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的春水裹挟着融雪,奔涌向东。数百艘战船列成方阵,帆影蔽日,船头的“赵”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赵康立在旗舰的甲板上,望着两岸峭壁如削的夔门,手中摩挲着一块从元兵将领身上缴获的狼头令牌——那是他出川的第一份“贺礼”。
“将军,过了夔门,就是巫峡,再往东行百里,便是荆州地界。”水师统领周平指着前方水道,声音里带着兴奋,“咱们的‘蛟龙舰’吃水浅、速度快,元兵的老旧战船根本追不上!”
赵康点头。这支水师是他花了三年时间打造的精锐,战船用灵液浸泡过的硬木打造,船板坚硬如铁;水兵多是川中渔民出身,熟悉水性,再配上改良的床弩与震天雷,足以在长江水道横行无阻。比起陆路出川的艰难,走水路确实是一步妙棋——武侠世界的河道虽多险滩,却少了元兵重兵把守的关隘,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船队行至巫峡中段,忽然有哨船回报:“前方发现元兵水师,约有百艘战船,正在江面巡逻!”
周平眼神一凛,拔刀喝道:“传令下去,左队绕后,右队掩护,中军随我正面冲击!”
赵康却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远处江面的薄雾上:“不必硬拼。让‘蛟龙舰’冲阵,床弩对准他们的桅杆,震天雷留着对付旗舰。”
数艘体型狭长的“蛟龙舰”应声而出,船速快如离弦之箭,床弩发出的铁箭带着呼啸,精准地射断了元兵战船的桅杆。元兵顿时阵脚大乱,没等他们重整队形,震天雷已如雨点般砸来,爆炸声在峡谷间回荡,浓烟滚滚。
“抓活的!”赵康一声令下,水兵们驾着小船冲锋,将落水的元兵一一擒获。这些俘虏中,有不少是被逼入伍的汉人,赵康让人挑出精壮者编入水师,其余的则押往后方屯田——这是他惯用的手段,既补充了兵力,又削弱了敌人。
船队一路东行,势如破竹。荆州守将听闻赵康水师将至,竟不战而逃,只留下一座空城。赵康率军入城时,百姓们起初躲在门后不敢露面,直到看到士兵们秋毫无犯,还将没收的地主粮仓打开放粮,才渐渐走出家门,焚香迎接。
“打土豪,分田地!”士兵们沿街高喊,声音洪亮。这是赵康定下的口号,简单直接,却最能打动流离失所的百姓。荆州的地主豪强们早已闻风而逃,留下的土地、房屋被一一登记,按人口分给流民,瞬间便稳住了民心。
“将军,明教的杨逍派人来了,说想与您会面。”王虎走进府衙,手里拿着一封火漆密信。
赵康拆开信,眉头微挑。信中说杨逍愿率明教江南分舵归顺,只求保留教众编制。“明教?”他冷笑一声,“当年在川中,他们可没少给我添乱。”
“要不要……”王虎做了个“杀”的手势。
“不急。”赵康将信放下,“让杨逍来见我。若他真心归顺,便收编其部,打散编入各营;若有二心,正好一网打尽。”
三日后,杨逍带着几名教众来到荆州府衙。他身着白袍,面容俊朗,见到赵康时拱手笑道:“赵将军如今坐拥半壁江山,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赵康看着他,精神力悄然运转,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忌惮。“杨左使客气了。”他开门见山,“归顺可以,但明教的旗号必须取消,教众需按我军军法行事,不得私设香堂,不得蛊惑百姓。”
杨逍脸色微变:“将军这是要断我明教根基?”
