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真嗣、明日香和绫波丽被御神言“赶”出病房后,走廊里还残留着三人没说完的拌嘴声。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葛城美里提着果篮走进来,看着病床上插着输液管的御神言,难得露出一丝调侃的语气:“真没想到,一向一副‘什么都打不倒’模样的御神上校,也有躺在这里的一天——反观我,倒是只受了点轻伤,生龙活虎的。”
御神言靠在枕头上,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这样也好,至少有人能盯着NERV的烂摊子,不用我躺着还操心。”
葛城美里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了些:“好好养伤,早点好起来。很多事,还需要你盯着。”说完没多停留,转身离开了病房——她还有一堆战后报告要处理。
葛城美里刚走,加持良治就叼着烟出现在门口(进门时特意掐灭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御神,有件事得跟你说——松代实验场那天,碇源堂下令启动了初号机的傀儡系统,想强制消灭三号机,不过没成功。”
御神言的手指在被子上轻轻敲击,眼神没什么波动:“不用在意。他想做什么,我们都清楚,这点小动作不算意外。”对碇源堂的算计,他早有预料。加持见他态度淡然,也没再多说,只嘱咐了句“好好养伤”,便转身离开。
……
新纽约城郊的小教堂里,彩绘玻璃将阳光滤成斑驳的色块,却驱不散空气中厚重的虔诚与恐惧。
第二支部首领艾伦·怀特跪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双手捧着泛黄的圣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般颤抖,逐字逐句诵读着经文:“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
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圣坛上的十字架,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恳求:“求您赦免我的过犯,救我脱离那恶者的试探。那恶者,如黑暗中的豺狼,阻碍您的计划,带来纷争与毁灭。求您赐下智慧,指引我抵挡他的势力;求您赐下力量,让我不再被恐惧辖制,得以行在您的光中……”
圣坛旁,琴欣身着洁白长裙,墨色长发垂落肩头,指尖轻搭在十字架边缘,眼神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水。她没有开口,却早已通过读心术“听”见艾伦心底翻涌的浪潮——有对自身无能的焦虑,更有对“人类补完计划”的偏执。
等艾伦的祷告声落下,琴欣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神明看得见你的忏悔,也会宽恕你的过犯。只要你坚守信仰,必能脱离黑暗的辖制。”
艾伦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个头,起身时脚步仍有些虚浮。走到教堂门口时,琴欣的声音再次传来:“莉莉安嘱咐你最近少抽烟,她很想念妈妈做的肉桂苹果派,还说……她在天堂祈求着你的幸福。”
艾伦的身体猛地一颤,脚步顿在原地,眼眶瞬间泛红。莉莉安是他早逝的女儿,最喜欢的是肉桂苹果派,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再无人知晓。他攥紧拳头,没有回头,只是加快脚步走出教堂,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佝偻。
教堂的门缓缓合上,雾牙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黑色风衣扫过地面的灰尘。
琴欣转身看向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我读取到他记忆里的碎片——御神言在松代实验场受伤,现在躺在NERV的医疗室里。”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疑虑,“但我总觉得,这可能是个阴谋。御神言做事向来缜密,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险境。”
雾牙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管他是不是阴谋,重要的是,他现在躺在东京的病床上,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盯着碇真嗣。”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际线,眼神锐利,“而且,绮力已经苏醒了。有他在,我们的计划会顺利很多。”
……
NERV指挥室的警报声尖锐刺耳,红色的警示灯将所有人的脸映得惨白——屏幕上,代表力天使的蓝色信号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第三新东京。
医疗室内,御神言靠在病床上,听到警报声后缓缓睁开眼,眼底掠过一丝凝重:“第三试炼,来了。”
地下都市的街道上,碇真嗣刚听到警报,转身就往格纳库的方向跑。可还没跑出几步,他的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是危险的预感!他几乎是本能地展开金色的At立场,“叮”的一声脆响,子弹撞在立场上,瞬间被弹飞。
“谁?!”碇真嗣迅速矮身,躲到旁边的废弃报刊亭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刚稳住呼吸,第二发子弹就擦着报刊亭的边缘飞过,金属碎屑溅在他的手臂上,带来一阵刺痛。
“躲得倒是快。”暗处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紧接着,一枚高爆手雷突然滚到碇真嗣的脚边,引线正在快速燃烧。
碇真嗣瞳孔骤缩,立刻用At立场将手雷包裹,同时猛地向后扑去。
“轰!”
爆炸声响起,立场屏障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可气浪还是将他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刚要起身,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暗杀者从阴影中走出,手里的冲锋枪对准了他:“果然是恶魔……被这样炸都死不了。”
暗杀者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像暴雨般袭来,却全被碇真嗣展开的At立场挡在外面,连一丝缝隙都无法穿透。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碇真嗣的声音带着急促,他一边警惕地盯着暗杀者,一边在脑海里盘算着前往格纳库的路线。可暗杀者没有回答,只是用枪声回应他的疑问,枪口的火光在昏暗的街道上格外刺眼。
“没办法了。”碇真嗣咬了咬牙,将At立场的力量集中在精神层面——金色的立场像无形的触手,缓缓侵入暗杀者的意识。暗杀者瞬间僵住,只觉得大脑像被强行塞进无数碎片信息,隐私与记忆被彻底窥探,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而远处的高楼顶端,狙击手正通过瞄准镜看着这一幕,手指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这个恶魔……连心灵都能操控。”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扣动扳机,子弹带着风声飞向碇真嗣。
可这一次,碇真嗣没有被动防御——他操控At立场将子弹牢牢裹住,随即猛地发力,子弹调转方向,朝着狙击手的位置射了回去。狙击手在瞄准镜里看到子弹飞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还是晚了一步。
“哐当”一声,子弹击碎了他的狙击枪,金属碎片溅得他手臂鲜血直流。
碇真嗣没有追击,他知道使徒已经逼近,必须尽快赶到格纳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