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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死寂!如同沉入了万米海沟的淤泥。

意识在绝对的黑暗与沉重的虚无中漂浮,每一次试图上浮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令人窒息的疲惫。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左臂那如同被万吨锻锤反复砸碎、又被滚烫岩浆强行浇铸的恐怖痛楚,如同永恒的烙印,灼烧着残存的感知。

铁骸…碎了?还是…活着?

楚歌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像一具被拆散、又被粗暴缝合起来的破旧人偶,每一处连接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唯有胸腔深处,那微弱却顽强的心跳,以及不远处另一缕微弱、却始终存在的生命波动,如同黑暗深渊中仅存的两粒星火,证明着他尚未彻底沉沦。

守护…楚璃…

这个念头如同最坚韧的丝线,牵引着他破碎的意识,艰难地、一点点地向上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永恒的冰狱。

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黑暗的帷幕。

楚歌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模糊、晃动,如同蒙上了一层沾满油污的毛玻璃。刺鼻的消毒水、浓烈的机油、以及某种金属被高温灼烧后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狠狠刺激着他灼痛的鼻腔和喉咙。

他试图转动眼球,剧痛如同钢针从太阳穴刺入大脑。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

这是一个…极其狭窄、低矮、如同巨大金属棺材般的空间。墙壁、天花板、甚至他身下躺着的平台,都是冰冷的、覆盖着厚重油污和锈迹的合金板。粗大的、包裹着破损绝缘层的电缆如同巨蟒的肠子,在头顶和墙壁上虬结盘绕,闪烁着不稳定的幽蓝或暗红光芒。空气冰冷、潮湿,带着浓重的金属腥气和地下特有的土腥味。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一盏昏黄的、不断闪烁的防爆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废弃地下工事的维修舱。

他躺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全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微弱寒气的冷凝液。剧痛如同跗骨之蛆,从全身每一个角落传来,尤其是左肩和左臂,那里传来的是一种空荡、冰冷、却又被某种沉重异物强行连接、不断传来撕裂般摩擦感的恐怖钝痛。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左臂还在。

但那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铁骸”。

覆盖在左臂上的,是一具只能用“狰狞”和“勉强拼凑”来形容的金属结构。原本粗糙的暗金甲壳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焦黑、熔融、布满蛛网般恐怖裂痕的暗红色内层金属,如同冷却的火山熔岩,表面残留着大片大片凝固的暗金色金属液滴和冰晶斑点。几块扭曲、边缘参差不齐的暗金色金属碎片被粗大的、闪烁着幽蓝电弧的合金螺栓强行铆接在熔融的暗红基底上,像是给垂死的巨兽打上的丑陋补丁。左肩连接处,原本扭曲撕裂的金属被彻底切除,替换上了一个更加粗壮、棱角分明、覆盖着厚重散热鳍片和复杂液压管路的暗银色合金肩关节,关节与楚歌肩胛骨残存的断口之间,是密密麻麻、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神经接驳探针和生物凝胶填充物。

整个臂铠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狰狞、也更加脆弱。它静静地搭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表面没有任何光芒流转,只有那几道爪痕般的凹槽深处,残留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余烬。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让连接处的金属和探针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感和冰冷的刺痛。

废了?还是…在沉睡?

楚歌不知道。他尝试着动一下手指,回应他的只有左肩连接处撕裂般的剧痛和沉重的麻木感。这具强行修复的“铁骸”,仿佛一个随时会散架、又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焊死在他身上。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目光急切地搜寻。

在狭小舱室的另一侧,同样冰冷的金属平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安静地躺着。楚璃。

她身上覆盖着一条相对干净的灰色保温毯,只露出一张苍白但呼吸平稳的小脸。混乱核心的波动虽然依旧微弱,却如同静谧的深海,平稳而悠长,不再有之前那种濒临熄灭的摇曳。几根纤细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管线连接在她纤细的手腕和胸口,另一端接入旁边一台嗡嗡作响、布满仪表的老旧维生设备。

