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村的傍晚,是被大自然以最温柔的笔触晕染而成的画卷。夕阳像是一块融化的熔金,缓缓沉入远处黛青色的山峦,将天际从浓烈的橘红,渐变成柔和的粉紫,最后晕染成一片朦胧的浅蓝,层次分明得如同上好的水彩。晚风裹挟着山间草木的清香与泥土的湿润气息,轻轻拂过村落,吹动了农家小院里晾晒的素色棉布衣衫,也吹动了陆砚辞小院篱笆上缠绕的牵牛花藤——淡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午后的露珠,风一吹,便顺着花萼滚落,滴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留下一圈浅浅的湿痕。
这座被夕阳镀上金边的小院,此刻正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宁静,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这里隔绝。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这里刚刚通过一场《归园田居》的直播,在整个文娱圈掀起了一场惊天海啸——顶流影帝程砚秋的“十年之约”、琴头刻着“知音”二字的旧吉他、陆砚辞那首尘封十年、未曾公开的demo,每一个细节都像是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引爆全网热搜,让无数媒体、粉丝和资本疯狂。可这场足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震动,似乎并未在云栖村的土地上留下任何痕迹,更未打乱陆砚辞早已习惯的生活节奏。
陆砚辞已经换回了那身常穿的粗布衬衫,是洗得发白的浅蓝色,领口处有一道细微的缝线痕迹,显然是被精心修补过的。他将袖口随意挽起,露出手腕上那串磨得光滑温润的木质手串,每一颗珠子都泛着淡淡的光泽,看得出是常年佩戴的旧物。他左手提着一个竹编的小篮子,篮子边缘有些磨损,里面装着金黄的谷米,右手微微抬起,手指轻轻一扬,谷米便如同细碎的流星,均匀地撒向院角那群叽叽喳喳的鸡群。
十几只羽毛油亮的土鸡立刻簇拥过来,它们似乎早已熟悉了陆砚辞的节奏,围着他的脚边打转,时不时发出“咯咯”的欢叫,声音清脆悦耳,与晚风的轻吟、远处农家的犬吠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而温暖的田园图景。陆砚辞站在鸡群旁,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温和得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他撒谷米的动作很轻,每一次抬手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既不会让谷米撒得太远,导致小鸡们费力追赶,也不会让谷米过于集中,引发鸡群的争抢。偶尔有一只胆子大的小黄鸡,蹦蹦跳跳地跳到他的脚背上,他也只是微微弯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小鸡柔软的头顶,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眼底的笑意也随之深了几分。
喂完鸡,他将竹篮轻轻放在墙角的石台上,转身走到院角的菜畦旁,拿起那把磨得光滑的木柄水瓢。这片菜畦不大,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一根杂草:翠绿的青椒挂在枝头,像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绿灯笼,表皮泛着新鲜的光泽;红透的番茄沉甸甸地坠着藤蔓,有的已经熟透,露出诱人的橙红色,有的还带着半青半红的羞涩;还有嫩绿的黄瓜藤顺着竹竿攀爬,开出了几朵黄色的小花,花蕊上沾着细密的花粉,几只蜜蜂在花间嗡嗡地飞舞。
陆砚辞蹲下身,将水瓢轻轻伸进旁边的木桶里,舀起一瓢清澈的井水,然后慢条斯理地浇在菜苗根部。他的动作很轻柔,水流顺着土壤的缝隙缓缓渗透下去,滋润着每一株蔬菜的根系,生怕水流过急,冲坏了娇嫩的菜苗。他的神情格外专注,眼睛紧紧盯着菜苗的生长状态,仿佛在研究什么精密的仪器,连额前渗出的细密汗珠都未曾察觉。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原本清俊的轮廓显得更加柔和。粗布衬衫的衣角沾了几点泥星,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种宁静淡然的气质,反而像是给这份宁静增添了几分烟火气,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扎根在土地里的普通农夫,而非那个搅动文娱圈风云的传奇人物。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是陆砚辞放在石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直起身,用手背随意擦了擦额角的汗,走到石桌旁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舟”的名字——林舟是他为数不多的联系人之一,也是他当年在音乐圈时认识的朋友,如今在一家文化公司做经纪人。
“陆先生!”电话刚接通,林舟激动又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来,语速快得像是在倒豆子,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不知道,就刚才那一会儿,我这边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至少二十多家一线影视公司,包括华谊、博纳这些行业巨头,还有七八个顶级音乐平台,甚至连几家知名的出版社都找来了,全都拐弯抹角地问我要您的私人联系方式!”
