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的公寓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将空气中的微尘照得如同跳动的金粉。
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牛排和迷迭香的余味,混合着咖啡机新煮出的浓郁香气。
伊森发现自己又被塞拉斯紧紧圈在怀里,力道依旧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占有,却不令人窒息,反而像一道坚固而温暖的壁垒。
他甚至能听到身后那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规律地敲击着他的耳膜。
清晨的阳光:嗐呀闪亮登场,等等…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这两位怎么还抱着?
塞拉斯的手臂:执勤一夜,毫无压力就是有点麻…
“醒了?”塞拉斯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在他耳后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嗯。”伊森轻声应道,终于成功转过身,面对着他。
塞拉斯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里面没了平日的冷厉,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餍足。
他抬手,用指背轻轻蹭了蹭伊森的脸颊,动作自然亲昵。
“睡得好吗?”他问,声音依旧有些哑。
“很好。”伊森回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是纽约事件后,他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觉。
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甜蜜和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昨夜的亲吻和拥抱已经说明了一切。
床:优秀承托力完美见证爱情指数满分。
闹钟:该起床了…算了,当我没响…
最终,还是塞拉斯先起身
“我去做早餐。你再躺会儿。”
早餐气氛轻松。
塞拉斯依旧会下意识地把煎得最完美的那个鸡蛋拨到伊森盘子里,但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地盯着他吃完。
伊森则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用平板浏览着薇薇安昨晚发来的、关于那些“鸡毛蒜皮”案子的更新数据。
“受害者的职业分布很广,”
伊森滑动着屏幕
“教师、程序员、退休工人、花店老板…毫无规律。但丢失的苹果酱品牌高度统一,都是‘阳光果园’牌。被毁的郁金香也全是‘黑珍珠’品种。”
塞拉斯端着咖啡杯,目光扫过
“像是某种…筛选条件下的随机采样。”
“测试。”伊森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有人在测试某种东西。用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变量’,观察社会的反应,或者…测试执行这些指令的系统的效率。”
这个想法让早餐桌上的温馨气氛稍稍降温。职业本能再次抬头。
回到办公室,那种若有若无的紧张感再次弥漫开来。
薇薇安和诺亚熬了一夜,眼睛底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有发现!”诺亚扑到他们面前
“我们交叉比对了所有案发地点的网络流量数据,发现在每次失窃或破坏事件发生前几分钟
当地的一个老旧公共广播系统应急频段都会接收到一段持续时间极短的、无法解码的加密信号!”
“像是启动指令!”薇薇安接口道,声音因为兴奋而尖细。
“而且!我们追踪了‘阳光果园’苹果酱和‘黑珍珠’郁金香种球的供应链发现它们都在不同阶段,被同一家空壳贸易公司经手过
这家公司……注册在开曼群岛,背后股权结构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但最终指向了一个……嗯……非常‘低调’的欧洲私人基金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起来。
“基金会叫什么?”塞拉斯问。
“叫做‘潘狄翁基金会’,”诺亚调出资料
“名义上致力于‘促进全球社区文化与生态和谐发展’。听起来很高大上,对吧?但他们的资金流向和项目记录……干净得有点过分了。”
薇薇安的服务器:散热风扇呼呼吹,这基金会假得让我想吐代码。
伊森凝视着屏幕上那个基金会的徽标——一个抽象化的、由齿轮和藤蔓交织成的图案,眉头越皱越紧。
“我们需要更多关于这个基金会的信息,”
里德主管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神色凝重
“尤其是它的创始人、核心成员以及它真正在进行‘促进’的项目。”
“交给我!”薇薇安摩拳擦掌
“还没有哪个基金会能在我‘魔法女王’面前藏住秘密,诺亚,我们来个左右夹击 ”
调查方向终于有了实质性突破。
团队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塞拉斯负责协调信息流和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但他始终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伊森身上。
他看到伊森对着那个基金会徽标出神,便走过去,无声地递给他一杯温水。
伊森接过水杯,指尖与塞拉斯的轻轻碰了一下,传递着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塞拉斯点了点头,手在他后背上极轻地拍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这种细微的互动,落在了不远处正在整理资料的利亚姆眼里。
他眨了眨碧蓝的眼睛,露出揶揄的笑容,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德里克,压低声音
“嘿,看来暴风雨过去了?组长今天的气压正常多了。”
德里克嘿嘿一笑,也压低声音
“何止正常。你没发现他今天给伊森递了三次水,提醒他休息了两次,而且一次都没瞪我吗?简直是铁树开花,枯木逢春。”
德里克的声音虽然压低但依旧被不少人听到
办公室的空气:突然安静德里克你完了…
塞拉斯的背影僵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但耳根微微红了一些。
伊森则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低头猛喝水。
薇薇安优雅地咳嗽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所以…这个‘潘狄翁基金会’…名字很有意思。潘狄翁,古希腊雅典国王,以……矛盾性和复杂的家庭悲剧闻名。”
利亚姆若有所思:“矛盾性……表面促进和谐,背后可能却在制造混乱和测试控制?很符合侧写。”
就在这时,诺亚突然大叫一声:“哇哦!快看这个 ”
他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刚刚解密的老旧扫描件,是潘狄翁基金会早期的一份内部通讯录,其中一个名字被重点标出——
“创始人之一兼首席研究顾问:约翰·格里森 博士”
“格里森?!”德里克惊呼,“是那个‘工程师’?他不是在监狱里吗? ”
“这是他入狱前参与的!”