楚璃…暂时稳定了!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弱感瞬间淹没了楚歌。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放松,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剧痛和疲惫,几乎将他再次拖入黑暗。

就在这时。

咔哒…滋啦…

金属舱门滑动的刺耳摩擦声响起。一股更浓烈的机油味混合着烟草和汗臭的气息涌了进来。

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一根由粗大扳手改造的金属拐杖,一瘸一拐地挪了进来。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一张沟壑纵横、如同风干橘子皮般的苍老脸庞。稀疏的灰白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左眼被一个复杂的、不断伸缩变焦、闪烁着幽绿光芒的机械义眼取代,右眼浑浊却锐利如鹰。他穿着沾满油污和不明污渍的灰色工装背心,裸露出的右臂从肩膀以下,竟然是一具由无数锈蚀齿轮、液压杆和闪烁着电火花的粗大线路构成的复杂机械臂!

“哟,命比蟑螂还硬的小子,醒了?”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浓烈的市井气和毫不掩饰的审视。老枪(楚歌瞬间认出了这个特征鲜明的形象)用他那机械义眼幽绿的光芒上下扫描着楚歌,最后停留在那具狰狞拼凑的左臂臂铠上,浑浊的右眼微微眯起。

“老…枪…”楚歌的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发出嘶哑难辨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牵动着胸腔的剧痛。

“省点力气吧,肺都快咳出来的主儿。”老枪拄着扳手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到楚歌的金属平台边,伸出那只复杂的机械右手,布满油污和金属划痕的手指灵活地弹开臂铠肩关节处一个厚重的金属盖板,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如同神经丛般闪烁跳动的幽蓝线路和微型液压泵。“啧啧,真他娘的是个疯子!硬接七君主核心过载的余波?还他妈想用那破铜烂铁去吞人家的本源?要不是林凛那疯婆娘把你当垃圾一样扔到我门口,要不是老子还有点压箱底的手艺…嘿嘿,你现在就该跟外面那些锈渣一样,等着被老鼠啃了!”

老枪一边用机械手指快速拨弄着里面的线路,检查着接驳点,一边喋喋不休地骂骂咧咧,唾沫星子混合着劣质烟草的味道喷在楚歌脸上。

“林…凛…”楚歌捕捉到了关键的名字。又是她!把他从暴怒核心的反噬和崩塌的隧道里拖出来,扔给了这个古怪的机械师?

“哼!那疯婆娘!神神秘秘的,丢下你们俩和一句‘救活他,代价我付’,就他妈没影了!”老枪骂骂咧咧地合上盖板,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震得楚歌左肩一阵剧痛。“老子这破地方,差点被你们俩身上那乱七八糟的能量场给拆了!特别是这小丫头片子…”他浑浊的右眼瞥了一眼旁边平台上的楚璃,机械义眼的幽绿光芒在她身上扫过,“混乱核心都快散架了,全靠你那破胳膊里强行熔进去的蜈蚣精粹吊着命!为了稳住她,老子那点压箱底的‘冷萃液’都快耗光了!”

楚歌的心猛地一紧,目光再次急切地投向楚璃。混乱核心…还是不稳定?

“看什么看?死不了!”老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拄着拐杖挪到楚璃那边的维生设备旁,布满油污的机械手指在几个布满灰尘的旋钮上拧了拧,设备发出更加响亮的嗡嗡声。“不过,也只是吊着命。她这情况,就像个漏水的破桶,光靠你那点精粹堵是堵不住的。需要更稳定、更强大的混乱能量源持续供给,或者…找到办法修复她那破核心。”

修复?谈何容易!楚歌的心沉了下去。混乱能量源?在这末日废墟中,去哪里找?

