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空客A330客机平稳地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跑道,陈诚率领的《超体》欧洲外景组,满载着从巴黎、伦敦拍摄的珍贵素材和一路的经历,终于凯旋。相比出发时的紧绷,归来的团队成员脸上虽然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但更多是一种任务达成的充实与松弛。
陈诚没有给自己安排任何缓冲时间。回到公司的第二天,他便一头扎进了魅影数字基地那间拥有顶级配置的剪辑室内。这里,将是《超体》最终成型的心脏地带。
剪辑室内光线可控,只有几块巨大的屏幕散发着幽光,上面分割着来自怀柔绿幕、香港街景、巴黎卢浮宫、伦敦泰晤士河等不同地域、不同风格的拍摄素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专注到极致的气息。
陈诚坐在主控台前,身旁是公司重金聘请的、国内顶尖的剪辑师团队。然而,在《超体》这个项目上,陈诚更像是唯一的总建筑师,而剪辑师们则是技艺精湛的工匠,负责将他脑中的蓝图精确实现。
“怀柔A37镜,露西实验室觉醒,接入巴黎b12镜,她在塞纳河畔感知能量流动,两个镜头叠化,节奏要卡在她瞳孔放大的那一帧……”
“香港d05追逐戏,剪掉第三秒到第五秒的冗余镜头,直接跳接伦敦F21的千年桥飞跃,我要那种空间撕裂的急促感…”
“这里,诺曼博士的台词‘这不可能’,后面紧接卢浮宫金字塔的能量波纹镜头,形成声画对位,强调认知颠覆…”
他的指令清晰、快速,往往在剪辑师还未完全理解前后逻辑时,陈诚已经预见到了组合后的效果。他仿佛不需要思考,只是在“复刻”脑海中早已成型的电影。剪辑师们从最初的惊愕,到逐渐习惯,最后只剩下由衷的佩服——这位年轻老板对镜头语言、节奏把控和叙事张力的理解,简直深不可测。
“陈导,您这……脑子里是住着一台超级计算机吗?”一位资深剪辑师忍不住感叹。
陈诚只是淡淡一笑,未置可否。他不能告诉别人,他脑中的“小e”比任何超级计算机都要强大,而他本人,则承载着另一个时空里成熟的观影经验。
剪辑工作昼夜不停地进行。陈诚几乎以剪辑室为家,饿了啃口三明治,困了就在旁边的休息间小憩片刻。他要抢时间,不仅要保证《超体》的后期质量,还要为接下来的重磅项目腾出空间。
就在他沉浸于《超体》的微观世界时,陈国富拿着一份文件,轻轻敲响了剪辑室的门。
“阿诚,打扰一下。《真爱至上》的最终成片,韩总和中影那边的评审委员会已经看过了,评价非常高。”陈国富脸上带着喜色,“现在需要你最终拍板,确定上映档期。韩总那边给了几个选择,一个是抢占圣诞前段的平安夜、圣诞节,主打浪漫温馨;另一个是押后到元旦跨年档,延续节日氛围,但竞争会更激烈一些。”
陈诚从布满代码和时间线的屏幕上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他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下几个备选档期的市场分析报告。
几乎没有太多犹豫,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日期:“就定12月24日,平安夜全国公映。我们要的就是那种‘在最美的时间里,遇见你’的仪式感。元旦太杂,冲淡了爱情的纯粹。宣传上,可以主打‘今年冬天,最温暖的相遇’,把青春、友情、懵懂爱恋的氛围做足。”
他的决策果断而精准,直指核心受众的心理。陈国富立刻记下:“好,我马上跟中影和发行方沟通,就定平安夜!”
定下了《真爱至上》的档期,意味着他一手打造的这艘青春爱情小船,即将正式驶向市场的汪洋,接受观众最直接的检阅。这也让他肩上的担子,无形中又重了一分。
连续高强度的剪辑工作,加上新项目档期的压力,让陈诚也感到了一丝精神上的倦怠。他知道,弦绷得太紧会断,需要适当的放松。
这天晚上,他离开剪辑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了那台配置领先的台式电脑。拨号网络连接成功后,熟悉的企鹅图标在桌面闪烁。他登录了qq,点开了那个活跃的班级群。
看着群里偶尔跳出的、关于课业或校园生活的闲聊,陈诚笑了笑,双手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同志们,《超体》外景搞定,回国修整。连日操劳,朕心甚倦。特组织京郊温泉山庄一日游,泡汤解乏,闲话家常。参加的楼下回复,费用朕包了!”