诺亚快速调取档案
“时间对得上!他是因为后来的独立犯罪行为才被捕的但他在这个基金会期间……天哪,看看这些被列为‘机密’的研究项目名称
‘大规模群体行为微调控模型’、‘环境-心理联动触发机制’、‘非标准信息传递与接收效率优化’……”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那些看似荒诞的“测试”——偷窃特定物品、破坏特定植物
根本就是“工程师”格里森早期理论的实践而这个潘狄翁基金会,就是他进行这些疯狂研究的平台。
即使他人已在狱中,他的研究很可能还在以某种形式继续,或者……被其他人继承了。
“立刻联系监狱 ”
塞拉斯声音冰冷
“我们要见约翰·格里森 ”
探视监狱的路途总是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连车载音响都识趣地闭了嘴。但这次,沉默中还搅和着一种“老熟人即将再见面”的诡异期待感。
塞拉斯的SUV:引擎低速轰鸣,假装自己很严肃。其实内心在狂吼:又要去见那个科学怪人了吗?我轮胎纹路里还有上次他实验室的冷却剂味儿呢。
塞拉斯紧握着方向盘,每次带伊森来这种地方,他都感觉像是领着自己最珍贵的瓷器走进靶场。
“听着,”
塞拉斯的声音打破沉默,比监狱的水泥墙还硬
“格里森是个操纵人心的高手。无论他说什么,保持距离,物理和心理上的都是。”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伊森一眼,眼神里的担忧几乎凝成实质。
伊森点点头,“ 我只是需要‘听’听那里面的东西…还有他。”他指的是监狱本身和格里森可能残留的“气息”。
冰冷的金属桌椅,透明的防弹隔板,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
约翰·格里森被两名狱警带了进来。
他穿着橙色囚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冰冷,深处带着一丝…玩味的期待。
“啊,布仑纳探员,米勒探员。”
他优雅地坐下,仿佛这里是他的客厅
“真是令人愉快的意外。我还以为我的‘作品’已经无法再吸引FbI的注意了。”
他的目光在伊森脸上多停留了两秒,像在欣赏一件熟悉的展品。
金属桌椅:好冰屁股!这鬼地方什么时候能装个坐垫?
防弹隔板:透明又坚固,完美隔绝口水与病毒…以及某些人的变态气场。
塞拉斯开门见山,将潘狄翁基金会的资料拍在隔板上:
“格里森,认识这个吗?”
格里森瞥了一眼,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潘狄翁…啊,一段有趣的时光。致力于用科学打破混沌,塑造秩序。可惜,思路正确,但执行层面…缺乏艺术性。”
他语气轻蔑,仿佛在评价一份不及格的学生作业。
“那些测试,偷苹果酱,毁郁金香,也是你的‘艺术’?”伊森突然开口,声音平静。
格里森的目光转向他,兴趣更浓:
“哦?你注意到那些了?美妙的‘熵减’实验,不是吗?在看似无序的世界里,植入微小的、精确的指令,观察系统如何自我调整…或者崩溃。”
他微微前倾隔着玻璃声音压低,带着蛊惑
“你能‘听’到其中的韵律,对吗,米勒探员?那些被强行赋予意义的物品的…哀鸣?”
伊森感到一阵反胃。
塞拉斯的手在桌下猛地攥成拳。
塞拉斯的拳头:拳头硬了好想隔着玻璃给这张脸来一下。
伊森的胃:微微抽搐…听到‘哀鸣’这个词有点不适…需要组长摸摸…
“谁在继续你的‘实验’?”
