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把最后一袋粮食甩上马车，额角的汗珠刚滚到下巴，就听见旁边传来吧唧嘴的声音。
柳如梦蹲在张铁匠的火炉旁，举着根糖葫芦啃得正香，鼻尖沾着黑灰，活像只偷了油的小花猫。看见王铁柱瞪她，这丫头手忙脚乱把糖葫芦往背后藏，殊不知糖渣早挂在嘴角，亮晶晶的特显眼。
“拿来吧你！”王铁柱笑着拧了把她的脸蛋，一把抢过糖葫芦叼在嘴里，“跟你说多少回了，饭前不许吃零嘴！”
“师父坏！”柳如梦气鼓鼓扑上来，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力道轻得跟小猫挠痒似的。
“别闹了。”柳如烟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袖子挽到小臂，白皙的手腕上挂着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洇出小水痕，“赶紧收拾东西，下午就得去府城。”
王铁柱的目光在她手腕上多停了两秒，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这娘们最近越来越勾人，早上帮他缝补衣服时，领口松垮垮的，一低头就能看见胸口那片细腻的肌肤，害得他夜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瞅啥呢？”柳如烟被他看得脸发红，把水盆往他面前一递，“愣着干啥？马缰绳昨天沾了泥，赶紧洗洗！”
“哎！”王铁柱赶紧接过来，假装专心搓缰绳，眼角余光却瞥见柳如眉从药庐走出来。她穿了件月白色布衫，头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手里拎着药箱，看样子是要跟他们一起走。
“如眉姐也去？”王铁柱眼睛一亮。
“嗯，去府城药铺进点药材。”柳如眉的声音淡淡的，却往他这边挪了两步，“听说府城最近不太平，路上当心些。”
“有我在，怕啥？”王铁柱拍着胸脯挺了挺腰板，“别说小毛贼，就是来一大股流寇，我也能给他们突突了！”
他说的是空间里那把沙漠之鹰，上次剿灭天狼帮小股势力时试过水，威力大得能把石头炸出坑。
柳如眉没接话，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递给柳如烟：“这是驱蚊的，府城那边水多，蚊子厉害。”又拿出个更大的瓶子塞给王铁柱，“这个提神，赶路困了就闻闻。”
王铁柱接过来凑到鼻子前，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直冲脑门，顿时精神了。递瓶子时，柳如眉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跟触电似的赶紧缩回去，耳根悄悄红了。
这细微的举动没逃过王铁柱的眼睛，他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这清冷美人，原来也不是块铁板。
下午出发时，村里的老少爷们都来送行。张大山拉着王铁柱的手，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到了府城少惹事，买完东西赶紧回来，听说李剥皮又在打咱们村粮食的主意了！”
“放心吧张叔，我心里有数。”王铁柱给马车上了最后一道锁，里面装着五十石粮食，是村里攒了半年的余粮，打算去府城换点盐铁和布料。
柳如烟抱着柳如梦坐在车厢里，柳如眉则坐到车夫旁边，说要帮着看路。王铁柱骑马走在最前面，心里美滋滋的——左有温柔的柳如烟，右有清冷的柳如眉，这趟府城之行，怕是比换粮食还值。
刚出村口没多远，柳如梦就吵着要骑马。王铁柱干脆把她抱到自己马上，小丫头搂着他的脖子兴奋地尖叫，脚丫子还不停地踢马肚子，吓得老马一阵嘶鸣。
“慢点慢点！”王铁柱赶紧稳住缰绳，低头正看见柳如烟掀开窗帘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嗔怪，嘴角却挂着笑。他冲她挤了挤眼，故意把柳如梦举得更高，惹得小丫头笑得更欢。
一路晓行夜宿，第三天傍晚总算到了府城。城墙比十八道拐村的栅栏高了十倍不止，门口的兵卒穿着铠甲，手里的长枪闪着寒光，盘查得格外严。
“粮食税交了吗？”一个歪戴头盔的兵卒拦住马车，眼睛直勾勾往车厢里瞟，显然是瞅见了柳如烟她们。
王铁柱心里暗骂一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碎银子递过去：“一点小意思，弟兄们喝茶。”
兵卒掂了掂银子，脸上的横肉堆成褶子：“进去吧进去吧，最近不太平，晚上别乱跑。”
进了城才发现，府城果然透着股紧张劲。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店铺早早关了门，偶尔能看到一队队兵卒跑步经过，盔甲摩擦声在巷子里嗡嗡响。
“先找家客栈住下。”王铁柱勒住马，瞅见街边有家“迎客来”客栈，幌子都快被风吹掉了。
客栈老板是个精瘦的老头，看到他们带着粮食眼睛一亮，再看到柳如烟和柳如眉，眼睛亮得更跟灯泡似的：“客官住店？还有最后三间上房。”
“要三间。”王铁柱刚掏出银子，隔壁桌“哐当”一声摔了个碗。
“他娘的！这破地方连个妞都没有，还敢收老子这么多钱！”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站起来，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刀，看打扮像是天狼帮的人。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喽啰，个个凶神恶煞，正瞪着柳如烟她们流口水。
王铁柱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挡在马车前。柳如眉悄悄握住了腰间的短刀，柳如烟则把柳如梦往怀里搂了搂。
“哟，这小娘们长得不赖啊。”横肉汉子舔了舔嘴唇，一步步走过来，伸手就想去摸柳如烟的脸，“跟哥哥回房乐呵乐呵，少不了你的好处。”
