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那黄九郎一怒之下,用孟婆汤糊糊砸瘫了擎天柱的服务器。
黑烟滚滚,蒜香扑鼻。
整个“精准怀旧馆”陷入死寂。灯光暗淡,仪器停摆。
那些正在做“可控惊喜”的客户们,脸上的面膜才敷到一半,仪器突然停工,效果卡在不上不下的状态,看着格外滑稽。
哪吒的半张脸正在做“微电流刺激”,肌肉抽搐着定住了。
猪八戒的“热能瘦脸仪”卡在高温档,烫得他嗷嗷叫又动弹不得。
连远程连线做“灵魂SpA”的阎王,投影都变成了雪花屏,只剩一个模糊的绿影在闪烁。
“俺……俺的脸抽筋了!”
“烫!烫死俺老猪了!”
“信号呢?本王的花费白掏了?”
混乱瞬间爆发!
擎天柱庞大的身躯僵在原地,光学镜器的光芒剧烈闪烁,甚至发出了轻微的过载嗡嗡声。
“核心数据……丢失……第q3季度营收报表……客户偏好分析……能量块消耗预算……未备份……”他的电子音失去了往日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杂音和卡顿,“逻辑错误……无法计算损失……需要……需要重启……”
黄九郎看着这惨状,刚才那股子邪火早就被吓没了,只剩下冰凉的小爪子。
完犊子了!这下篓子捅到天上去了!
它下意识就想溜,可四面八方都是愤怒的(和定住的)客户,能往哪溜?
“黄!皮!子!”哪吒的脸抽搐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干的好事!”
猪八戒嚎叫:“赔俺的嫩脸!”
阎王的雪花屏投影里传出咆哮:“本王要扣你阳寿!扣一千年!”
就连好脾气的唐僧都叹气:“黄施主,冲动是魔鬼啊……”
阿凡提不知从哪钻出来,看着冒烟的服务器和混乱的场面,不但不慌,小眼睛反而亮得吓人。
“发财了发财了!数据恢复业务!灾难抢救服务!这可是蓝海中的蓝海!”他立刻掏出计算器开始啪啪按,“服务器维修费、数据恢复费、客户精神损失费、业务中断补偿费……哎呀呀,算不过来了!”
黄九郎快哭了:“大叔!你还算!快想想办法啊!”
“办法有啊!”阿凡提嘿嘿一笑,“赔钱!或者……把你那土味配方和手艺打包卖给我抵债!俺去跟那铁皮疙瘩谈判!”
趁火打劫!赤裸裸的趁火打劫!
黄九郎气得想挠他。
就在这时,擎天柱似乎从过载中稍微恢复了一点,他缓缓低下头,光学镜器锁定黄九郎,那光芒……似乎有点……幽怨?
“小型有机生物。你的非理性行为导致了严重的系统性风险。根据《赛博坦-东土友好互助条约》及《扯犊子屯基本法》,你需要对此承担全部责任。”他的声音依旧电子化,但怎么听都有一股子憋屈,“我的……我的财务报表……”
一个钢铁巨人,因为丢了财务报表而流露出委屈?
这场面太诡异,连骂骂咧咧的哪吒都愣住了。
黄九郎更是头皮发麻,它宁可擎天柱暴揍它一顿,也不想面对这种“委屈”。
“俺……俺赔!俺赔还不行吗!”它带着哭腔,“可俺没钱啊!”
“可用劳务抵偿。”擎天柱立刻给出方案,“直至服务器修复,数据恢复,损失弥补完毕。预计需要……根据现有效率计算,约一百三十七年零六个月。”
一百三十七年?!
黄九郎直接瘫地上了。它修行都还没修这么长!
“不行!太长了!俺等不了!”
“那就接受阿凡提的提议,出售你的技术产权。”擎天柱逻辑清晰。
黄九郎看着阿凡提那奸商嘴脸,又看看擎天柱那“委屈”的指示灯,心一横,咬牙道:“俺……俺试试帮你修!俺认识地府的人!他们那儿乱七八糟的东西多,说不定有办法!”