“至于你…”老枪拄着拐杖又挪了回来,那只幽绿的机械义眼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楚歌的脊椎部位,浑浊的右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精光,混合着贪婪、忌惮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探究欲。“你他妈就是个行走的深渊炸弹!那破胳膊就是个快要炸的熔炉!里面塞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冰渣子(幽蓝禁锢)、铁锈毒(锈蚀污染)、紫薯汤(熵蚀混乱)、还有那蜈蚣的暴脾气(蜈蚣核心能量)…再加上你最后硬吞的那一口暴怒熔炉的唾沫星子…啧啧,没当场炸成烟花,算你祖宗积德!”

老枪的机械手指重重敲了敲楚歌左臂那熔融焦黑的臂铠表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楚歌又是一阵剧痛。“老子能把它勉强焊起来,让它不立刻散架,已经是鬼斧神工了!但里面的那些玩意儿…嘿嘿,还在打架呢!要不是你脊椎里那点硬得跟金刚钻似的破铁片(暗金碎片)和心口那个乱糟糟的紫印子(熵蚀烙印)强行镇着,你早炸了八百回了!”

楚歌沉默。老枪的话如同冰冷的解剖刀,将他体内恐怖的隐患赤裸裸地剖开。他知道,这老头说得一点没错。

“现在嘛…”老枪浑浊的右眼眯成一条缝,嘴角咧开一个带着金属冷光的、近乎残忍的笑容。“有两个选择。”

他伸出机械右手,竖起一根由精钢轴承改造的粗大手指。

“第一,老子现在就把你这破胳膊卸了,再把你这身乱七八糟的能量用‘冷萃液’强行冻住,运气好能保住小命,当个废人,运气不好…嘿嘿,冻成冰雕或者直接炸掉,概率五五开。”他的目光扫过楚璃,“至于这小丫头,没了你那破胳膊里的精粹吊着,能撑多久,看老天爷心情。”

废人?或者死?楚璃也会死?

冰冷的绝望瞬间攥紧了楚歌的心脏。他死死盯着老枪,布满血丝的右眼中没有任何犹豫,只有冰冷的询问。

“第二呢?”

老枪似乎很满意楚歌的反应,咧开的嘴角弧度更大,露出了几颗发黄的金属假牙。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那根手指的顶端,探出一根极其细微、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探针。

“第二,老子给你装个‘脊椎抑制器’。”

“脊椎…抑制器?”楚歌嘶哑地重复。

“没错!”老枪的机械义眼幽光大盛,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就装在你这破铁片(暗金碎片)旁边!用最顶级的‘零素合金’打造,核心是老子压箱底的‘永冻水晶’碎片!这东西,能强行压制你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能量冲突,特别是你那破胳膊(铁骸臂铠)里那个随时会炸的熔炉!让你的力量暂时变得…嗯…‘可控’一点。”

压制?可控?楚歌的心脏猛地一跳!一丝微弱的光亮划破绝望的阴霾。如果真能压制住暴食之胃的反噬和体内能量冲突…

“但是!”老枪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火的寒冰,那只幽绿的机械义眼死死盯着楚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一丝贪婪。“代价!”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这玩意儿是强行压制,不是消除!你体内的能量冲突和暴食本能依旧存在,只是被暂时关进了笼子。一旦你情绪剧烈波动,或者使用力量过度,笼子就可能被冲破!到时候反噬更猛!死得更快!”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老枪的机械手指点了点楚歌心口的位置,“这抑制器需要‘燃料’!它压制那些混乱能量,自身也会被污染侵蚀,需要定期用更精纯、更强大的深渊能量去‘清洗’、去‘喂养’!否则,抑制器失效是小事,里面的‘永冻水晶’一旦被彻底污染崩解…嘿嘿,那爆炸,足够把半个街区送上西天!”

“而‘清洗’它需要的‘燃料’…”老枪浑浊的右眼中闪过一丝赤裸裸的贪婪和疯狂。“就是‘欲魔核心’!越高级越好!最低也得是百目蜈蚣那个级别的仆从核心!而且…每周!至少一次!”

