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阅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万川城喧嚣的余波尚未散尽,万宝阁总部深处,一座以整块深海寒玉雕琢而成的静室内,空气却冷得能冻结神魂。

万宝阁坐镇万川城的元婴长老万四海,此刻脸上全无拍卖场上的圆滑笑意。他端坐上首,面沉如水,目光缓慢而沉重地盯着跪在冰冷玉砖上的钱通海与其子钱玉麟。

钱通海头颅深埋,佝偻的脊背仿佛被无形的山峦压垮,枯槁的手指死死抠着地面,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钱玉麟则抖如筛糠,昂贵的锦袍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头颅恨不得钻进地里,再不敢抬起半分。

“钱通海,”万四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元婴修士特有的威压,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玉印砸在静室中,“阁规第三条,背。”

钱通海喉头剧烈滚动了一下,如同吞下烧红的烙铁,声音干涩沙哑得不成样子:“……万宝阁立足之本,严守中立,不涉宗门纷争,不惹因果缠身……违者……”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恐惧扼住,再也吐不出来。

“违者如何?”万四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钱通海浑身剧震,绝望地闭上眼:“违者……废去修为,逐出宗门,直系血脉,永世不得录用……情节……情节特别重大者,神魂俱灭,以儆效尤!”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精气神,瘫软下去,只剩下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

“很好。”万四海冷冷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抖得几乎瘫倒的钱玉麟,“你那点见不得光的算计,真当能瞒天过海?借刀杀人?借的是血影魔宗这把‘好刀’!差点将整个万宝阁架在火上烤!引动数位元婴老祖对峙,万川城基业险些毁于一旦!这,算不算‘情节特别重大’?”

“长老!长老饶命啊!”钱玉麟再也抑制不住,涕泪横流地向前膝行几步,额头重重磕在寒玉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是侄儿鬼迷心窍!是侄儿被猪油蒙了心!求长老看在父亲为阁中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侄儿一条狗命!侄儿愿做牛做马……”他语无伦次,恐惧已彻底击溃了他的心智。

“麟儿……住口……”钱通海猛地抬头,枯槁的脸上老泪纵横,浑浊的眼中是痛彻骨髓的绝望与一丝最后的清明,“祸……是我们父子闯下的……认罚……莫要……再给长老添乱……”他看向万四海,嘴唇哆嗦着,“四海长老……罪在我教子无方,驭下不严……所有罪责,通海一力承担!只求……只求给这孽子……留条活路……废去修为也好,流放蛮荒也罢……”他猛地再次重重叩首,额头瞬间一片青紫,鲜血蜿蜒流下,染红了冰冷的玉砖。

万四海看着眼前这对父子,眼中寒光凝聚,杀机凛然。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一点幽邃的寒芒开始凝聚,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微型黑洞。室内的温度骤降,连灵气都仿佛被冻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静室外传来一声苍老而急促的呼唤:

“四海长老!且慢动手!”

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带着一股迟暮腐朽的气息,几乎是踉跄着闯入静室。来人正是万宝阁总部的一位资深金丹后期修士——钱老。他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气息虽竭力维持平稳,却难掩其内里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虚弱,寿元显然已近枯竭。

钱老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两人,径直走到万四海座前,深深一揖,声音带着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四海长老息怒!老夫……老夫厚颜,特来为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求个情!”

万四海抬起的右手并未放下,指尖寒芒吞吐不定,他冷冷地看着钱老:“钱老?你可知他们所犯何罪?阁规如山,岂容徇私!”

钱老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痛惜与无奈:“老夫岂能不知!这两个孽障闯下塌天大祸,死不足惜!阁规森严,老夫亦不敢置喙。只是……通海毕竟是我钱家难得有出息的后辈,为阁中效力多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大错。玉麟……更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不成器小子……此番铸成大错,实乃老夫管教无方,疏于提点之过!”

他再次深深一揖,腰弯得更低了:“ 恳请长老念在老夫这张老脸,念在老夫为万宝阁奔波一生,如今……寿元将尽,油尽灯枯的份上……给他们留一线生机吧!老夫愿以残躯担保,日后必严加约束,绝不再犯!” 钱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人最后的哀求。

万四海盯着钱老那张布满皱纹、尽显衰败之色的脸,又瞥了一眼地上如同待宰羔羊般绝望的钱通海和抖若筛糠的钱玉麟。他眼中的冰寒杀意并未完全消散,但指尖那点足以毁灭一切的幽邃寒芒,却在钱老近乎卑微的恳求下,缓缓收敛、消散。室内的极寒之意也随之减弱了几分。

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默如同巨石压在钱通海父子和钱老的心头。最终,万四海缓缓放下右手,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决绝的杀意:

“哼!阁规如山,岂是儿戏!钱通海!”

