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吃饭引发的冲突
修补好清幽居，凌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夕阳西下，正是晚膳时分。
“内门食堂……希望别让我失望。”他念叨着，凭藉身份玉牌的感应，朝着内门区域中心方向走去。
内门食堂远比外门气派，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巨大殿宇，分为上下两层。下层为普通弟子用餐区，上层则据说供应着蕴含灵气的膳食，价格不菲，唯有精英弟子或身家丰厚者才消费得起。
即便是下层，环境也远非外门可比。桌椅整洁，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和灵气。此刻正是用餐高峰，人流如织，喧闹却不嘈杂。
凌云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他那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破旧杂役服，在清一色的内门青衣中，显得格外扎眼。
“咦？那不是那个新来的……凌云？” “就是他！靠运气混进内门的那个杂役！” “他怎么穿着杂役服就来了？真是不嫌丢人！” “听说被分到了清幽居那个鬼地方，呵呵，果然是废物待遇。”
窃窃私语声和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从四面八方传来。内门弟子大多心高气傲，对于凌云这种“异类”，普遍抱有排斥和轻视的态度。
凌云对这些目光和议论恍若未闻，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窗口里飘出的食物香气吸引了。他深吸一口气，眼睛微亮。
“嗯……火候把握得比外门强点，灵谷蒸得还算饱满，这炖肉里好像加了点低阶药材……虽然搭配粗糙，但勉强能入口了。”他像个美食家一样，仅凭气味就开始点评起来，然后兴冲冲地排到了打饭的队伍后面。
他的前面，正好是王昊和他的几个新跟班。王昊分配到了不错的院落，心情正好，看到凌云排到后面，脸上立刻露出讥诮之色。
“哟，这不是我们‘运气冠军’凌云师弟吗？”王昊转过身，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清幽居那破地方没厨房？还得来食堂蹭饭？哦，我忘了，你是个穷鬼杂役，怕是连灵石都没几块吧？要不要师兄我施舍你一点？”
他的跟班们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凌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越过王昊，专注地看着窗口里的红烧灵蹄髈，嘀咕道：“这蹄髈烧得颜色不错，就是收汁急了点，肉不够烂糊……”
被彻底无视的王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比憋屈。他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等会儿看你拿什么付账！”
内门食堂用餐，需用贡献点或灵石支付。普通膳食价格不高，但对他们这些新晋弟子而言，初始资源有限，也得精打细算。
很快轮到王昊，他故意点了好几份价格稍贵的灵食，炫耀似的支付了灵石，端着餐盘，趾高气扬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却始终盯着凌云。
轮到凌云了。
打饭的执事看到他的杂役服，又看到他腰间的内门玉牌，愣了一下，态度有些冷淡：“吃什么？”
凌云指着那色泽诱人的灵蹄髈：“这个，来五份。” 又指着香气扑鼻的灵菇炖鸡：“这个，来三份。” “那个清蒸灵鱼，来两条。” “灵米饭，先来一桶。” “哦，还有那个灵果盘，看着挺新鲜，来一盘。”
他点的全是食堂里最贵、灵气最足的菜肴，而且分量大得惊人，足够十个人吃了！
打饭执事都听傻了，后面的弟子也一片哗然！
“五份灵蹄髈？他吃得完吗？” “一桶饭？他是饭桶吗？” “这些加起来得十几块下品灵石了吧？他一个刚入门的哪来那么多灵石？” “肯定是打肿脸充胖子！”
王昊更是嗤笑出声，等着看凌云付不起账出丑。
打饭执事皱起眉，语气生硬：“这位师弟，你点的这些，共计十五块下品灵石。先付账。”
凌云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慢吞吞地伸手进怀里（系统空间），摸索起来。
所有人都盯着他的手，王昊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然后，他们看到凌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东西。
不是灵石。
而是一把……五颜六色、灵气盎然、一看就绝非凡品的……丹药？
有龙眼大小、丹纹密布、异香扑鼻的“淬体丹”（系统兑换，极品品质，市价百块下品灵石一颗）； 有氤氲着草木清香、碧绿剔透的“解毒丹”（系统兑换，极品品质，价值不菲）； 还有几颗他们根本不认识、但散发着更惊人能量的丹药（系统零积分兑着玩的试验品）……
