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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套众位英雄破了黄天霸的火炮阵地,全山寨欢天喜地,却不见窦金娘的影子,窦尔敦顿时大惊,急命人下山寻找。黄天霸率领残兵败将通过落马坡鬼见愁时遭到了鲁庄的截击,黄天霸一看不好,命张桂兰、郝素玉、殷赛花绕道先行一步,想不到这三个人的行踪被窦金娘看到了,正当鲁庄、赵珙与黄天霸一彪人马激战时,窦金娘却偷偷地追了上去。大约追了十几里路,来到了一个险恶去处,抬头一看,见悬崖上刻有“埋香峪”三个大字,金娘虽然没进过此山,却听兄长赵琪念叨过,埋香峪是个极其凶险的地方,单枪匹马很难通过。也是窦金娘艺高人胆大,心想:她们既然敢往这里跑,我就敢往这里追,凭我一身武艺,谅她三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想到这里,两腿一叫劲,胯下胭脂马一声长嘶,似箭离弦般地冲了上去,眼看就要马头接马尾,金娘大喝一声道:“泼妇休走,要想活命,早早下马投降,不然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张桂兰回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心说怎么她又来啦,看来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非以死相拼不可啦,于是勒马叫道:“贼泼妇,休得逞强,今天不是在你的贼巢之下,奶奶要不取你狗头,暂不为人!”窦金娘道:“休得绕舌,看刀!”说罢拍马舞动银环金宝刀当头便劈,张桂兰也不敢怠慢,忙用绣绒刀接架相迎,二人战了三十多个回合,眼看着张桂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殷赛花、郝素玉都吃过金娘的苦头,战兢兢不敢近前,心中暗暗叫苦。就在这危急之时,黄天霸又率领残兵赶到了。他们一见三位夫人身临绝境,忙指挥兵马将窦金娘团团围住,黄天霸为了给老婆解围,大喝一声:“夫人闪开,待我擒她!”说罢挥动大刀“力劈华山”搂头盖顶向金娘砍去,金娘一个“霸王举鼎”金宝刀一横,将刀架开,张桂兰趁金娘下部空虚,挺刀就刺,金娘将马向旁边一带,张桂兰双刀走空,李昆的长枪又向金娘前胸扎来,金娘一个“白鹤亮翅”把枪磕出,就势一个“秋风扫落叶”,金宝刀向张桂兰咽喉扫去,张桂兰哪敢怠慢,忙出刀相迎,但听“呛啷”一声,发出龙吟虎啸之声,二人的刀都断为两截,黄天霸见事不妙,从身后猛挥大刀向金娘脑后劈去,金娘猛闻金刃劈风之声,双腿一夹马腹猛向前一蹿,躲过了人,马却没有躲过,大刀正劈在马后胯上,那马惨嘶一声,倒地而死。金娘纵身跳出,忙从背后撒出刀,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倚仗人多取胜算什么英雄,姓黄的,你要是条汉子,与姑奶奶来个单打独斗,谅你小子不敢!”黄天霸心想:一个女流之辈有何能为,况今日单枪匹马,谅她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于是冷冷笑道:“泼妇,休吐狂言,你黄爷爷就要独自擒你!”