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佑接过那块布满裂纹的石板。
指尖抚过【楔】这个字符，一种熟悉的冰冷感透过皮肤传来。
这不是什么诅咒。
这是一种数据备份，一种基于基因层面的强制写入。
“一种无法解除的诅咒……”神月佑重复着舍人的话，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舍人躬身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不，可以解除。”神月佑将石板随手抛还给他，“甚至可以……反向利用。”
“反向利用？”舍人捧着石板，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概念。
“把这东西当成一个后门程序。敌人以为能通过它监控我们，复活在我们的身体里。”
神月佑走到宫殿的巨大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正在被无数傀儡改造的月球表面。
“但他们不知道，我们也可以通过这个后门，去窃取他们的情报，甚至……注入我们的病毒。”
这番超越了舍人千年认知的言论，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病毒？程序？
那些古老而神圣的秘术，在这个男人嘴里，变成了可以随意拆解和重组的工具。
“去吧，把所有和【楔】相关的记载都找出来。我要你成为全忍界最了解它的专家。”
神月佑没有回头，“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完不成，就自己去傀儡工厂加班。”
“是！”舍人握紧石板，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感流遍全身。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忠诚，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他正在参与一场，连神明都未曾设想过的战争。
月球的改造，在神月佑的意志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进行着。
“你的傀儡制造技术太原始了。”
指挥中心内，神月佑指着一块巨大的全息投影，上面是傀儡核心的结构图。
“关节传动效率低下，能源利用率不足30%，材料学更是停留在石器时代。”
一连串的否定，让站在旁边的几位大筒木长老面红耳赤。这些都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最高杰作。
神月佑屈指一弹，另一份卷轴在空中展开。
“这是我从空忍村缴获的技术，虽然粗糙，但理念不错。”卷轴上，是复杂的查克拉推进器设计图。
“用巨型转生眼作为中央能源核心，重新设计能源传导网络。把这些推进器装到傀儡身上，我需要它们不光能在月球表面活动，还要能进行宇宙战。”
舍人立刻提出疑问：“可是大人，这些技术与我们的体系完全不同，强行融合恐怕……”
“那就让它同。”神月佑的回答简单粗暴，“技术没有体系之分，只有高下之别。给你们三天时间，拿出第一台原型机。”
他转身看向另一侧的全息影像，上面是木叶村的鸟瞰图。
“另外，在月球和地球之间，建立一个永久性的空间通道。坐标，就定在‘神隐村’的地下基地。”
他双手结印，庞大的时空间查克ラ涌动。
【黄泉比良坂】！
他面前的空间被撕开一道漆黑的裂缝，裂缝对面，是充满了现代科技感的金属通道。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正站在通道的另一端，他看到神月佑，立刻点头示意。
“佑，地球这边已经准备就绪。”
神月佑微微颔首：“水门，月球基地还需要一批科研人员，从神隐村调一百个过来。”
“明白。”
黑色的空间裂缝就那么稳定地悬浮在空中，如同一扇敞开的大门。
月之大筒木的族人们，看着那扇门，看着对面那个被称为“四代火影”的男人，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
往返月球与地球，在这个男人手中，就像是从客厅走到卧室一样简单。
***
地球，终结之谷。
巨大的瀑布下，两个身影正在进行激烈的碰撞。
【螺旋丸】与【千鸟】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漩涡鸣人一拳将宇智波佐助逼退，自己也喘着粗气。
“可恶！佐助，你这家伙又变强了！”
佐助抹去嘴角的血迹，三勾玉写轮眼死死盯着鸣人：“你也不赖，吊车尾。但是……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鸣人一怔。
“一种……压力。”佐助抬起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从很高，很高的地方传来的。就好像，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在俯瞰着我们这片大地。”
鸣人也安静下来，他挠了挠头，仔细感知。
九尾的查克拉让他对负面情绪格外敏锐。
那不是杀气，也不是恶意。
而是一种更加庞大，更加古老，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渺小的……凝视。
“好像……真的有。”鸣人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他们遵从神月佑留下的修行计划，实力早已超越了同龄人，甚至超越了大部分上忍。
正因如此，他们才能隐约触碰到，普通忍者一辈子都无法感知的……来自宇宙深处的寒意。
神隐村月球基地，中央了望塔。
这里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冰冷的岩石宫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由特殊合金打造的环形建筑。无数复杂的阵法纹路遍布墙壁和地板，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正中央，巨型转生眼如同一颗蔚蓝色的恒星，为整个基地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舍人站在神月佑身后，汇报着工作。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基地外围已经布下三百六十重时空间结界，与巨型转生眼的能量联动，任何未经许可的闯入，都会触发最高级别的防御法阵。”
“超远程感知阵列也已启动，可以监控半径一千万公里内的所有空间波动。”
神月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舷窗外那片深邃死寂的宇宙。
地球像一颗璀璨的蓝宝石，静静悬挂在不远处。
月球，不再是毁灭地球的武器。
而是守护它的第一面盾。
就在这时。
【警报！警报！警报！】
刺耳的蜂鸣声响彻整个指挥中心。
所有屏幕瞬间变成血红色。
一副巨大的星图在主屏幕上展开，一个红点在距离月球轨道极远的位置，疯狂闪烁。
【检测到异常高维空间扭曲！】
【能量等级无法估算！正在突破阈值！】
【警告！非自然虫洞正在形成！】
舍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不断扩大的空间异常点。
那个扭曲的形态，那个散发出的令人绝望的气息……
他曾在家族最古老的石板上见过类似的图画。
那是……本家降临的姿态。
“来了……他们来了！”舍人的声音都在颤抖，“大人！快！启动‘天碍震星’的防御预案！”
神月佑终于动了。
他缓缓转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淡然的表情，仿佛这足以让一族之人吓破胆的警报，只是午后的闹铃。
他走到操作台前，轻轻按下一个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慌什么。”
神月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指挥中心瞬间安静下来。
“把客人拒之门外，可不是待客之道。”
他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将那个遥远的红色坐标无限放大。
漆黑的宇宙背景中，一个巨大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漩涡凭空出现，它不吞噬光，也不释放光，只是纯粹的“无”。
紧接着，一艘通体漆黑，造型狰狞，完全不符合人类科技美学的巨大舰船，从漩涡的中心，缓缓探出了它的舰首。
神月佑看着屏幕，天蓝色的眼瞳里，终于闪过一抹真正感兴趣的光。
“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