽然觉得俩孩子留在山里危险,却也佩服五特的勇气,更知道这孩子不是在说大话,毕竟这两年,他带着妹妹硬是没饿死。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二冬要是以后打不着猎物,就来跟叔说,叔帮你找!”另一个妇人也说:“三冬要是缺衣裳,婶子给你做!”

三冬听到有人关心自己,抬起头,对着那些人笑了笑,小脸上还带着点泪痕,却笑得很甜。小白也从她怀里探出头,“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道谢。

村长见大伙没意见,就继续开会:“愿意迁的,咱们后天一早就走,大家这两天赶紧收拾东西,把能带走的粮食、工具都带上;不愿意迁的,也各自多囤点粮食,山里的日子不好过,都多保重。”

散会的时候,村里人都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路过五特身边时,都忍不住叮嘱几句。一个老奶奶拉着三冬的手,把怀里的半袋小米塞给她:“拿着吧,熬粥喝,填肚子。”三冬看了看五特,见五特点头,才接过小米,小声说:“谢谢奶奶。”

一个老爷爷走到五特身边,从腰上解下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递给五特:“这把刀给你,砍树、切肉都好用,以后遇到啥危险,就用它防身。”五特接过柴刀,刀柄上还带着老爷爷的体温,他小声说:“谢谢爷爷。”

等村里人都走光了,晒谷场里只剩下五特、三冬、石头,还有村长。村长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五特身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二冬,爷爷知道你能扛事,可山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要是以后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往山外走,顺着大路走,就能找到我们,到时候爷爷还认你这个孙子。”

五特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他知道村长是真心为他好,这些年,要是没有村长的照顾,他和妹妹早就活不下去了。他用力点头:“谢谢村长爷爷,我们会好好的,要是真撑不下去,我们就去找你们。”

村长笑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五特:“这里面是半斤盐,还有一些种子,你拿着,以后要是想种点蔬菜,就撒在院子里,能长出来。”五特接过布包,沉甸甸的,里面的盐粒硌着手心,却暖到了心里。

三冬也走过来,抱着村长的腿,小声说:“村长爷爷,你以后要好好的,别饿肚子。”村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爷爷会好好的,三冬也要好好的,跟着二哥,别乱跑。”

离开晒谷场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石头扛着小米和布包走在前面,五特牵着三冬走在后面,小白跟在他们脚边,时不时停下来追追蝴蝶。三冬手里拿着老奶奶给的小米,小声问:“二哥,村里人真好。”

“是呀,”五特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以后咱们有了钱,也要帮他们。”他想起村长给的种子,心里盘算着——等忙完捕兽夹的事,就把种子撒在院子里,种点蔬菜,以后三冬就能吃到新鲜的青菜了。

走到后山的岔路口时,石头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的树林喊:“兔子!”五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灰兔子正在树林边啃草,离他们只有十几步远。他立刻摸起口袋里的小石子,灵智核瞬间计算好角度,手腕一扬,石子“嗖”地飞出去,正好砸在兔子的腿上。

兔子疼得蹦了两下,想要逃跑,石头已经冲了过去,伸手就把兔子抓住了。他提着兔子跑回来,献宝似的递给三冬:“兔子,给你,烤着吃。”三冬笑着接过兔子,小白也跟着“呜呜”叫起来,眼睛里满是期待。

五特看着兴奋的妹妹和石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迁移的事解决了,村里人也支持他们,以后有石头帮忙,再加上捕兽夹和木车,他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好,风里带着野果的香气,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回到茅草屋,五特把小米和盐放进陶罐里,又把种子撒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浇了点水。三冬抱着兔子,蹲在旁边看他种种子,小声问:“二哥,这些种子能长出青菜吗?”