钱通海猛地一颤,绝望中又生出一丝微弱的希冀,挣扎着抬起头:“罪……罪人在……”

“身为万宝阁坊主,失察失职,纵子行凶,险酿滔天大祸!罪责难逃!即刻起,革除你坊主之职,收回一切权柄!念你过往苦劳及钱老情面,免你修为尽废、神魂俱灭之刑!罚你前往‘黑风崖’矿脉,戴罪苦役十年!你可服气?”

钱通海闻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晕厥,他重重叩首,额头再次撞击在染血的玉砖上,声音哽咽却充满劫后余生的激动:“服!服!谢长老开恩!谢长老开恩!罪人愿往黑风崖,粉身碎骨,戴罪立功!”

黑风崖矿脉环境恶劣,苦役艰辛,但比起神魂俱灭打入永寂寒渊,已是天壤之别!

万四海的目光又转向几乎瘫软的钱玉麟,眼神厌恶更甚:“钱玉麟!心思歹毒,擅引祸水,罪无可恕!本该抽魂炼魄,点做灯芯!同样念在钱老情面及你父甘愿代你受过……”

钱玉麟听到自己的名字,恐惧地呜咽一声,几乎要昏死过去。

“……免你死罪!即刻紧闭你一身修为!打入‘思过崖’最底层寒狱,面壁思过十年!十年内,不得踏出寒狱半步!若敢再生事端,定叫你魂飞魄散,万劫不复!滚下去!”

“谢……谢长老不杀之恩!谢长老不杀之恩!” 钱玉麟听到只是紧闭修为和面壁,巨大的狂喜冲垮了他,涕泪交流,磕头如捣蒜,全然不顾修为被废的后果,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万四海不再看他们,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立刻有两名黑袍执法弟子无声无息地出现,架起几乎虚脱的钱通海和瘫软如泥的钱玉麟,迅速拖离了静室。钱玉麟在被拖走前,

钱老看着被拖走的两人,尤其是修为被封闭、面如死灰的钱玉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痛楚,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再次向万四海躬身:“四海长老宽宏大量,老夫……铭感五内!此等大恩,钱家永世不忘!”

“钱老言重了。”万四海的声音缓和了些许,但依旧带着疏离,“回去好生约束族人吧。此事,下不为例。”

“是,是!老夫告退!” 钱老再次深深一揖,带着一身暮气和劫后余生的疲惫,缓缓退出了寒玉静室。

静室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万四海面无表情地坐回玉座,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深沉的算计。这场风波,总算暂时压下去了,钱老的情面不得不给,但钱家……经此一事,在阁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他望向窗外天蚕宗飞舟离去的方向,小眼睛里精光闪烁不定。

形如巨大墨绿竹叶的飞舟平稳地穿梭于九天罡风之上,舟身刻画的玄奥阵纹流淌着微光,将狂暴的乱流无声抚平。药尘老人立于舟首,墨绿法袍在烈风中纹丝不动,目光穿透翻滚的云海,投向遥远的天蚕宗方向。元婴后期的磅礴气息如同一座无形的巍峨青山,笼罩着整艘飞舟,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

静室内,胡龙象与曾玉晴盘膝而坐,默默消化着九转驻颜丹带来的磅礴生机与那永恒凝固的青春道韵。胡龙象肌肤下淡金色的骨纹随着呼吸明灭,噬金天蚕的根基在无声中变得更加凝练坚韧。曾玉晴周身则萦绕着淡淡的清辉与水汽,发梢凝结的冰晶星点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神魂前所未有的清明宁静。

忽然,药尘老人平静无波的声音直接穿透静室禁制,传入三人耳中:“收敛心神,凝神以待。”

话音未落,飞舟前方的虚空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

并非灵力爆发,而是空间本身如同被投入巨石的粘稠血池,剧烈地扭曲、翻涌。粘稠得化不开的暗红血光从虚无中渗透而出,瞬间将前方翻滚的云海染成一片污浊的暗红,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带着侵蚀神魂的冰冷怨毒,连飞舟的防护灵光都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被污秽缓慢侵蚀。

