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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警务部队的预备学校训练场上,阳光有些刺眼。

宇智波初纯正巡视着年轻一代的训练情况,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过每一个孩子的动作、神态,乃至眼神深处细微的情绪波动。

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宇智波男孩身上。

那男孩正在进行手里剑投掷训练,动作标准,甚至称得上优异。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冰冷,里面燃烧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近乎偏执的仇恨和戾气。每一次投掷都仿佛在将假想敌撕碎,每一次命中靶心都带着一种“以牙还牙”的狠厉。

初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

记忆如同潮水般翻涌而上,将她带回了许多年前,宇智波村落刚刚建成、百废待兴、周围依旧强敌环伺的艰难岁月。

………

那时,她带领的小队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虽然全歼了来犯之敌,但她麾下也有两名年轻的宇智波忍者永远倒下了。愤怒和复仇的火焰灼烧着她的理智。

在清扫战场时,她在一个坍塌的帐篷下,发现了一个敌方忍族遗漏下的、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吓得瑟瑟发抖,眼神却像受伤的幼兽,充满了恐惧和…仇恨。

“余孽…”当时的初纯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怜悯,手中的苦无毫不犹豫地抬起,对准了那孩子的咽喉。斩草除根,这是乱世的铁律。她不能留下任何可能在未来复仇的火种。

然而,就在她的苦无即将刺下的瞬间——

一只宽厚温暖、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猛地从旁边伸了过来,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量之大,让她根本无法寸进!

初纯惊怒交加地转头,对上了千手柱间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爽朗笑意的眼睛。但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种锐利如刀锋般的震慑力!

“初纯!住手!”柱间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不容置疑。

初纯试图挣脱,却发现徒劳无功。她气得脸色发白,不满地低吼:“柱间!你干什么?!放开我!难道你要放过他?等着他长大了来报复我们吗?!养虎为患的道理你不懂?!”

柱间并没有松开手,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沉重的无奈和一种超越当下的远见。他依旧紧紧握着初纯的手腕,目光却转向那个吓傻了的孩子,眼神复杂。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初纯,语气沉缓却字字清晰:

“初纯,宇智波村和木叶村才刚刚建起来,像风雨中飘摇的幼苗。”

“我们可以选择记住历史的教训,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为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血换的历史不是用来哭丧的,是刻在骨子里的警示牌。”

“如果历史谁想涂改?先问问我手里的事实和拳头答不答应。”

“如果忘本,那叫畜生。”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信念: “我们要做的,是避免重蹈覆辙,用历史经验建设更强大的未来!”

“我们这代人得自己硬起来,别指望别人施舍更别指望靠杀光所有潜在敌人来换取和平!那不是和平!那是懦夫和屠夫的做法!”

当时的宇智波初纯:“…………”

她一脸???(?_?) 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开始满嘴跑火车、说着些听起来正义凛然但又感觉哪里不对的大道理的千手柱间。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瞎话!

(不杀?等着他以后带着更深的仇恨回来杀我们的人吗?)

(建设未来?前提是我们得活到那个时候!)

(还事实和拳头?现在直接给他一拳永绝后患不就是最直接的事实吗?!)

她完全无法理解柱间那套“以德服人”(在她看来是天真愚蠢)的逻辑。

………

回忆的潮水褪去。

训练场上的初纯,看着那个眼神狠厉的宇智波少年,再回想当年那个被柱间强行保下、不知后来去了何处的敌族孩子,

以及柱间那番她至今都觉得有些“假大空”的言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极其复杂的弧度。

有嘲讽,有不解,但也有一丝…极其微妙的、不愿承认的动摇。

或许…柱间那个笨蛋说的,也不全是瞎话?