说罢一挥手,叫众人后退,就势亮开架势,一个“风扫残云”,大刀向金娘双腿扫去,那金娘一个“平地青云”腾身而起,跳起一丈多高,在空中一转身,一个“雄鹰寻食”双刀猛劈黄天霸头顶,黄天霸鹞子翻身,向旁边一闪,随后变成“白狼偷桃”直削金娘手腕,金娘双手一缩,说时迟,那时快,手腕一翻,一个“湘子追魂”双刀直奔黄天霸咽喉,黄天霸见这一招来得厉害,忙向下一缩身,金娘趁势飞起一脚,这一脚正中黄天霸左肋,骨碌碌滚出一丈多远,金娘舞动双刀紧追不放,就在这时,突然身后飞来一枝袖箭,正中后背,金娘“啊呀”一声,猛一回头,黄天霸乘机飞出一镖,这一镖快似流星,躲闪不及,正中胸前华盖穴上,金娘腹背受伤,哎呀一声倒在地上。黄天霸哈哈笑道:“贼贱人,你也有今日”张桂兰上前踢了一脚,骂道:“泼妇,你那威风哪儿去了?”金娘紧闭双目,一声不吭,郝素玉见此情景,冷笑一声道:“这贼婆欠我一箭,今日我还她一刀!”说着凑了过去,举刀要杀还没杀的时候,金娘腾身而起,一刀刺中郝素玉心窝,郝素玉当即倒地身亡,黄天霸咬牙切齿,举刀就劈,张桂兰伸手拦住,道:“且慢,我看留着她有用!”关太大怒道:“我妻死在贼婆之手,你也受过她的箭伤,扒她皮,抽她筋,方解心头之恨,留她何用?”张桂兰道:“我何尝不愿杀她,不过她是窦尔敦的妹妹,又是连环套二寨主李恕古的妻子,如若把她弄回兴隆城,用地做人质,既便窦尔敦不投降,也能换回御马,那时我们再杀她不迟。”关太道:“不杀这个贼贱人,我仇恨难平!”黄天霸道:“兄弟息怒,我一定为你报仇,只是晚杀她一些日子罢了。”此时,窦金娘已躺在血泊之中,在一阵山风的吹拂下她又苏醒过来,微睁双目,见一帮仇人正围着自己发议论,顿时心头火起,她双手偷偷地伸向背后摸出弹弓,取出弹丸,一个“鲤鱼打挺”又跳了起来,众人大惊,黄天霸举刀就剁,被金娘一丸打中手腕,哎哟一声,钢刀落地,李昆也掏出弹弓,瞄准金娘就打,金娘此时已无力躲闪,咬紧牙关照定李昆打去,两只弹丸同时发出,金娘弹中前额,立即倒地,李昆则弹中左目,来了个“唤虎出洞”眼珠崩出来了,李昆疼痛难忍,在地上打起滚来,此时,远处已传来马蹄之声,黄天霸一看不妙,知道是窦尔敦追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手起刀落,割下金娘首级,慌忙率队逃走。窦尔敦率领弟兄赶到埋香峪时,见金娘已身首异处,窦尔敦见状,放声大哭,顿时昏了过去,众人上前扶住,顺胸捶背,李恕古也泣不成声,小秀姑伏在姑姑身上,哭得死去活来,众将士无不放声落泪,哭罢多时,窦尔敦大喝一声道:“弟兄们,为报仇雪恨,随我杀进兴隆城!”众人山呼而起。牛晓塘道:“且慢,兄长务须节哀,万万不可莽撞,金娘就是吃了这个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今日。况金娘尸骨未寒,死者应以入土为安,且山上空虚,倘有闪失,金娘之仇何日能报,还是料理金娘后事为重。”窦尔敦听罢,面对苍天大呼道:“还我金娘,还我金娘!”众人听了牛晓塘的劝阻,这才含泪把金娘的尸首驮于马上,沉步回山。回到山寨,搭设灵堂,重殡发丧不再细表。单说黄天霸率兵回到兴隆城,虽然把窦金娘杀了,但自已手下也失去了李七侯、郝素玉,神弹子李昆也被打瞎了一只眼,士气自然是一天比一天低落,黄天霸面对现状心神不安,不但惧怕窦尔敦要报杀妹之仇,还怕圣上怪罪不能如期破案,一旦圣旨下来,后果不堪设想,为此他是茶饭不思,睡眠不安。