“滚开！”王铁柱一把打开他的手，沙漠之鹰已经悄悄攥在手里，“想找死？”
横肉汉子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操你娘的！敢管老子的事！给我废了他！”
四个喽啰嗷嗷叫着冲上来，王铁柱没动，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就在喽啰的拳头快打到脸上时，他突然动了，跟一阵风似的闪到横肉汉子身后，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沙漠之鹰顶在他太阳穴上。
“都别动！”王铁柱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杀气。
喽啰们吓得立马僵住，横肉汉子更是吓得尿了裤子，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滚！”王铁柱把他往前一推，横肉汉子踉跄着跑出去，喽啰们也赶紧跟上，连掉在地上的刀都忘了捡。
客栈老板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说：“客官……您惹麻烦了，那是天狼帮的人，他们大当家就在城西酒楼……”
“知道了。”王铁柱没当回事，天狼帮的小喽啰他见得多了，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一双收拾一双。
安顿好后，柳如烟去烧热水，柳如眉帮着整理药材，王铁柱坐在院子里抽烟，琢磨着明天去粮行的事。柳如梦趴在他腿上，玩着他刚买的琉璃珠子，突然指着门口说：“师父，那个狐狸姐姐又来了。”
王铁柱抬头一看，下午那个横肉汉子居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个穿火红色劲装的娘们。这娘们约莫二十出头，柳叶眉丹凤眼，嘴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里把玩着条皮鞭，正是天狼帮分舵主玉面狐狸。
“就是你打了我的人？”玉面狐狸走到王铁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皮鞭“啪”地一声抽在地上，吓得柳如梦往王铁柱怀里缩了缩。
“是又怎样？”王铁柱把柳如梦护在身后，站起身，“管好你的狗，别到处咬人。”
“有意思。”玉面狐狸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在他腰间的枪套上停了停，“敢在府城跟我天狼帮叫板，你小子有种。我叫玉面狐狸，报上名来。”
“王铁柱。”他懒得跟这娘们废话，“没事就滚，别打扰我们休息。”
“别急着赶我走啊。”玉面狐狸凑近了些，一股香风扑面而来，“我听说你带了不少粮食，正好我们大当家缺粮，不如卖给我，价钱好商量。”
“不卖。”王铁柱一口回绝。
“别给脸不要脸！”玉面狐狸身后的喽啰吼道，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玉面狐狸笑了笑，突然伸手，指尖划过王铁柱的胸口：“只要你肯卖粮，再陪我一晚，这府城的地界，我保你横着走。”她的指甲涂着红色的蔻丹，划过布料时带着点痒意。
王铁柱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不是怒的，是被勾的。这娘们确实有资本，尤其是笑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勾人的风情，比柳如烟多了几分野性，比柳如眉多了几分火辣。
但他还是一把拍开她的手：“收起你这套，我不吃这一套。”
“敬酒不吃吃罚酒。”玉面狐狸的脸冷了下来，“给我等着！”说完转身就走，皮鞭甩得啪啪响。
柳如烟和柳如眉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柳如烟看着玉面狐狸的背影，小声说：“这女人不好惹，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府城吧。”
“怕啥？”王铁柱捏了捏她的脸，“有我在，她动不了咱们一根汗毛。”
他心里却打起了算盘——这玉面狐狸送上门来，正好可以探探天狼帮的底细，上次鹰嘴崖的账，还没跟他们算清楚呢。
第二天一早，王铁柱带着粮食去了最大的粮行。掌柜的是个油滑的胖子，看到粮食眼睛都直了，却拼命压价：“现在兵荒马乱的，粮食不好卖啊，最多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打发要饭的呢？”王铁柱冷笑，“昨天我还听说刘知府收粮是五两一石。”
胖掌柜的脸僵了一下，赶紧陪笑：“那是官价，不一样不一样……”
正讨价还价，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王铁柱出去一看，一队兵卒正围着个卖菜的老头打，嘴里骂骂咧咧：“敢不交苛捐杂税？给我打！”
老头抱着头惨叫，旁边的百姓敢怒不敢言。王铁柱看得火起，刚想上前，却被柳如眉拉住：“别冲动，是李通判的人。”
李通判就是张大山说的李剥皮，出了名的贪赃枉法。王铁柱咬了咬牙，硬生生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惹官差的时候。
没想到兵卒打够了，居然盯上了他们的粮食，领头的小旗官吊儿郎当地走过来说：“这粮食不错啊，正好充公，给兄弟们当军粮。”
“凭啥？”王铁柱往前一步，挡在粮车前。
“凭啥？就凭老子手里的枪！”小旗官把长枪往地上一顿，“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连人带粮一起扣了！”
周围的百姓都替王铁柱捏了把汗，胖掌柜也拉着他小声说：“忍了吧，李通判惹不起。”