至少,“刻在骨子里的警示牌”和“自己硬起来”这两句,她倒是认同的。

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她收回目光,缓步走向那个浑身带刺的少年。

这一次,她或许不会直接扼杀那份仇恨,但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如何将这份力量,转化为真正有用的、不至于焚毁自身的武器。

宇智波的未来,不需要只会哭丧历史的废物,也不需要被仇恨吞噬的疯子。

需要的是足够强大、足够冷静、能将历史踩在脚下而非被其奴役的强者。

就像…她一样。

训练场边,那个名为宇智波云的男孩依旧沉浸在仇恨的情绪中,每一次手里剑的投掷都带着狠戾的破空声。

一道阴影笼罩了他。

宇智波云动作一僵,警惕地转头,看到来人时,眼中的戾气瞬间收敛了几分,转化为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初纯大人!”

宇智波初纯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看不出丝毫情绪。她伸出手,并未用力,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紧绷的肩膀。

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宇智波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那轻拍蕴含着千钧之力,又仿佛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不带任何评判的触碰。

“刚刚失去重要的人吧。”初纯开口,声音平稳,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故作坚强的外壳,直抵那颗被痛苦和愤怒填满的内心。

宇智波云猛地咬住下唇,眼眶瞬间就红了,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初纯的目光扫过他护额下稚嫩却写满仇恨的脸,继续用那种能让人心神稍定的平稳语调说道:

“宇智波云…你父母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像天上的白云一样,自由,高远,见证着宇智波村繁荣富强,家国泰安。”

她微微停顿,看着少年因她的话而微微怔住的神情,话锋却悄然一转:

“你想报仇,没问题。”

这句话让宇智波云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没想到这位以冷静和强大着称的大人,会如此直接地肯定他的仇恨。

但初纯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眼中刚刚燃起的火焰:

“但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吞噬,最后丢掉性命。”

“那是最不值钱的行为。”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现实和残酷的理智。

“你的命,比你想杀的那个敌人,贵重无数倍。”

“为了一个迟早能杀掉的杂碎,先赔上自己?愚蠢。”

初纯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挣扎和不甘,最后拍了拍他的背,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告诫:

“下次再遇见他,别急着冲上去送死。”

“先努力练习,变得足够强再说。”

“强到能轻而易举地碾死他,强到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一切,强到让所有敌人听到你的名字就颤抖。”

她收回手,转身欲走,只留下最后一句清晰的话语,烙印在少年耳边:

“记住,”

“别为不值得的人,丢掉你的命。”

说完,她不再停留,身影渐行渐远,仿佛只是路过指点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小事。

只留下宇智波云独自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冰冷的手里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初纯大人没有否定他的仇恨,却告诉他报仇的前提是“活下去”和“变得更强”。

没有空泛的安慰,只有冷酷却无比实用的生存法则。

那句“别为不值得的人丢掉你的命”,像一把重锤,敲碎了他脑海中那些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

是的… 他的命,很贵。 不能浪费在那些杂碎身上。

他要变得更强!强到能真正地复仇!强到能守护云之名所承载的期望!

少年眼中的赤红和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定的冰冷火焰。

他握紧了手里的剑,转身,更加投入地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而走远的初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仇恨?)

(用好了,也是不错的燃料。)

(就看怎么烧了。)

南贺川商会接待室内,气氛凝滞。

一个衣衫褴褛、面色枯槁、眼神却如同燃烧着余烬般疯狂的女人,正死死盯着端坐在主位上的宇智波初纯。她的手指因为激动而深深掐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我要他们死!”女人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蚀骨的恨意,“那个村子!所有人!全部!死光!一个不留!”

宇智波初纯平静地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上,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听完女人歇斯底里的诉求后,她甚至没有抬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这难度不小。”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提供的金额,远远不够。”

那女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了一下,随即又爆发出更加绝望的疯狂,她猛地扑到初纯的桌前,双眼赤红:“钱?我没有钱!我是被他们拐卖到那里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未来了!”

她死死盯着初纯,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凄厉:“我把我的命给你!够不够?!只要你能让他们下地狱!我的命你随时拿去!”