凌云在那堆足以让筑基修士眼红的丹药里扒拉了几下，似乎没找到想要的，嘴里还嘀咕：“灵石放哪儿了？记得好像有点啊……哦，找到了。”
他终于从丹药堆底下，捻出了三块……光芒黯淡、杂质颇多的……下品灵石。正是事务殿发放的那三块月例。
他将那三块下品灵石放到台上，又把那堆随便一颗都价值连城的极品丹药随手塞回怀里，仿佛那只是几颗糖豆。
“喏，三块灵石，先押着。剩下的……嗯，我用这个抵吧。”凌云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系统空间）掏出了一块黑乎乎、边缘不规则、毫不起眼的金属片——正是小比冠军奖励的那块“破烂”。
他把金属片往台上一放：“这玩意儿应该值点钱，够付饭钱了吧？”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台上那三块劣质灵石，以及那块……破铜烂铁？
打饭执事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感觉被耍了！
后面的弟子们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
“哈哈哈！他用破铁片付账！” “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宝贝丹药呢！原来是装模作样！” “三块下品灵石就想吃这么多灵食？做梦呢！” “穷鬼！滚回外门去吧！”
王昊笑得最大声，拍着桌子，眼泪都快出来了：“凌云！你是来搞笑的吗？拿块废铁当灵石？你当食堂是收破烂的吗？”
打饭执事强忍着怒气，冰冷道：“这位师弟，请勿胡闹！若无足够灵石，便请离开，不要妨碍他人！”
凌云看着众人的反应，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这铁片……不值钱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他还拿起金属片掂了掂。
就在打饭执事快要爆发，准备叫执法弟子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的账，我付了。”
只见叶晴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她面无表情地将十五块下品灵石放在台上，声音清冽：“够了吗？”
打饭执事一愣，看到是叶晴雪，态度立刻恭敬了不少：“够了够了，原来是叶师姐……”
叶晴雪可是变异冰灵根，前途无量，在内门地位特殊，他可得罪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叶晴雪会为凌云出头。
王昊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凌云也有些意外地看了叶晴雪一眼，然后很不客气地将那三块下品灵石和金属片收了回来，笑嘻嘻道：“哎呀，叶师姐真是好人！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我请你吃烤红薯！”
叶晴雪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没理他，转身欲走。
“等等。”凌云却叫住了她，然后对打饭执事道：“刚才点的那些，分量加倍！叶师姐请客，得吃饱点！”
打饭执事：“……” 叶晴雪：“……” 众人：“……”
最终，在无数道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凌云端着一座小山般的食物——整整十大份灵食、两桶饭、两盘灵果——找了个空桌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他吃得极其专注，速度飞快，却又奇异地不显粗鲁，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那惊人的食量，再次看傻了所有人。
叶晴雪看着他的吃相，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食堂。她只是觉得，凌云身上秘密太多，结个善缘或许并非坏事，至于那点灵石，她并不在乎。
王昊则气得差点把筷子掰断，看着凌云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碍眼，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凌云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所有食物，满意地拍了拍丝毫不见鼓胀的肚子。
“嗯，七分饱。味道马马虎虎，食材处理还是粗糙了点，灵气流失严重，可惜了。”他给出了专业点评，然后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悠哉游哉地走出了食堂。
他的内门第一餐，再次以一种轰动的方式结束。
“饭桶”、“奇葩”、“吃软饭”、“叶晴雪罩着的人”……各种新的标签贴在了他的身上。
而凌云只关心一个问题：
“明天早饭吃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