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车停在了城郊一个破旧停车场。我松开钥匙，手还死死抓着方向盘，指节都发白了。赵勇靠在后排，腿上的伤用布条缠了缠，脸色不太好。李悦抱着电脑，眼神里透着疲惫和不安。
“那家伙不是碰巧出现的。”我开口，嗓子有点哑，“我们得弄清楚他是谁。”
赵勇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李悦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都明白，要不是昨晚有人出手，咱们恐怕就栽在工厂了。问题是，那人是谁？为啥帮我们？
我没再多说，推开车门下车。清晨的风有点冷，带着湿气。我绕到后备箱，翻出一套备用装备和几瓶水。
“先歇会儿。”我说，“等天亮再动身。”
没人反对。
太阳完全升起来后，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开始查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第一站是废弃工厂。虽然那里已经被清空，但我们还是决定回去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线索。
路上，李悦已经开始调监控。她把手机连上车充，打开一个加密软件，开始找附近路口的摄像头记录。
“厂门口的摄像头坏了。”她说，“不过隔壁楼顶有个私人装的监控，昨天晚上正好拍到了一点画面。”
我听着，心里隐隐有些希望。
赵勇一边揉腿一边低声问：“你觉得他可能是警察？”
我摇头：“不像。动作太专业，但又不像是警队训练出来的那种。”
“特种兵？”他猜。
“也有可能。”我没肯定也没否定。
工厂很快就到了。我们不敢从正门进去，绕到后门，找个隐蔽的地方翻墙进去。
现场乱得很，到处都是弹孔和打斗痕迹。地上散落着子弹壳和碎玻璃。
“小心点。”我提醒他们。
我们在废墟里转了几圈，终于在一面倒下的墙边发现了东西——一只战术手套。
我蹲下来捡起它。手套是黑色的，材质看着不错，还有些磨损。最显眼的是里面绣着一行小字：
守夜人
“这是……组织？”赵勇皱眉。
“至少说明他不是一个人。”我说。
李悦接过手套看了看，然后掏出手机拍照。“我去论坛查一下这个词。”
我点头，继续在周围找。没多久，又发现一张踩烂的金属牌，上面能看到几个字母：S.Y.R.
“可能是车牌或者代号。”我把金属牌递给李悦，“一起查。”
她接过去，神情认真了些。
回到车上，我们立刻分工。
赵勇联系他在警队的老熟人，打听有没有听说过“守夜人”这个组织。我和李悦则集中精力分析金属牌和手套的信息。
李悦把照片上传到一个地下技术论坛，伪装成好奇网友发帖询问。不到十分钟，就有回复。
“S.Y.R.——‘守夜人响应组’。”她念出来，语气里带点惊讶。
“听起来像民间武装。”赵勇说。
“但他们不是普通雇佣兵。”李悦摇头，“论坛里有帖子提到，三年前霖安市那次跨境贩毒案，当时警方差点失败，就是这支队伍暗中帮忙才破的案。”
我听得心头一震。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问题是，他们为啥盯上我们？”赵勇问。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也许是冲着x-09来的。”我说，“或者是冲着‘幽灵科技’。”
李悦没说话，低头继续操作手机。
几分钟后，她忽然抬头：“我找到他们的联络方式了。”
我们俩都愣了一下。
“你怎么找到的？”我问。
“他们设了个加密频道。”她说，“但需要特定频率接入。我已经改了对讲机频段，可以试试。”
我点头：“那就试试。”
她拿出一台改装过的对讲机，调试了几下，按下通话键。
“这里是陈昭。”我对着麦克风说，“昨晚在工厂，谢谢你们的帮助。如果你听得到，请回应。”
说完，我们屏住呼吸等着。
几秒钟过去，对讲机传来一阵电流声，接着是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们会和你并肩作战。”
车内安静了几秒。
“你是谁？”我问。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回答：“我们是‘守夜人’。如果你想了解更多，今晚十点，来南部老城区的旧广播站。”
说完，通讯断了。
车内安静了几秒。
“去吗？”赵勇问。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说。
李悦点点头：“我可以远程支持。”
“好。”我深吸一口气，“今晚，我们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是谁，还有为什么要帮我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傍晚。
我们换了辆车，穿得更低调了些，带上必要的装备，往南部老城区出发。
旧广播站在一栋废弃大楼顶层，四周环境复杂，有不少死角和隐秘通道。我们小心靠近，确认安全之后才进楼。
电梯早就不能用了，只能爬楼梯。一层、两层、三层……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格外清晰。
到了顶楼，眼前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锁被剪断了。我推开门，里面是个大控制室，墙上挂满老旧设备和线路图。中间摆着张长桌，桌上放着几台笔记本和通讯器材。
没人。
“他们在哪？”赵勇压低声音问。
我刚想说话，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我猛地转身，只见一个黑影从侧面闪了出来。
那人穿着战术服，脸上戴着面罩，手里握着一把消音手枪。
“别紧张。”他说，“我们是朋友。”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手。
“你们到底是谁？”我问。
他没直接回答，走到桌边按下一个按钮。墙上一块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的画面正是我们昨晚在工厂里的影像。
“我们一直在观察你们。”他说，“你们做的事，比你们想象的更重要。”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判断值不值得说。
“x-09不是普通的项目。”他说，“它关系到整个城市的安全。”
我心里一震。
“你们知道些什么？”我追问。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就得加入我们。”
我一愣。
“加入？”我重复了一遍。
他点头：“‘守夜人’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