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承风刚到东城发展公司,秦雪就踩着高跟鞋,端着一杯手冲咖啡,走进了他的董事长办公室。
“李董,您的咖啡。”她将咖啡放在桌上,声音甜得发腻,像是裹了一层蜜。
李承风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秦雪,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件紧身的白色针织衫,将她傲人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下面是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包裹着浑圆修长的双腿,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让她看起来既清纯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妩媚。身上喷着若有若无的香水,是那种清新的白茶味道,不浓烈,却很勾人。
“有事?”李承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问道。咖啡的温度和苦涩恰到好处,显然是用了心的。
“没……没事。”秦雪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眼神却不住地往他身上瞟,“就是……想问问您,今天中午,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吃个饭。”
“请我吃饭?”李承风放下咖啡杯,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为什么?”
“就……就是想感谢您,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秦雪找了个借口,那辆崭新的玛莎拉蒂就停在她公寓的楼下,每天上下班都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让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辆车而已,不用放在心上。那是公司给你的预备福利。”李承风说得云淡风轻。
“那……那就算我,想跟您请教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可以吗?”秦雪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李承风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期待和紧张的眼睛,心里觉得好笑。看来,秦雅昨晚那个充满怨气的电话,起作用了。
自己故意在电话里刺激她,说陪老婆孩子最重要,果然把她气得不轻。现在是沉不住气,让自己的表妹来打头阵了。
这姐妹俩,是准备联手,给自己上演一出“美人计”?
有意思。
他很想看看,这对性格迥异的姐妹花,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秦雅是带刺的玫瑰,高傲而凌厉;秦雪则是含苞待放的百合,清纯中带着诱惑。
“好啊。”李承风点了点头,没有拆穿她拙劣的借口,“想吃什么?你定。”
“真的?!”秦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里面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本以为会被拒绝,或者至少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当然。”
“那……那我们去吃日料,好不好?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环境特别好,味道也很正宗。”她兴奋地提议道。
“可以。”李承风的回答依旧简洁。
“太好了!”秦雪开心地差点跳起来,“那我现在就去预定位置!”
说完,她像一只快活的小鸟,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看着她雀跃的背影,李承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猎人般的笑容。
送上门的猎物,没有不吃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是两只。
他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上。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
这次走进来的是项目总负责人,那个被秦卫国安插进来的王总。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老狐狸。
“李董,早上好。”王总脸上堆着标准的职业笑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关于东部新城项目一期启动的初步预算方案,您过目一下。”
他将文件恭敬地放在李承风的桌上。
李承风拿过文件,并没有立刻翻看,而是看着王总,慢悠悠地问道:“王总,在秦氏干了多少年了?”
王总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还是很快回答道:“快三十年了,从秦氏还是个小作坊的时候,就跟着老爷子了。”
“哦,那算是元老了。”李承风点点头,翻开了文件。
文件做得非常详细,从土地平整、管线铺设到临时建筑搭建,每一项都列得清清楚楚,预算也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但李承风只扫了一眼,就将文件合上,推回到王总面前。
“李董,是……有什么问题吗?”王总心里咯噔一下。
“问题很大。”李承风的语气依旧平淡,“这份预算,太保守了。”
“保守?”王总有些不解,“李董,这已经是我们根据市场价,并且考虑了各种风险因素后,做出的最合理的预算了。”
“我说的不是钱。”李承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是时间。”
他抬起头,看着王总:“我昨天在会上说了,一个月内,我要看到项目动工。你这份预算方案里,光是前期准备工作就排了一个半月。王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王总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连忙解释道:“李董,您有所不知,东部新城那边情况复杂,光是那几块地的清退和拆迁,就需要跟当地的部门和村民反复沟通协调,这都需要时间。一个月,实在是……”
“我不想听这些。”李承风打断了他,“我聘请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告诉我问题有多难解决的。王总,你是跟着秦老爷子打江山的老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时间就是金钱,尤其是在我们这个项目上。”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一个月,这是死命令。如果工程部做不到,那就换能做到的人来做。如果整个工程部都做不到,那我就换掉整个工程部。”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王总的心上。
王总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平静无波,但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霸主。他的话,不是威胁,而是通知。
“我……我明白了,李董。”王总擦了擦额头的汗,“我马上回去,让下面的人重新制定方案,保证在一个月内完成所有前期准备工作!”
“很好。”李承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王总,我知道你是秦老爷子的人,但我希望你记住,现在,东城发展公司的董事长,是我。你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但如果你跟我耍心眼,或者办砸了事……”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敢,不敢!”王总连忙躬身,“我一定尽心尽力,为李董您办事!”
“去吧。”李承风挥了挥手。
王总如蒙大赦,拿着那份预算方案,狼狈地退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李承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秦卫国想用这些老臣子来架空自己?太天真了。在绝对的权力和利益面前,所谓的忠诚,不堪一击。
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明白,谁才是能决定他们命运,给他们带来最大利益的人。
敲山震虎之后,李承风的心情很不错。他拿起手机,准备处理一些其他事务,却看到秦雅发来的一条信息。
“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言简意赅,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
李承风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
“中午约了你妹妹,下次吧,我的女王陛下。”
发完信息,他可以想象到,秦雅看到这条信息时,会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种将骄傲的凤凰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