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家店味道还算不错吧?”
“嗯,就是酒还不够烈。”
“那没办法,自助很少有烈酒的。”
“无妨。”
墨卿看着已经堆成小山的酒罐子,再看了一眼脸色毫无变化的镜流,表情凝重。
想过很会喝,但没想到过这么会喝。
不仅喝得多,还喝的快。
墨卿去拿酒的时候已经无数次看见老板那铁青的脸了。
无奈的少年咬了咬手指。
一口烤肉一口酒,美女师尊相陪,说实话,吃起来很爽。
再配上那爆香的酱料,实属人间美味。
各个方面都是。
就是为什么感觉头顶的灯在转呢?
“师父你……又喝完了?我去……嗝,帮你拿。”
镜流默默地又给墨卿拆了一瓶,然后面带笑意地点了点头。
墨卿扶着桌子起身,跌跌撞撞地去冰柜里拿了一大把酒出来。
砰——
酒瓶砸在桌上,四周的食客都忍不住投来了视线。
这酒瓶堆的是不是都要遮住这俩人了?
墨卿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已经有些醉了。
“你吃吧,我帮你烤。”
“哦哦。”
用筷子止住了墨卿那不知道要夹到哪里去的手,镜流嘴角一抽。
墨卿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就用手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面前十分熟练地翻动着肉片的镜流。
还时不时喝一口酒。
“这样看我作甚?”
“嘿嘿,那当然是因为师父好看啦。”
“真是醉了。”
灯光下的俏脸一撇,隐隐能看见有点红。
“没醉!肯定没醉,醉了都直接会昏过去了。”
墨卿摆了摆手,那升升降降的语气却已经和话中的言论产生了矛盾。
“你看我一点事都没……砰!”
某人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镜流:……
“还吃吗?放你碗里了。”
“吃……欸?为什么这肉还会完美虚化?”
墨卿的筷子在距离肉半个身位的地方疯狂输出。
镜流无奈一笑,站起来坐到了墨卿身边。
拿起筷子,直接夹了一块,再蘸了蘸酱后递到了眼神迷离的青年嘴边。
“喏,吃吧。”
“啊?啊——”
那迷离的眼神呆滞了一下,然后就机械地张开了嘴。
镜流就这样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充当一个烤肉机器。
墨卿也什么都不说,镜流递过来就吃,不递过来就看着镜流吃。
就在镜流再一次试图投喂的时候,却不然被凑到自己脸前的帅脸给吓了一跳。
“你……真是我师父?”
“不是。”
“我就知道你是假的!我师父哪有这么温柔!”
“……”
镜流脑门上浮现一个红色井字符号。
“那应该怎样?”
“我师父?在我印象里应该就像那挂在天边的月亮一般吧,皎洁美丽,但是又很难靠近。”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
“但是其实我发现师父还有点小腹黑,这小嘴巴有时候还挺毒。过于尖锐了。”
“……”
很好,井字符号再加一,明天加练!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镜流忽然听到了墨卿的声音。
“我发现师父其实要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开朗一点?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不要总是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太低嘛,多为自己活着,也多笑笑开心开心,这么漂亮的脸蛋笑起来多好看啊,老是板着脸不好,不好。”
墨卿手指头摇摇晃晃,一脸惬意。
镜流听笑了,一弹墨卿的脑门。
“就这么想看你师父笑?”
“当然啦,女孩子就是要多笑笑嘛,我可喜欢师父了。”
“有多喜欢?”
“有那~么~喜欢。”
墨卿张开双臂比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镜流小姐特有的冰山脸又开始融化了。
“好了,你真是醉了,我们回家。”
在老板既开心又惊恐的眼神中,镜流单手扛着墨卿,然后脚步平稳地朝着门外走去。
老板含泪结单。
终于把这女酒鬼送走了,亏了几个月酒了快要。
……
漆黑的夜,只有一轮银月挂在天边。
“师父啊,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今天刚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别憋着嘛,要释放出来。”
“那你倒说说,这么个释放法?”
“嘿嘿,就比如来找我!你想要陪玩陪聊还是陪吃,我都行。”
已经醉醺醺的墨卿笑了两声,听起来格外邪恶。
“哦?那你到时候可不准拒绝。”
“当然啦,怎么会呢!”
“你保证?”
“我保证。”
“呵……男人的嘴。”
镜流抬头看向天空,眼神有些飘忽。
黑夜,月光……熟悉的景色。
镜流摇了摇头,笑容里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庆幸。
把身上挂着的徒弟送到了家里,镜流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然后就站在床边不动了。
这灯黄不拉几的,疑似在吸引我犯罪。
“嗯……睡觉应该是要换衣服的吧?”
埋伏了许久的镜流小姐终于露出了邪恶的爪牙。
“哼,终于给我再抓到机会了吧?”
自我做了一番心理斗争,镜流拍了拍脸,直接翻身骑到了睡死的青年身上 。
在无人的夜里,平时严肃高冷的剑首难得一副小女孩做派。
上次这样做还是在……上次。
看着这张脸,镜流小姐托着下巴回想,脸蛋越想越红。
“这次可不准反抗。”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还有没有人能管管这个白毛?
月光照过窗台,打在白发女子的身上。
那副躁动的样子丝毫没有平日里那清冷仙子,隔绝红尘的样子。
两只冰冷的小手钻进衣服领子里,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
感受着身下青年呼吸的起伏和体温的传递,月光也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那黑纱下的眼神不知道是什么神色,但是大概率在颤抖着。
双手轻轻按在那坚实的胸膛上,一缕白色的秀发率微微垂下。
发丝渐渐弯曲,随后才是那红得发烫的脸颊。
“师父……吗?”
闭上眼感受了三秒,月光都为她停滞了许久。
“师父,还有你呢。”
“师父,你还有我呢。”
月光下,冰雪融化后柔似水的女子和熟睡的青年一同作出了能印入对方心田的诗句。
声音很轻,只有月光听见了。
但这个秘密只有月光听见了,它只会静悄悄地在夜里向沉默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