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约翰按照约定时间驱车前往废弃仓库,加布里埃尔急促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机里响起:
“目标移动,马库斯没有去仓库他开车往市中心方向去了看起来很慌张”
“什么?”约翰猛地踩下刹车。
“他超速了,闯了红灯……该死,他引起了巡警的注意 ”
盖比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在试图摆脱警车……他拐进了麦迪逊大街……”
马库斯那辆破旧轿车的引擎:主人冷静,我要散架了。
“跟上他别跟丢!”
塞拉斯在指挥中心立刻下令,同时通知德里克的外围小组改变部署方向。
马库斯的车在市区疯狂穿梭,显然处于极度恐慌状态。
最终,在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他的车失控地撞上了路边的消防栓,水柱喷涌而出。
他踉跄着爬出车,像只无头苍蝇般冲进了最近的一家——黛西的梦幻花坊
“他进去了,劫持了花店老板是个年轻女性!”
加布里埃尔的声音带着紧迫,“他手里有枪,谈判专家至少还要二十钟才能赶到。”
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通过街角监控可以看到花店内混乱的景象:
马库斯用胳膊勒着惊恐万分的女店主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枪,对着窗外大喊大叫,但声音被防弹玻璃和嘈杂的环境音模糊了。
被撞坏的消防栓:哎呀妈呀!这哥们儿慌不择路啊,本栓子招谁惹谁了?
花店门口被撞歪的迎宾风铃:吓死花了,吓死花了,和平主义者表示强烈谴责。
情况瞬间失控。
巡警迅速包围了花店,报告店内有一名男性持枪劫持了花店老板。
消息传到IAd,塞拉斯立刻下令行动队和谈判专家前往,同时IAd小组全员通过加密频道远程监控。
现场一片混乱,警灯闪烁。
狙击手已经在对面建筑就位,寻找射击角度。
谈判专家还在路上,而花店内的马库斯情绪极度不稳定,对着窗外大喊大叫,枪口死死抵着浑身发抖的花店老板。
“狙击手已就位,有把握一击致命。”现场指挥官的声音透过频道传来。
“不!等等 ”伊森突然在频道里喊道,他正紧紧盯着加布里埃尔传来的、花店内部的模糊监控画面
“不能开枪!”
“伊森?”塞拉斯的声音传来,带着询问。
“他的衣服……他的夹克在‘哭’!”伊森用只有塞拉斯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解释
“它说它的主人‘害怕得要死,手抖得厉害,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想回家见老婆孩子还有他的鞋子,主人心里乱极了,他不是穷凶极恶的绑匪,他是在绝望地逃跑 ”
马库斯那件廉价的化纤夹克:呜呜…主人吓尿了…我也是…这枪好沉…
他沾满泥泞的工装靴:跑啊跑啊…不知道去哪…只想离开那对可怕的夫妻…
“相信我!他不是凶手!”
基于对伊森能力的绝对信任,塞拉斯立刻向现场下达指令:
“取消狙击指令。谈判专家到达前,稳住局面。萨拉,你上,用我们的加密频道与他沟通。约翰,你配合萨拉,他知道你。”
萨拉立刻切入警方的通讯频率,她的声音通过花店外的扩音器传来,冷静、平和,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马库斯·索恩,我是联邦调查员萨拉·琼斯。我们知道你很害怕,也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们可以谈谈。你的老朋友约翰·布拉德利也在这里,他想和你说话。”
听到约翰的名字,花店内的马库斯明显震动了一下。
约翰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声音沉重而带着痛心:
“马库斯,是我,约翰。看着我,看着我身后的这些警察,你觉得你能跑掉吗?放下枪,我们像以前一样谈谈。
我帮你找的工作呢?你的妻子,你的小儿子汤姆呢?你答应过我要给他们安稳的生活,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安稳吗? ”
约翰的质问,如同重锤敲在马库斯心上。
萨拉紧接着用她那专业的、共情式的语言,一点点瓦解他的心理防线:
“马库斯,你劫持这位女士,是因为你无路可走了,对吗?你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但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只会让事情更糟,会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家人。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想办法。”
在约翰熟悉的声音责问和萨拉专业的心理疏导下,马库斯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了。
他手中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放开早已吓软的花店老板,抱着头,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
掉在地上的手枪:呼…下班下班~终于不用被那双发抖的手握着了…
马库斯崩溃的哭声:压力…太大了…我撑不住了…这辈子最怕警察…
被解救的花店老板:上帝啊…我的百合花还没浇完水呢…
花店老板被迅速救出,马库斯被戴上手铐,带上了IAd的指挥车。在相对安全封闭的环境里,他哽咽着道出了令人心碎的真相。
约翰用力拍了拍马库斯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
“说吧,混蛋,到底怎么回事?”
“长官…约翰长官…我对不起你…”
马库斯泪流满面,“我不是主谋…我只是开车的…绑架芬奇博士的,是…是一对夫妻,罗伊和莎拉·米勒。”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他们的儿子……小蒂米,和我们家汤姆在同一所小学。小蒂米……他长期被几个大孩子霸凌,非常严重……直到上个月,那几个小畜生把他打得住院,没救过来……”
约翰和萨拉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但是…但是因为那几个混蛋未成年,最大的才刚满十四岁……他们几乎没受到什么像样的惩罚,其中一个的家长,甚至是有钱有势的律师,反过来威胁米勒夫妇 ”
马库斯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学校也只是和稀泥……罗伊和莎拉崩溃了,他们觉得法律抛弃了他们,社会抛弃了他们的孩子……”
“所以他们就绑架化学专家?”萨拉引导着问。
真相水落石出。
这不是为了金钱或政治的绑架,而是一对被逼入绝境的父母,试图用极端方式为受辱的孩子讨回公道
而马库斯,则出于同情和某种同为人父的共鸣,卷入其中。
萨拉立刻将情况通报给指挥中心。塞拉斯眼神凝重,下令:“立刻定位那对夫妻和芬奇博士的位置。优先保证博士安全,但要理解并妥善处理那对夫妻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