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空间内。
宇智波带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了。
他木然地站着，身上挂着不可名状的黄褐色粘稠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能把人直接送走的复杂气味。
那瓶他刚开的82年香槟，现在瓶口正插着一根烂白菜。
“啊……啊……”
他张了张嘴，想发出一声怒吼，但吸入一口气后，那股冲天的味道让他瞬间干呕起来。
“呕——！”
这里是他最私密、最安全的港湾，是他隔绝世界的最后净土。
现在，这里成了公共厕所。
不，公共厕所都比这里干净！
“卡卡西！！！”
带土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他猛地发动虚化，想把身上的脏东西抖掉。
然而，就在他身体恢复实体的瞬间，头顶再次出现一个熟悉的黑色漩涡。
哗啦啦——
这一次，倾泻而下的不是固体，而是一大片墨绿色的、散发着鱼腥味的液体，里面还夹杂着大量腐烂的海带和死鱼。
“噗！”
带土被浇了个正着，一条死不瞑目的秋刀鱼正好拍在他面具的独眼上，顺着面具滑下来。
他彻底破防了。
“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带土疯狂地用手刨着身上的垃圾，但越刨越脏，那股味道仿佛已经刻进了他的dNA里。
与此同时，木叶西区，火影办公室。
旗木卡卡西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他站在办公桌前，身体微微摇晃，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火影大人。”
他的声音空洞，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报告，三号化粪池……已经空了。”
宇智波飒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
“很好。感觉怎么样？对瞳术的掌控力有没有提升？”
“有。”
卡卡西点头，动作僵硬。
“我现在可以精准地将一只苍蝇从一米外转移，而不碰到它的翅膀。”
“就是……有点费眼睛，而且，我现在看什么东西都像加了黄色的滤镜。”
“这是正常的初期反应。”
宇智波飒一脸平静。
“你的眼睛在适应新的力量。熟练了就好了。”
“那……我接下来练什么？”
卡卡西问出这句话时，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固体目标的精准度已经差不多了。”
宇智波飒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的一个点敲了敲。
“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第二阶段的训练：气体转移。”
“气体？”
卡卡西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没错。”
“西区化学实验室最近研发了一批……嗯，提神醒脑的化合物气体。”
“它们被储存在高压罐里。”
宇智波飒转身，表情严肃。
“你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罐子里的气体，精准地、一分子不漏地，转移到你的异空间里去。”
“这能极大地锻炼你对神威范围和形态的微操能力。”
“你想想，以后战场上，你可以直接把敌人肺里的空气抽走，实现真正的物理超度。”
卡卡西听得浑身一冷。
把别人肺里的空气抽走？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招数吗？
“可是，火影大人，那些气体……安全吗？”
“绝对安全。”宇智波飒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对你来说。”
卡卡西沉默了。
他觉得火影大人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但他没有证据。
“去吧。”宇智波飒挥挥手，“这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强。”
“等你什么时候能隔着罐子，把里面的气体分子挨个点名转移出来，你的神威就算大成了。”
“……是。”
卡卡西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挪地走出了办公室。
他感觉自己不是去训练，而是去奔赴刑场。
神威空间。
带土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把自己弄干净。
他把所有被污染的方块全都转移到了空间的另一头，眼不见为净。
“呼……总算能喘口气了。”
他一屁股坐下，刚准备休息一下。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
“嗯？”
他警惕地站起来，四处嗅了嗅。
甜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化学品味道。
紧接着，他看到一片无形的、淡黄色的气体，正从空间顶部的一个小型漩涡里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带土刚骂出声，就感觉喉咙一甜，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肺部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痛。
他立刻意识到，这气体有毒！
“混蛋！”
他想立刻离开神威空间，但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视线开始模糊，面具下的脸涨得通红。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动了神威，身体扭曲着消失在原地。
一处阴暗的地下洞穴。
黑绝正从墙壁里缓缓“长”出来，准备去查看一下佩恩的动向。
突然，他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一个人影狼狈地摔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黑绝定睛一看，整个人，或者说整株植物，都愣住了。
只见宇智波带土趴在地上，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型恶臭，面具歪到了一边，正剧烈地咳嗽着，嘴角还挂着一丝白沫。
“救……救我……”带土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痛苦，“我……我中毒了……”
黑绝的白色那一半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类似嫌弃的表情。
他慢慢飘过去，伸出一根藤蔓，在带土身上扫了扫。
“这是……多种神经毒素和腐蚀性气体的混合物。”
黑绝的语气带着一丝困惑。
“你去沼泽里裸泳了吗？还顺便喝了两口？”
“是我……神威空间！”
带土吼道，又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有人……有人往我的神威空间里扔东西！先是粪……然后是垃圾……现在是毒气！”
黑绝沉默了。
他那活了上千年的脑子快速运转起来。
“是定点，还是随机？”
“什么？”带土一时没反应过来。
“攻击是有规律的，还是随机出现的？”黑绝耐心地解释。
“好像……好像每隔几个小时就来一次……”带土回忆着，“时间不固定，但频率差不多。”
“这就不是意外了。”
黑绝下了结论。
“这是人为的。”
“有人掌握了和你类似的时空间忍术，并且能精准定位到你的神威空间坐标。”
“不可能！”带土立刻反驳，“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卡卡西那只眼睛！”
“但他根本不会用！他连万花筒都没有！”
“如果，有人帮他开了呢？”
黑绝幽幽地开口。
带土的身体僵住了。
他想到了那份价值十亿两的悬赏，想到了那个将危机变成商机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动机，有能力，更有那个脑子，想出这种阴损到极致的招数。
这不是战斗。
这是在折磨他，羞辱他，把他当成一个垃圾桶！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带土的心底喷涌而出，瞬间盖过了身体的痛苦。
“宇……智……波……飒！！！”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他猛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一把抓住黑绝。
“解毒！快！”
“计划改了！”
“月之眼？让它先等着！”
带土的面具下，那只万花筒写轮眼疯狂旋转，血丝遍布。
“我现在，只想干一件事！”
“我要让他知道，惹毛我，到底是什么下场！”
“我要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