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一结束，洪胜成刚想喘口气，结果刚走出会议室，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一身皮衣、墨镜戴头顶、两手插兜、气场两米八的女人。
他眼神一凝——这造型跟赵美延一模一样啊！难道她妈？
羡鱼要知道非得给他一个飞踹！
后来仔细一看，这不是“人死了，妆还在”那崔羡鱼么？
广告一直挺有热度的，自己是知道，还看过她出演的综艺呢！
听说是个演员，但是自己没看过她演的戏！
还没等他回神，羡鱼已经笑眯眯凑上来了：
“理事啊，我想跟您聊聊美延的合同问题。”
洪胜成一听，你是看人真准啊！知道我说话好使！
羡鱼直接翻出折起来的纸条，“您看看哈，我列了个小清单，也没多少。”
洪胜成勉强一笑，看了一眼——
前几条还算正常：
提供独立练习室
每周安排两次单独声乐课
舞蹈指导一对一指导每周两次
他点点头，嗯，合理嘛，毕竟刘在石推荐的，也算重点培养。
结果往下看：
不住公司宿舍，建议安排单独公寓，若条件允许，郊区别墅也可接受
专属营养师每日送三餐，忌辣忌油炸忌一切损嗓食物
配备心理辅导员，每周至少谈话一次
不允许没收手机！不允许不让玩电脑！要尊重她的私人娱乐空间！
洪胜成：？
他还没回过神，羡鱼又补刀：
“理事您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让练习生上网？他们不是要出道，是要坐牢啊？”
洪胜成嘴角抽搐，正想解释，结果羡鱼话锋一转：
“还有，薪资问题我们也得谈谈吧？至少每月基本工资得有吧，不能零收入啊。零收入哪行啊，我可得替我们美延考虑生活费。”
洪胜成：“……？”
“而且，”羡鱼眼神一凛，“你们这合同得写清楚，通过考核就必须出道，不能一点保证没有，这种坑我家美延不跳。”
“还有，”她忽然凑近，“我听说你们有早操制度？不合适，影响嗓子，取消。”
洪胜成已经听得大脑宕机，身后的老师们一个个脸都僵住了，然后都装很忙的样子！纷纷逃跑。
羡鱼还在继续加码：
“另外，建议在大楼内专门给她腾个小隔间，可以小点，但要有窗户。实在不行，社长办公室腾一腾也不是不行。”
“你们有健身房吧？我们美延不能跟别人一起练，怕影响情绪——搞个女艺人专属区域，搞不搞？”
洪胜成差点站起来：“你这是……练习生啊？”
羡鱼眼神无辜：“我们是练习生啊，不过是精品练习生。我们走到国际上的练习生！”
洪胜成：“你这也太过分了！我们实在是提供不了啊！”
洪胜成决定放弃了，这要求太过分了！
羡鱼：“说什么过分呢？你倒是还个价啊！”
洪胜成一懵？还价？
“能还价？”
“当然能，你还一个！”
“这别墅过分了！”
“行，换单人宿舍！”
“这工资有过分了？我们培养她也是有花费的！”
“那行吧！单独的老师不能取消了！”
果不其然，这是能砍价的！洪胜成砍的还挺有成就感！
谈了一轮后，最终敲定的方案如下：
提供单独的练习间，只有美延用
声乐课一周一次，舞蹈课一对一一周一次
允许使用手机，电脑一起电子设备！但需合理安排时间
宿舍一定要是单间！
合同写入：若通过定期考核并满足出道标准，公司优先安排出道机会
羡鱼一听：“成交！”
洪胜成心说你这开口要的是一座山，最后得了个半山腰啊！
原来以为综艺里你那是人设，现在发现是本色！
条件谈好了！羡鱼就带着美延往回走！
美延：“欧尼，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想让我进公司呢！”
美延刚才听到羡鱼的条件都懵了！
这是什么条件！这是往崩里谈么？
结果羡鱼回头就笑得跟只狐狸似的，“欸，这就是谈判的艺术。”
美延艺术是没看出来，谈的自己心惊肉跳的！
羡鱼拍拍她肩膀：“傻啊，这叫‘高开低走’，要不你什么都争不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合同往美延怀里一塞，嘴角扬得都快要拐到耳朵后头了。
美延看着她，忽然觉得，好像条件确实比YG好很多啊！
羡鱼带着美延一进店，正是中午高峰，烧烤店里人声鼎沸、热气腾腾。
刚推开门，金在宇就贱兮兮地凑上来了，眼神像是守在机场门口的八卦记者：
“哟，回来了？是不是——没选上啊？”
话音刚落，后厨探头的探头、擦桌的停下了擦，几双眼睛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美延抿着嘴角，一脸平静地说了句：
“通过了。”
“哈？”金在宇脸一下子垮了，表情像是刚炒的蛋炒饭被猫偷吃了：“真的假的？怎么就过了呢！”
他心里那个失落啊，本想着这次能把美延拉进演员道路，没想到她偏偏还真走偶像这条路去了。
这边，允真和仁雅倒是围了过来：“不庆祝说得过去吗？走，吃烤肉去！”
heize？直接被众人忽略！
众人剑指隔壁那家韩式烤肉店。
老板正忙着抹桌子，一回头看见羡鱼带着人杀过来，愣了：“哎哟？什么情况，今天来这消费了？”
羡鱼一屁股坐下，戴上围裙，伸长脖子看菜单：“生意还行吧老板？”
烤肉店老板笑得谦虚：“哎，就那样，能吃口饭。”
羡鱼随口一句：“你家这地不错啊，我一直在想，要不我在这儿开家火锅店？”
老板筷子差点掉地上：“你不开新店了么？还惦记我的店！”
“做大做强嘛。”羡鱼咧嘴一笑，冲老板一招手，“来来来，牛肋条两份，牛仔骨三份，再来点……”
老板眼眶都湿了：呜呜呜，终于见到回头钱了！自己没少去她们店里消费！
可话还没说完，仁雅从店门口探头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饮料。
“我去，冷饮没点吧？我带了！”
然后允真也进来了，托着一大盘生虾和鱿鱼：“这边你们店海鲜不太新鲜，我从我们店拿的！”
老板看着她们一盘盘从隔壁端来，脸上笑着，心里苦着：回头钱好像有点不多啊！
这边肉刚烤上，香气四溢，几人举起杯子，饮料一碰，“咣”的一声脆响。
“恭喜面面，成功面试！未来大明星！”
“面面”这个新外号也当场落实了，美延扶额苦笑，怎么又多了一个外号？
大家哈哈一笑，气氛其乐融融。
吃到一半，美延忽然放下杯子，小声说：“我可能以后就不能常来兼职了……练习也会很忙。”
羡鱼啃着牛仔骨，头也不抬：“没事啊，你什么时候练习练累了，回来兼职啊。”
众人差点被饮料呛着。
允真把杯子一放：“你说的是人话吗？累了回来继续上班？”
仁雅一脸认真：“面面你别听她的，你休息的时候再来，练习生也得劳逸结合对吧！”
这时候，烤肉店老板站在角落看着这帮天杀的，一边点着牛肉，一边从隔壁端冷饮、带鱿鱼、还拿了炒面……嘴角直抽：
“你们是想搞垮我的店啊！”
不过最后看着她们一群人围坐一起，热热闹闹地笑着、闹着、吃着、聊着未来。
他忽然有点出神。
“我自己……好像也很久没这么跟朋友坐下来，喝喝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