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司长在LA代表团驻地宣布“全体放假三天,自由活动”时,林青霜强压着心底的激动,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稳。
这三天,对她而言绝非单纯的休息,而是查清并清算霍家在洛杉矶产业的关键窗口期。
NY她还没去到。LA嘛,她可不想错过。
出发前,她特意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休闲装,将空间里备好的美金、伪造的樱花国身份证件和简易化妆工具藏在随身背包里。
按照苏长源出发前给的地址,她打车前往唐人街的“苏记菜馆”,这家看似普通的中餐馆,实则是苏家在洛杉矶华人圈的联络点。
推开菜馆门,浓郁的酱油香和米饭香扑面而来。
穿白色褂子的跑堂迎上来,用带着粤语口音的英文问:“小姐,几位?要吃点什么?”
林青霜放低声音,报出苏长源的名字:“我是苏长源的朋友,找苏堂哥。”
跑堂眼神微变,立刻引着她穿过后厨,推开一扇隐蔽的木门,进入一间摆着红木桌的小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留着寸头的男人正低头看文件,见到林青霜,起身伸手:“我是苏明哲,长源的堂哥。他提前跟我打过招呼,说你可能会来。”林青霜握住他的手,开门见山:“苏大哥,我想打听洛杉矶唐人街黑帮的情况,尤其是跟霍家有没有牵扯。”
苏明哲倒了杯茶,眉头微皱:“洛杉矶华人黑帮主要是十三堂,控制着唐人街的餐饮、物流和部分地下赌场。
至于霍家……”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霍家在洛杉矶的产业很隐蔽,主要做进出口贸易和房地产,跟十三堂没直接往来。十三堂的人与霍家背后的势力互相不打扰,双方没有什么交际,你打听这个,是有什么事?”
林青霜松了口气,只要十三堂不与霍家勾结,她的行动就少了一层阻碍。就怕十三堂的背后是霍家,那她才是送上门的小肥羊。
她没有透露具体目的,只含糊道:“我在查一些商业线索,怕跟黑帮牵扯不清。
既然十三堂和霍家没关系,那我就放心了。”
苏明哲看出她不愿多谈,也不多问,只叮嘱:“LA不比其它,我听说霍家在这边的生意做的挺大的,你自己小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离开苏家菜馆时,街上已是午后,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青霜拐进一条僻静的暗巷,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进入空间。
她从空间里拿出化妆箱,对着镜子开始变装:用深色粉底将肤色调暗,画上线条柔和的樱花国眉形,戴上浅棕色美瞳,再换上一身樱花国风格的米白色连衣裙,最后包里放一张伪造的“山口惠子”的身份证件,一个来自东京、来洛杉矶旅游的“普通游客”形象,就此成型。
化好妆,她闪身出了暗巷,镇定地往打听到的堂口走去。
十三堂的堂口藏在离苏家菜馆仅一条街的报恩寺里,这座看似破败的寺庙,实则是黑帮的核心据点。要是林青霜没问苏堂哥打听,可不会想到黑帮的据点竟然会藏在冷清的寺庙里。
林青霜走到寺庙门口,两个穿黑色背心、露着纹身的壮汉拦住她:“干什么的?这里不对外开放。”
林青霜用带着生硬中文的日语回答:“我找十三堂的堂主,有生意要谈。”
壮汉对视一眼,带着她走进寺庙大殿。
殿内香烟缭绕,香炉里插着几支歪歪扭扭的香,香灰堆得老高,香炉底下却露着半截雪茄和空烟盒。
天王殿是寺庙的核心,也是十三堂的议事堂。
原本供着四大天王的神龛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南方增长天王的塑像被挪到角落,手里的青光宝剑换成了一根棒球棍;神龛下方的须弥座被掏空,改成了暗格,掀开盖布能看见里面码着的美金和几把手枪。
殿内没有佛像前的蒲团,取而代之的是几张红木太师椅,围着一张漆面光亮的八仙桌,桌上摆着三只茶杯、半截没吃完的叉烧饭,还有一本摊开的账本。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大金链子,胳膊上有纹身的男人坐在香案旁的椅子上,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正是十三堂堂主李坤。
他留着山羊胡,穿一件黑色对襟褂子,领口别着枚鎏金佛牌,手指上却戴着三个镶钻戒指,与他手腕上串着的紫檀佛珠格格不入。
他跷着二郎腿,正用一根银牙签剔牙,眼神扫过门口时,像鹰隼般锐利,嘴角却挂着假惺惺的笑,出口是标准的英文:“樱花妹子来这里倒是少见。” 说话间,他手上的佛珠转得飞快,仿佛真在念经一般。
李坤左手边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子,叫阿豹,是他的贴身保镖。他没穿外套,黑色背心下的胳膊上鼓着腱子肉,虎口处有层厚厚的茧, 那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刀刃 “唰” 地弹开又合上,目光死死盯着林青霜,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咬人。
林青霜假装瑟缩了下。
李坤忙呵斥了阿豹;阿豹的目光才朝着别处看去。
“你是樱花国人?找我做什么生意?怎么不找你们本地地黑帮山口组?”
李坤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樱花女人装扮的林青霜。
林青霜不慌不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美金,“啪”地拍在桌上:“我要霍家在洛杉矶所有产业的地址,包括别墅、仓库、公司和工厂,越详细越好。这些是定金,拿到资料后,再给你这么多。”
当她把美金拍在桌上时,殿内的气氛瞬间变了。
李坤的佛珠停了下来,阿豹收起了弹簧刀,连门口的守卫都往前凑了半步。
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
李坤盯着桌上那叠美金的眼神,像饿狼看到了肥肉,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身边的阿豹最先按捺不住,弹簧刀“唰”地弹开,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樱花国妹子,倒是挺有钱。不过你一个女人,带着这么多现金来我们十三堂,就不怕有来无回?”
秃鹫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粗壮的胳膊往桌上一撑,桌面发出“吱呀”的呻吟:“李哥,这娘们怕不是个傻子,送上门的钱和人,咱们哪有不收的道理?”
他们两人以为林青霜不懂粤语,当着她有面,堂而皇之地想要设计她,林青霜站在正中, 微笑地听着几人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