初纯终于抬起了眼,那双墨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几乎崩溃的女人。她双手缓缓环抱在胸前,身体向后靠向椅背,姿态慵懒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没有直接回答女人的话,而是微微侧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方向,唤了一个名字:

“云。”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室内回荡。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初纯的座椅后方,单膝跪地,低下头,姿态恭敬无比。正是刚才训练场上那个满眼仇恨的少年——宇智波云。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内敛,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刀锋,冰冷而锐利。

初纯甚至没有回头看宇智波云,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那个惊疑不定的女人身上,用那平淡无奇的语调下达了指令:

“任务,你来。”

“刚好交给你练练手。”

她顿了顿,补充了细节,仿佛只是在安排一件寻常的工作: “目标,那个村子。” “要求:男人,杀光。女人和小孩,不用。” “让她跟你一起去,指认目标。”

最后,她挥了挥手,像是打发他们去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去吧。”

宇智波云的头垂得更低,声音沉稳而冰冷,没有丝毫犹豫:“遵命,初纯大人。”

他站起身,目光转向那个已经完全呆住的女人,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任务本身的冰冷:“带路。”

那女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和眼前这个少年杀手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气震慑住了,她看了看初纯,又看了看云,最终,那蚀骨的仇恨再次占据了上风。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决绝:“好!我带你们去!”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离开了接待室。

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初纯端起桌上已经微凉的茶,抿了一口,眼神深邃。

(仇恨的燃料…)

(正好用来磨砺最快的刀。)

(见见血…才能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值得”。)

她并不在乎那个村子的命运,也不在乎那个女人最终会如何。

这只是一场交易,一次练兵。

至于善恶对错?那从来不是她优先考虑的事情。宇智波的强大和利益,才是永恒的主题。

一个月后,偏远山村。

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也给这个闭塞、肮脏、弥漫着绝望气息的村庄镀上了一层不祥的光晕。

村口,一个穿着油腻衣服、满脸麻子、眼神浑浊的老男人正叼着旱烟,眯着眼打量着远处走来的陌生少年和那个他有些眼熟、却形容枯槁的女人。他正准备上前盘问,或许还能再捞点油水——

然而,那少年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在距离村口还有十步之遥时,宇智波云的手已然握上了背后的武士刀刀柄。

锃——!

冰冷的刀光如同死神的叹息,骤然出鞘!

没有警告,没有交涉,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只有一个冰冷彻骨的字,从宇智波云的牙缝中挤出,带着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所有杀意和初纯赋予他的绝对指令:

“杀!”

刀光一闪!

快!准!狠!

那老男人脸上的猥琐和疑惑甚至还没来得及转化为惊恐,一颗头颅便已经冲天而起!脖颈断裂处喷出的温热血液溅了旁边的土墙一片淋漓的暗红!

“啊啊啊——!”村口偶然看到的几个女人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而那个带路的女人,在看到仇人之一瞬间毙命后,眼中爆发出疯狂而快意的光芒!她不再看身后的杀戮,如同疯了一般冲向村子深处,一边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地下室!打开地下室!姐妹们!我们来救你们了!!”

她的呼喊和村口的惨叫瞬间惊动了整个村子!

男人们拿着锄头、柴刀、甚至一些简陋的武器,惊怒交加地冲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试图围剿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煞星。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经过宇智波严格训练、心中燃烧着复仇之火、并被初纯特意投放到这里的杀戮兵器!

宇智波云的身影如同鬼魅,在人群中穿梭。

他的刀法简洁、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每一刀都直奔要害!斩首、穿心、断肢……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很快染红了土地。

他完全执行着初纯的命令——男人,杀光。

而那些被带来的女人,则趁机疯狂地砸开了一间间屋舍地下室或隐藏窖口的锁链。

当一个个暗无天日、散发着恶臭的地下室被打开时,里面露出的是一张张苍白、麻木、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女性的脸。她们衣衫褴褛,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和虐待的痕迹。

她们被外面的厮杀声和女人的呼喊声惊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然后,她们看到了令她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夕阳血光下,一个黑衣少年,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面无表情地挥舞着染血的长刀,将那些平日里欺辱、打骂、囚禁她们的男人们,如同砍瓜切菜般一个个斩杀!

