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两界拆藩篱
两界关的关隘是用玄铁混合灵晶铸就的,高达千丈的城门上刻着“凡俗勿入”四个大字,字缝中流淌着淡金色的灵力——这是清凡派设下的“界域阵”,能识别生灵的灵根属性,凡俗灵根靠近就会被无形的力量弹开,只有被“灵根筛”剥离灵根的凡人,才能通过城门进入修仙界。
陈刚站在关下的“望仙台”上,望着城门处排队的凡俗种队伍。他们大多是想去修仙界求医或求学的普通人,却在灵根筛前被拦下——筛子下方的凹槽里,堆积着无数淡绿色的“灵根屑”,都是被强行剥离的凡俗灵根碎片,散发着微弱的哀鸣。
“第七颗祖稻星核就在灵根筛的阵眼处。”天机轮在掌心旋转,轮面的星穹图上,两界关的位置被一层淡金色的光罩笼罩,“清凡派用星核的力量强化了界域阵,让灵根筛变成‘割根器’——他们怕凡俗种带着灵根进入修仙界,动摇他们的统治。”
柳乘风的星木杖指向城门旁的“守关碑”,碑上刻着两界关的规矩:“凡俗种入修仙界,需经灵根筛核验,去灵根者方得入内”。碑石周围的地面寸草不生,显然被界域阵的力量长期压制,连最顽强的野草都无法生长。
“刚哥你看,那个小孩!”陈兰指着队伍末尾的男孩,他怀里抱着生病的妹妹,正跪在灵根筛前哀求守关修士,“他想带妹妹去修仙界治病,可修士说必须过筛子……”
男孩的手刚触到灵根筛,筛子就发出刺目的金光,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缠住他的手腕,试图剥离他体内潜藏的土灵根。男孩痛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抱着妹妹不肯松手:“我不修仙,我只想救我妹妹……”
陈刚的稻灵根突然剧烈震颤,根须不受控制地从指尖冒出,顺着地面往灵根筛蔓延。根须接触到淡金色的界域阵光罩时,光罩竟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男孩的土灵根与他的稻灵根产生了共鸣,凡俗灵根在绝境中爆发出的韧性,竟能撼动阵法。
“凡俗种的命,就这么贱吗?”陈刚的声音透过关隘的风声传来,星稻力在体内翻涌,“你们口口声声说修仙是为了‘济世’,却连让凡俗种带着灵根求医的活路都不给?”
守关的清凡派修士脸色一沉,举起手中的“镇凡鞭”就往男孩身上抽:“放肆!界域阵的规矩岂容你一个凡俗种质疑?再敢闹事,连你一起筛!”
鞭影落下的瞬间,陈刚的稻灵根突然暴涨,根须如巨盾般挡在男孩身前,镇凡鞭抽在根须上,竟被弹飞出去。灵根筛周围的界域阵光罩剧烈震颤,淡金色的光芒中渗出翠绿的光点——那是被剥离的灵根屑在呼应祖稻之灵。
“是祖稻之灵!”柳乘风激动地挥动星木杖,杖头的稻壳纹与陈刚的根须共鸣,“所有被筛掉的灵根碎片都在觉醒!”
灵根屑在绿光中凝聚成无数细小的灵根苗,顺着陈刚的根须往灵根筛攀爬。灵根筛的阵眼处突然亮起,第七颗祖稻星核的轮廓在金光中显现,星核表面刻着的“通”字纹,正被界域阵的力量死死压制。
“启动‘灭凡阵’!”关隘上的守关长老怒吼着按下阵盘,灵根筛突然射出无数道金芒,化作细密的光网,要将所有靠近的灵根彻底碾碎。
陈刚没有硬抗,而是引动天机轮,将男孩的土灵根与自己的稻灵根相连。男孩体内的土灵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在光网中开出一条通道——那是凡俗灵根在守护至亲时,才能觉醒的“护生之力”。
“两界关不是用来隔绝生死的,是用来连通希望的!”陈刚抓住机会,稻灵根的主根顺着通道钻入灵根筛的阵眼,直接缠上祖稻星核。星核接触到稻灵根的刹那,爆发出璀璨的绿光,界域阵的光罩如玻璃般碎裂,灵根筛在绿光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无数带着“通”字纹的稻种,洒向两界关的土地。
关隘的城门在绿光中缓缓打开,刻着“凡俗勿入”的大字崩裂,露出里面隐藏的石碑,碑上刻着两界关最初的名字——“共生关”,下面的小字记载着:“凡俗与修仙,灵根无别,皆可往来,共守天地”。
“原来……两界关本来是通的。”守关长老瘫坐在关隘上,望着石碑上的字迹,突然老泪纵横,“是我们清凡派,把‘共生’改成了‘隔绝’……”
被灵根筛剥离的灵根碎片在绿光中重聚,飞回各自主人的体内。男孩抱着妹妹冲进城门,土灵根在体内重新扎根,妹妹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原来凡俗灵根不仅能自救,还能滋养至亲的生机。
陈刚将第七颗星核嵌入天机轮,轮面的星穹图上,两界关的光罩彻底消散,露出第八颗星核的方向——在“归元殿”,那里是修仙界制定“灵根法案”的地方,清凡派在殿内封存着能剥夺凡俗灵根的“绝灵令”。
关隘下的望仙台长出了成片的合道稻,稻穗一半朝着凡俗界,一半朝着修仙界,根须在地下紧紧相连。陈兰骑着青牛在稻田间奔跑,将从灵根筛中救出的稻种分给排队的凡俗种:“拿着这个,以后过两界关再也不用怕啦!”
“归元殿的绝灵令,该废除了。”陈刚望着城门内来来往往的身影——有带着灵根进入修仙界的凡俗种,也有放下身段前往凡俗界的修士,两界的生灵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平等往来”。
柳乘风收起星木杖,杖头的玉简此刻写着:“两界关开,藩篱拆;共生碑显,旧规改。守稻人者,破的不是关隘,是人心底的‘你我’之别——就像田埂两边的稻子,看着分属两块地,根却在地下连在一起。”
陈刚最后看了眼重生的两界关,夕阳的金光洒在“共生关”的石碑上,凡俗种的笑声与修仙者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再也没有高低之分。他知道,从今天起,两界之间的灵根壁垒已被打破,凡俗种不必舍弃灵根就能追求希望,修仙者也能在凡俗界找到新的道途。
“走了,去归元殿。”他转身踏上前往下一处的传送阵,稻灵根的根须在身后拖曳,留下一串翠绿的痕迹,“该让那些压迫凡俗种的法案,也见见阳光。”
青牛的蹄子踏过共生关的土地,蹄印里长出的合道稻,正迎着晚风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所有往来的生灵——无论你带着怎样的灵根,这里都有你的位置,就像田埂上的每一株稻子,都能沐浴同样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