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伏在地,因为自己的注视而浑身颤抖的伊丽莎白,诺顿终于是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但是诺顿对其进献自己的行为毫无理会,而是出声叫道:“亚伯拉罕!”
“冕下,我在!”亚伯拉罕这狗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处恭维着。
“到了进食时间了。”
诺顿那红褐色的眼珠死死的盯在亚伯拉罕的身上,以此来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感。
这是诺顿的常用手段,上位者利用注视等目光就能够对下位者施加压力,令其逐渐的产生条件反射的服从心理。
哪怕已经与诺顿相处了这么多年,但是在被其红褐色的眼珠注视之时,亚伯拉罕心底依旧有难以压制的紧张之感。
“是,冕下!”在如此恐怖的注视下,亚伯拉罕没敢有丝毫的犹豫,连忙出门去准备去了。
古堡房间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没有被理睬的伊丽莎白跪伏在地,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但是其脸色已然发白,心头更是惊颤。
为什么,自己都过来主动侍奉了,始祖冕下却依旧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丝丝泪水伴随着恐惧涌上眼眶,伊丽莎白眼眶通红,但是依旧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这没有人性的苍白怪物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根本难以猜测,她伊丽莎白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的不惹得始祖厌烦。
但是,宁愿喝别人的血液也不喝自己的吗?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理睬自己分毫。
伊丽莎白越想越是恐惧,越想越是委屈。自己究竟比那些食物差到了哪里?甚至使得始祖都懒得看自己一眼!
就在伊丽莎白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
随后十几位忐忑不安的漂亮少女在亚伯拉罕的指挥下紧张的迈步进了房间。
所有人都看到了跪伏在王座前的伊丽莎白,背后传来的声响和带着异样的眼神更是令伊丽莎白泪水都溢出了眼眶。
“冕下,食物带来了,请您进行挑选。”亚伯拉罕拱着手弯着腰,恭敬的低头站在门口。
十几个漂亮女孩犹如瑟瑟发抖的鹌鹑似的,一个个紧挨在一起,低垂着头颅,强忍着恐惧和流泪的感觉。
“无需选择,我全都要!”端坐在王座上的苍白怪物咧嘴一笑,说不出的狰狞与恐惧。
与伊丽莎白不同,这些被选为诺顿食物的少女们可都是被承诺过在十年之后可以成为血族的,所以对诺顿进行喂食对她们来说非但没什么吸引力,反而是推之不及的噩梦。
所以伴随着诺顿的话语和他那狰狞恐怖的表情,吓的有几位女孩都小声的啜泣出声。
对于她们的恐惧,诺顿这没良心的东西毫不在意。
但是此时此刻,反而能够通过强烈的态度对比来加深伊丽莎白这位诺顿顷定的一代血族的失落与恐慌。
所以,诺顿那枯皱的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丝仁慈的表情,对着下面已经开始恐慌起来的女孩们进行宽慰。
“不必惧怕,成为我诺顿的血食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你们终其一生,也只有在如今时刻能够有幸与我亲近。”
听着这话,亚伯拉罕的脸都快要皱在了一起。
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夸自己也能夸的大言不惭。
但是他忘了,他曾经也自喻为血族始祖,自喻为高贵圣洁。
但是亚伯拉罕嘴上却连忙接上诺顿的话语,还不忘再度恭维一番:“还不快俯首跪地,叩谢始祖恩情!始祖是万金之躯,能够与你们说这些宽慰话语简直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十几名马恩镇的漂亮少女连忙跪伏在地,感恩着诺顿的进食恩情。
诺顿终于是开始进食,不过其姿态却要远比对待伊丽莎白温柔太多。
甚至在割开这些少女皮肤之时,偶尔还会轻声安慰,说些‘不要怕’‘微微疼’‘小心’等柔和的安慰话语。
听着诺顿始祖那从来没有在吸食自己血液的时候说过的安慰话语,感受着女孩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前被始祖吸食,感受着他们之间的和谐氛围,伊丽莎白委屈到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但是她却又只能保持着自己跪伏在地磕头请求的姿态,不敢有丝毫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始祖吸食我血液的时候就没有这么柔和?为什么我都主动过来,但是始祖却依旧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连成为食物都已然没有了资格?
原本就有些许天真纯洁的伊丽莎白内心无助到了极点,她委屈而又恐惧,紧张而又失落,她低垂着自己的脑袋,泪水悄无声息的在眼角涌出,摔在地上砸成了粉碎。
良久,诺顿冕下终于是进食完毕。
“啊!少女之血液清香诱人,好似饥渴难耐时的那一口甘泉,沁人心脾!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好好休养,等待我下一次的召见!”
诺顿喝美了,这血液的滋味比那骚臭大老鼠好吃太多太多了,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
只喝的他双眼眯起,脸上都露出了愉悦的姿态。
十几名少女捂着自己胳膊上被划出来的伤口,着急忙慌的退出了房间。
而就在诺顿细细回味这血液之美妙之时,一道柔弱的女声又在一旁软软的响起。
“冕......冕下,我的血也很好喝的,您,您可以尽情品尝......”身躯依旧匍匐在地的伊丽莎白再度恐惧而又怀揣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轻声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被这位冕下吸食血液对她来说是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灾祸,而现在她内心却开始有一丝丝的期待,想要让冕下回应自己的话语。
然而,诺顿对她的话语依旧听而不闻,他脸上愉悦的表情缓缓散去,那眯起来的红褐色眼珠也随之睁开,眼神中又恢复了冷意。
“亚伯拉罕。”
“冕下,我在!”站在门口时刻恭维的亚伯拉罕立刻回应道。
“我累了,是时候休息了。”诺顿那高大的身躯从王座上起身,对着一旁期待已然变成失落的伊丽莎白看都不看一眼,迈开自己的长腿,从她的身侧经过。
“冕下,床褥已经全部换新,您随时都可以休息!”亚伯拉罕连忙跟上,两道恐怖而又诡异的身影离开了这摆着王座的房间。
房间内又恢复了寂静,独留下一道穿着洁白衣裙,浑身白净的漂亮女孩跪伏在地,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压抑着的哭泣声终究是在王座底下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