鲜血喷溅,尸体倒地。

而她们认识的、那个曾经同样被拐卖、如今却带着死神归来的女人,正流着泪,对着她们拼命招手:“快出来!快跑!自由了!我们自由了!”

女人们先是难以置信的呆滞,随即是巨大的震惊,最后化作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相互搀扶着的啜泣。

她们互相拥抱着,支撑着,从那些肮脏的囚笼里爬出来,瑟缩地聚集在一起,睁大着惊恐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睛,看着那个黑衣少年如同执行天罚般,将整个村子的男性屠戮一空。

没有怜悯,没有犹豫。

只有绝对的力量和冰冷的死亡。

当最后一个试图反抗的男人倒在血泊中后,整个村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女人们压抑的哭泣和喘息声。

宇智波云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面无表情地归刀入鞘。他甚至没有看那些瑟瑟发抖的女人一眼,仿佛她们只是任务场景里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他完成了初纯大人的命令。

男人,杀光了。

他转身,看向那个带他来的女人。

那女人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获得自由的姐妹们,脸上露出了扭曲而快意的笑容,笑着笑着,却流下了眼泪。她对着云,深深地鞠了一躬。

宇智波云只是冷漠地点了下头。

他的任务完成了。

至于这些女人的未来?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抬头看了看血色褪去、渐露星光的天空,身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渐浓的夜色之中,踏上了返回宇智波村复命的道路。

身后,只留下一个被鲜血洗礼过的村庄,和一群终于获得自由、却对未来充满迷茫与恐惧的女人。

宇智波村

宇智波初纯静静地站在宇智波族地入口处,仿佛早已料到他归来的时刻。当她看到宇智波云的身影出现在道路尽头时,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云,欢迎回来。”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随着宇智波云走近,初纯能感受到他身上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气,以及那双眼中沉淀下来的、不同于往日的冷冽与成熟。她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自然而肯定。

“完成得很好。”她简单地说道,没有过多追问细节,但眼神中已然透露出知晓一切的了然。

接着,她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今天起,你跟随日向雪绪。”

“她将是你今后的指导老师,负责你的训练和学习。”

“听从她的指挥。”

日向雪绪此刻也如同影子般悄然出现在初纯身侧后方,对着宇智波云微微颔首,那双白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波澜,却自有一股沉稳可靠的气场。

宇智波云很快发现,自己被初纯大人塞进的这个“上忍精英特训”小组,其训练强度堪称魔鬼。

与普通忍者按部就班的训练完全不同。这里的每一项训练都精准、高效、且极其残酷地直指实战的极限。体力、忍术、幻术、体术、战术分析、情报处理、文化考试、宇智波发展史、忍界政治经济分析、战略战术推演、人品与情绪管理测试、甚至包括潜入、审讯、伪装……每一天都被塞得满满当当,每一次练习都仿佛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可能真的受伤甚至丧命。

指导老师日向雪绪,平时看起来冷静沉稳,一旦进入训练模式,立刻化身为最严苛的考官和最无情的指挥官。她的白眼能洞察一切细微的查克拉流动和肌肉发力错误,要求精准到毫米和毫秒。达不到标准?加练。动作变形?重来。战术失误?分析报告写到手软。

然而,相比训练场上其他那些同样在接受魔鬼训练、眼神锐利如鹰隼却难掩疲惫的同僚们,宇智波云意识到自己是何等幸运。

因为他偶尔听到他们的交谈和抱怨——

“这个月的训练经费又超支了!该死的查克拉传导金属练习靶也太贵了!”

