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归墟之眼
暗影阁的五名刺客被关在兽栏里，身上还残留着“冰火两重天”香料和“醉龙引”的混合效应，时而抽搐，时而痴笑，修为被封，形同废人。雷罡安排了人手轮流看守，同时加强了山谷周边的巡逻。
凌云并未急着审讯，他将从刺客记忆中提取出的关于“上古仙文拓片”和“混沌魔金”的信息交给了苏玉真去研究分析。苏玉真出身万法学院，对上古仙文和稀有材料颇有涉猎，或许能从中发现更多线索。
他自己则将注意力放在了青木公之前提供的关于“万物母气”的传闻上——那片被称为“归墟之眼”的绝地。
“系统，调取所有关于‘归墟之眼’的已知信息，结合三界裂隙能量分布图，进行模拟推演，确定其最可能的位置及进入路径。”
【叮！信息调取中……数据库整合（来源于三界盟交易信息、暗影阁刺客记忆碎片、沿途环境扫描数据）……模拟推演开始……】
【归墟之眼：疑似三界裂隙能量循环体系的核心湮灭与再生节点。位置推演：位于当前所在碎片群东南边缘，需穿越三重不稳定能量风暴带，一片‘法则乱流区’，其外围有天然形成的‘空间迷宫’保护。内部环境未知，能量层级推测极高，存在彻底湮灭风险。进入路径规划：三条备选路线，最优路线预计需穿越十七处高危区域，成功率（基于现有数据）不足5%。警告：此区域被三界盟标记为‘禁忌’，暗影阁任务记录中也将其列为‘不可触碰’之地。】
光幕上呈现出一片极其复杂且危险的星图，归墟之眼所在区域被标注为深红色，周围环绕着各种代表危险的符号。
“不足5%的成功率？”凌云摸了摸下巴，非但没有畏惧，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兴奋，“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应该能找到点好东西。”对他来说，危险往往与机遇并存，尤其是这种连三界盟和暗影阁都忌惮的地方，孕育出万物母气或者其他顶级“食材”、“调料”的可能性更大。
他决定亲自去查探一番。不过在离开前，需要先处理好山谷的事情，以及那五个俘虏。
就在这时，青木公通过信物传来了讯息，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凌道友，暗影阁那边似乎有所察觉，其外围人员活动频繁，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此外，关于‘归墟之眼’，盟内刚刚收到一份来自前沿探索队的残缺报告，似乎提到那片区域近期有异常能量喷发，伴有……奇异的道音回响。报告损毁严重，信息不全，但老夫觉得有必要告知道友。”
异常能量喷发？奇异道音？
凌云心中一动，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归墟之眼恐怕近期有变，或许正是进入的时机。
“多谢青木道友告知。”凌云回道，“我会注意暗影阁的动向。至于归墟之眼，我正打算前去一探。”
“道友要亲自前往？”青木公语气透着惊讶与担忧，“那处绝非等闲，盟内曾有多位金仙级长老折戟沉沙，道友虽神通广大，亦需万分谨慎！若需帮手……”
“不必。”凌云拒绝得干脆利落，“我一人足矣。山谷这边，还望道友帮忙照看一二。”
结束通讯，凌云将雷罡和苏玉真召来。
“我要外出一段时间，去一个叫‘归墟之眼’的地方。”凌云直接说道，“山谷的防卫交由雷罡全权负责，若遇强敌，可借助阵法固守，或向三界盟求援。苏仙子，你继续研究那些仙文拓片和材料，或许能找到关于此地或更高界域的线索。”
“归墟之眼？”雷罡闻言脸色一变，“前辈，那可是有名的绝地！据说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苏玉真也面露忧色：“凌道友，是否再从长计议？那地方太过凶险。”
“无妨，我自有分寸。”凌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那五个刺客，我走之前会处理一下。”
他来到关押刺客的兽栏。五名刺客经过一天多的“冷静”，状态稍微好了一些，但看到凌云走来，依旧如同见了鬼一般，眼中充满了恐惧。
凌云没跟他们废话，直接对系统下令：“系统，在他们神魂深处种下‘味觉禁制’，以‘百味仙酱’的复合香气为引，设定触发条件：泄露关于我和美味谷的核心信息，或对山谷抱有致命恶意时，将再次体验‘冰火九重天’并叠加‘万蚁噬心’的味觉幻痛，持续一个时辰。”
【叮！‘味觉禁制’构建中……以宿主独家复合香气为能量签名……禁制设置完成。该禁制隐蔽性极高，非专精神魂与味觉大道之大罗金仙难以察觉解除。】
凌云随手解开了五人的修为封印，淡淡道：“滚吧。回去告诉你们阁主，想要我的东西，让他亲自来谈，或者拿出足够的‘诚意’（稀有食材\/调料）。再派你们这种货色来，就不只是请你们喝酒了。”
五名刺客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出兽栏，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美味谷，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不止。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那种比死亡还难受的滋味了。