“我要的是能打仗的兵,不是装神弄鬼的教徒。”赵康语气冰冷,“要么归顺,要么灭亡,你选一个。”
杨逍沉默片刻,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他知道,如今的赵康已非吴下阿蒙,麾下军队精锐,又有峨眉派支持,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收编明教余部后,赵康的兵力又添了两万。他将这些教众打散编入各营,由法卫严密监视,但凡有违抗军法者,一律严惩不贷。没过多久,这些昔日的“魔教妖人”便被军法磨砺得服服帖帖,成了冲锋陷阵的悍勇之兵。
与此同时,峨眉派的支持也越发明显。灭绝师太不仅派来了更多弟子参与医救、情报工作,还亲自将周芷若送到了赵康身边。
“芷若,从今往后,你便留在将军身边,辅佐他成就大业。”灭绝师太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却带着一丝复杂。这是她的赌注,用峨眉最出色的弟子,换取未来的安稳。
周芷若身着浅绿罗裙,站在赵康面前,脸颊微红,却不失端庄:“芷若见过将军。”她自幼在峨眉长大,虽知此行意味着什么,却也明白师门的难处,更清楚赵康如今的权势——能得他庇护,峨眉才能在这乱世中立足。
赵康看着她,想起藏经阁里那本《九阴真经》残卷,忽然笑道:“周姑娘不必多礼,往后便是自家人了。”他知道,周芷若的到来,意味着峨眉彻底成了他的“后花园”,这份助力,远比几本秘籍更重要。
占据荆州后,赵康继续东进,一路拿下安庆、池州,兵锋直指建康。江南地区的元兵早已腐朽不堪,面对他的虎狼之师,要么望风而逃,要么开城投降。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汉人地主、士绅,被法卫们一一清算,家产充公,土地分给流民,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参军入伍,军队规模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将军,江南已定,下一步是否北伐?”王虎站在建康城头,望着北方的方向,眼中充满战意。
赵康却摇了摇头,指着地图上的黄河流域:“元廷虽弱,但王保保的骑兵还在。此人用兵如神,麾下铁骑更是精锐,我们的步兵和水师对付不了他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先休整半年,在江南推行耕战律,囤积粮草,训练骑兵。等我们有了能与王保保抗衡的铁骑,再挥师北上。”
这半年里,赵康没闲着。他让人在江南各地开设马场,从西域购入良马,挑选精壮士兵组建骑兵营,由缴获的元兵将领担任教头;又让法卫加大对地主豪强的清算,将没收的钱财用于打造甲胄、兵器,改良战马的饲料——灵液稀释水再次派上用场,喂过灵液的战马不仅长得更快,耐力也远超寻常马匹。
周芷若则在府中处理文书,她心思缜密,将各地的粮草、兵员、军械统计得井井有条,帮赵康省了不少心力。闲暇时,她会陪着赵康打太极,看着他一招一式间的从容淡定,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这个男人虽手段狠辣,却也有着常人不及的远见与担当。
半年后,江南的粮草堆积如山,骑兵营也初具规模,虽不及王保保的铁骑精锐,却也有了一战之力。赵康站在马场边,看着骑士们策马奔驰,尘土飞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是时候了。”他对身旁的王虎道,“传令下去,兵分三路,北伐中原!”
左路水师沿运河北上,直取东平;右路步兵出庐州,攻打徐州;中路则由他亲率骑兵营,目标开封——那是北宋的故都,拿下它,便能占据中原腹地,与元廷分庭抗礼。
大军开拔那日,江南百姓夹道相送,欢呼声震耳欲聋。赵康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上,身披灵液浸泡过的铁甲,腰间悬着纳虚葫,身后是黑压压的军队,旌旗蔽日。
他回头望了一眼建康城,周芷若正站在城头,遥遥相望。四目相对,无需言语,便已明白彼此的心意。
“出发!”赵康一声令下,马蹄声如雷,大军向着北方进发。
前路是王保保的铁骑,是元廷的残余势力,是无数未知的艰难险阻。但赵康心中充满了信心,他有精锐的军队,充足的粮草,忠诚的部下,还有身后这片被他治理得日益兴旺的江南。
至于那些横亘在北方的铁骑,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用灵液喂养的战马,用耕战律激励的士兵,终能踏破贺兰山阙,将元兵赶回漠北,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建立一个真正属于汉人的王朝。
北风猎猎,吹动着“赵”字大旗,也吹动着赵康心中的壮志。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