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望着龅牙哥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独自留在房里,心头悬着事,静静等候对方的消息。
与此同时,城中村出租屋内,张翠兰转头对瘦猴吩咐:“你去给那几个孩子喂点吃的,记住,别让他们发出半点声音。”
“大姐您放心!”瘦猴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面包和牛奶,快步走到卧室的衣柜前。他拉开柜门,只见三个孩子正挤在里面,怯生生地缩着身子。瘦猴伸手扯掉其中一个小女孩嘴上的面巾,将面包和牛奶递过去,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警告:“不许叫,要是敢出声,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爸妈。”
小女孩双眼含着泪,却不敢哭出声,只是咬着面包,小口小口地咽着。瘦猴又给牛奶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就这样,他挨个喂完三个孩子,才关上衣柜门,转身回到客厅。
“大姐,喂完了。”瘦猴汇报道。
张翠兰点点头,语气沉着:“这几天咱们别出去了,就待在屋里。等风声过了,就去偷辆车,把这几个孩子转移走——那边的买家我已经联系好了。”
“好嘞,听您的!”瘦猴连忙应下。旁边的大牛正啃着一根火腿肠,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播放着嘈杂的声响。三人坐在沙发上,桌上随意摆着面包和几袋速冻食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们没注意到,房间的卫生间里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一只老鼠顺着管道爬了出来。
这只老鼠竟用后腿站立,仰着头往房间里扫了一圈,随即窜向卧室,飞快爬到床上,抬头嗅了嗅,又转头盯上了半虚掩的衣柜。原来瘦猴之前怕衣柜里氧气不足闷到孩子,特意没把门关严。老鼠顺着缝隙钻进衣柜,里面的三个孩子正打盹,突然察觉到有东西爬进来,想叫却叫不出声——嘴巴早被堵住,只能睁大眼睛露出惊恐的神情。老鼠看着他们,发出几声“叽叽”的轻响。
恰在这时,瘦猴起身准备去洗手间,路过卧室时瞥见衣柜里似乎有动静,便伸手猛地拉开柜门。一只老鼠“嗖”地从里面跳出来,飞快钻进洗手间,顺着下水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客厅里立刻传来张翠兰的声音:“怎么了?”
瘦猴摸了摸头,随口答道:“大姐,是只老鼠。”
“这城中村哪没老鼠,大惊小怪的。”张翠兰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瘦猴应了声“是”,把衣柜门重新关好,依旧留了道小缝,接着去了洗手间。等他回到客厅,又坐回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拿起桌上的零食吃了起来。另一边,出租屋里的陈默正急得坐立难安,忽然听见卫生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下一秒,一只硕大的老鼠飞快窜到客厅,几步跳上茶几,立起爪子看向陈默,开口道:“兄弟,你说的那栋三层小楼,我让兄弟去查过了。二层最里面那间屋,衣柜里藏着三个小孩,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陈默瞬间眼睛瞪得溜圆,难掩激动:“太好了!麻烦你们了,龅牙哥!”他立刻起身,把刚才买的卤菜装在盘子里递过去,“兄弟,快尝尝,多吃点!”
龅牙哥也不客气,接过盘子就大口啃了起来。陈默坐回沙发,心里又惊又喜——虽然还没百分百确定,但八成就是那几个丢失的孩子,谁家会平白把孩子藏在衣柜里?这根本不合常理。
可兴奋过后,他又犯了难:现在是直接打电话给赵思雨,还是……?陈默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沙发扶手,在心里反复盘算着。陈默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不如自己先把孩子救出来,再把那几个人贩子捆了,最后再给赵思雨打电话。
他忍不住开始畅想画面——赵思雨匆匆赶来,看见他不仅带出了孩子,还控制住了手脚被捆的犯人,当即露出惊喜的笑容,伸手捧着他的脸,直接亲了上来。
想到这儿,独自坐在沙发上的陈默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旁边的黑羽、小黑,连正埋头啃卤菜的龅牙哥都一齐停下动作,齐刷刷看向他。三人眼神交汇,心里都冒出同一个念头:这兄弟怕不是傻了吧?陈默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尴尬地笑了笑,又假装咳嗽一声掩饰。他心里盘算着: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连光头那三个大汉都能轻松制服,对付这几个拐卖孩子的,应该不在话下——他们总不可能像黄金劫案的劫匪那样持枪,这种概率太小了。但他也清楚,自己一个人既要救孩子又要控制人贩子,还是有些吃力。
想到这儿,陈默拿起手机拨通了小胖的电话。此时时间已过6点,电话接通后,小胖的声音带着几分含糊:“谁啊?还在忙呢……”
“是我。”陈默的声音刚落,对面立刻传来惊喜的笑声:“哟,默哥!我正跟英子吃饭呢,咋了?”
“赶紧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找你。”
“默哥,要不晚点?”
“叫你回就回,有好事。”
小胖一听“好事”,立刻改了口:“好事?那行!”电话里隐约传来他跟英子解释的声音,很快又对陈默说:“默哥,我现在就回,你等着!”
挂了电话,陈默看了眼时间,已近6点半。等了大概半小时,晚上7点时,房门“咔嗒”一声开了,小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默哥,啥好事啊?”
陈默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先坐,喘口气。”
小胖一屁股坐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猛灌两口,转头瞥见龅牙哥,愣了一下;龅牙哥则对着他点了点头。陈默趁机把今天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小胖越听眼睛越亮:“默哥,你是说找到那几个孩子,咱们能拿20万?”
陈默点头:“对。而且我想,不用通知警方,咱们自己把孩子救出来。”
小胖瞬间瞪大了眼:“默哥,这……会不会有危险?”
陈默举起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在小胖面前晃了晃:“上次光头那几个人我都能轻松撂翻,这几个小贼有什么好怕的?”
小胖摸了摸头,恍然大悟:“也是!你现在的实力,几个大汉都不是对手。而且这几个人贩子本来就招人恨,等会儿抓住了,先揍一顿再说!”
陈默点头认同,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渐黑。“走,兄弟们,说干就干!”他转头对龅牙哥说:“兄弟,你在这儿慢慢吃,我跟我兄弟出去办点事。”
龅牙哥摆摆手:“行!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只管开口。”
陈默应了声“好”,又看向黑羽:“黑羽,跟我出去办事。”黑羽立刻扇动翅膀,跳到陈默肩上。
二人一鸟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小黑的声音:“大哥,不带我啊?”
“你在家看家。”陈默回头道,“小花刚生产,你好好在家守着。”说完,便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