“啧,上次任务攒的钱全砸进医疗班的高级恢复药浴里了…”

“为了请动那位幻术大师来指点两天,我差点把祖传的忍具都当了!”

“没办法,想变强就得砸钱!这都是‘熬’出来的!”

宇智波云这才明白,这个精英训练营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所消耗的顶级训练器材、昂贵的特殊药剂、聘请专家指导的天价费用…全部都需要自掏腰包!这根本就是一个用巨额的金钱和玩命的投入堆砌起来的、培养顶尖战力的熔炉!

能在这里坚持下来的,无一不是既有惊人天赋、又有雄厚财力(或者愿意倾家荡产变强)的狠人。

而他宇智波云,因为初纯大人的一句话,所有的费用全免。

他使用的是一流的器材,浸泡的是最好的药浴,接受的是日向雪绪这种级别精英的一对一指导,却不需要为此支付一枚铜板。所有的资源,都由初纯大人背后的势力(很可能是商会和家族的双重支持)无条件倾斜。

这意味着他可以将全部心神投入到训练本身,而不必像其他人一样,除了要承受身体的极限压榨,还要时刻为天文数字的训练费用发愁。

当然,这种投入并非没有回报。

一旦真正从这里“熬”出来,成功晋升为上忍精英,其待遇将是普通忍者的三倍以上!并且享受宇智波警务部队最高规格的退休养老金和全险保障!足以让之前所有的投入都变得值得。

但这其中的风险也同样巨大——投入了巨大财富和心血,最终却没能达到标准,或者不幸在训练或任务中陨落的人,比比皆是。

宇智波云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围那些眼神锐利、身上仿佛都散发着“昂贵”气息的同僚们,心中对初纯大人的感激又深了一层,同时,变强的决心也变得更加坚定。

他绝不能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必须成为最快、最锋利的那把刀。

才能对得起这份“幸运”,才能…更好地去完成“复仇”。

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宇智波云的名字就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传遍了宇智波警务部队的高层。

他不仅以惊人的效率和冷酷的手段完成了精英上忍训练营的所有考核项目,更是只用了短短六天,就精准地找到了当初害死他同伴的那个叛忍小队,并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完成了复仇,将对方的首级带回了任务报告厅。

当这份战绩被呈到宇智波初纯的案头时,即使是见惯了天才和强者的她,也忍不住沉默了好几秒。

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混合着惊叹、无语和一丝丝嫉妒的低语:

“……可恶。”

“这完成速度…是天才的时间观念吗?!坐飞雷神去的吗?!”

她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那点不平衡给叹出去。

“算了算了…”她自言自语地找补,“要不是看在他姐姐宇智波雪穗的份上…我才不会给他开那么多后门…”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清楚,

宇智波云能如此迅速地崛起,其本身的狠劲、天赋以及对仇恨的转化利用,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初纯捏着下巴,看着宇智波云那份干净利落到令人发指的履历,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安排。

“嗯…这么一把快刀…该派点什么任务好呢?”

她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太简单的浪费了,太复杂的又怕他杀疯了收不住…”

她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目光扫过窗外宇智波村熙熙攘攘的大门。

忽然,她眼睛微微一亮,嘴角勾起一个带着些许恶趣味和考验意味的弧度。

“有了。”

“就让他去看大门吧。”

她所谓的“看大门”,自然不是普通的站岗。

宇智波村的大门,是所有访客、商旅、甚至间谍潜入的第一道关卡,检查极其严谨慎重,需要核对身份证明、查验证件真伪、感知隐藏的查克拉、识别伪装和幻术…是对眼力、洞察力、耐心和绝对原则性的终极考验之一。

“所有想进宇智波村的人,都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过一遍…”初纯轻笑起来,

“正好磨磨他那身快要溢出来的杀气,让他学会在绝对冷静下审视每一个人。” “省得一天到晚只想着打打杀杀。”