林舟顿了顿,似乎是在平复呼吸,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还有启点文学那边,他们的总编亲自给我打了三通电话,说知道您之前在杂志上发表过几篇短篇散文,暗示可以给您开一份天价的‘终身版权买断费’,只要您愿意签约,条件随便开!还有几家头部综艺团队,说愿意把整个制作团队都搬到云栖村来,食宿全包,就为了请您做常驻嘉宾,酬劳更是开到了八位数……”
陆砚辞听着林舟的话,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林舟说的不是足以让任何人趋之若鹜的天价邀约,而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他走到石凳旁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外壳,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轻轻打断了林舟的话:“联系方式一律不给,这些合作也暂时不用考虑。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想被打扰。”
林舟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陆砚辞会是这个反应。毕竟,那些条件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文娱圈从业者为之疯狂,更别说这些资源同时涌来,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他跟着陆砚辞多年,知道陆砚辞的性格,但还是忍不住劝道:“陆先生,您不再考虑一下吗?这些资源真的太难得了,尤其是音乐平台那边,他们说愿意为您打造专属的音乐专辑,所有制作费用都由他们承担,还会安排顶级的制作团队……”
不等林舟说完,陆砚辞又补充道:“对了,林舟,上次我去村小做义工的时候,看了一眼他们的图书室,发现儿童文学和科普读物还是少了些,好多书都已经旧得卷边了,甚至还有几本书的页码都不全了。你帮我联系一下正规的图书供应商,选一些适合小学生阅读的、内容优质的儿童文学和科普书,比如《小王子》《昆虫记》这些经典的,数量不用太多,但一定要保证质量,不要买那些粗制滥造的盗版书。买了之后直接寄到村小的教务处,收件人写王校长就行,地址我稍后发给你。”
林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三秒钟,似乎是被这极致的反差给噎住了——一边是足以撼动整个文娱圈的天价合作邀约,一边是关心村小图书室缺几本书的琐碎小事,而他的这位“老板”,显然更在意后者。过了好一会儿,林舟才反应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却更多的是敬佩:“……好的,陆先生,我马上去办,保证选到最好的书,明天一早就安排寄出。您放心,我会亲自把关,绝对不会有盗版书。”
“嗯,辛苦你了。”陆砚辞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轻轻放回石桌上,仿佛刚才只是接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电话。他转身又拿起了水瓢,继续给菜地里的番茄浇水,动作依旧轻柔而专注,仿佛刚才林舟口中的那些天价邀约,从未在他的心里掀起过一丝涟漪。
此时,隐藏在小院篱笆外的一台纪录镜头(节目组为了后续素材拍摄,提前征得陆砚辞同意后布置的隐蔽设备),正无声地记录下这一幕——刚刚以一己之力搅动整个文娱圈风云、让无数资本和大佬趋之若鹜的顶级人物,此刻正穿着沾了几点泥星的粗布衬衫,弯腰蹲在菜地里,耐心地用手指拔除着菜苗间的杂草。他的动作很轻,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菜苗的根系,生怕碰坏了娇嫩的叶片,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却温和的轮廓,没有半分所谓的“巨星架子”,反而像一个普通的农家汉子,守护着自己的一方小菜园,守护着这份简单而纯粹的生活。
虽然《归园田居》的直播弹幕早已在一片沸腾中关闭,但这场直播引发的震动,却远远没有结束。无数被陆砚辞的故事、程砚秋的十年之约以及那首demo震撼的观众,自发地涌到微讯朋友圈、微博、豆瓣以及各大娱乐论坛,开启了刷屏模式,仿佛要将自己心中的激动与感慨,全都倾泻出来。
微博上,#陆砚辞 云栖村喂鸡#的话题悄然爬上热搜榜,虽然没有官方的热搜加持,也没有任何团队的推动,却全靠网友自发顶起,短短一个小时,阅读量就突破了五千万,讨论量也超过了百万。
“刚刷完直播回放,眼泪还没擦干,就看到有去云栖村旅游的粉丝偶遇,拍了路透(虽然画面模糊但能看清轮廓),陆先生居然还在淡定地喂鸡……谁懂啊!刚刚才用一首demo点燃整个音乐圈,转头就回归田园喂鸡,这反差感我直接破防了!”
