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这哪是游湖队伍,倒像支浩浩荡荡的 “迁徙大军”—— 自己被青衣、清月、连翘、小九、珈蓝、黄灵儿、楚芮七人围着,她们或俏立或浅笑,身后跟着的人更是五花八门:清月的侍女宁月、玄月手按腰间短刃,眼神警惕;青衣身侧的白知夏捧着个木盒,不知装着什么;连翘的半夏、夏花正偷偷递着蜜饯;楚芮的侍女芸儿牵着马,二十名突厥护卫腰挎弯刀,气势凛冽;最惹眼的是燕小九,身后二十四名女卫穿得花红柳绿,像串着串糖葫芦,晃得人眼晕。
再往前,一百名死士列着整齐的队伍,十二生肖里十位正骑马巡视,倒成了队伍里唯一的 “规矩”。
文渊揉着眉心叹气,声音里满是哭笑不得:“红姐啊红姐,咱这是去昆明湖散心,不是去打仗!你把人都带齐了,这是打算在湖边开宴席吗?唉,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忽然,他眼睛一亮,盯着燕小九嘿嘿笑起来,凑上前去:“九儿,前几日你还跟我念叨着要比试身手,今天这路宽人少,不正是好机会?不如咱们大伙儿都比一比,热闹热闹?”
燕小九眨巴着大眼睛,懵懵懂懂地问:“哪个大伙儿啊?就咱们俩?”
文渊抬手一指身边的众女,又朝远处正和李靖说话的红拂、祁东努努嘴:“你看,清月、青衣、连翘她们都在,还有红姐和祁东,正好一起比,谁赢了我请吃昆明湖的鱼鲜!”
上官清月听见这话,笑着补充:“夫君近来内力确实涨了不少,就是懒怠练功,总掌握不好发力的法子。不如咱们就比奔跑,既能活动筋骨,也能陪着夫君找找掌控内力的感觉。”
这话一出,众女立刻响应。众人正准备下马,楚芮和黄灵儿却急得摆手,声音带着点委屈:“我们不行呀!才刚练没多久,连气都没引顺,哪能跟你们比跑?”
“骑马总行吧!” 燕小九眼睛一转,指着她俩的马,“你们骑马跟着,咱们比谁先到湖边!”
“好!” 楚芮和黄灵儿立刻应下,眼里满是雀跃。
文渊快步走到李世民马前,语速飞快:“二哥,这里这么多人就交给你和无垢妹子照看了,我们先往前跑,到前头等你们!” 不等李世民应声,他转身就朝众女喊:“比赛开始!走喽!”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使力,竟来了个旱地拔葱,身子直直掠出十多米 —— 可落地时没掌握好重心,踉跄着差点摔个趔趄。众女见状,顿时笑作一团,连青衣都勾起了嘴角。
“好啊!你还敢偷跑!” 燕小九反应最快,娇喝一声,“追啊!别让他跑了!” 众女这才回过神,纷纷提气纵身,身影如燕般掠出,一时间衣袂翻飞,笑声洒满了官道。
没一会儿,十几道身影就把大部队甩得没了踪影。文渊脚下加劲,一边跑一边喊:“现在来真的了!大家都拿出真功夫!” 说着,他再次腾身而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可落地时还是只挪了几步,不禁皱起眉:“怎么回事?明明有内力,怎么就跑不远?”
这时,青衣突然闪身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 无非是 “凝神静气,把内力引到脚掌”“落地时膝盖微屈卸力”。文渊眼睛一亮,照着她说的做,脚下猛地一蹬,身子竟一下子冲出十几丈远!只是速度太快没刹住,“扑通” 一声跌进了路边的草丛。
青衣快步上前把他拉起来,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语气带着点嗔怪:“凝神!看前面!还有你自己说的,要掌握好重心!多摔几次就会了。”
说来也奇,这一脚似是把他的 “窍” 给踹开了。文渊定了定神,再次提气,这次竟稳稳地掠出,速度又快又匀,落地后顺势又是一个起落 —— 他竟真的找到了掌控内力的感觉,身影很快追上了前面的众女,笑声在风中传得老远。
文渊望着前方的青衣与清月,二人足尖轻点地面,身姿轻盈得似踏风而行,明明脚下速度不慢,神情却闲得像在庭院里散步,连衣摆飘动的弧度都透着从容。
身后众女铆足了劲追赶,却始终差着一截。他咬了咬牙,将体内的内力尽数调动起来,掌心泛起淡淡的光晕,脚下猛地发力,身影如箭般朝前掠去,衣袂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青衣与清月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相视一眼,脚步略缓了几分。等文渊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清月率先开口,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夫君如今跑得这般利索,不如跟我过两招?正好试试你这内力用得顺不顺手。”
文渊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憨:“我现在越跑越觉得内力往四肢涌,倒是顺手了,可边跑边打架…… 我还没试过,怕拿捏不好力道。”
“不碍事。” 清月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只管出招,我接着就是,保准不让你摔着。”
“好!” 文渊话音刚落,身影猛地一晃,竟瞬间凑到清月跟前 —— 没出拳,也没踢腿,反倒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清月瞬间僵住,脸颊唰地红透,连指尖都凝着没动,眼神里满是错愕。
等她反应过来时,只听见文渊的笑声在前头飘远,人已经窜出去好几丈。
燕小九正好从清月身边掠过,见她这副模样,撇了撇嘴,眼底却藏着笑:“清月姐,你看他这人,是不是坏得很?专挑你没防备的时候占便宜!”
清月轻啐一声,却没真生气,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就在这时,青衣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轻了几分:“公子,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 我不能真的嫁给你。”
文渊正往前冲的脚步猛地一顿,连体内的内力都晃了晃,身子不受控地往前踉跄。青衣眼疾手快,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拉稳,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不过是说句话,也能忘了脚下的路?”
文渊却没心思笑,眼神直直地盯着青衣,愣愣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不知道?” 青衣看着他茫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吧?”
“清楚啊。” 文渊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可你现在跟常人没两样,连气息都跟我们一样,已经很逼真了啊!”
“什么叫‘很逼真’?” 青衣伸手敲了敲他的脑门,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我本就是活生生的,又不是装出来的。”
文渊揉了揉脑门,还在犟:“可你现在这样,不就是跟我们一样吗?难道不逼真?”
青衣见他这副无赖样,无奈地轻笑道:“真,真,都依你。只是你忘了?当初在葫芦谷‘末日计划’的图书馆里,我身上出现的那层银色保护衣。”
“记得!当然记得!” 文渊立刻点头,当初那层泛着冷光的保护衣,他至今印象深刻。
青衣的语气沉了沉,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那层保护衣,我脱不下来。只要它还在,我就不能真的嫁给你 —— 它像道屏障,隔开了我与常人的亲近。”
文渊愣了愣,随即眼睛一转,嘴角勾起坏笑,语气里满是促狭:“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能喊你‘夫人’,还能在你怀里打滚、耍赖,对吧?”
青衣被他说得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却带着点苦涩:“你啊,就知道想这些。若是你好好练功,也不至于现在还摸不透内力的门道。其实…… 你要是能达到清月说的武圣境界,那层保护衣,或许就能脱下来了。”
“真的?” 文渊眼睛一下子亮了,抓着青衣的手都紧了几分,语气里满是激动,“只要我到了武圣境界,你就能脱下保护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