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Ls考试周,终于在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气氛中到来了。
所有人都埋首于书本和复习资料,为了这场考试,也为了自己更好的未来,他们只能暂时的将所有恩怨抛之脑后。
西弗勒斯与罗斯林恩,也变得更加形影不离,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他们在非上课的时间泡在图书馆或空教室里。
也不管是不是为了拿出自己更好的证明,或是其他,这一次两人的目标,基本统一的一致,都是全科全优。
或许在那几个他们已经万分熟悉的地方,此刻已然成了他们的临时堡垒。
厚重的古籍堆叠在桌角,羊皮纸散落开来,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咒语要点。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页的尘埃味和墨水特有的涩香,偶尔能听到羽毛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或是有人极轻地翻动书页的声响。
西弗勒斯几乎是将自己钉在了椅子上,眉头紧锁,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反复默诵那些复杂的魔药配方和魔法理论。
他的指尖因为长时间握笔而微微泛白,偶尔会无意识地用指节敲击桌面,那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罗斯林恩则显得稍显放松些,但那双墨色的眼睛里的专注,却丝毫不逊色于同他一起复习的伙伴。
他更似乎擅长将理论系统化,常常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西弗勒斯笔记中某些逻辑不够连贯的地方,或者用更简洁的方式重新阐释一个艰涩的魔法原理。
有时,他甚至还会从斯莱特林的私人藏书中,带来一些外面找不到的参考文献,悄无声息地推到西弗勒斯面前。
“这里,欢欣剂的逆时针搅拌次数,斯拉格霍恩教授上课时强调过,与月光强度有关,但教材上只写了固定七次。”
罗斯林恩用笔尖轻轻点着西弗勒斯摊开的魔药课本的某一页,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几乎拂过西弗勒斯的耳畔。
西弗勒斯侧头看去,目光扫过那行细密的备注,点了点头,就拿起自己的羽毛笔,在旁边的备注补充着。
“月盈期减至五圈,月亏期增至九圈,无月则慎用。”写完后,他顿了顿,又低声补充了一句,“谢谢。”
罗斯林恩只是极淡地笑了一下,便重新埋首于自己的魔法史笔记中。
这种默契的,高效的复习模式,他们持续了整个考试周。
他们几乎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干扰,就连安菲斯和雷古勒斯也很少过来打扰。
掠夺者三人组似乎也彻底沉寂了下去,或许是每日的禁闭和沉重的学业压力,让他们无暇他顾,又或许是真的在邓布利多的严厉警告和扣分惩罚下,他们暂时的收敛了爪牙。
偶尔在走廊或礼堂遇见,波特与布莱克投来的目光依旧冰冷含恨,但好在终究是没有再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冲突了。
莉莉·伊万斯,似乎也彻底的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决裂之后,她再也没有试图和西弗勒斯说过一句话,甚至在不得不擦肩而过时,也会迅速的移开目光,仿佛西弗勒斯与罗斯林恩只是走廊里一团并不存在的空气。
变形术、魔咒学、魔法史、天文学……一门接一门的笔试和实践考试接踵而至。
每一次,西弗勒斯都是最后一个放下笔,或最后一个离开考场的人。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却带着浓重的青黑,但黑色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那是他对完美答案的极致追求,也是对自己能力的严苛证明。
罗斯林恩的状态看起来比他好一些,至少表面来看是如此的。
他总能保持一种属于斯莱特林式的特有从容,甚至在考完魔咒实践后,还有心情评价一句弗立维教授今天打的领结颜色格外鲜艳。
但只有西弗勒斯注意到,罗斯林恩在长时间专注后,揉按太阳穴的次数变得频繁,那杯放在手边用来提神的麻瓜黑咖啡,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浓了。
考古代如尼文那天下午,天气简直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考场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羽毛笔尖摩擦羊皮纸的沙沙声,如同无数春蚕在啃食着桑叶。
西弗勒斯正艰难地辨析着一篇关于古代防护魔咒的晦涩译文,额角渗出的细汗几乎要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带着明显恶意的窥视感,忽然从他背后扫过。
那感觉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却在瞬间,就让西弗勒斯的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他笔尖猛地一顿,并不小心的在那羊皮纸上留下了一个难看的墨点。
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全身肌肉微微绷紧,眼角的余光极快地扫向侧后方。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坐在隔了几排的位置,似乎正埋头疾书,但嘴角那一丝来不及完全收敛的,带着恶意和看好戏意味的弧度,却没能逃过西弗勒斯的眼睛。
西弗勒斯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不知道布莱克想做什么,但在owLs的考场上,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是灾难性的。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羽毛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就在他全身戒备,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时,坐在前排的罗斯林恩,似乎无意间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的手臂向后舒展,搭在了椅背上,这个动作则恰到好处的完全挡住了布莱克可能投向西弗勒斯方向的视线。
同时,罗斯林恩的头几不可查地偏向监考的麦格教授那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麦格教授敏锐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严厉地巡视了整个考场一周,并特别在波特与布莱克的方向停留了许久。
见此,布莱克只能立刻低下头,假装专心的答题,而那股恶意的窥视感,在对方不再注视西弗后,也随之消失了。
终于,西弗勒斯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他看了一眼罗斯林恩依旧挺拔平静的身影,心底那点因为布莱克而泛起的冰冷波澜,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暖流所取代。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一口气,就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古代如尼文上,手腕稳定地去除那个墨点,继续书写。
最后一场魔药学的实践考试,被安排在了他们熟悉的魔药教室。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药材加热后混合产生的奇异气味,坩埚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蒸汽氤氲。
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桌椅间来回踱步,时不时凑近某个学生的坩埚闻一闻,或者指出一点相对偏小的问题,胖脸上带着难得的严肃。
西弗勒斯全神贯注,称量、研磨、搅拌、控制火候,每一个步骤都精准的如同教科书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