铁刑长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药尘老人身后,铁灰色的煞气轰然爆发,一柄古朴无华、剑身缠绕着实质化黑色煞气的长剑已握在手中,剑尖直指那片翻腾的血光领域,眼神锐利如鹰隼,随时准备斩出裂天一击。静室中的胡龙象与曾玉晴也瞬间警醒,灵力运转到极致,冲出静室,立于药尘与铁刑身后,神情凝重地望着前方异象。

翻涌的血光在虚空中急速凝聚,并非化作人形,而是扭曲、拉伸,最终形成一行巨大、狰狞、如同用亿万生灵干涸污血书写而成的文字。每一个血字都仿佛在蠕动、哀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与直透神魂的恐怖威压:

《灵草经》参悟权谕:

天蚕宗,廿五载。

血影魔宗,十五载。

如意天宗、赤阳宫,各五载。

五十载期满,本座亲取,送归青穹林海。

——血河

字迹凝固的刹那,一股源自生命层次最本源的恐怖意志轰然降临!那是超越元婴,凌驾于这片大陆规则之上的存在所发出的旨意,带着不容置疑、不可违逆的绝对威严!如同整个苍穹塌陷,沉甸甸地压在飞舟之上,舟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防护灵光剧烈闪烁明灭。

胡龙象与曾玉晴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气血翻腾逆冲,神魂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若非药尘老人及时将一股精纯磅礴的生机渡入他们体内,两人恐怕当场就要被这化神意志的余威震伤道基。

铁刑长老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周身铁灰色的煞气疯狂流转,对抗着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压力,如同激流中的礁石,身形纹丝不动。

药尘老人墨绿法袍上的草木符文骤然亮起,青光流转,演化出古木擎天、生生不息的宏大虚影,硬生生在化神威压的泥沼中撑开一片稳固的领域。他抬头,目光平静地凝视着虚空中那行如同诅咒般的血字,古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带着一丝沉重与洞悉世事的沧桑,轻轻逸出:

“二十五载……参天造化,亦不过弹指……罢了。”

虚空中的污秽血字仿佛完成了使命,猛地向内坍缩,化作一滴暗沉污浊、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不祥的血珠,随即无声无息地湮灭,如同从未出现过。那股令人窒息的化神威压也随之潮水般退去,翻涌的血色云海迅速淡化,恢复成原本的洁白。

飞舟的颠簸平息下来,防护灵光重新稳定。罡风呼啸依旧,方才那恐怖的一幕却恍若一梦。

胡龙象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望着那血字消失的虚空,眉头紧锁:“老祖,这是什么?”

“此乃血河谕令,天浪大陆化神修士血河老祖下的喻令。”药尘老人叹息到。

“血河老祖?化神修士?”胡龙象第一次听到天浪大陆顶层人物的名讳。

“老祖,那血河老祖……他凭什么如此分配?《灵草经》分明……”

“凭什么?”铁刑长老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缓缓收剑归鞘,剑身煞气敛入无形。他转过身,那张万年寒冰般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看向胡龙象的目光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像是在审视一块刚经过烈火淬炼的粗胚。“就凭他是天浪大陆唯一的化神修士,是站在这片天地最顶端的存在。他的话,此刻便是天条!”

他走到胡龙象面前,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石相击:“小子,你以为拍卖场上,我们真能顶住赤阳宫、如意天宗、血影魔宗三方联手施压?若非万胖子那‘价高者得’的提议给了三方一个看似体面、实则互相牵制的台阶,你以为药尘老祖一句‘玉石俱焚’的狠话,真能吓退三个红了眼的元婴?”

铁刑的目光扫过胡龙象和曾玉晴,带着穿透表象的锐利:“彼时彼刻,三宗联手的压力是实打实的。若药尘老祖咬死不松口,坚持要将《灵草经》带回天蚕宗,结果只有一个——三宗极可能暂时放下嫌隙,联手威逼!届时,莫说保住《灵草经》,便是我们几个能否全身而退,都是未知之数!天蚕宗远在数万里之外,鞭长莫及。”

胡龙象心头一震,拍卖场中那令人窒息的三方对峙画面再次浮现。元婴修士的意志如同实质的大山,仅仅余波便让他如坠冰窟。若三方真不顾一切联手……他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拍卖,”铁刑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意,“是当时唯一的生路。表面上是将《灵草经》置于天下人眼前竞夺,看似我们放弃了掌控权,实则是将三宗逼到了明面竞价的位置上。无论最终谁拍得,我们天蚕宗都立于不败之地!”