处理完俘虏，凌云又检查了一下山谷的防御阵法，顺手用新得的“虚空星尘”和“三光神水”强化了几个关键节点，使得阵法更加稳固，甚至带上了一丝空间迷幻效果。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开始为探索归墟之眼做准备。主要是准备足够的“伙食”。
他取出一部分狮蝎魔甲兽的精肉，用“三光神水”洗净杂质，以“虚空星尘”和多种新调料腌制，然后以自身道火缓缓熏烤，制作成易于保存、能量充沛的肉脯。又用“混沌息壤”催生了几种快速成熟的灵谷和灵果，酿制了一批浓缩的灵果汁液。甚至还用那枚青鸾幽冥蟒混血卵，尝试做了一小罐“温灵蛋花汤”（并未破坏卵的生命力，只是汲取了部分逸散的能量和一丝本源气息），以备不时之需。
【叮！检测到宿主制作的食物蕴含能量与道韵达到新的峰值。肉脯评级：天仙级补给品，可快速恢复仙元、淬炼肉身。灵果汁评级：真仙级恢复品。温灵蛋花汤评级：特殊物品，蕴含一丝风、阴本源，可短暂提升速度与隐匿能力。】
系统给出了专业的评估。
“差不多了。”凌云将准备好的食物和酒水收入系统空间，又带上了那柄用得最顺手的剥皮小刀和几只空玉瓶（准备装可能找到的万物母气或其他好东西）。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虚空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山谷阵法之外。
辨认了一下方向，凌云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流光，朝着东南方，那片被标记为深红禁忌的区域，疾驰而去。
沿途的景象越发荒凉和危险。巨大的空间裂缝如同狰狞的伤疤遍布虚空，能量风暴如同咆哮的巨龙肆虐，随处可见漂浮的破碎大陆和奇异生物的骸骨。空气中弥漫着毁灭与死寂的气息，寻常真仙在此恐怕寸步难行。
凌云却如鱼得水，他的身法玄妙无比，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最狂暴的能量乱流，甚至偶尔会停下来，采集一些在能量风暴边缘顽强生长的、性状奇特的矿物或植物。
“系统，记录此区域特有物种‘裂空晶簇’（可稳定小范围空间）、‘噬能苔藓’（吸收混乱能量，可能用于净化食材）……纳入资源库。”
【叮！已记录。发现新物种‘哀嚎鬼藤’（缠绕灵魂，制造幻听，危险，但其核心‘静心木髓’或可制作为对抗神魂攻击的调味料\/香料）……】
他一路走，一路收集，仿佛不是去探索绝地，而是在进行一次特殊的食材考察。
数日后，凌云穿越了最后一片如同沸腾油锅般的能量风暴带，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那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漩涡”。并非水漩，而是由无数破碎的法则、湮灭的物质、扭曲的光线以及难以名状的色彩构成的，一个缓慢旋转、吞噬着一切的巨大“眼瞳”。它寂静地存在于虚空中，直径难以估量，其中心深邃黑暗，仿佛连接着宇宙的终结。仅仅是远远望着，就让人神魂悸动，生出渺小与绝望之感。
这就是——归墟之眼。
而在那“眼瞳”的边缘，凌云敏锐地注意到，有一些细微的、如同萤火虫般的玄黄色光点，正在诞生，又瞬间湮灭。
“万物母气！”凌云眼睛一亮，虽然极其微弱，但那气息与他拥有的那一缕同源！
然而，就在他准备靠近仔细观察时，异变发生！
归墟之眼那平静的“瞳孔”深处，突然亮起了一点璀璨夺目的金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古老、仿佛凌驾于诸天之上的气息，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洗涤灵魂的道音，猛地从中喷发出来！
金光所过之处，狂暴的能量乱流为之平息，破碎的法则暂时弥合，仿佛为某人铺就了一条通往深处的临时道路！
与此同时，凌云体内的系统，第一次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急促警报：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越当前数据库认知的高维能量反应！目标能级：不可测！属性：疑似先天神圣\/古老至尊！关联性分析：与宿主所修功法存在微弱共鸣！极度危险！建议立刻远离！重复，建议立刻远离！】
金光与道音之中，一个模糊的、巨大的、难以名状的轮廓，似乎在归墟之眼的深处缓缓浮现……
凌云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却露出了更加浓郁的兴趣。
“看来，这趟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