信息发出,原本还算平静的qq群瞬间被刷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芦芳生报名!”朱亚文的qq头像第一个跳动起来。
“罗晋报到!诚哥威武!”
“+1,周扬!”
“王嘉举手!”
“李丹妮也去!”
“江一燕报名!”
过了一会儿,刘亦菲的qq头像也亮了,回复简洁:“刘亦菲……嗯,我也去。”
几乎核心圈子的成员全部响应。大家这段时间也是各有各忙,尤其是《真爱至上》上映在即,参演的同学内心既期待又忐忑,正好需要放松一下。这个通过qq群组织的活动,充满了2003年特有的、略显“复古”的联络气息。
周六,秋高气爽。两辆商务车载着陈诚、刘亦菲、芦芳生、朱亚文、罗晋、周扬、王嘉、李丹妮、江一燕这一行人,驶离喧嚣的市区,来到了位于京郊一处风景秀丽的温泉度假山庄。
山庄依山而建,亭台楼阁,颇有古意。最大的特色是拥有十几个露天的、功能各异的温泉泡池,散布在山林之间,私密性很好。
众人办理入住,放下行李,便迫不及待地换上泳衣,裹着浴巾,寻找心仪的泡池。陈诚选了一个相对僻静、周围有竹林环绕的硫磺泉。水温略高,氤氲的热气蒸腾而上,驱散了秋日的凉意。
很快,芦芳生、朱亚文、罗晋这三个哥们也寻了过来,扑通扑通跳进池子,激起一片水花。
“嚯!舒坦!”朱亚文靠在池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还是诚哥会享受啊。”
“是啊,这段时间不是排练就是琢磨《真爱》上映的事,神经一直绷着。”芦芳生也深有同感。
罗晋则好奇地问:“诚哥,《超体》那边怎么样了?我看你都快住在剪辑室了。”
陈诚将温热的泉水撩到肩膀上,放松地说:“素材都回来了,正在紧锣密鼓地剪。难度不小,但方向没错。”
“牛逼!”朱亚文竖起大拇指,“等上映了,我们包场支持!”
“必须的!”罗晋和芦芳生附和。
另一边,女生们也占据了不远处一个花香池。周扬、王嘉性格活泼,已经在池子里嬉闹起来。李丹妮和江一燕则文静一些,靠在池边聊天。刘亦菲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白皙的皮肤被蒸得微微泛红,她听着同学们的谈笑,目光偶尔会飘向隔壁那个竹林掩映的池子,眼神柔和。
泡去一身疲惫,晚上大家在山庄的餐厅聚餐。长长的桌子摆满了农家特色菜,气氛更加热烈。几杯啤酒下肚,话题也彻底打开。
“《真爱》马上要上了,我现在晚上都睡不着觉,就怕演砸了。”王嘉捂着胸口,半真半假地说。
“我也是,第一次主演电影,压力太大了。”李丹妮轻声附和。
周扬比较豁达:“怕什么,咱们诚哥把关,片子质量杠杠的!到时候一起跑宣传,互相打气!”
江一燕也笑着说:“对啊,这是我们大学时代最美好的纪念了。”
陈诚举起酒杯:“放心,我对咱们的《真爱至上》有信心,对你们更有信心。这部电影,记录的是我们共同的青春。来,为我们共同的‘真爱’,也为我们所有人的未来,干杯!”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餐厅里,洋溢着青春的热烈与真挚的友情。
刘亦菲也浅浅地抿了一口,看着眼前这群熟悉的面孔,看着坐在主位、谈笑风生的陈诚,心中充满了暖意。她知道,无论未来她的“露西”会飞得多高,这群同窗和这个总是挡在她前面的“哥哥”,都是她最珍贵的锚点。
饭后,大家意犹未尽,又转移到山庄的茶室。有人玩起了扑克,有人凑在一起用山庄的卡拉oK设备唱歌,陈诚则和芦芳生、朱亚文几个泡上一壶好茶,天南海北地闲聊,从表演聊到人生,从过去的糗事聊到未来的憧憬。
夜深了,众人才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陈诚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看着远处黝黑的山峦轮廓和近处点缀的灯火,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同学们的欢声笑语。这一次通过qq召集的短暂放松,像一次有效的充电,洗去了他连日来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
《超体》的剪辑还需精益求精,《真爱至上》的宣发大战即将拉开序幕,还有更多未来的蓝图等待他去描绘。但此刻,他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他知道,前方的路依然充满挑战,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志同道合的同学,有值得信赖的伙伴,更有内心深处那个来自未来的、无比坚定的灵魂。
休整过后,将是更加全力的冲刺。他深吸一口山间清冷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