这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案头上的蜡烛,忽明忽暗,他双目死死地盯着火苗,眼见着灯头越来越小,蜡油摊在了案上,就在这一瞬间,他眼前跳出了武天虬、濮天雕的影子,这二人满身血迹,立眉横目,手执钢刀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声喝道:“不义之人黄天霸,害死盟兄,逼死盟嫂,今日哪里走!”黄天霸见是两个冤魂到来,自知无言答对,抽刀便砍,刀落之后,二人却忽然不见了,定晴看时却是自己的老子黄三太站在那里,吓得他急忙跪在地下,就听黄三太道:“我儿,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破连环套何不用条绝户之计?我儿必成大业!”黄天霸顿首受教,不想把头撞在了案角上,醒来却是一梦。

黄天霸摸了摸头上的疙瘩,心里怦怦乱跳,自言道:“怪哉,怪哉,这究竟是吉还是凶呢?”妻子张桂兰被惊醒了,说道:“深更半夜,你这是闹什么鬼花样?”黄天霸也不答话,啪啪啪拍了三下案头,“来人呀!”一个护守亲兵应声而至,道:“老爷有何吩咐?”黄天霸道:“速传计全前来见我!“是!”兵卒应声而下。少时计全揉着双目来到账中,问道:“黄老弟,有什么要紧事呼唤愚兄?”黄天霸把梦中情景告诉了计全,计全听罢,略思片刻道:“你那盟兄武天虬、濮天雕看来冤魂未散,虽然两位夫人已死,恐怕将来还要有人找你索命。”黄天霸大惊:“这却如何是好?”计全道:“老弟休得担惊,黄三叔在你危难之中英灵再现,这乃是吉兆,看来破连环套指日可待了。”黄天霸道:“只是不知这绝户计是什么?”计全捉摸了一会儿道:“这绝户计么,乃是绝其户也,欲绝其户,必须断其饮食。”黄天霸道:“唉,休说断其饮食,连铜炮都被人家抢去了,如今倒弄得我们丢盔卸甲,难哪!”

计全到底是多年的老油子,转轴子多,心眼来得快,他手拈胡须笑道:“老弟休得烦恼,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一不兴师,二不动众,便可致连环套于死地。”黄天霸道:“计老兄休得开玩笑,我是找你来出主意的”“谁开玩笑啦,我问你连环套上的贼兵吃的是哪里的水?”“柳河之水呀。”这不结啦,连环套上人吃马饮都是柳河之水,倘若我们在柳河上游,投毒三天,还怕贼人兵马死不尽?”黄天霸听罢心中大喜,说道:“还是老爷子英明,教给我一条好计。”黄天霸一高兴把话说连啦,这个老爷子是黄三太还是计全没有分清,计全听了暗暗发笑,自知捡了个便宜,黄天霸道:“你笑什么?”“我,我笑老爷子这条计出得好。”黄天霸仍然没听出来,说道:“如若投毒,我们就得退兵十里,因为我们吃的也是柳河之水,否则连我们也要中毒。”计全道:“非也,牛晓塘诡计多端,我们要无故退兵必然招致他的怀疑,不妨我们传令士兵备三天用水,在投放毒药的三日之内不可用柳河之水,这样不就完了吗!”黄天霸笑道:“好计,好计,老兄果然高人一筹,待大功告成之后,定为你请功领赏!”黄天霸、计全怎样密谋投毒暂且不提。

单说连环套众位首领葬埋了窦金娘,更激发了对黄天霸的憎恨。

这日众首领正商议如何报仇之事,突然关前伏路寨兵闯上山来,见了众首领叩头道:“禀报寨主,山下拿获一个奸细,言说要见寨主大人,有要事相告,是杀是见,请寨主定夺。”鲁庄道:“既是奸细砍了算啦,没有工夫和他费唇舌!”“是!”寨兵转身欲走,牛晓塘道:“且慢,此人既来必有所为,是真是假一问便知,倘若是奸细,问明之后再杀不迟,还是押上来问问为好。”窦尔教道:“对,押上来问问再说!”遂命人下山押人。工夫不大,那人被押进聚义厅,早有人给他摘了眼罩,那人双膝跪地,说道:“大寨主在上,小人有礼了。”窦尔教留神一看,见此人四十多岁年纪,身穿古铜色道袍,腰系丝绦,白袜云履,五官端正,面带忠厚,不像个奸诈之辈,看模样有几分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正待开口发问,牛晓塘道:“你可是田丁田壮士?”“正是小人。”此时,窦尔敦才想起当年一件事。当年黄三太为了杀人灭口,差遣计全和田丁去杀孟玉之父,后被牛晓塘等人抓获,牛晓塘见田丁并非奸诈之人,才命人在他皮深肉厚之处扎了一刀,留了他一条性命,牛晓塘问道:“田壮士到此有何话讲?”田丁见在场人多没有开口,牛晓塘断定必有要事,这才把他引入内室,以礼相待。