于是,一道指令下达。

新晋的精英上忍、复仇者宇智波云,接到了他晋升后的第一个长期任务——

宇智波村大门,守备队长。

负责对所有进入人员进行最严格的身份证件核查和风险评估。

当宇智波云接到这个任务时,他站在初纯的办公室外,看着手里那张写着“大门守备”的任务卷轴,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默默地收起了卷轴,对着初纯办公室的方向微微躬身。

“遵命。”

无论任务是什么,他都会以最高的标准去完成。

这是对初纯大人知遇之恩的回报,也是他选择的道路。

只是没人知道,未来那些试图混入宇智波村的宵小之辈,将会面对一个怎样可怕的、拥有写轮眼和精英上忍实力的“门神”。

宇智波村大门,气氛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常来的商旅和游客们很快就发现了变化——之前那些虽然也很严谨、但至少还会偶尔说笑两句的宇智波守备队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站在最前方、面色冷峻得如同冰山、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的年轻忍者。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和入境许可。”

宇智波云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游客们:“???”

(换人了?)

(这家伙是谁?看起来好凶…)

(感觉比之前的检查官严肃好多啊…)

虽然心里嘀咕,但人们还是老老实实地递上证件。

然后,他们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宇智波云式”的检查。

他接过证件,那双似乎能洞穿人心的眼睛会先扫视一遍持证人,然后才低头查看证件。他的检查细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不仅仅是看照片和名字,甚至会用手指摩挲证件的材质、对着阳光查看水印、感知上面残留的极其微弱的、用于防伪的特定查克拉印记……

偶尔,他会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被检查者身上,提出几个简短却切中要害的问题:

“您此行目的是?”

“计划停留多久?”

“行李中是否有携带违禁品或未申报的特殊物品?”

他的语气始终冰冷,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让被问话的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仿佛在接受最高级别的审讯。

一旦发现任何疑点,哪怕极其细微,他也会立刻要求对方到旁边的隔离区进行二次核查,甚至动用写轮眼进行更深层次的审视,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效率极高,但也严格得让人窒息。

好不容易通过检查进入村子后,不少游客都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低声吐槽:

“我的天…那个新来的守备队长是什么来头?检查得太要命了!”

“我感觉他看我身份证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祖上三代都查出来…”

“是啊!我就多带了几盒给亲戚的糕点,他居然让我打开每一盒检查有没有夹层!”

“压迫感太强了…在他面前我大气都不敢喘…”

“宇智波村的安检现在已经严格到这种程度了吗?!”

甚至有一些试图蒙混过关或者证件有些小问题的家伙,直接就被宇智波云那冰冷的气势和毫不通融的态度给吓退了,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于是,关于“宇智波村大门来了个超级可怕的冷面门神”的消息,很快就在往来客商中传开了。

有些人抱怨检查太繁琐严格,但更多的人在抱怨之余,却也莫名地感到一种安心——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家伙守在那里,想必那些宵小之辈绝对不敢打宇智波村的主意了吧?

而始作俑者宇智波初纯,偶尔会溜达到大门附近,远远地看着宇智波云一丝不苟、气场全开地“看大门”,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嗯…不错不错…)

(杀气收敛了不少,眼神更锐利了,原则性也锻炼出来了…)

(看来这大门…没白看。)

至于游客们的吐槽? 那根本不重要。 安全,才是第一位。

经此一番变动,宇智波村的防御力量和威慑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足以让任何潜在的挑衅者望而却步,仔细掂量掂量后果。

前方:终极威慑——修罗武神与始祖老祖宗

宇智波斑:其名本身就是“力量”与“毁灭”的代名词。完全体须佐能乎如同移动的天灾,写轮眼(乃至轮回眼)的力量深不可测。他象征着宇智波一族最狂暴、最直接的毁灭性力量,是任何敌人都不愿正面面对的“修罗武神”。他的存在,意味着宇智波拥有掀桌子和毁灭一切来犯之敌的终极底牌。