欲魔核心?每周一次?!

楚歌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简直是与恶魔做交易!猎杀欲魔核心本就是九死一生,还要每周一次?这无异于将自己绑在永不停歇的死亡战车上!

“没有…别的办法?”楚歌的声音干涩无比。

“有啊!”老枪嗤笑一声,指了指第一个选择,“当废人,或者等死。”

狭小的维修舱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维生设备嗡嗡的噪音和老枪机械义眼伸缩变焦的细微滋滋声。冰冷的金属气息和浓重的机油味沉甸甸地压在楚歌胸口。

代价。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代价。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目光越过老枪佝偻的身影,落在另一张冰冷金属平台上。楚璃小小的身体在灰色保温毯下起伏着,呼吸平稳,但混乱核心的波动依旧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没有稳定强大的混乱能量源,没有修复核心的办法,她随时可能…

守护…必须守护她…

变强…必须变得更强…才能在这末日中活下去…才能猎杀更多的核心…

老枪浑浊的右眼如同最耐心的秃鹫,静静地看着楚歌眼中挣扎的光芒。那只复杂的机械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手拐杖的金属握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

终于。

楚歌布满血污和能量焦痕的脸上,肌肉因为剧痛和决断而微微抽搐。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浓烈机油和金属腥气的冰冷空气,牵动肺叶,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咳…噗…

他吐出一口带着黑色血块的污血,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沉重的、被临时修复的右臂,颤抖着指向自己的脊椎。

“装…”

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

“现在…就装…”

老枪浑浊的右眼中,那抹贪婪和狂热瞬间放大,几乎要溢出来。他咧开嘴,露出那几颗发黄的金属假牙,发出如同夜枭般沙哑的笑声。

“嘿嘿…嘿嘿嘿…好!有种!老子就喜欢跟疯子做生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佝偻的身体爆发出与年龄不符的敏捷(或者说,是他那条机械腿的功劳),猛地转身,一瘸一拐却速度极快地挪到舱室角落一个被厚重油布覆盖的巨大金属箱前。布满油污的机械右手抓住油布一角,猛地掀开!

嗤——!

一股更加刺骨的寒气混合着浓烈的金属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金属箱内部,并非想象中的精密仪器,而是一个…如同某种活体器官培养皿般的巨大透明圆柱形容器!容器内壁覆盖着厚厚的、不断蒸腾着幽蓝寒气的霜花!而在容器中央,被无数细如发丝、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能量管线缠绕、固定的,是一颗…拳头大小、通体散发着深邃、冰冷、如同万载玄冰般幽蓝光芒的…不规则水晶!

水晶内部,仿佛冻结着亿万点细碎的星辰,又像是凝固了宇宙最深处的寒流。它静静地悬浮在幽蓝的寒气中,散发出一种绝对秩序、绝对冻结的恐怖意志——永冻水晶碎片!

而在水晶下方,是一个由无数精密到令人眼花缭乱的零素合金构件、微型液压系统、闪烁的神经接驳端口以及流淌着暗红色生物凝胶的管道…强行糅合、组装而成的…复杂、狰狞、如同某种异形脊椎骨般的金属装置!

脊椎抑制器!

它静静地躺在冰棺般的容器里,如同沉睡的寒冰恶魔,等待着被唤醒,等待着…被植入宿主的体内,成为新的枷锁与动力源。

老枪浑浊的右眼死死盯着容器中的抑制器,幽绿的机械义眼疯狂地伸缩变焦,记录着每一个细节。他伸出机械右手,探入那刺骨的寒气中,手指灵活地拨动着容器外壁上几个复杂的阀门和能量节点。

“忍着点,小子。”老枪头也不回,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肃穆。“这玩意儿装进去的滋味…嘿嘿,比把你那破胳膊焊回去还要‘爽’一百倍!”

