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通道的蓝光渐渐消散，小钱提着装有灵脉米的布包，回到了熟悉的财神殿。刚推开殿门，案桌上堆积的文件就扑面而来 —— 比他下凡前更高了些，红色的 “紧急” 标签在灯下发亮，像是在无声地催促。仙童快步迎上来，递上一份刚收到的《跨仙界贸易结算补充报告》，苦着脸说：“大人，您下凡这两天，各部门送过来的文件又多了 30 余份，财政司还派人来问过三次风险报告的批复意见，贸易司也在催仙凡联名商品的审核结果……”
小钱揉了揉还带着几分烟火气的衣角，将布包轻轻放在偏殿，转身走向案桌。他随手拿起几份文件翻看，眉头瞬间皱紧：财政司送来的《仙玉放贷月度汇总》，用的是印着仙玉纹的米黄色绢纸，字迹是传统的天庭篆体，还附着三张手写的附件；旁边贸易司的《灵脉织布机纠纷处理纪要》，则用的是泛着微光的灵脉符纸，文字是简体仙文，附件全是打印的表格；最下面压着的《底层神仙贷款申请清单》，竟用的是凡间的白色宣纸，字迹潦草，还有多处修改的痕迹。
“格式乱七八糟，连文字字体都不统一，这怎么整理归档？” 小钱叹了口气，想起下凡前堆积的文件，又看了看眼前的新文件，突然意识到：文件处理效率低，或许不只是 “忙不过来”，而是流程本身就有问题。他立刻让人去通知金宝，让他牵头梳理 “天庭文件流转流程”，务必找出效率低的根源。
三天后，金宝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流程梳理报告》，满头大汗地走进财神殿。报告里用红笔标注了两大核心问题，每一条都让小钱触目惊心：
一、流程痛点：格式混乱 + 审批重复，效率低到离谱
“大人，您看这张对比表。” 金宝指着报告中的表格，上面清晰列出了各部门的文件情况 —— 财政司、贸易司、法务司等 8 个核心部门，使用的文件载体竟有 5 种（仙玉纹绢纸、灵脉符纸、凡间宣纸、普通仙纸、皮质卷轴），文字字体有 3 类（天庭篆体、简体仙文、仙凡通用文），附件格式更是五花八门（手写、打印、灵脉投影、口头补充）。
“光是整理这些文件，每天就要花掉两名助理 3 个时辰。” 金宝无奈地说，“财政司的文件要用篆体字典翻译，贸易司的灵脉符纸需要专门的阅读器才能看全内容，凡间宣纸的文件还容易受潮损坏，上周就有一份贷款申请单因为墨迹晕染，不得不让凡间官府重新提交……”
更严重的是审批环节的重复。金宝拿出一份《仙凡联名灵脉茶工坊资质申请》，上面密密麻麻盖着 6 个部门的印章，旁边标注着审批流程：“先由贸易司初审（2 天）→ 财政司审核资金风险（2 天）→ 法务司核查合规性（2 天）→ 贸易司复审（1 天）→ 政务处终审（1 天）”，整个流程下来需要 8 天，且贸易司既初审又复审，财政司与法务司的部分审核内容还高度重叠（如都需核查商户的信用记录）。
“有个凡间商户申请新增灵脉使用额度，光审批就花了 10 天，等批下来，灵脉作物的种植期都过了一半。” 金宝补充道，“还有的项目，明明是同一个内容，却要向 3 个部门分别提交文件，比如跨仙界贸易项目，既要给贸易司送‘合作方案’，给财政司送‘资金预算’，还要给法务司送‘风险评估’，其实三份文件里有 60% 的内容是重复的。”
小钱越听越生气，拿起笔在报告上重重写下 “流程冗余，效率极低” 六个字。他想起下凡时苏清说的 “做事要接地气，别让规矩绊住脚”，心里有了初步的解决方案：“必须推‘文件标准化方案’，统一格式、简化审批，不然再多的人手也忙不过来。”
二、方案制定：统一格式 + 线上平台，瞄准效率提升
当天下午，小钱就组织联合办公室的核心成员，召开 “文件流程优化会议”，正式提出 “文件标准化方案”，核心包含两大举措：
1. 文件格式全统一：动态编码灵脉纸成标配
“所有部门的文件，统一使用带动态编码的灵脉纸。” 小钱展示了一张样本纸 —— 纸张泛着淡淡的灵脉蓝光，右上角有一个实时跳动的二维码（即动态编码），纸张边缘印着 “天庭通用文件” 的字样，文字统一为 “仙凡通用文”（兼顾天庭与凡间的阅读习惯）。
动态编码的作用有三：一是记录文件的 “全生命周期”，扫码可查看文件的起草人、修改记录、审批进度；二是防止伪造，编码与文件内容绑定，一旦修改，编码会自动更新；三是便于归档，编码包含文件类别（如财政、贸易、民生）、提交时间等信息，系统可自动分类存储，无需人工整理。
“以后不管是财政司的报表，还是贸易司的报告，都用这种纸，附件统一为电子版，嵌入文件的动态编码中，扫码就能查看。” 小钱补充道，“这样既能解决格式混乱的问题，又能减少纸张浪费，还方便跨部门查阅。”
2. 线上审批平台：减少重复，一键流转
针对审批环节重复的问题，小钱提出搭建 “天庭文件线上审批平台”，平台与各部门的系统打通，实现 “一次提交、多部门共享、自动流转”：
提交环节：用户只需在平台上提交一份文件，系统会自动根据文件类别，将相关内容同步至对应部门（如跨仙界贸易项目，提交后自动同步给贸易司、财政司、法务司），无需重复提交；
审批环节：取消重复的审核内容，如财政司与法务司都需核查的 “商户信用记录”，由平台自动调取 “仙凡信用互通系统” 的数据，生成统一的信用报告，两部门共享；审批流程从 “线性流转” 改为 “并行流转”，如贸易司初审与财政司风险审核可同时进行，缩短审批时间；
进度查询：用户可通过平台实时查看审批进度，哪个部门已通过、哪个部门还在审核、需要补充哪些材料，都一目了然；审批完成后，文件自动归档至平台数据库，方便后续查阅。