大筒木因陀罗(宇智波始祖):这位老祖宗的存在更是超越了常规忍者的认知。轮回眼的种种神通(如轮墓边狱、天碍震星等)近乎降维打击,其千年积累的战斗经验和冰冷无情的绝对理性,让他成为宇智波村最深层、最不可测的定海神针。他的存在,意味着宇智波的力量根源深不可测,背后站着一位真正的“神”。

这两位大佬坐镇,相当于宇智波村拥有了战略级核威慑和神话级背景板。足以让五大国级别的势力都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后方:铁壁之门——冷面门神宇智波云

宇智波云:这位新晋的精英上忍,被初纯“发配”去守大门,反而成了宇智波村最令人头疼的第一道铁闸。他拥有精英上忍的实力、写轮眼的洞察力、经历过残酷复仇后淬炼出的冰冷心志,以及对规则绝对严格的执行力。

极致审查:任何想通过正常途径进入宇智波村的人,都必须先过他这关。他的检查细致入微,几乎不可能用常规伪装或欺骗手段混过去。

强大实力:即使有不长眼的想硬闯,也要先问问自己能不能过一个精英宇智波上忍的拦截。他守的不是门,是一道强大的战斗防线。

冰冷气场:他那生人勿近、公事公办的冷面气场,本身就能劝退一大批心怀不轨或只是想找麻烦的宵小之徒。

他的存在,意味着宇智波村的日常防御和情报过滤能力被提升到了极致,大大增加了渗透和潜入的难度与成本。

综合效应:

1. 顶级威慑:斑和因陀罗的存在,吓阻的是大型势力、国家层面的冲突和毁灭性打击。

2. 日常铁壁:宇智波云的存在,过滤的是间谍、探子、恐怖分子、寻衅滋事者等中低层面的威胁。

3. 名声在外:“宇智波村门口站着个冷面煞神”的消息传开,足以让绝大多数有点脑子的人或组织打消挑衅的念头。代价太大,成功率太低。

因此,说“这下没几个人敢挑衅宇智波村”是完全准确的。宇智波村现在就像一个武装到牙齿、并且家里还坐着一位上古大神的堡垒,无论是想发动战争还是想搞小动作,都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且极难成功。这为宇智波村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和发展空间。

宇智波村门口

夕阳的余晖为宇智波村的大门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正值换岗时分。

宇智波初纯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她并未穿着繁复的族服或商会正装,只是一身简便的常服,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缓步走向那个如同冰雕般伫立在岗位上的冷面门神——宇智波云。

宇智波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立刻转身,单膝触地,低下头,姿态一如既往的恭敬严谨:“初纯大人!”

初纯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她走到他面前,目光扫过他依旧冷峻却比三个月前沉稳内敛了太多的脸庞,以及那双虽然锐利却不再被疯狂仇恨充斥的眼睛,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云,”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柔和几分,带着明显的赞赏,“这段时间,做得很好。”

她微微侧身,目光望向身后逐渐亮起灯火、熙熙攘攘的宇智波村,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

“你把这里守护得很好。”

“以前或许只觉得是在执行任务,看守门户…”

“但现在,你更像是在守家卫国了。”

“守家卫国”四个字,她说得清晰而郑重。

宇智波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挺直了一些,冷峻的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闪动了一下。能被初纯大人如此评价,是对他这三个月来所有严格乃至苛刻付出的最高认可。

初纯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脸上露出了今晚最轻松的笑容,发出了邀请:

“所以…”

“今晚别站岗了。”

“宇智波公园,樱花烧烤店,我请客。”

“就当是…慰劳一下我们的‘门神’。”

宇智波云显然愣了一下。烧烤店?初纯大人请他?这完全超出了他对任务回报的预期。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初纯大人,属下职责所在,不敢…”

“这是命令。”初纯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轻松,“放松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而且…”

她故意顿了顿,眨了眨眼:“那家的烤牛舌和年糕可是一绝,去晚了可就没了哦。”

