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雯带来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在桃源村核心圈子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尽管夜色已深,风雪交加,林晚还是立刻请福伯悄悄叫来了大山叔和合作社另外两位绝对信得过的核心成员。
老屋的堂屋里,炭盆烧得正旺,却驱不散众人脸上的凝重。林晚没有隐瞒,将苏晓雯的话简要转述了一遍。听到“断根计划”和“水源”这些字眼,福伯的脸色瞬间变了,大山叔更是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狗日的!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竟敢打咱们水源的主意!”大山叔额上青筋暴起,“要是咱村的水出了事,地里的庄稼、山上的药材可就全完了!”
“冷静点。”福伯深吸一口气,看向林晚,“晚丫头,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村吃水灌溉,主要就靠后山脚下那眼泉和村头的溪流。这要是被下了脏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林晚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福伯,大山叔,各位叔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穆家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必须提前防备。我的想法是:”
“第一,立刻加强水源地的看守。从今晚开始,组织可靠的人手,分班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巡逻泉眼和溪流上游,尤其是夜间。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或物品,立刻发信号,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第二,在后山几个容易潜入的入口,设置一些隐蔽的警示机关,比如绊索铃铛、或者用草木灰撒出痕迹。老刀对这方面在行,我明天一早就去请他帮忙。”
“第三,通知全村人,提高警惕。但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暂时不要公开具体原因,只说最近可能有野猪下山祸害,让大家留意陌生人和异常情况,尤其是靠近水源的地方。”
“第四,”林晚看向陆子川,“陆大哥,还得麻烦你,通过你的渠道,尽量打听一下穆家派来的那些‘影卫’的底细和可能的手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陆子川郑重地点头:“放心,我会尽力。我认识几个朋友,消息比较灵通。”
安排妥当,福伯和大山叔立刻冒着风雪去召集人手。林晚则让惊魂未定的苏晓雯暂时住在老屋的厢房,由母亲墨兰照看。这个雪夜,桃源村许多人家都亮起了灯,一道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风雪中,守卫着村子的命脉。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上,桃源村依旧是一片冬日农闲的宁静景象。但暗地里,一张无形的防护网已经悄然张开。后山泉眼旁搭起了简易的窝棚,日夜有人值守;溪流上游的树林里,也多了几双警惕的眼睛。老刀带着人在几个隐蔽的山坳处设置了巧妙的机关,既能示警,又不至于伤及无辜。
林晚更是几乎每天都要去水源地查看数次。她利用自己对草木生机的敏锐感知,仔细检查泉水的气息和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异常。同时,她也更加勤勉地进入空间修炼,那层淡金色的生机护甲越发凝实,她对“御”字诀的领悟也更深了一层。她隐隐感觉到,空间边缘的雾气中,似乎又有新的古字即将浮现,与“净”相关,这让她对应对可能的水源污染,多了几分底气。
墨兰也没有闲着。她凭借着自己对药材和毒理的了解,翻查古籍,并结合桃源村本地常见的草药,配制出几种简易的验毒药粉和解毒药汤,分发给了巡逻的队员,以防万一。
天气依旧寒冷,但紧张的气氛让这个冬天显得格外漫长。村民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互相之间多了几分照应和警惕。
这天下午,林晚从后山巡查回来,正好遇到巧婶带着几个妇女在合作社的作坊里缝制过冬的棉衣。看到林晚,巧婶放下针线,拉着她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问:“晚晚,你跟婶子说实话,是不是出啥事了?我看福伯他们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晚上还老有人往山脚那边去。”
林晚看着巧婶关切而担忧的眼神,知道瞒不过这些朝夕相处的乡亲。她想了想,选择性地透露了一些:“巧婶,是有点情况。有人眼红咱们合作社搞得好,可能会使坏。咱们多防备着点,总没错。”
巧婶了然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放心吧,晚晚。咱们村的人心齐着哩!谁敢来捣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她拍了拍林晚的手,“有啥需要婶子们做的,你尽管开口!”
看着巧婶和其他妇女们投来的信任和支持的目光,林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桃源村的根,不仅仅在于山水,更在于这些团结、坚韧的乡亲。穆家想轻易撼动,没那么容易!
风雪或许还会来,但做好了准备的桃源村,必将稳稳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迎接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