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到别处去转转再来,或许别的人家有多余的粮食。”
孙悟空闻言,并不生气,反而笑道:
“既然如此,那也不劳烦老丈了。我这就去别处看看,叨扰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见孙悟空这便要走,老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赶紧拉住他的衣袖:
“长老啊,你既然千里迢迢来化缘,如今没化到斋,你师父他们可如何是好?
不如你稍微等一会儿,等我家的饭熟了,我给你盛一碗,你带回去给你师父垫垫肚子也好。”
孙悟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老丈不必客气,我们师徒有四人,我和我师父饭量小,吃不了多少,可我有一个师弟,是个大胃袋,你家那三升米煮的饭,就算都给他,他也能吃完,只怕还是不够尽兴。”
“你家人口多,粮食本就紧张,我怎么能拿你的粮食呢?”
“长老既然如此说,那不如只为你的师父取一些回去。”
老者坚持道,“常言道‘尊师重教’,师如父,你师父饿着肚子等你,你总得给师父带一些回去吧?不然你这做徒弟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孙悟空笑道:
“老人家此言不差,但也有句话说‘师父如父母’,他又怎么忍心自己吃,却让徒弟们饿着肚子呢?
我师父是个慈悲的好师父,要是我只拿了他老人家的斋饭回去,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吃,还会怪我不顾师弟们。让我师父难做的事,我还是不做为好。”
说完,孙悟空再次向老者告辞,转身驾起筋斗云,转眼就消失在天地间。老者见他如此神奇,赶紧回到屋里,叫出家人,指着孙悟空消失的方向,激动地说:
“刚才那个和尚是活神仙啊,会腾云驾雾,还这么通情达理,我们快出来叩拜,求神仙保佑我们一家平安。”
一家人听了,赶紧跟着老者出来,对着孙悟空消失的方向叩拜起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活神仙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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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凌阳坐在圈子里,等了许久,还不见孙悟空回来。
他睁开眼,看了看天上的雪,雪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零星的几片,风也缓和了不少。
他笑着对众人说:“这悟空往那里化斋去了,以他的速度,只怕已经够他从大唐到灵山来回一趟了,怎么还不回来?”
听见师父的话,八戒在旁立刻笑了起来起来:
“谁知道他往那里耍去了,说不定是遇到什么好吃的,自己先偷吃了,把我们忘在这里了,化什么斋,却教我们在此坐牢呢。”
凌阳闻言,忍不住笑道:“八戒,你且说说,怎么谓之‘坐牢’?”
八戒坐在地上,用手扒拉着地上的雪,堆了个小土堆,说:
“师父,你原来不知!古人说‘划地为牢’,大师兄用棍子划了这个圈儿,强似铁壁铜墙,假如有虎狼妖兽来时,它们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这不就是坐牢吗?”
“我坐在这圈子里,腿都快坐麻了,肚子还饿得咕咕叫,比坐牢还难受。”
凌阳笑道:
“那你说说,是坐牢好,还是遇见妖怪丢了性命好?
若是我们出了圈子,被妖怪抓了去,别说吃饭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猪八戒听了,坐在地上哼哼道:
“那自然是坐牢好,我虽然饿,可至少还活着,再说了,我大师兄回来了,要是不见了我老猪,只怕他老人家也会伤心,说不定还会哭我呢。”
猪八戒这话一说,红孩儿最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沙僧也嘴角上扬,凌阳更是笑得摇头:
“你这呆子,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悟空才不会为你哭呢,他只会说‘这呆子又跑哪里偷懒去了’。”
众人一齐欢笑了起来,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就在众人欢笑之时,一道金光闪过,孙悟空忽然出现在圈子外,手里还捧着空钵盂。
他见众人笑得开心,好奇地问道:“师父,沙师弟,你们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红孩儿立刻跑过去,拉着孙悟空的衣角,把猪八戒刚才说的话学了一遍,还笑着说:“叔叔,八戒叔说你会为他哭呢!”
孙悟空听了,看向猪八戒,笑道:
“兄弟,莫说我为你哭了,就是你真遭遇不测,要你还阳也可以。只要你是被妖邪所害,那天上地下,我就算翻遍了,也会把你找回来复活的。”
猪八戒听了这话,心头顿时一热,眼眶都有些发红,正要开口说几句煽情的话,却见孙悟空话锋一转,把刚才去化斋的事说了一遍:
“我去南边的村庄化斋,遇到一个老丈,他家有六口人,老伴儿、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今天才淘了三升米下锅,实在拿不出多余的斋饭。”
“我想着他们也不容易,就没要他们的粮食,空着手回来了。”
凌阳听了,不以为意,笑道:“无妨,无非是一顿不吃,有何不可?我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前面就有能化斋的人家了。”
听见师父这么说,刚才还喊着饿的猪八戒立刻附和:
“是极是极!师父说的对,猴哥也做得对!那老丈家里不容易,我们怎么能拿人家的粮食呢?我不饿了,真的,一点都不饿。”
见他这前后反差的模样,众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悟空笑着拍了拍八戒的肩膀:“你这呆子,倒是会顺着师父的话来。行了,既然没化到斋,我们就继续赶路,前面的阁楼既然是妖怪所化,那么也应该有吃的。”
听见孙悟空的话,凌阳笑道:
“合该如此,他想要吃人,我们也可以吃他的东西。”
“是极,是极。”
众人赞同,
“哪里只有他吃我们的道理,我们也可以吃他的。”
随后,众人一齐出了圈外。
沙僧牵了马,把马身上的雪拍掉;八戒挑起担子,还特意把担子往肩上挪了挪,显得很有精神;
孙悟空走在最前面,用火眼金睛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红孩儿跟在孙悟空身边;凌阳则在中间步行前进,手里握着禅杖,警惕地看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