塞拉斯冷声打断他。
格里森靠回椅背,摊摊手:
“我的理念是开源共享的,探员。也许是一位欣赏我的‘门徒’?也许基金会找到了更…有效率的执行者?毕竟,我那时还需要亲自动手,多么…原始。”
他语气里带着怀念,却又毫不在意。
他忽然看向伊森,眼神变得诡异:
“说起来,米勒探员,你对‘蜂群思维’感兴趣吗?不需要复杂的个体,只需一个简单的指令,整个群体便能高效、统一地行动…就像那些被偷走的苹果酱,多么整齐划一…”
伊森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猛地意识到,那些看似随机的事件,受害者之间并非完全没有联系。
他们可能都曾在无意中接触过某种特定的信息素、声波频率、或是视觉图案
从而在特定指令下,做出了看似自主、实则被引导的行为。
伊森的大脑:线索串联,蜂群指令徽标,所以不是测试社会,是测试‘控制’
塞拉斯立刻捕捉到了伊森脸色的细微变化,那一瞬间的恍然。他不再废话,站起身
“够了。感谢你的‘帮助’,格里森。”
语气冰冷充满厌恶。
格里森却笑了,像一个分享完秘密的孩子般愉悦:
“随时欢迎,探员们。期待你们…解开下一个谜题。代我向那些‘哀鸣’的小东西问好。”
他的目光最后黏在伊森身上,充满了令人不适的“知音”感。
离开会见室,直到走出监狱那沉重的大门,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伊森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他让人不舒服。”伊森轻声说,下意识地靠近了塞拉斯一步。
塞拉斯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半护在怀里,用身体隔开身后那栋建筑投下的阴影。
“他说的是‘蜂群’?”塞拉斯问,声音低沉。
伊森点头,快速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不是随机挑选,那些受害者很可能都被‘标记’过,通过某种我们还没发现的方式
基金会,或者格里森的继承者,在试验一种大范围的、精细化的行为操控那些小案子只是…只是 proof of concept ”
这个结论让塞拉斯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意味着潜在威胁范围和性质远超想象。
车厢内气氛凝重。
诺亚和薇薇安远程接入,听到了伊森的推测。
“蜂群思维…行为操控…”
诺亚的声音带着震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潘狄翁基金会的水比我们想的深得多,薇薇安我们需要立刻筛查所有案发区域的异常信号、水质、甚至垃圾邮件寻找任何可能作为‘指令’或‘标记’的东西!”
“已经在做了 ”薇薇安的声音噼里啪啦,伴随着疯狂的键盘声
“范围太大这简直是数字干草堆里找一根特定的针,哦,但我爱死这种挑战了 ”
塞拉斯专注地开着车,但眉头紧锁。
等通讯挂断,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伊森,从现在开始,所有外勤,你必须在我视线范围内。绝对,不能再单独接触任何可能与基金会有关的现场或物品。”
伊森转头看他:“塞拉斯,我需要去‘听’…”
“那就等我确认安全之后!”
塞拉斯打断他,声音因为后怕而有些发硬
“格里森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们能利用环境,天知道那些‘指令’会以什么形式出现我不想你变成他们下一个‘蜂群’测试 ”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伊森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脏微微抽紧。
他知道塞拉斯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
他沉默了几秒,轻轻伸出手,覆在塞拉斯抓着方向盘的手背上。
“好。”他轻声答应,指尖在他的指节上轻轻按了按,“我们一起。你保护我,我‘听’给你听。”
这个简单的动作和承诺,像是有神奇的魔力,他反手握住伊森的手,紧紧攥了一下,然后才松开,重新专注于驾驶。
方向盘:感谢伊森小哥救命之恩,刚才差点被组长捏变形了。
回到分析科,团队立刻投入到新一轮的数据挖掘中。伊森的“蜂群”理论为调查打开了全新的方向。
塞拉斯坐镇指挥,协调各方,但伊森始终在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塞拉斯的咖啡杯:今天咖啡消耗量降低23%,看来‘伊森镇定剂’效果显着。
利亚姆看着这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但彼此无限靠近”气场的人。
对德里克小声嘀咕:“我现在信了,有些人谈恋爱跟搞连体婴似的。”
德里克嘿嘿一笑:“羡慕啊?有本事你也找一个能让组长变‘暖宝宝’的对象去。”
德里克的大嗓门:“……”
办公室众人: “……”
塞拉斯死亡凝视:“…德里克,西北区过去三个月的所有失踪人口报告,重新复核一遍。今天下班前给我。”
德里克:“……???”笑容逐渐消失
德里克的电脑:哈哈哈哈,让你嘴欠,加班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