他猛地扳下一个巨大的红色扳手!

嗡——!!!

容器内部,缠绕着永冻水晶碎片的幽蓝能量管线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恐怖的寒气如同实质的冰潮,从容器开口处汹涌喷出,瞬间将整个维修舱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以下!金属平台上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霜!楚歌裸露在冷凝液外的皮肤瞬间失去知觉,眉毛和睫毛上凝结出冰晶!

“呃…”楚歌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意志瞬间穿透了皮肉骨骼,狠狠刺入他的脊椎深处!目标直指那点布满裂痕的暗金碎片!仿佛要将他的灵魂连同骨髓一起冻结!

老枪佝偻的身影在弥漫的寒雾中如同鬼魅,布满油污的机械右手快如闪电,精准地抓起容器中那狰狞的脊椎抑制器主体!那装置如同活物般,末端的神经接驳端口闪烁着幽蓝的寒光,内部的暗红生物凝胶如同血液般缓缓流淌!

“按住他!”老枪低吼一声,不知是对谁。

楚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压住了他的肩膀和双腿!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惊骇地发现压住他的,竟然是老枪那条一直拄着的、由粗大扳手改造的金属拐杖!此刻,那拐杖的底部如同活物般裂开,伸出数条粗壮的、覆盖着吸盘的机械臂,将他死死固定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

“开始植入!”老枪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他那只复杂的机械右手,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臂,稳定、精准、却又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粗暴,握着那狰狞的抑制器主体,朝着楚歌暴露在寒雾中的脊椎部位,狠狠刺了下去!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楚歌所有的感知!那感觉不是刀割,不是火烧,而是亿万根烧红的、带着绝对零度寒气的钢针,同时刺穿了他的皮肤、肌肉、骨骼,狠狠扎入了他脊椎的神经和骨髓!永冻水晶的绝对寒气、零素合金的冰冷触感、神经接驳探针强行刺入的撕裂感、还有抑制器内部暗红生物凝胶注入时带来的灼烧般的混乱侵蚀…所有痛苦混合在一起,如同宇宙中最残酷的刑罚!

他想嘶吼,喉咙却被冻结,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身体在机械臂的压制下疯狂地痉挛、抽搐,如同离水的鱼!布满血丝的右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瞳孔被痛苦彻底占据!

滋啦啦——!!!

抑制器主体强行嵌入脊椎的瞬间,与暗金碎片接触的部位爆发出刺目的幽蓝与暗金光芒!恐怖的规则冲突湮灭声在楚歌体内疯狂炸响!仿佛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同样强大的意志在他最脆弱的神经中枢内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呃…噗…”楚歌口中喷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混合着冰晶碎屑和暗红能量蒸汽的污秽冰雾!他的意识在剧痛的狂潮和两股意志的撕扯中,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瞬间被撕成了无数碎片!

黑暗…冰冷…破碎…痛苦…

无数混乱的、带着极致寒冰与暴戾锋锐的意志碎片,如同失控的洪流,在他破碎的意识中疯狂冲撞…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次宇宙的毁灭与重生。

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消退,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和一种…诡异的“稳定”感。

楚歌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依旧模糊,但比之前清晰了一些。冰冷的金属天花板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动。全身如同被拆散重组过,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呻吟,但那种随时会从内部炸裂的毁灭感…消失了?

