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军驻县城营地的核心地带,一座指挥帐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肃穆。帐篷内,昏黄的煤油灯光摇曳不定,将坂田信哲的身影拉得扭曲而冗长,那影子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投射在满是地图标记的帆布上,仿佛随时要吞噬一切。他手中紧攥着几张皱巴巴的侦察报告,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泛白如骨,那些报告上密密麻麻写着的诸如“山坳发现疑似棚屋”“检测到金属加工声响”“捕获流民供称曾见运输铁料”等信息,犹如一把把锐利的匕首,刺痛着他的神经。在他那阴鸷的脑海中,这些零碎的信息如拼图般逐渐拼凑出一个清晰的轮廓:八路军的军工作坊,就像一只隐藏于山林深处的狡猾狐狸,正悄然进行着对抗日军的秘密活动。
“八嘎!”坂田信哲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将报告摔在桌上,那搪瓷杯里的茶水像是被惊吓到的精灵,溅出大半,在桌面上肆意蔓延开来。“之前派了三批侦察兵,居然连一个作坊的具体位置都查不清!现在倒好,他们不仅能修轻机枪,说不定连迫击炮零件都在造,再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的怒吼声在帐篷内回荡,仿佛要冲破帐篷的束缚,震撼整个营地。那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焦急,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雷鸣。
站在对面的参谋吓得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吭声。前几次侦察,要么被八路军的观察哨发现,那些观察哨就像山林中的鹰眼,锐利无比;要么热气球被风向带偏,如同迷失方向的孤舟,在天空中无助地飘荡;好不容易有特工队渗透,还折损了大半人手,只带回几句模糊的口供,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到的一些若有若无的线索,却难以拼凑出完整的事实。现在,坂田信哲的怒火如熊熊烈火,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这位大佐向来对“漏网之鱼”零容忍,那眼神中的狠厉仿佛要将一切遗漏的敌人彻底碾碎,尤其是八路军的军工设施,更是他眼中的钉、肉中的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坂田信哲在帐篷里踱了两圈,每一步都沉重而有力,仿佛踏在参谋的心尖上。他停下脚步,目光如鹰隼般落在地图上标记的“李家坳西侧山域”——这是第三批侦察兵留下的可疑区域,也是他判断的作坊大致方位,那目光中闪烁着冷酷与决绝。“不能再等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仿佛能瞬间冻结周围的空气,“命令第一中队全员集合,携带两门迫击炮、三辆装甲车,明天拂晓出发,目标李家坳西侧山域,务必摧毁八路军的军工作坊,把能带走的物资全部运回营地,带不走的,就地炸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冰冷的子弹,射向目标。
参谋猛地抬头,有些迟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大佐阁下,第一中队刚完成扫荡任务,士兵还没休整……而且八路军在那片区域有防御,装甲车进山可能会受地形限制,要不要再增派一个小队?”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面对着一头即将爆发的怒狮,生怕自己的话语会引发更强烈的怒火。
“不用!”坂田信哲粗暴地打断他,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那手指就像一把利剑,直指目标,“一个中队足够了!八路军的主力都在东线,那边只有少量守卫部队,装备落后,根本挡不住我们的装甲车和迫击炮。至于地形,让工兵提前清理山道,就算装甲车开不进去,也要用迫击炮把整个山坳炸平!”他的表情狰狞,仿佛已经看到了八路军军工作坊在炮火中被摧毁的景象,那是一种充满仇恨与渴望胜利的扭曲表情。
他顿了顿,想起之前特工队汇报的“金属加工声”,那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眼神变得更狠:“我怀疑他们的作坊里有机床、钢材,还有大量的子弹和火药,这些都是帝国军队急需的物资。这次行动,不仅要摧毁作坊,还要把这些物资抢回来——要是能俘虏几个军工技工,那就更好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贪婪,仿佛那些物资和技工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参谋连忙应道:“嗨!我这就去传达命令,让第一中队连夜准备,检查武器装备,明天拂晓准时出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充满压力的帐篷。
“等等。”坂田信哲叫住他,补充道,“让部队带上火焰喷射器,要是作坊藏在山洞或者隐蔽的棚屋里,就用火焰喷射器烧,别给他们留下任何修复的机会。另外,让侦察兵提前出发,在部队前方五公里侦查,确保没有埋伏——虽然八路军战斗力弱,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的考虑周到而细致,每一个细节都想尽办法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就像一只精心策划捕猎的猎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嗨!”参谋躬身退下,帐篷里只剩下坂田信哲一人。他走到地图前,伸手抚摸着标记的可疑区域,那动作轻柔而充满渴望,仿佛触摸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冷笑中充满了自信与残忍。自从上次八路军在李家坳击退小规模袭扰后,他就一直怀疑那片区域有问题——能快速转移物资、还能组织反击,背后肯定有军工支撑。现在,终于到了彻底铲除这个“隐患”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仿佛一场伟大的胜利已经在向他招手。
此时,帐篷外传来士兵集合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整齐而有力,夹杂着武器碰撞的脆响,就像一首战争的前奏曲。坂田信哲走到帐篷门口,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仔细检查迫击炮的炮管,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谨慎;有的在为装甲车补充燃油,动作熟练而迅速;有的在认真分发弹药,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惯有的傲慢,那傲慢仿佛是他们胜利的保障,是他们面对敌人时的自信源泉。他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摧毁了作坊,缴获了物资,就向总部申请嘉奖,说不定还能晋升少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自己受到表彰、晋升的画面,那是一种对荣誉和权力的强烈渴望。
可他不知道,在他下达命令的同时,根据地的侦察兵已经潜伏在营地外围,如同一群暗夜中的幽灵,将他的部署听得一清二楚。侦察兵小李趴在草丛里,身体与大地融为一体,手里紧紧攥着信号枪,那信号枪就像他的希望之光,承载着重要的情报。他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直到日军的准备动静变小,才悄悄往后退,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根据地的方向狂奔——他必须尽快把情报送回去,否则,作坊就危险了。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闪电般划过,带着使命与责任,向着希望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保护好根据地的军工作坊,为抗击日军贡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