王铁柱没说话，只是慢慢解开腰间的枪套。柳如烟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拉住他：“别冲动！”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李通判来了！”
人群分开一条路，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摇着扇子走过来，正是李通判。他看到王铁柱的粮食，眼睛一亮：“这粮食不错，多少钱？本大人买了。”
“不卖。”王铁柱冷冷地说。
“你说啥？”李通判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府城还没受过这待遇，“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李剥皮嘛。”王铁柱笑了笑，“你的钱太臭，我嫌脏。”
“反了你了！”李通判气得扇子都掉了，“给我抓起来！粮食充公！”
兵卒们刚想动手，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玉面狐狸带着十几个天狼帮的人冲了过来，皮鞭一指李通判：“李大人，抢老百姓的粮食，不太好吧？”
李通判看到玉面狐狸，脸色变了变：“玉面狐狸，这没你的事，赶紧走！”
“怎么没我的事？”玉面狐狸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这粮食，我天狼帮要了。”
一边是官，一边是匪，居然抢起了他的粮食，王铁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悄悄给柳如烟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柳如梦先回客栈，自己则握紧了沙漠之鹰——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玉面狐狸，你敢跟官府抢东西？”李通判色厉内荏地喊道。
“抢了又怎样？”玉面狐狸身后的喽啰举着刀，“兄弟们，给我抢！”
“给我打！”李通判也吼道。
两边瞬间打了起来，兵卒虽然人多，但天狼帮的人更凶悍，尤其是玉面狐狸，皮鞭使得出神入化，专打兵卒的眼睛，没一会儿就放倒了七八个。
王铁柱趁机拉着柳如眉往后退，想趁机溜走，却被玉面狐狸看到了：“王铁柱，想跑？没门！”她一皮鞭抽过来，不是打他，而是缠住了粮车的缰绳。
“操！”王铁柱暗骂一声，知道躲不过去了。他突然想起空间里还有几颗手榴弹，是上次剿灭流寇时剩下的，正好派上用场。
他趁乱摸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朝着兵卒和天狼帮中间扔了过去。
“轰隆！”
爆炸声震耳欲聋，烟雾弥漫中，兵卒和天狼帮的人都被炸懵了。王铁柱拉着柳如眉，跳上一辆没人的马车：“走！”
柳如眉反应很快，立刻拉住缰绳，狠狠一甩鞭子，马车“驾”地一声冲了出去，正好趁乱冲出了包围圈。
“追！”李通判和玉面狐狸同时喊道，却被爆炸后的混乱绊住了脚。
马车一路狂奔，直到出了府城东门才停下来。王铁柱跳下车，累得满头大汗，却笑得合不拢嘴——刚才混乱中，他不仅保住了粮食，还顺手牵羊，把李通判随身携带的钱箱搬上了车。
打开钱箱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足有几百两，还有几锭金灿灿的元宝，闪得人眼睛疼。
“发大财了！”王铁柱兴奋地把银子抛起来，又稳稳接住。
柳如眉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银子却皱起了眉：“这是赃款，咱们不能要。”
“为啥不能要？”王铁柱把银子塞给她，“李剥皮的钱，不拿白不拿，回头分给村里的弟兄们。”他故意把银子往她手里塞，指尖碰到她细腻的掌心，感觉她的手微微一颤。
柳如眉的脸瞬间红了，赶紧把银子放进钱箱，却没再反对。
两人正收拾，柳如烟带着柳如梦找来了，看到他们没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我被李剥皮抓了？”王铁柱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你男人没那么没用。”
柳如烟被他搂得脸红，却没推开，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软软的：“咱们赶紧回村吧，府城太危险了。”
“好，回村。”王铁柱看了看天色，“今晚就在城外破庙歇一晚，明天一早赶路。”
第三章 破庙月夜情意浓
破庙里阴森森的，王铁柱生起篝火，火光映着三个美人的脸，别有一番风情。柳如烟在烤饼，面团在她手里揉来揉去，看得王铁柱心里直痒痒；柳如眉在整理药材，月光照在她侧脸，轮廓柔和得像幅画；柳如梦则拿着琉璃珠子，在火堆旁跑来跑去。
饼烤熟了，柳如烟先给王铁柱递了一块，还贴心地吹了吹。王铁柱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吸气，却觉得香得很——这饼里，好像加了点别的味道。
“慢点吃。”柳如烟笑着帮他擦了擦嘴角的饼渣，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嘴唇，两人都愣了一下，赶紧别过头，脸上都有点烫。
柳如眉假装没看到，把一包药粉递给王铁柱：“睡前泡泡脚，解乏。”
王铁柱接过药粉，心里暖烘烘的。他突然觉得，今天这趟府城之行，虽然惊险，却值了——不仅得了银子，还和这两个美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夜深了，柳如梦早就趴在草堆上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王铁柱靠在庙门口抽烟，柳如烟和柳如眉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说……李通判会不会派人追咱们？”柳如烟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