他尝试着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左肩连接处依旧传来冰冷的钝痛和金属摩擦感,但不再是那种撕裂般的剧痛。沉重的铁骸左臂似乎…轻了一丝?或者说,那种狂暴冲突的能量被强行压制、束缚在了臂铠内部深处,不再疯狂冲击他的神经。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侧过头。

老枪佝偻的身影正站在楚璃那边的维生设备旁,布满油污的机械手指在几个旋钮上调试着。他那条由扳手改造的拐杖又回到了他手中,支撑着他瘸腿的身体。

“哼,命是真硬。”老枪头也不回,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抑制器装上了,老子那点压箱底的‘冷萃液’也给你用光了,算是暂时把你体内那锅烂粥给冻住了。你那条破胳膊…嘿,算是暂时不会炸了。”

楚歌的目光落在自己左臂那狰狞拼凑的臂铠上。表面依旧焦黑熔融,布满裂痕,但那些裂痕深处,不再有狂暴的能量光芒逸散,只有一片死寂的暗红。臂铠内部那如同熔炉般的嗡鸣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沉重、冰冷、如同沉睡凶兽般的死寂感。

成功了?暂时压制住了?

一丝微弱的希望刚升起,就被老枪接下来的话彻底浇灭。

“不过…”老枪调试完设备,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到楚歌的金属平台边,幽绿的机械义眼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盯着楚歌的脊椎位置。“记住代价!”

他伸出机械右手,竖起一根冰冷的金属手指。

“第一,情绪!力量!都给老子悠着点!那抑制器不是保险箱!它就是个高压锅的泄压阀!你玩过头了,大家一起玩完!”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燃料’!每周!至少一颗百目蜈蚣级别的欲魔核心!或者能量相当的其他核心!用你的‘噬锋’,把它吸干了,喂给抑制器核心的‘永冻水晶’!记住了,是喂给它!不是喂给你那破胳膊!”

老枪浑浊的右眼瞥了一眼楚歌左臂的臂铠,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如果晚了…或者‘燃料’不够纯…”他咧开嘴,露出那几颗发黄的金属假牙,笑容冰冷而残忍。“嘿嘿,你就等着听‘永冻水晶’被污染崩解时,那比暴怒熔炉放屁还响的爆炸声吧!保证让你…和这小丫头…还有老子这破地方…一起灰飞烟灭!连渣都剩不下!”

冰冷的警告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楚歌心头。每周一颗百目蜈蚣核心?在这崩塌的东京废墟中,在军方和欲魔的双重猎杀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没有选择。

楚歌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回应:“…知…道…”

就在这时!

滋——!

维修舱角落,一台被油污覆盖、屏幕布满裂纹的老旧监控器,突然闪烁起一片雪花,随即,一个模糊的画面跳了出来!

画面来自高处,俯瞰视角。地点…似乎是这地下诊所上方,某个燃烧的街口!

画面上,三个覆盖着流线型银灰色装甲、散发着幽蓝能量光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燃烧的废墟中!它们手中闪烁着高频粒子震荡光芒的臂刃,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的杀意!

弑神者小队!他们追来了!而且…锁定了这里!

其中一个弑神者战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覆盖着镜面面甲的头颅猛地抬起,冰冷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废墟和厚厚的地层,精准无比地…落在了监控镜头上!

幽蓝的镜面面甲上,倒映出监控器模糊的影像,也倒映出…监控器后方,楚歌布满血污和惊骇的脸!

“警报!能量扫描…锁定地下掩体!”

“威胁目标‘楚歌’能量特征…稳定?发现未知能量抑制场!”

“执行…最高清除指令!代号…‘湮灭’!”

冰冷的、带着刻骨杀意的电子合成音,仿佛透过监控器,直接刺入楚歌的耳膜!

老枪浑浊的右眼猛地瞪圆,幽绿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操!狗鼻子真灵!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楚歌的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弑神者!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刚刚经历地狱般的植入,铁骸臂铠被强行压制,力量十不存一!楚璃还昏迷不醒!

死亡的冰冷瞬间冻结了血液!

“老东西…带她…走!”楚歌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低吼,试图挣扎着从金属平台上坐起来。沉重的铁骸左臂传来冰冷的摩擦感,内部的死寂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抑制器的压制下,被这死亡的威胁…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

深渊…永不餍足…禁锢…只会让饥饿…更加疯狂…

一个冰冷、混乱、带着无尽吞噬渴望的低语,如同幻觉,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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