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近日有开放女子入朝议政、甚至担任官职的风声。
若真如此,看着娇娇软弱、但心黑手黑的叶容音,实在是太适合跟傅世澜一起当金吾卫了!
不管如何,傅世澜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
先跟叶容音拉近距离,再寻机试探她的意向,若能将她“拐”入朝堂,于公于私,都是一大幸事。
想到这里,傅世澜对着叶容音道:“暮云斋向来一位难求,今日托叶妹妹的福,傅某是有口福了。”
叶容音挑眉一笑,肆意张扬。
她看向林枫,道:“既是如此,林东家诚心请客,那暮云斋的招牌菜,我可要点全了。”
“点,都点!吃不完,我还要打包带走!!!”
叶贤川的笑声格外爽朗。
显然,今日用鞋底子抽人还能拿一万两的事情,狠狠给他美到了!
叶容音也挺高兴的,打人还能赚钱,最后还有人请吃饭的事情,摩多摩多~~~
——
苏家祠堂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苏景逸被按在长凳上,厚重的板子一下下落在他的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而苏大人则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自己这个极为不成器的孩子。
打到二十下时,苏景逸已经疼得昏过去了一回,屁股也高高肿起了一个弧度。
苏大人一抬手,行刑暂歇,他冷声道:
“逆子!知错了吗?”
苏景逸虽然喘着粗,但心里却是不服的。
他忍着嘴上的剧痛开口道:“儿子……儿子不知何错之有!儿子只是心仪瑶儿,想去探望她,何错之有?是那叶容音设计害我!”
“蠢货!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苏大人气得额角青筋暴跳,指着他骂道,
“你不是错在心仪谁,你是错在为情乱智,行事荒唐,毫无分寸!”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当众揭穿丑事,还纵仆行凶,闹上公堂,我苏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苏大人看着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格外失望。
他的夫人早逝,留下这点骨血,他倾注了全部心血栽培,生怕他受一点委屈。
却没想到……竟将他养得如此莽撞愚蠢!
苏大人越想越气,咬牙切齿道:“我原以为沈家门风清正,教出的女儿知书达理,那沈玉瑶看着也端庄贤淑,与你相配倒也合适。”
“可如今,先是传出她命格有碍的传闻,后来,又与你深夜私会引得流言纷纷,如今更是间接害得你当众出丑,沦为全城笑柄!”
“为父当真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样的女子,是否真能担得起我苏家宗妇之责!”
这话让苏景逸震惊得抬起头,他喊道:“父亲,万万不可啊!”
“这一切都与瑶儿无关。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是叶容音那个毒妇嫉妒她、陷害她!您不能因此就对瑶儿有偏见!”
“而且,您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我的……您不能拆散儿子跟玉瑶啊!”
听到他提起早逝的发妻,苏大人心中更是刺痛。
但同时,苏大人也因为苏景逸的这番话变得格外愤怒:“正是因为你母亲去的早,为父才更不能纵容你行差踏错。”
“你继续这样下去,不仅仅会毁了自己,还会毁了苏家!将来……我哪来的颜面去见你母亲?”
“那你委屈我,日后就有颜面见母亲了吗?”
苏大人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苏景逸竟然还在顶嘴!
而且,还是用亡母做借口!!!
“冥顽不灵!!!”
苏大人气急,对着行刑的家仆厉声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他清醒为止!谁再敢手下留情,一并重罚!”
家仆们知道老爷是动了真怒,再不敢留情,板子实打实地砸在皮肉上。
“啊……”
苏景逸的惨叫声顿时充满了祠堂。
苏大人看着疼得面目扭曲的苏景逸,眼中满是失望。
最终,苏大人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拂袖而去。
五十板子打完,苏景逸已是奄奄一息。
趴在冰冷的床榻上时,苏景逸已经是疼得神志不清了,但脑海之中,却依旧响起了苏大人那句“重新考量沈玉瑶这个儿媳”的话语。
苏景逸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原本对沈玉瑶极为满意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会这样呢?
苏景逸思来想去,本能地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叶容音。
一定是叶容音!
叶容音处心积虑地毁掉瑶儿的名声,目的就是让父亲对瑶儿产生厌恶,从而拆散他们,然后趁虚而入!
好深的心计!!!
意识到一点,苏景逸恨的牙齿几乎咬出血来!
今日下午从京兆府出来的时候,他对上了叶容音那冰冷的眼神。
那时候,苏景逸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她好像真的不爱自己了。
但此刻,父亲的态度以及身上的剧痛,让苏景逸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叶容音的计划!!!
叶容音根本就没打算放弃他!!!
被自己气昏过去的前一秒,苏景逸嘶吼道:
“叶容音……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是绝对不可能拆散我跟玉瑶的!!!”
吼完,苏景逸便大咧咧的昏死了过去。
若是叶容音现在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很奇怪,自己明明只是抽了苏景逸几巴掌,顺便坑了点钱,怎么就变成了拆散人家野鸳鸯的黑心毒妇了?
明明她现在年纪还小,根本就背不动这么大的锅来着~
——
天香楼事件后的几日,京城茶楼酒肆最热门的谈资,莫过于苏家公子被叶家兄妹联手整治的精彩大戏。
“哎哟喂,你们是没瞧见呐!”
一个当时在场的货郎直接成了天香楼的编外说书先生,逢人便唾沫横飞地比划:
“那叶家大小姐,啧啧,真真是这个!苏景逸那几个狗腿子扑上来,人家叶小姐裙角都没让他们沾着!刷刷两下,全给撂地上了!那身手,比戏台上的武旦还利落!”
“然后呢然后呢?”听的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然后?然后更绝了!”货郎一拍大腿,“叶小姐直接就把那苏景逸,像拎小鸡崽儿似的,从人堆里薅出来,啪叽一下扔叶小公子跟前了!”
“还笑着说:‘三哥,你不是想用鞋底给他刷嘴吗?机会来了!’”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和哄笑。
“叶小公子也真是个妙人!当场就脱了鞋!嘿!你们还别说,叶小公子以前瞧着病恹恹的,那日可是生龙活虎,鞋底子抡得呼呼生风!把苏景逸抽得是满地找牙,嗷嗷直叫!真是大快人心!”
“哈哈哈!该!让他满嘴喷粪!就该这么治他!”
类似的场景在京城各处上演,叶贤川的名声也开始逐步扭转。
不管怎么的,护短的哥哥也是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