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三天,菜药园就提前热闹起来。陈奶奶翻出珍藏的粗纱布,说要用来过滤南瓜泥,保证年糕口感细腻;林爷爷则把木槌打磨得锃亮,还在手柄处缠了圈红绳,笑着说“捶年糕得有个好彩头”;小安早早就把烤箱预热好,芝士片切成小块,连撒在甜年糕上的椰蓉都分装成了小袋。
乐乐蹲在南瓜藤旁,看着陈奶奶小心地把熟得透透的南瓜摘下来,橙黄的瓜皮泛着油亮的光,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这南瓜甜度正好,蒸出来不用加糖都甜。”陈奶奶一边说,一边把南瓜放进蒸笼,蒸汽很快裹着清甜的南瓜香漫出来,乐乐赶紧掏出手机给小虎发消息:“南瓜已上锅,你的野蘑菇泡好了吗?”
没过两分钟,小虎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镜头里,他正把泡发好的野蘑菇和腊肉丁倒进热油里翻炒,滋滋的声响顺着听筒传过来,肉香混着菌香瞬间勾人食欲。“你听这声儿!山里奶奶教的,炒的时候要多煸会儿,把油脂煸出来才香。”小虎说着,还特意把锅铲举到镜头前,野蘑菇吸饱了肉汁,油亮亮的格外诱人。
乐乐举着手机绕着厨房转了一圈,给小虎看蒸笼里的南瓜、案板上的芝士块,还有林爷爷磨好的木槌。“我们准备做两种甜口,一种加芝士,一种加你寄的野蜂蜜和栗子仁。”她刚说完,就看见小虎从身后拿出个布袋子,倒出一把晒干的野桂花:“我也有秘密武器!等下包咸年糕时撒点桂花,咸香里带点花香,肯定绝了!”
第二天一早,菜药园的灶台就没停过。乐乐和小安一起把蒸软的南瓜压成泥,橙黄的南瓜泥混着糯米粉揉成面团,手感软糯得像云朵;陈奶奶负责包咸年糕,淡紫色的面团(特意留了上次葡萄籽煮的水)裹着炒好的野蘑菇腊肉丁,还没蒸就透着香味;林爷爷守在烤箱旁,盯着芝士南瓜年糕慢慢膨胀,金黄的表皮渐渐鼓起小泡,芝士香飘得满园都是。
到了约定捶年糕的时间,乐乐和小虎的视频电话准时连通。这边,林爷爷抡起木槌,对着甜面团狠狠砸下去,面团裹着芝士碎被捶得韧劲十足,偶尔有融化的芝士从缝隙里冒出来,拉出细细的丝;那边,小虎和山里的小伙伴一起围着石臼,淡紫色的咸面团里裹着野蘑菇腊肉丁,木槌落下时,桂花的清香混着肉香飘得更远。
“我先尝一口!”乐乐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块刚捶好的芝士南瓜年糕,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芝士在嘴里慢慢融化,南瓜的清甜裹着奶香,软糯中带着嚼劲,她含糊地对着镜头说:“太好吃了!比想象中还香!”
小虎也咬了口自己做的咸年糕,野蘑菇的鲜、腊肉的咸,还有桂花淡淡的甜在嘴里散开,他竖起大拇指:“咱们这算隔空合作成功吧!等年糕干晒好,我把我的寄给你,你把你的寄给我,就能尝到两种口味啦!”
夕阳西下时,乐乐和小安把做好的年糕切成片,摆在竹筛上晾晒。橙黄的芝士南瓜年糕、裹着桂花的淡紫咸年糕,还有撒着栗子仁的蜂蜜年糕,错落有致地铺在竹筛上,风一吹,甜香、咸香、花香混在一起,成了菜药园最特别的味道。
乐乐看着视频里小虎正把年糕片往屋檐下挂,忽然觉得,不管是山里还是山外,只要有这份一起分享的心意,再远的距离,都能被年糕的香气连在一起。她在“救命菜笔记”上添了幅新画:两个连在一起的手机屏幕,左边画着橙黄的南瓜年糕,右边画着淡紫的蘑菇年糕,中间用一条虚线连起来,旁边写着“跨山的年糕香,比糖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