他竖起两根如同精铁铸就的手指:“其一,若我宗未拍到,则能获得一笔足以支撑宗门百年发展的泼天灵石!是实打实的资源!其二,若我宗拍到了……”铁刑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没有弧度的冷硬线条,“那便是左手倒右手!灵石还在自家库房里,无非是让万宝阁抽了些水头,却名正言顺地保住了圣物!风险被我们以灵石为盾,转嫁给了所有竞拍者背后的势力去承担!这便是以退为进!”

胡龙象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疑惑取代:“可那五味丹药……”

“这便是你小子的神来之笔!”铁刑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线,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竟罕见地掠过一丝激赏,他重重一拍胡龙象的肩膀,力道沉猛,“那五味丹药的要求,妙绝!将一场被迫的、充满屈辱意味的拍卖,硬生生扭转成了对我宗有大利的资源掠夺!”

铁刑的目光转向一旁静立的药尘老人,带着深深的敬佩:“更关键的是,这要求合情合理!圣物是你个人机缘所得,你迫于压力交出拍卖,难道还不能提点补偿要求?谁能说半个不字?再加上药尘老祖以丹入道,丹术冠绝天浪,这要求由他口中提出,分量更是十足!赤阳宫、如意天宗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再是不甘,也只能捏着鼻子去满大陆搜刮灵药?哈哈!” 铁刑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声,带着一种棋手看透全局的快意。

药尘老人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铁刑的分析。他望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苍茫云海,深邃的眼中映照着流动的光影,缓缓道:“铁刑所言,便是当时权衡之下的最佳之策。看似退让,实则步步为营。血河老祖此令,虽霸道分割,却也在我预料之中。二十五载……”他再次轻叹一声,那叹息中蕴含着太多胡龙象和曾玉晴此刻无法理解的沉重,“虽远不足窥尽草木本源之秘,然于我宗丹道,亦是一段难得的造化之机。此中涉及天浪顶层运行之规则,牵扯化神博弈,非你二人此刻所能尽悉。当务之急,是提升修为。”

胡龙象与曾玉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与一丝茫然。拍卖场上的波诡云谲,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深沉的算计与无奈。化神老祖的一纸谕令,更是如同天道枷锁,轻易分割了圣物的归属。他们仿佛第一次真正触摸到了修真界那隐藏在力量表象之下、冰冷而残酷的规则脉络。元婴尚可博弈,化神……则言出法随!

“看那边。”铁刑长老似乎想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忽然指向飞舟左舷下方。罡风之下,云海稀疏处,一片巨大而残破的阴影匍匐在苍茫大地上。

那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废墟。断裂的、高达百丈的巨柱如同巨人的骸骨,其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与苔藓,却仍能隐约辨认出曾经精美繁复的雕刻痕迹,多是弯月、冰晶、以及某种优雅神禽的图腾。倾颓的宫墙绵延如山脉的脊梁,巨大的石块散落各处,许多上面还残留着被强大力量瞬间摧毁的琉璃化痕迹。一座座坍塌的宫殿基座如同大地上丑陋的伤疤,依稀能想象它们昔日的巍峨。整片遗迹笼罩在一种死寂、苍凉、被时光彻底遗忘的灰败气息之中,唯有最中心处,一座相对保存还算完整、形似弯月拱卫的黑色石质宫殿,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古老与神秘。

“太阴宗遗址。”铁刑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往昔的感慨,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远古之时,辉煌至极。传说其鼎盛时期,门中化神大能亦不止一位,挥手间可凝千里月华为刃,冻彻星河。功法诡异莫测,尤擅太阴寒煞与神魂之道。可惜……盛极而衰,不知因何缘由,一夜之间崩塌湮灭,道统断绝,只留下这片废墟供后人凭吊。其核心传承《太阴真解》,也成了修真界一大悬案……”他摇了摇头,似在惋惜那逝去的辉煌。

胡龙象和曾玉晴都被下方那浩瀚的遗迹所震撼。岁月的力量是如此无情,再辉煌的宗门,也终将化为尘土。曾玉晴尤其感受到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若有若无的寒意共鸣,仿佛那废墟深处埋葬的寒冰之力,在呼唤着她体内新生的水元灵力。

正当铁刑的余音还在飞舟上袅袅未散,众人目光流连于那片死寂的远古伤痕之际——

异变陡生!

