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愿意接受挑战...我心存感激。你们令我醒悟:阿格菜雅留给我的或许是世上最质朴的职责。”
“要背负创世的命运,我只需付出一样东西。那是她曾慷慨地赠予我的礼物,而我也会转交给你们每个人:毫无保留的深信。”
“距离翁法罗斯的新生还有一段长路。但我们不会在前进时遗忘过去,因为翁法罗斯的记忆总能造福后人。”
“请将这一刻借给我吧。我想征用各位几分钟的光阴。一起缅怀一位底佑圣城千年的半神......”
“...她是奥赫玛的改衣师,黄金裔的领袖,「金织,阿格莱雅。而她这一生最大的壮举——”
白厄微微低下头,将手放在胸口处。
“——是成为一个无私的人。”
白厄不再言语,现场的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墨卿脑袋上顶着一个粉蓝色的小水母,小水母见到这一幕,也停下了一直吚吚呜呜的动静。
咕叽一下吐出一个无形的泡泡,然后就不动了。
“对了,我把这一幕转播给阿格莱雅女士看了,她让我给你托一句话:”
“嗯?是什么?”
“她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给白厄带句话。”三月七清了清嗓子,学着阿格莱雅的语气:“尽管大胆往前走吧,白厄,【我们】都会在你身后,从未离去。”
从未离去吗?
“好,我知道了。”
“......”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要去讨伐艾格勒,对吧?”
赛飞儿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景色,见身后的人来了五分钟一句话不说,就自己先开口了。
转头一看,果然是白厄。
“恕我直言,鬼鬼崇崇的风格可不适合你——救世小子。”
白厄见赛飞儿转头,便笑了两声。
“哈哈哈...我可没想瞒过你的耳朵,赛飞儿小姐。我只是隐隐感觉到你被思绪缠住了,不想贸然打扰。”
“哈...小子,说话还是这么招人待见哪。你之前在大浴场的宣讲,还不赖。我承认,自己有那么被触动到。”
赛飞儿早就想好了自己要怎么回答白厄。
刚才看似在“伤感”,好吧,确实也在伤感。
在伤感阿雅能量实在是空了没地方补充。
还有下一顿鱼去哪里吃。
“多谢夸奖。直觉是样神奇的东西,当时我就隐约感觉到,你也在场。”
“...哦?那你怎么没当时就把我叫出来,居然还等到现在?”
“因为...我猜你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好心情,悼念她的离开。”
赛飞儿猫猫嘴一撇,然后又马上恢复了表情。
而且最近很长一段时间赛飞儿和阿格莱雅的关系也不是和以前那样两个人不相见,而是天天腻歪在一起。
现在的她肯定很难过吧。
“寒暄到此为止。说吧,你遇上什么麻烦了,需要我这个大前辈帮忙?”
“我们每次都是直奔主题...我欣赏你的直爽,「前辈」——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白厄松了一口气:
“如你所见,阿格莱雅为黄金裔挣得了全城公民的支持。而人们也一致认为是元老院中反对逐火的派别谋害了她。公民的激愤让藏在阴影中的险恶无处可躲。”
“可即便如此,警报也没有彻底解除。盗火行者——我们仍不知他会何时突然袭击。”
“明天,后天,或者是今天。”
赛飞儿的眼神有些奇怪,看得白厄有些不明所以。
前辈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噢,我懂了,你是想让我注意他,对吗?”
“是。刻法勒的火种一直被供奉在议会剧场的上空。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启程征讨艾格勒了。黄金裔远离圣城的这段时间,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
赛飞儿默默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就是「火种」的安全嘛。”
“每一点都被押中了,不愧是你。我清楚你的力量,赛飞儿小姐;神速、伪装、来去无形.还有那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欺骗」的权柄。”
“那小墨子呢?”
“我拜托他和我们一起,争取最快速度完成对艾格勒的讨伐。”
“呵,懂了。”
赛飞儿淡然一笑,眼睛里的神色白厄看不懂。
“请尽管动用你的手段,哪怕要把我们也连带着一起蒙蔽。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保护好刻法勒的火种。”
“嗯哼...我说,救世小子,你是不是打心底觉得...我压根没有拒绝你的可能?”赛飞儿的性格就决定她肯定会调戏对方两番,“毕竟...能叫的动我的就只有阿格莱雅了。”
“要是我不打算管这摊子麻烦事,你还有什么后备计划?”
“身为「诡计」的半神,恐怕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具威力的底牌了——你认为呢,赛飞儿小姐?”
本身也没打算拒绝的赛飞儿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然后就转身继续看风景,盘腿坐下,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
“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了,放心交给我就好。”
“别打扰我了,去准备准备你该做的事情吧。”
“毕竟...我们都会在你身后,一直。”
“去拿下最后的泰坦吧,救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