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请缨砺阵，步向锋镝
击退那金丹魔影的袭击，丙字七六三阵眼短暂地恢复了之前的忙碌与压抑的平静。但林霄的心，却不再平静。
他站在阵眼边缘，望向远方那永恒喧嚣、光芒爆裂如星海沸腾的主战场。那里，化神、合体、出窍修士引动天地法则，与大如山岳的魔物搏杀；大乘、渡劫期的无上存在，其交锋的余波便能撕裂虚空。而他们这里，仅仅是一道漏网之鱼般的魔影，就险些造成重大损失。
差距，如同天堑。
但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差距，更是……机会。
这真实的战场印记，固然无法改变结局，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能够亲身体验并学习上古顶级战争知识的宝库！星陨阁的阵法、炼器、战阵、乃至对魔气的各种应对手段，在这里都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展现着。
他们现在所做的后勤工作，固然重要，但接触到的层面太低了。如同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林霄转过身，看向刚刚调息完毕的顾危，眼神锐利如出鞘之剑，“仅仅优化一个后勤阵眼的聚灵阵，救不了几个人，也学不到真正核心的东西。”
顾危抬眸，与他对视，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丝询问。
“我要毛遂自荐。”林霄语气坚定，指向远方那些笼罩在各色光华之中、明显更加复杂庞大的防御阵法、攻击阵法以及能量传输节点，“去修改、去提升那些真正关乎战线存亡的阵法！去离战场更近的地方！”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步一步，往上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价值，帮助更多的人支撑下去，也才能……接触到这场战争真正的核心，学到那些足以应对未来危机的知识与力量！”
他知道这很危险。越靠近前线，阵法越关键，也越容易遭受攻击，容错率越低。一旦失误，造成的后果可能远超后勤阵眼。而且，必然会直面更强大的魔物，生死只在瞬息之间。
但他更知道，这是最快提升实力、最深层次理解这场战争、乃至为未来应对“虚空魔隙”积累经验的唯一途径！继续待在相对安全的后方，固然能苟活，但他们的道，将止步于此。
顾危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正合我意。”他同样渴望更强的力量，渴望在生死边缘磨砺他的生死大道。这宏大的战场，对他而言，是危机，亦是前所未有的磨刀石。
计议已定，两人不再犹豫。
林霄找到那位元婴老者，没有迂回，直接道明来意：“前辈，晚辈于阵道略有心得，观我防线诸多阵法，尚有优化提升之余地。恳请前辈引荐，允我二人前往更前沿阵地区域，参与阵法维护与改良工作。”
老者闻言，瞳孔微缩，上下打量着林霄，似乎想看出他是否在夸夸其谈。但回想起那改良的冰尘净灵阵，以及林霄之前表现出的惊人计算与推演能力，他沉吟起来。
“小子，你可知道前线阵法的复杂与关键？一念之差，便是万千同袍殒命！绝非你摆弄后勤小阵可比。”老者语气严肃。
“晚辈明白。”林霄神色不变，目光坦然，“正因关键，才更需精益求精。晚辈不敢妄言能改天换地，但若能提升一丝阵法效率，增强一分防御强度，或许便能多救下几位同道。晚辈愿立军令状，若因我之失导致阵法损毁，甘受任何处置！”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一种基于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与担当。
老者盯着他看了许久，又瞥了一眼旁边气息幽深、明显也不是善茬的顾危，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气：“好！有胆色！老夫便信你一次！正好，‘戊土三号’防御壁垒的‘厚土载物阵’最近运转有些滞涩，抵御魔气冲击时能量损耗异常增大，阵法师人手紧缺，一直没找到根源。你们……就去那里吧！”
戊土三号防御壁垒！那是比丙字后勤区域更靠近前线数千里的一处重要支撑点，常年承受着魔潮的正面冲击！
老者取出一枚新的令牌和一枚记载着“厚土载物阵”基础信息的玉简递给林霄：“这是通行令和阵法概要。到了那里，找镇守的洪炉真人，他会安排。记住，量力而行，活着，才能做更多事！”
“多谢前辈！”林霄郑重接过令牌和玉简。
没有耽搁，两人稍作准备，便依照令牌指引，化作两道流光，离开了相对安稳的后勤区域，朝着那炮火连天、魔气汹涌的前线壁垒，疾驰而去。
脚下的平台飞速后退，前方，能量的轰鸣与空间的震颤愈发清晰，空气中弥漫的毁灭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顾危周身生死二气自主流转，抵御着那愈发强烈的压迫感。林霄则一边飞行，一边神识沉入玉简，开始飞速解析那“厚土载物阵”的结构。
他们的眼神，没有畏惧，只有一种即将踏入更大舞台的兴奋与决然。
从后勤小兵，到前线阵法师。这一步，是他们主动迈出的，向着这场宏大战争的核心，向着更强大的敌人与机缘，也是向着自身道途的巅峰，发起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