“粗布衣衫下,藏着的是足以点燃整个文娱圈的火种啊!他明明有能力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接受万人追捧,却偏偏选择守着云栖村的一方小院,过着喂鸡种菜的生活,这种境界,真的太让人敬佩了!”
“想起十年前,陆先生在音乐圈昙花一现,凭借一首原创歌曲火遍全网,后来却突然消失,我还以为他是被娱乐圈的压力打垮了,放弃了音乐。现在才知道,他不是放弃了,而是在守护自己内心的宁静,也在默默守护着我们的青春记忆。那首demo,真的是我的青春回来了!”
“之前看《归园田居》,还觉得陆先生太低调,甚至有些‘佛系’,对什么都不上心。现在才明白,他不是佛系,是通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被名利所惑,这种清醒,在现在这个浮躁的文娱圈里,真的太难得了!”
“他守护着内心的宁静,也守护着我们对纯粹艺术的期待。希望云栖村的宁静能一直守护着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再听到他的新歌!不过就算没有新歌也没关系,只要他过得开心就好!”
豆瓣小组里,关于陆砚辞的讨论帖更是层出不穷,从他的音乐才华,到他的低调生活,再到他关心村小图书室的细节,每一个点都被网友反复讨论,甚至有人专门开帖整理了陆砚辞在《归园田居》里的所有镜头,称之为“治愈系名场面合集”。
“谁能想到,一个能让启点文学开出天价终身版权费的大佬,居然会惦记着村小缺几本书?这种反差,真的太戳人了!他的心里,装的不是名利,而是真正的温柔和善良啊!”
“看他拔草的样子,真的好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其实伟大从来都不是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人敬仰,而是在平凡的生活里,守住自己的本心,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啊!”
“对比那些稍微有点名气就耍大牌、前呼后拥的明星,陆先生真的是‘大佬中的清流’!没有助理跟着,自己喂鸡种菜,甚至衣服上还沾着泥点,这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吧!他让我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拥有多少名利,而是能在喧嚣中守住自己的内心。”
“我已经循环播放那首demo一百遍了!真的太好听了,歌词写得那么温柔,旋律那么治愈,就像陆先生本人一样。难怪程砚秋会记他十年,换做是我,我也会记一辈子!”
微讯朋友圈里,更是被陆砚辞的相关内容刷屏。有人晒出自己循环播放那首demo的手机截图,配文“十年了,我的青春回来了”;有人分享自己对程砚秋和陆砚辞十年之约的感慨,配文“原来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约定,等十年”;还有人转发了云栖村的风景图,配文“想去云栖村看看陆先生守护的宁静,感受一下那份远离喧嚣的美好”。甚至有不少网友表示,已经订好了去青溪市的机票,想要去云栖村偶遇陆砚辞,不过大家也都默契地表示,只会远远看看,不会打扰他的生活。
而此刻,被无数人热议的主角,却依旧在云栖村的小院里,过着自己的平静生活。他已经浇完了菜,正坐在石凳上,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西山,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晚霞。晚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农家的炊烟味,也带来了牵牛花的清香,混合成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他拿起石桌上的青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绿茶,茶水带着淡淡的清香,滋润着他有些干涩的喉咙。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半分被外界纷扰影响的痕迹,仿佛那些天价邀约、那些全网热议,都与他无关。
对陆砚辞而言,外界的名利喧嚣,从来都不是他追求的东西。他想要的,不过是云栖村的一方小院,一亩菜地,一群鸡,还有一份不被打扰的宁静。他喜欢清晨被鸡鸣唤醒,喜欢午后在树荫下看书,喜欢傍晚在菜地里劳作,喜欢这种简单而纯粹的生活,喜欢这种与土地紧密相连的踏实感。至于那场引发文娱圈震动的直播,不过是他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就像夕阳下的一阵晚风,吹过之后,生活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而这份平静,这份通透,这份不被名利所惑的坚守,恰恰是最打动人心的地方。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太多人为了名利奔波,为了欲望迷失,而陆砚辞却像一股清流,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大家,生活可以很简单,幸福也可以很纯粹。也正是因为这份坚守,才让无数观众为之动容,也让他成为了无数人心中,那个“藏在粗布衣衫下的文娱圈火种”——不耀眼,却温暖;不张扬,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