“能,”五特笑着说,“等长出青菜,二哥给你做青菜粥,比野菜粥好吃。”三冬立刻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石头坐在门口,看着他们种种子,突然说:“我去砍树枝,做捕兽夹,换鹿皮。”说完就站起来,拿起墙角的木棒,往后山走去。五特赶紧喊:“注意安全,别走远!”石头回头挥了挥手,已经走得没影了。

五特无奈地笑了——这石头,倒是比他还着急赚钱。他蹲下来,继续给种子浇水,三冬也跟着帮忙,小手捧着水,小心翼翼地洒在种子上。小白趴在旁边,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两下泥土,像是在帮忙松土。

中午的时候,石头扛着一大捆树枝回来了,额头上满是汗水,却笑得很开心:“树枝够了,做捕兽夹。”五特赶紧接过树枝,放在院子里,又给石头递了碗水:“歇会儿再做,先吃饭。”

午饭是烤兔子和野菜粥,石头吃得很香,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粥,还把兔子腿都给了三冬。三冬啃着兔子腿,笑着说:“石头大哥,你真好。”石头挠了挠头,笑得更开心了。

下午,五特开始教石头做捕兽夹。他先把树枝劈成合适的长度,然后用青铜刀在树枝上挖好凹槽,再把藤蔓编成绳子,做成触发机关。石头学得很认真,虽然手笨,总是把藤蔓编错,却一点也不气馁,错了就拆了重新编,直到编对为止。

三冬坐在旁边,帮他们递树枝和藤蔓,小白趴在她脚边,时不时用头蹭蹭她的手心。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暖的,像是裹了层棉花。五特看着认真学做捕兽夹的石头,还有笑着递东西的妹妹,心里满是踏实——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有妹妹,有帮手,有安稳的家,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不用再害怕孤单。

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做好了十个捕兽夹。五特把捕兽夹搬到后山,分别放在兔子和山鸡经常出没的地方,又在旁边撒了点野果碎,作为诱饵。石头跟在后面,帮他搬捕兽夹,时不时问:“这样能抓到猎物吗?”

“能,”五特笑着说,“明天早上咱们来看看,肯定能抓到不少猎物。”石头立刻笑了,用力点头:“好,明天我早点起,来收猎物。”

回到茅草屋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五特开始准备晚饭,石头帮他劈柴,三冬帮他摘野菜,小白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茅草屋里充满了烟火气。五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突然想起了爹娘——要是爹娘还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开心吧。

晚饭是野菜粥和烤鸟肉——下午石头在山里捡到了两只掉在地上的幼鸟,虽然小,却也能填肚子。三冬吃得很香,时不时给五特和石头夹鸟肉。石头也不客气,大口吃着,嘴里还嘟囔着:“明天抓了猎物,卖了钱,换粮食,买契约。”

五特点点头——他还记得欠奴隶主的五张鹿皮,得尽快凑够,把石头的契约拿回来,这样石头就彻底属于他们了,不用再担心被奴隶主带走。

吃完晚饭,五特把剩下的鸟肉烤干,放进麻布包里,准备明天拿到镇上卖。石头坐在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说:“以前我住的地方,也有星星,就是没有这里亮。”五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咱们一起看星星。”石头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光亮。

三冬抱着小白走过来,坐在五特另一边:“二哥,石头大哥,咱们一起看星星,就像一家人一样。”五特和石头都笑了,三冬也笑了,小白也跟着“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

天上的星星越来越亮,月光洒在茅草屋的院子里,落在他们三个和小白身上,像是给他们裹了层银纱。五特看着身边的妹妹、石头和小白,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以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困难,或许还会遇到饥荒,或许还会有其他的麻烦,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他想起早上在晒谷场说的话——这里有爹娘的影子,有他和妹妹习惯的家,还有新的家人。他们不走,不仅是因为故土难离,更是因为这里有了新的希望,有了值得他们留下来的理由。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后山的野果香气,吹得院子里的草叶沙沙响。五特握紧了三冬的手,石头也伸出手,搭在他们的手上。三个身影,一只小兽,坐在月光下,看着天上的星星,像是要把这安稳的时光,永远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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