原来,田丁自那次逃生之后一直在黄三太府里听命,黄三太在临死时嘱咐儿子黄天霸把田丁留作家奴,故此二十多年来,田丁一直是黄家的下人,所以有些话就不避讳他了。计全与黄天霸密谋投毒的事,田丁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田丁为了报当年窦尔敦放生之恩,才偷偷地跑到连环套前来送信。

田丁把黄天霸柳河投毒的密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窦尔敦,窦尔敦听罢离位拜道:“田义士冒险上山,救了我一万多人的性命,恩重如山,受俺窦某一拜。”田丁还礼道:“不是当年窦寨主大恩大德,休说我田丁,就是全家性命也难保住。”“田义士过谦了。”田丁道:“投毒一事已定,望寨主多加小心,小人是偷偷出营的,时间久了怕是黄天霸疑心,我需即刻回去。”说罢起身就走,窦尔敦道:“且慢,略等片刻。”随命人取来三百两黄金,区区小礼望义士笑纳。”田丁道:“窦寨主若赠我黄金,反是轻视我了,人生当以义气为重,田某是为报恩而来,岂敢求财,寨主的情我领了,礼物断然不要。”窦尔敦见田丁执意不收,只好作罢。牛晓塘道:“田义士不收也罢,容当后报。”田丁正欲起身要走,突然转身又道:“适才匆忙,忘却一语,贵山之上有一内奸,经常给黄天霸通报军情,此人是谁我没问过,只知是山上一个有身份的人物,曾经救过黄天霸的性命,望众位多加小心,以防内奸。”说罢告辞,由牛晓塘、窦尔敦送出聚义厅,再命人密送下山。

田丁走后,窦尔敦召集来几位首领,秘密商谈此事,分析田丁之言有无诈意,牛晓塘道:“我观此人面带忠厚,此次前来不会有诈,第一,田丁被我们捉住时,黄家父子根本不知,仍然令其作贴身家丁,由此可见田丁并未招致黄家父子怀疑;第二,这种诓军计对我们不会有害,达不到黄天霸致我们于死地的目的;第三,田丁不过是黄家府上的一个家奴,如其中有诈,黄天霸绝不让一个家奴出面;第四,田丁给我们透露了一个重要情报,说我山上有一内奸,这与我们的怀疑是一致的。”李恕古道:“黄天霸要在柳河投毒,这是可能的,不过他们的士卒也是饮用柳河之水。可派赵琪兄打探一下,看看官兵是否有储水行动,如若官兵偷偷储水,投毒之事便确信无疑了。”众人称善,当即把赵琪传来,说明情况,赵琪领命而去。

赵琪走后,窦尔敦命人连夜储水,并封锁山路,任何人不准下山,如有妄动者立斩不饶。牛晓塘道:“储水必须够用五天为宜,在官兵投毒三天之后,我们再投上两天,让黄天霸自食其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窦尔敦道:““计虽好,只是唯恐杀人太多,许多无辜兵卒也要深受其累,恐怕有失民心。”李恕古道:“这倒无妨,只是投毒量小一些,让其身患病而无性命危险,这对黄天霸也是一种惩罚。”牛晓塘道:“李贤弟言之有理,削弱其战斗力,对我军实为有利。”窦尔敦一看都同意这么办,只好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不过此事要作到严守军令,夜间巡逻以腰牌为号,尤其注意后寨行动,发现异常情况急速传报,不得有误。”众人依言。

