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龙椅空着。
年轻的龙昭帝玄昭,正穿着一身玄色劲装,站在朱雀城的招徒点前,身后跟着八个同样束着发、配着剑的青年——那是他打小一起长大的八个兄弟,有开国将军的儿子,有寒门出身的谋士,此刻都摘下了官服上的玉带,只在腰间系着刻有龙纹的令牌,像一群准备闯荡江湖的侠客。
“陛下,您真要亲自坐阵?”老太监捧着茶盏,声音发颤,“要是被言官看到……”
“看到又如何?”玄昭拿起一块测灵石,指尖拂过冰凉的石面,“朕是帝王,更是修士。这天下要守,仙途也要闯。总不能让百姓觉得,修仙只是宗门的事,王朝从不沾边。”
他身后的老八赵猛,正扛着一块门板大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龙盟王朝招纳修士——凡有灵根者,入我朝修士营,月发灵石三枚,修至筑基者,封‘护朝郎’,享俸禄免税!”
木牌一立,立刻围拢了不少人。
“护朝郎?王朝还管修仙的俸禄?”
“那不是陛下吗?他怎么在这?”
“听说陛下和八位将军要亲自带队闯修仙界,这是在招同行的人啊!”
人群议论纷纷时,一个背着药篓的少年挤进来,怯生生地问:“我……我能试试吗?我娘说我能看见草药的‘气’,算不算灵根?”
玄昭示意他伸手按在测灵石上。少年刚触到石头,测灵石就泛起碧绿色的光,光芒顺着少年的指尖,在他手腕凝成一片柳叶状的印记。
“木灵根上品。”玄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身后的老二苏文——他是八兄弟里最擅长文书的,此刻正捧着名册,“记上,姓名籍贯,编入外营,明日带他去修士营领法器。”
苏文刚记下名字,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一个骑着黑马的壮汉翻身下马,腰间的弯刀还在滴血,显然刚从城外回来:“陛下!末将刚在黑风岭斩了只妖兽,这畜生的内丹……算不算‘投名状’?”
他捧着一颗拳头大的赤红内丹,玄昭接过,指尖感受到灼热的灵力:“火灵根修士?”
“是!末将天生能控火,就是没人教章法!”壮汉挠着头,“听说陛下要带兄弟闯修仙界,末将想跟着去!哪怕当马夫也行!”
玄昭大笑:“当什么马夫?有这内丹,足够进内营了。老三,给他测灵根品阶。”
老三李砚是个白面书生,却精通灵术,他取出一支银笔,蘸着朱砂在壮汉手背上画了道符,符咒亮起耀眼的红光:“火灵根中品,自带‘燃血’天赋,是把好手。”
壮汉顿时红了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谢陛下!末将这辈子就想斩尽妖兽,护着这王朝!”
玄昭扶起他,声音传遍人群:“看到了吗?不管你是采药的少年,还是斩妖的汉子,只要有灵根、有血性,王朝就给你平台!入我修士营,修的不仅是仙,更是护民的本事!将来随朕闯荡修仙界,斩的是害人的妖魔,守的是龙盟的百姓!”
这话像一团火,点燃了围观者的热情。
“我也要测!我能在水里憋气半个时辰!”
“我爹是铁匠,我能徒手熔铁!算不算?”
“陛下,女子能进吗?我娘说我生下来就带着冰晶胎记……”
玄昭的八个兄弟立刻分工:老大赵武负责维持秩序,老四王恒带着测灵石挨个检测,老五周明登记名册,老七吴谦分发修士营的入门令牌——令牌是玄铁打造,正面刻着“龙盟”二字,背面是一柄交叉的剑与龙旗,象征着王朝与修士的共生。
老太监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终于忍不住道:“陛下,这样一来,怕是要动了那些大宗门的蛋糕……”
“他们的蛋糕?”玄昭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青山——那里盘踞着几个传承千年的修仙宗门,从不与王朝来往,却总在暗中吸纳有天赋的百姓,“朕要的,是让龙盟的百姓知道,修仙不是宗门的专利,王朝不仅能给他们安稳日子,更能给他们向上的仙途。至于那些宗门……”
他顿了顿,指尖凝聚起一丝龙气,在测灵石上划出一道金色的纹路:“他们若识趣,便合作;若不识趣,朕不介意让他们看看,王朝修士的剑,比宗门的更硬。”
夕阳西下时,招徒点已经排起了长队,木牌上的名字密密麻麻写满了三页。玄昭的八个兄弟累得满头大汗,却个个眼神发亮——他们从小听着“帝王只能守江山,不能踏仙途”的规矩长大,如今却能跟着兄弟、跟着帝王,亲手撕开那层规矩的纸,在人间与仙途之间,踏出一条属于龙盟王朝的路。
玄昭望着渐暗的天色,摸了摸腰间的龙形玉佩——这是他从父皇那里继承的信物,里面封存着龙盟王朝的气运。他能感觉到,随着越来越多修士加入,玉佩的光芒越来越盛,与测灵石的灵光交相辉映。
“兄弟们,”他转身看向八个兄弟,眼中闪烁着少年般的热血,“今晚好好休整,明日卯时,修士营开营。我们的修仙界闯荡之路,从这里,从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名字开始。”
八个兄弟同时拱手,声音震得空气发颤:“遵陛下令!”
招徒点的灯笼次第亮起,照亮了“龙盟王朝招纳修士”的木牌,也照亮了无数张带着憧憬的脸。远处的皇城灯火通明,与这里的人声鼎沸遥相呼应,仿佛在宣告:这不再是宗门垄断仙途的时代,帝王与他的兄弟,要带着人间的烟火气,在修仙界里,闯出自家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