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风放下咖啡杯，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的女孩。
“调岗？理由。”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秦雪的身体紧绷着，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
“我认为，我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董事长秘书这个职位。”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冷静，“过去这段时间，我工作错漏百出，不仅没有帮到您，反而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与其继续占着这个位置，不如去一个更适合我的地方，从基层做起。”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李承风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穿了这番话背后，秦雪真正的意图。
她不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试图逃离他。
昨夜的沉沦，让她感到了恐惧。她害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最终万劫不复。所以，她想通过物理上的远离，来斩断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真是只聪明的小猫。知道打不过，就想跑。
李承风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你觉得哪个岗位适合你？”他顺着她的话问道。
“市场部，或者项目部，都可以。我想从最基础的助理开始做起，学习真正的业务知识。”秦雪回答得很快，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市场部？项目部？”李承风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这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像重锤一样敲在秦雪的心上。
“秦雪，”李承风忽然开口，叫了她的全名，“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昨晚发生的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秦雪所有的伪装。
秦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也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她没想到，李承风会如此直白，如此不留情面。
“我……我没有……”她的辩解显得苍白而无力。
“没有？”李承风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看着我。”他命令道。
秦雪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你以为调去市场部，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你以为你成了项目助理，我就不会再找你了？”李承风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秦雪，我再告诉你一遍，从你昨晚来到这里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你是我的，明白吗？”
这霸道而不讲理的宣言，彻底击溃了秦雪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想逃，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困住。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哭出声，只是倔强地咬着嘴唇，任由泪水滑落。
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却又强忍着不肯屈服的模样，李承风心中的那点不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强烈的征服欲。
他喜欢她这副带刺的模样。
比一味地顺从，有趣多了。
他没有再逼她，而是退后一步，重新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
“调岗的申请，我驳回。”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你的工作内容会增加。除了日常的秘书工作，公司所有核心项目的会议，你都需要跟进，并且整理出最精炼的会议纪要，每天下班前交给我。”
秦雪愣住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对你的惩罚。”李承风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解释道，“你不是想逃吗？我偏不让你逃。我不仅要让你待在我身边，还要让你清清楚楚地看到，我是如何工作的，这个公司是如何运转的。我要让你明白，你和我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我要让你，对我，心服口服。”
秦雪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感觉自己就像孙悟空，无论怎么折腾，都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这个男人，是魔鬼。
“听明白了？”李承风问道。
秦雪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出去吧。把Gtm项目的最终合同拿过来，我今天要签。”李承风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秦雪麻木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李承风脸上的冷酷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容。
想跑？没那么容易。
这只小猫的爪子，才刚刚伸出来，他还没玩够呢。
他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cEo办公室。
“秦总，来我办公室一趟，带上Gtm的合同。”
电话那头，秦雅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李董，我正要找你呢。合同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我约了今天晚上在‘云顶一号’的旋转餐厅，为你庆功。不知道李董，肯不肯赏光？”
“哦？庆功？”李承风挑了挑眉。
“当然。”秦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可是为你拿下了上百亿的大项目，难道不值得一个‘特别的奖励’吗？”
李承风笑了。
他当然知道秦雅想要的“奖励”是什么。
“好。晚上七点，我准时到。”他爽快地答应了。
他需要秦雅这条女王，继续为他冲锋陷阵。而适当的安抚和奖励，是让她保持忠诚和动力的最好方式。
挂断电话，李承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欧洲的战火已经点燃，京城的棋局也开始落子。家里的后院，暗流汹涌。公司里，还有一只不听话的小猫等着他调教。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他喜欢这种将所有人和事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
这，才是他重生以来，真正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