储水开始了,有些不知底细的首领都莫名其妙,鲁庄道:“柳河之水有得是,储这玩意儿干什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郝家哥们儿说:“我们和黄天霸打了好几年交道,从来还没听说过大队人马闲着没事储水玩!”牛晓塘道:“储水也是一场战斗,要截流打坝,拦柳河之水以断我饮水,真要如此,岂不渴死我们,存点水便有了和官兵征战的时间了。”鲁庄有些不服:“我们和官兵饮的是一河之水,我们渴死,他们也活不了。”牛晓塘正要开口,但见赵琪急步闯入,拱手说道:“回察寨主哥哥,官兵正大桶小担抢运柳河之水,我们也该动手了!”窦尔敦道:“好,即刻行动。”众人心里明白了,知道其中必有文章,遂传令抢水。阎席斋起身道:“诸位弟兄且慢,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否?”窦尔敦道:“贤弟有话请直言。席斋道:“以小弟之见,肩担手提不过解目前之需,却不是根本之计,据我所知,后山黑龙洞有一小泉,长滴不止,而且甘甜清凉,我想既有小孔,必有大泉,如若我们集中壮士,昼夜打洞开泉,只要找到泉眼就能供我山人马饮用,不比取柳河之水强得多!”窦尔敦道:“好办法,好办法!”牛晓塘道:“就依席斋之官,兵分两路,开泉储水,同时进行!”众人皆赞成。

话休絮烦,当下点选六百名精壮寨兵,二十人为一班,窦尔敦道:“咱家先打头班”众人不依,都说:“山寨之上这么多弟兄,何劳寨主出战。”窦尔敦道:“正因我是总辖寨主,更该身先士卒,先打它头一锤,这叫开门炮!”众人拗不过,只好依言。

众人来到后山黑龙洞,这黑龙洞弯弯曲曲,走进两丈多远便有一间屋子大小的一个洞穴,洞内阴森潮湿,四壁都挂着水珠,迎着洞口有一微微细流,这细流是从针眼大小的一个小孔里流出的,窦尔敦高举着火把,在洞里察看了半天,用手一指那股细流,说道:“就在这里打它第一锤!”郝天龙拿过铜钎,对准小孔,说道:“来吧!”窦尔敦伸手抄起五十斤的铁锤,抡圆双臂,锤顶带风,呼一声向钎顶砸去,那钢钎砰地一声,火屋四溅,下去一寸多深,窦尔敦一连打了七七四十九锤,石块滚落,石沫横飞,石壁上四下了面盆大的一个洞,再找那细流时,却不见了。

鲁庄上前一把夺过窦尔敦的大锤,笑道:“好你黑龙,我看你逃到哪儿去,俺老鲁非把你揪出来不可!”说罢,猛抡大锤又打了起来,鲁庄是锤锤带风,震得山石乱颤,响如炸雷,众位首领带头,抡锤打钎,昼夜鏖战。

三天过后,黑龙洞打进去了一丈多深,那个针眼细流变作茶碗粗细,水流涌出三尺多远,大家认为这水差不多够用了,有人主张收工,窦尔敦默不作声,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听了听,似乎里面有翻滚之声,众人见窦尔敦听得出了神,也都把耳朵贴了上去,白吉听罢不由大惊,说道:“不好,里面黑龙翻滚,不能再开了,如若惹怒黑龙定会招来大祸!”他这一说,人们真不敢动了。窦尔敦道:“什么黑龙白龙的,俺窦某向来就不信那一套,把黑龙引出来替百姓浇地不更好吗!”说罢提起一柄百斤重的铁锤,找来一根碗口粗细的钢纤,叫道:“鲁庄扶钎,看俺打它三百锤!”鲁庄道:“好啦!”把钢钎顶在石壁上,就见窦尔敦气运丹心,施展神力,抡起大锤向钢钎砸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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