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起身看着客厅的狼藉,没多犹豫,直接拿起扫帚开始收拾。扫到沙发边时,他戳了戳四仰八叉的黑羽和小黑:“别睡了,起来挪挪,我好收拾。”
黑羽伸着翅膀揉了揉眼睛,小黑也懒洋洋地抬起头,声音还带着困意:“大哥,今天咋起这么早啊?”
“早点收拾干净舒服。”陈默一边说着,一边把散落的烧烤签、空啤酒罐归拢到垃圾袋里,又进厨房简单忙活了一阵。等他端着东西出来时,黑羽、小黑、十三和小花已经乖乖坐在茶几旁,黑羽正用翅膀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嘴里还念叨:“现在天天到点吃饭,我都有点不习惯了——以前哪有这待遇,整天捡残羹剩饭、摘野果子填肚子,现在这么吃,我早晚得长胖!”
小黑瞥了它一眼,满脸不屑:“就你这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典型的吃不得细糠!”客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陈默把装着切好火腿肠的小碟子分到它们面前:“快吃吧。”自己则泡了桶方便面,几口就呼噜着吃完了。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了,他琢磨着——虽然明晚才直播,但提前找好素材总没错,未雨绸缪总归是好的。
他转头对四小只叮嘱:“你们几个乖乖在家,别到处乱跑,我出去找素材。”
小黑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大哥放心!我们肯定不惹事!”
陈默点点头,拿起电瓶车钥匙就出了门。他没注意到,村口隐蔽的角落里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车里坐着四个人——要是陈默在,一眼就能认出,其中三个是老熟人:光头,还有他手下最得力的黄毛和刀疤;剩下那个,正是前天被他捉弄的林溪男友李建。
李建凑到光头身边,语气带着讨好:“光头哥,等会儿人出来,我就指给你看,到时候你帮我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厉害!你放心,我答应给你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光头侧过脸,凶悍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他盯着李建,声音粗哑:“小子,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食言,老子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建连忙陪笑,点头哈腰:“哪敢啊光头哥!您是这一片的老大,我就是个小卡拉米,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陈默骑着电瓶车往城中村出口驶去,小道上行人不多,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就在他慢悠悠往前开时,路边的白色面包车突然有了动静——李建猛地拉开车门,噌地一下蹿出来,直挺挺挡在了电瓶车前。
陈默刹住车,看着眼前的李建,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明明认得对方,也知道这是林溪的男友,却故意装作不知情,语气平淡:“请问,你有事吗?”
李建仰着下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语气满是嚣张:“你小子前天坑了我和林溪,现在还敢问我有事?我告诉你,识相点就乖乖答应,以后每次直播收入,七成给我,我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
陈默听完,心里满是疑惑——这李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停稳电瓶车,挑眉反问:“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提这种要求?”
李建双手叉腰,愈发神气,可周边路过的行人见两人对峙,都赶紧侧身绕开,没人愿意多管闲事——这年头,谁都不想惹麻烦。李建见没人出头,更得意了,转头冲面包车喊:“光头哥!就是这小子!”
可他没看见,面包车里的光头、刀疤和黄毛,脸色早就变了——从最初的凶狠,变成了如今的胆战心惊。上次他们被陈默揍了一顿还不够,带小弟来报复,又被鼠群袭击,在医院输了两天液;更要命的是,他们的后台江城柳家的柳少,就因为找陈默麻烦,直接被调去了非洲!这事他们打听得一清二楚,陈默这种有大背景的人,哪里是他们能惹的?
光头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嘎吱响,心里把李建骂了千百遍:这蠢货,净给老子找事!他给黄毛和刀疤使了个眼色,三人赶紧下了车。
陈默看着迎面走来的三个老熟人,突然笑了——这戏,倒有意思了。
李建见光头三人过来,立马凑上去,毕恭毕敬地说:“光头哥,就是他!赶紧帮我教训他,给他松松皮骨!您放心,我答应的钱绝对不会少!”
他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光头一巴掌直接呼在了他脸上。李建捂着火辣辣的脸,懵了:“光头哥,是他啊,不是我……”
话没说完,黄毛又冲上来,一巴掌打在他左脸。两边脸颊瞬间肿了起来,李建捂着脸,满眼迷茫。
刀疤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骂:“默哥也是你能惹得起的?”话音刚落,光头、刀疤和黄毛没再跟他废话,直接把李建围在中间,噼里啪啦一顿拳打脚踢。李建的惨叫声很快在小道上响了起来。地上的李建疼得不断惨叫,含糊地喊:“光头哥!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打我!”
光头蹲下身,指着他的鼻子,语气又惊又怒:“默哥也是你能惹的?你这小子今天差点害死我们!”骂完,他立马转过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看向陈默,“那个……默哥,实在对不住,我们真不知道这蠢货找的是您。您放心,这小子我们肯定好好教训,让他知道厉害!”
陈默心里门儿清——连柳少都被发配到非洲那种地方,光头在江城这点势力,根本不够看。他没再多说,只是淡淡瞥了几人一眼,跨上电瓶车,径直驶出了城中村。
没了陈默在场,光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李建捂着浑身的伤,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脸颊又肿又红,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他还没搞懂状况,讷讷地问:“光头哥……为什么不能惹他啊?他以前不就是个送外卖的吗?”
“送外卖的?”光头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忌惮,“你知道江城柳家吗?三大家族之一!柳家的柳少,就是因为得罪了陈默,直接被调去非洲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找他麻烦?”
这话一出口,李建的双腿瞬间软了,差点又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默居然有这么硬的背景,林溪之前提都没提过!满脑子的问号没处解答,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这时,光头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走到他面前:“兄弟,我们刚才打你,其实是在救你——要是真帮你动了默哥,你现在早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李建捂着脸,只能屈辱地点头。可光头话锋一转,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不过,我们哥几个今天特地跑一趟,也出了力,你之前答应的5万块,总不能不算数吧?”
李建一听,顿时欲哭无泪——他本来指望敲诈陈默的钱来给光头,现在不仅没拿到钱,还被打了一顿,反倒要自己掏5万!他一个大学生,哪拿得出这么多钱?
见李建犹豫,光头的眼神立马变得凶狠,双眼一瞪。旁边的黄毛见状,上前又是一巴掌甩在李建脸上,骂道:“大哥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刀疤也凑过来,脸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吓得李建浑身发抖。
“给!我给!我一定给!”李建赶紧点头,生怕再挨揍。
“这还差不多。”光头满意地点点头,又补了一句,“要是今天我收不到钱,明天就翻倍,变成10万。”
“什……什么?”李建的声音都在发颤。
“别跟我讨价还价,我们的规矩你懂。”光头没再理他,带着黄毛和刀疤上了面包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扬长而去。
村口只剩下李建一个人,浑身是伤,在风中瑟瑟发抖,又悔又怕——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找陈默的麻烦,更不会招惹光头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