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已经带了些热烈,菜畦边的豌豆架早已爬满了绿藤,淡紫色的小花一串串垂着,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香。乐乐刚走到田埂边,就看见小虎踮着脚扒着架子,手里举着个刚摘的豌豆荚,豆荚饱满得能看见里面的豆粒,在阳光下泛着嫩绿的光。
“乐乐姐姐!你看这豌豆能吃了!”小虎把豆荚递过来,指尖还沾着藤蔓的汁液,“王爷爷说先摘点嫩的,今晚炒鸡蛋,剩下的等长老了做豌豆泥!”话音刚落,王爷爷就提着竹篮走过来,篮子里已经装了小半篮豌豆荚:“嫩荚最鲜,炒的时候不用放太多调料,撒点盐就香。”
乐乐赶紧掏出“救命菜笔记”,在新的一页画下挂满豆荚的藤蔓,旁边标注:“五月初六,采摘嫩豌豆,炒鸡蛋、做豌豆泥。”小虎凑过来,在旁边画了个冒热气的炒锅:“我负责烧火!上次煮粽子的火就是我看的,这次肯定能把鸡蛋炒得金黄!”
两人刚把豌豆荚放进竹篮,就听见张婶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她手里提着个陶碗,碗里装着深红色的果酱,还冒着点热气。“刚熬好的樱桃酱,”张婶把碗递过来,酸甜的气息瞬间飘满院子,“后院的樱桃树结了不少,熬了两罐,你们尝尝,抹在早上蒸的馒头里,比买的果酱还香。”
乐乐舀了一勺尝了尝,樱桃的甜混着淡淡的酸,在舌尖化开:“太好吃了!张婶,咱们能不能用菜畦边的番茄做番茄酱呀?”张婶眼睛一亮:“当然能!等番茄红透了,咱们一起摘,去皮去籽熬成酱,装在玻璃罐里,冬天煮面条、炖肉都能用。”乐乐赶紧在笔记上添了行字:“待办:番茄红后,熬番茄酱。”
陈奶奶这时端着刚蒸好的玉米窝头从屋里出来,窝头的香气裹着热气:“刚蒸好的窝头,就着樱桃酱吃,正好垫垫肚子。”她给每人递了个窝头,又指着番茄苗:“你们看,番茄已经结小果子了,绿油油的,再过半个月就能转红。”
小虎咬着裹满樱桃酱的窝头,忽然想起什么,跑回屋里翻出手机:“我得给爸妈拍豌豆和樱桃酱!他们说下个月回来,到时候就能吃番茄炒鸡蛋,还能一起熬番茄酱!”他蹲在竹篮旁,对着豌豆荚和樱桃酱拍了好几张,还特意把笔记里的新标注也拍进去。
山里奶奶端着刚泡好的金银花茶出来,倒在粗瓷碗里,淡绿色的茶汤里飘着几朵白色的花:“夏天容易上火,喝这个败败火,”她看着菜畦里的藤蔓,笑着说,“等豌豆长老了,咱们还能剥了豆粒晒豌豆干,冬天炖腊肉,香得很。”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光洒在豌豆架上,把藤蔓染成了暖黄色。乐乐把笔记摊在石桌上,看着上面的豌豆、樱桃酱、番茄酱、豌豆干,还有大家添画的炒锅、玻璃罐,忽然觉得,这些初夏的滋味,就像藤蔓上的花,悄悄开成了日子里的甜。她拿起笔,在空白处画了个摆满食物的餐桌,旁边写着:“夏天的甜,是刚摘的嫩豌豆,是熬好的樱桃酱,是和大家一起等着的、藏在时光里的每一口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