死马当活马医吧!
它立刻掏出那破手机(居然还有地府信号),开始摇人。
先是打给黑白无常。
白无常:“修服务器?俺只会勾魂啊兄弟!”
黑无常:“数据恢复?俺的生死簿上次被孙悟空改了都没恢复呢!”
又打给牛头马面。
牛头:“俺的斧头要不要?一斧头下去,烦恼全无!”
马面:“哷——”(马语:听不懂)
最后它打给了阎王。
阎王还在雪花屏里咆哮:“先帮本王把信号恢复了!不然一切免谈!”
求助地府失败。
黄九郎没辙了,哭丧着脸:“地府……没这人才……”
擎天柱的光学镜器暗淡了一下,似乎连指示灯都灰暗了:“果然……无法弥补……需要进行战略级损失评估……”
气氛一度十分绝望。
就在黄九郎琢磨是不是干脆把自己卖了抵债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那个……或许……俺可以试试?”
众人扭头一看,居然是唐僧那个一直没啥存在感的沙僧!
他手里拿着那根降妖宝杖,但宝杖头上……不知怎么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线,还连着一个破旧的、像是从哪个报废电脑上拆下来的硬盘。
“悟净?你?”唐僧都惊讶了。
沙僧憨厚地挠挠头:“俺以前在流沙河底下……捞到过不少天坠之物,没事就瞎捣鼓……懂一点点数据恢复的皮毛……”
众人:“!!!”
深藏不露啊!
擎天柱立刻扫描沙僧那套简陋的设备:“检测到原始数据接口技术。可行性未知。风险极高。但……是目前唯一方案。授权你尝试。”
沙僧点点头,默默走到冒烟的服务器前,开始捣鼓。
他把数据线插进焦黑的接口,用降妖宝杖当螺丝刀拧开外壳,对着里面烧焦的线路吹了口气(带着流沙河的沙子),然后开始念念有词地敲打那个破硬盘。
咔哒咔哒……滋滋……
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
黄九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分钟后,就在沙僧头上冒汗,准备放弃时——
滴!
服务器上的一个指示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两个、三个……
嗡嗡嗡……
服务器竟然重新运转了起来!虽然声音像得了哮喘,但确实在转!
屏幕亮起,乱码飞速闪过,最后竟然勉强进入了系统!
数据……真的在恢复!
“成功了?!”黄九郎惊喜地跳起来!
沙僧长出一口气,擦擦汗:“好像……成了部分。但数据可能有损坏……而且有股蒜味……”
擎天柱的光学镜器瞬间亮起!光芒甚至比之前还耀眼!
他立刻开始检测数据,语速飞快:“核心数据恢复87.3%……财务报表……还在!客户记录……部分紊乱……最新订单……丢失……算力下降至65%……需要全面检修……”
虽然不完美,但至少从彻底崩溃的边缘拉回来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黄九郎更是感觉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它激动地抓住沙僧的手:“恩人啊!以后你的美容,俺全包了!”
沙僧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举手之劳。”
危机暂时解除。
擎天柱看向黄九郎,语气恢复了平稳,但似乎多了一丝……复杂?“你的破坏行为依旧存在。但协助找到了解决方案。惩罚方案修订:需无偿提供劳务,直至服务器完全修复,预计时间缩短为……三年。”
三年……虽然还是长,但总比一百三十七年强!
黄九郎认命地低下头:“俺认罚……”
它这冲动的代价,可真不小。
而它没注意到,擎天柱的光学镜器,在扫过沙僧那套简陋设备时,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新的计算……
“原始技术……有时也能产生意外效率……需要更新数据库……”
经此一闹,黄九郎的锐气被挫了不少,也欠下了一屁股债。
但它惹祸和解决祸事的能力,似乎都在增长。
它的地府美容阳间分店,还能开下去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