“按照这个方案，审批时间至少能缩短 40%，重复劳动减少 60%。” 小木的技术团队估算后，给出了乐观的预期，“线上平台还能设置‘紧急文件优先通道’，像之前的灵脉异动报告、民生应急贷款申请，能实现 24 小时内审批完成。”
参会的年轻团队成员纷纷表示支持，金宝更是激动地说：“要是早有这个方案，我就不用每天加班整理文件了！之前有个商户的贷款申请，光是复印文件就用了半天时间，现在线上提交，太方便了！”
三、推行受阻：保守派反对 + 技术滞后，方案难落地
方案制定完成后，小钱信心满满地准备推行，可没想到，刚迈出第一步就遭遇了阻力。
首先是保守派仙官的反对。小钱带着方案找到财政司司长（一位任职 300 年的老神仙），希望财政司能率先试点使用动态编码灵脉纸。可司长接过样本纸，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小钱大人，这纸看着倒是新鲜，但我们财政司用仙玉纹绢纸已经 200 年了，上面的篆体字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
“司长，统一格式是为了提高效率，动态编码还能防止文件伪造，对财政数据安全也有好处。” 小钱耐心解释。
“效率再高，也不能丢了传统。” 司长放下样本纸，语气坚决，“我们财政司的文件，涉及天庭的核心财务数据，用新纸、新字体，万一出了差错谁负责？传统流程能沿用这么久，自然有它的道理，不能轻易改。”
不仅是财政司，法务司、政务处的几位保守派仙官也纷纷表示反对，理由大同小异：“传统不可破”“新格式不熟悉，容易出错”“线上审批不安全，数据可能泄露”。他们还联合提交了一份《关于维护传统文件流程的意见书》，要求暂停方案推行，“待充分论证传统与创新的利弊后再议”。
保守派的反对还没解决，技术层面又出了问题。小木的技术团队反馈，线上审批平台的研发比预想中复杂：“平台需要与 12 个部门的现有系统对接，每个部门的数据库格式都不一样，光是数据兼容就要至少 3 个月；动态编码的加密技术也需要升级，防止被破解；还要开发移动端的适配版本，方便仙官随时随地审批，整体研发周期至少要半年。”
“能不能先推出简化版平台，先解决重复提交的问题？” 小钱问道。
小木无奈地摇了摇头：“简化版倒是能快些，但功能不全，比如无法实现并行审批、信用数据共享，效果会打折扣，还可能引发新的混乱，不如一步到位做好。”
方案推行陷入僵局。小钱看着案桌上依旧堆积的文件，心里满是无奈。他想起之前应对假玉危机、灵脉异动时，虽然挑战大，但目标明确，只要找准方向、集中力量，很快就能解决；可现在，只是优化一个文件流程，却要面对保守派的阻挠、技术研发的滞后，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
一周后，小钱再次召开会议，试图协调各方：他妥协了保守派的部分要求，同意 “传统篆体字可作为文件的附加字体，标注在仙凡通用文下方”；也与技术团队约定，先推出 “半线上半线下” 的过渡方案 —— 文件仍需提交纸质版，但通过动态编码关联电子版附件，审批环节先取消 1 个重复部门，待线上平台研发完成后再全面推行。
可即便如此，方案的推进依旧缓慢。财政司虽然同意使用动态编码灵脉纸，但坚持要在纸上同时印上仙玉纹；技术团队的过渡方案，也因为要适配各部门的系统，迟迟无法落地。小钱看着案桌上新送来的文件，有的用着统一的灵脉纸，有的依旧是老样式，还有的一半新一半旧，整理起来比之前更麻烦了。
仙童端来晚饭，小钱却没什么胃口。他坐在案前，拿起一份用新灵脉纸写的《灵脉米种植补贴申请》，扫码查看附件，发现贸易司与财政司的审核意见都写在上面，可政务处的审批还没下来，理由是 “需要再核对传统流程中的签字记录”。
“应对大危机时，大家能放下分歧，齐心协力；可到了日常事务优化，却各有各的顾虑，各有各的理由。” 小钱轻声感叹，第一次觉得，那些看似琐碎的日常烦恼，比假玉危机、灵脉异动更考验人 —— 大危机有明确的敌人，能凝聚人心；可日常优化，面对的是根深蒂固的习惯、难以协调的利益，需要的不是 “雷厉风行”，而是 “耐心磨合”。
窗外的月光洒在文件上，动态编码的蓝光与仙玉纹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像是传统与创新的拉扯。小钱拿起笔，在《文件流程优化进度表》上写下 “本周推进：财政司灵脉纸试点 10 份文件，技术团队过渡方案初稿完成”。他知道，方案的推行还需要时间，或许会遇到更多阻力，但只要能一点点改善，哪怕每天只优化一份文件的流程，也是在向效率提升的方向前进。
“解决日常烦恼，比应对大危机更需要耐心啊。” 小钱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又落在了偏殿的布包上 —— 里面的灵脉米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在提醒他，下凡时看到的那些真实的民生需求，才是推动流程优化的最终动力。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一份文件，开始仔细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