看着初纯大人那难得一见的、带着点俏皮和不容拒绝的坚持,宇智波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低下头:

“是。属下遵命。”

“这就对了嘛!”初纯满意地笑了笑,“走吧,换岗时间也到了。”

她率先转身,朝着公园的方向走去。宇智波云默默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依旧保持着护卫的姿态,但周身那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气场,似乎在不经意间融化了一丝丝。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通往公园的安静道路上。

宇智波公园的樱花烧烤店

即使在夜晚也人气颇旺,温暖的灯光和食物香气驱散着晚间的凉意。

老板鬼灯冷彻正熟练地在烤架前忙碌着,炭火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他曾是一名鬼灯一族实力不俗的忍者,一心想要加入宇智波村,却在完成宇智波初纯给的任务后,被当时宇智波初纯一句“摆摊卖你的水团子去——”给打发到了这里。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真爱——平民女孩小林葵。如今两人共同经营着这家小店,还有了一个八个月大的宝宝,生活平淡却幸福。他也早已拿到了宇智波村的身份,只是身份从“忍者”变成了“烧烤店老板”。

老板娘小林葵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正端着几盘刚烤好的、滋滋冒油的肉串和蔬菜,轻快地在各桌之间穿梭。看到初纯进来,她眼睛一亮,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初纯大人!您来啦!快里面请!”

初纯微笑着点头示意,熟门熟路地带着宇智波云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位置坐下。

她抬眼,目光落在对面的宇智波云身上。店内暖黄的灯光柔和了他面部过于冷硬的线条,但也让他那双狐狸般微微上挑的深邃黑眸和冷峻的神情更加突出。他那一头略带卷曲的黑色刺猬头,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和锐利。

初纯脸上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将菜单推到他面前:“先点些吃的吧,这里的烧烤味道都很不错。”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们家自酿的果酒也是一绝,口感清甜,不容易醉,可以尝尝。”

然而,她的内心却微微一动,看着宇智波云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狐狸眼,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这双眼睛…)

(和雪穗姐长得…真像啊…)

宇智波雪穗,宇智波云的那位姐姐身体柔弱,同样拥有这样一双看似温柔、实则洞察力极强的狐狸眼。只是雪穗的眼神更内敛沉稳,而云的眼神则更显冰冷锐利。

宇智波云接过菜单,并没有多看,只是快速而精准地点了几样招牌烤肉和一份蔬菜拼盘,然后看向初纯:“初纯大人,您需要什么?”

“和你一样就好,再加一壶梅子果酒。”初纯笑道。

“是。”云点头,将菜单交还给一旁等候的小林葵。

很快,烤得香气四溢的肉串和清爽的果酒便送了上来。

“请慢用!”小林葵笑着放下菜品,又快步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初纯拿起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舌,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她看着对面正襟危坐、吃相极其规矩甚至有些刻板的宇智波云,主动拿起酒壶给他面前的杯子斟满了澄澈的果酒。

“放松点,云。”她举杯,

“今晚不是任务,只是吃饭。”

宇智波云看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又看了看初纯带着笑意的眼睛,沉默了一下,终于也端起了酒杯,略显生硬地与初纯碰了一下杯沿。

“多谢初纯大人。”

清甜的果酒入口,带着淡淡的梅子香气,确实不易醉人,却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魔力,稍稍融化了些许餐桌上的拘谨。

初纯一边吃着烧烤,一边随意地问起一些大门值守的趣事或者麻烦,宇智波云也一一简洁地回答。

暖黄的灯光下,烤肉的烟火气,果酒的甜香,以及周围食客的谈笑声,交织成一幅温馨而平凡的画卷。

宇智波云那张冷峻的脸,在这样氛围的浸润下,似乎也悄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而初纯看着这一幕,心中那份因为看到与故人相似的眼眸而产生的细微波澜,也渐渐平复,化为一种纯粹的、对于当下这一刻的满意。

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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