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看耶律宗真的结局——
和珅心中愈发笃定“酗酒误国”实该重罚,当即堆起笑容,语气谄媚地附和:
“陛下英明!”
“耶律宗真酒乱误身,不仅断送了性命,更让天下帝王蒙羞。
“我朝宫规历来森严,自太祖定鼎以来,对宗室与官员的操守皆有严法可循。”
“凡宗亲敢恃宠酗酒闹事者,宗人府必依律问责,轻则圈禁,重则贬斥!”
“从无姑息之例,怎容此等荒唐再现!”
乾隆冷声一哼,从躺椅上起身,缓步走至西洋楼的拱窗前。
窗外的晚霞映得天际如火,金红的余光洒在操练场上。
那些身披镶黄旗铠甲的护军列阵如山。
枪锋寒光连成一道铁壁,整齐的呐喊声震动天地,昭示着铁律与秩序。
“传朕旨意。”
乾隆的声音陡然转沉,威严不容置疑。
“自今日起,宫中所用之酒,一律换成低度米酒。”
“无论御膳房,还是各宫宴饮,不得再见烈酒半滴!”
“凡侍卫、内监若在当值时饮酒,或私藏烈酒者,无需过堂,立刻逐出宫门,永不录用!”
他略顿,目光掠向窗外往来的宫人,声音愈加冷厉:
“再命顺天府尹亲自率人,彻查京城酒肆。”
“凡敢向宗室、侍卫兜售烈酒者,悉数严惩!
“轻者夺照,重者发配宁古塔!”
“若有酒坊鼓吹‘千杯不醉’、‘醉后无忧’等蛊惑言辞者,立刻封铺,店主杖责五十,流放边陲为奴!”
和珅赶紧叩头领旨,额头几乎贴地:
“臣遵旨!必即刻传谕内务府与顺天府,务使京中再无酗酒之患!”
他起身时,眼珠一转,又进言道:
“陛下,臣有一策。”
“可将辽兴宗醉亡冰湖之事,编入御批通鉴辑览,请陛下御笔批注——‘帝王当以自律为本,纵酒贪欢者,终必祸国殃家’。”
“刊成后分颁诸王府、国子监与地方官府,使后世子孙与天下士子皆引以为诫,铭心自守。”
乾隆闻言,目中闪过一抹赞许,抚着腰间的和田玉扳指,神色渐柔。
那玉温润透亮,乃西域进贡的珍品。
“好提议。”
他微微颔首,转身取起案上的西洋望远镜,远眺玉泉山。
夕阳余晖笼罩山巅,塔影在金雾中若隐若现,恍如画卷。
“朕要让天下皆知——大清盛世,不靠醉梦堆砌,不靠酒意维持!”
乾隆的语调低沉而有力。
“盛世之基,在于律法森严、君臣勤政,在于八旗铁血、四海肃然!”
“耶律宗真此辈,不过史册中一笑料耳,不配得朕再提!”
和珅随声附和:“陛下圣训至理!”
“我朝自太祖、太宗、世祖、圣祖、世宗以来,皆以勤俭治国,自律修身,方有今日海晏河清。”
“陛下登基后,开疆拓土,修典辑书,抚民安国,功业冠绝前朝。”
“耶律宗真之流,岂敢并论!”
乾隆闻言,神色更显得意,放下望远镜,嘴角微挑。
他走向案边的珐琅彩瓷盘,那盘上绘着“万国来朝”,各国使臣俯首称臣,色彩明丽。
“朕平定准噶尔、大小和卓叛乱,疆土入版图;六下江南,访民情、治水患——件件皆为长治久安而为。”
“岂似耶律宗真抱壶烂醉,遗笑天下!”
此时夕阳沉没,西洋楼鎏金铜顶褪去了耀眼的光,泛着柔和的余辉。
乾隆重又坐回躺椅,太监奉上一盏低度米酒,他浅酌一口,神色沉稳。
“再传朕旨意。”
乾隆缓声道:“命武英殿即刻派人,将辽兴宗酗酒亡国之事编入御批通鉴辑览,朕亲笔批注。”
他放下酒盏,语气凝重:
“让后世永记,自律是帝王之基,规矩是盛世之本。”
“若敢重蹈耶律宗真之覆辙,便是我朝罪人!”
和珅深深叩首,暗自庆幸自己再度揣摩透圣意。
殿外的自鸣钟鸣响暮时钟声,远处喷泉应声齐奏,似为盛世奏起的和鸣乐章。
……
【史上十大帝王离奇死因第七名——!】
【被亲子削鼻震死——西夏夏景宗李元昊】
【荒淫无度的“削鼻惨剧”】
【贺兰山脚,暮色沉沉,兴庆府的宫阙被残阳染成暗红。】
【琉璃瓦上映着冷光,如刀锋般森寒,那股金属般的肃杀气息,正是西夏王朝骨子里的刚烈与倔傲。】
【山巅积雪未融,银白与天际的暮霞交织成诡谲的色调,为这出帝王家丑铺下了压抑的底色。】
【紫宸殿内,烛光摇曳,照得龙椅后的金龙似乎在阴影中蠢动。】
【李元昊一袭绣金紫袍,银线织出的西夏图腾在微光中闪烁,曾象征征战天下的荣耀,如今却裹着一具纵欲耗尽的皮囊。】
【年近五旬的帝王,早已失却昔日的铁血英姿,浮肿的面庞上堆满酒色之气,那双曾令万骑退避的眼,如今浑浊无光。】
【他手中转着一枚羊脂玉扳指——那是回鹘进献的珍玩,本应玉润生辉,此刻却被他掌心的热度焐得发灰。】
【他的目光牢牢粘在殿中那道舞动的倩影上,烛火、奏章、兵报,全都被抛在脑后——】
【那女子,正是他几日前从太子宁令哥府中“借来”的未婚妻,没移氏。】
【没移氏一身水绿轻纱,裙边银铃叮当作响,本应清脆的声调,此刻却透出颤抖的惧意。】
【她发髻上的赤金步摇轻颤,珍珠反光映出她眼底的惊惶。】
【李元昊倚坐龙椅,一边观舞,一边举樽狂饮。】
【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从殿外逼近,铜铺地板震得嗡嗡作响。】
【“噔、噔、噔——”每一步都像敲在鼓面上,怒气沉沉。】
【下一瞬,殿门被猛地推开,珠帘“哗啦”作响。】
【宁令哥披着玄甲而入,铠甲上铜钉闪光,撞击声刺耳如裂骨。】
【他一手握刀,绿松石镶嵌的刀鞘反射着冷光,指节因怒而发白。】
【他与没移氏青梅竹马,婚期将至,正满心筹备大婚,怎料父皇借宴索美,将她召入宫,再未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