太阴宗遗址中心,那座相对完好的弯月拱卫的黑色石殿深处,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光!

UU阅书推荐阅读:黑神话:吾为天命狼玲珑谋西宫恨各类男主短篇合集颠!她在娱乐圈里搞抽象魂穿海贼世界让你攻略,没让你成为魔王白月光甄嬛来到大如传未读完的那本书一篇小虐文,敬请期待狗渣爹不哭,我骑猪来救全家了只怪我们太偏执你说你惹她干嘛,她是重生的啊!刺欲棠春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爱吃糖醋排骨的她我或许是我们穿越之我的财神竟是短命鬼修真界白月光手握舔狗师姐剧本张起灵!回头!进错房,嫁给八零最牛特种兵破产后,我养的校花成了我老板重生之无心魔女老爷!家主她又又又去搞事了!小可怜嫁首长:随军后被千娇万宠综影视之玥明星希七零:冷面民兵队长被作精拿捏了步步团宠:慵懒小娇花成为耀眼的一颗星星吧那些年的生活痕迹炮灰?呸!本宝偏做团宠万人迷!修仙百战穿圣甲李氏仙族,从灭门到飞升魂穿重生重燃江山美人梦月劫倾华:龙女的摆烂人生被打破原神:什么,要救的是芙卡洛斯失忆后我发现自己在柯学世界望你一世安好不正经炼金我的伯爵老父亲惨死重生后,渣男为我手撕白月光六零:小趴菜秒变朝阳群众她那么强,多几个爱慕者怎么了浮生醉酒回梦里重生年代:大佬她种田制霸商业圈快穿之半枝妍每个世界都有病娇哄骗单纯少年道本归兮重生之我在古代做厨子的那些日子崩铁:穿成星的妹妹,竟成为团宠
UU阅书搜藏榜:梦回九天君相逢商姝我,天才科学家,爆改海贼世界!首辅:我那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娘子快穿:拯救那个可怜落魄男人混源之体苟系统让我改造五毒俱全的亲戚们契约蜜恋:逸少的天价宠儿雷杰多的海贼家族碧海虫修恶毒女配的悠然生活独路不孤独穿成佐助,每天为哥哥伤透脑筋穿越年代:卷!从小山村开始穿书后,我拐走了反派白月光开局圣人,带着一群精灵遨游诸界尼姑山下天生凤命:家有团宠小锦鲤天选剩女昏不婚大鲁少年江湖行我的夫君是条傲娇大黑龙穿越甄嬛传眉庄只想嗑CP炮灰小庶女被读心后:被全家宠哭武战道之虫族机战王穿成霸总娇妻失败后,在恋综选夫祖魔穿越龙族,我在卡塞尔学院当卧底救命!和学姐谈恋爱真的太可怕了直播算命:你朋友她是恋爱脑脏玫瑰救命!穿书变寡妇,养育反派儿女不当校霸后,校花女主开始死缠烂打二叔的专宠溺爱小娇妻铠甲:向阳疯了,从铠一杀到铠三柯南:自带光环的愉悦犯先生甜撩!病娇反派每天在我怀里撒娇八岁小孩姐,我在改造综艺当大佬穿越成horror快穿之梦里繁花攻略至上穿越古代,特工王妃一顺百顺总裁追妻路漫漫暴躁小樱,莽穿木叶丁敏君仙塔尖尖重生发现仇人竟是穿书女七重神秘空间:我在修仙界逆袭超神学院:穿越,开局十二翼天主荒年不慌,姐带金手指住深山虽然有些屑,但是这个英灵使超强努力败家后老公成了首富
UU阅书最新小说:神豪:宿主她在直播间狂刷百亿丧尸海?比数量我从不虚你跟我说这是机甲拟人?尘缘寻仙前文明的偏执救世主九天仙辰决莲花楼:异世生存手札末日降临,重生为王!末世进化我是异种生物制造师高考后,直接财富自由!情锁双姝重生六零:我携萌宝囤粮暴富回城不让进家门,我带爹妈成首富猎户幺女嫁军区,家属院里抖三抖暗黑:地狱入侵,我的系统不匹配重生2009,这一生繁花似锦重生七零三线厂,小伙伴们往前冲老六灵魂穿越,逆天成神千金拎菜筐?撒糖我服!权柄风云秦时:惊鲵刺杀?我让她肚子大听书客:茶馆志怪序时朝暮浮光界的秘密娘娘,请卸甲!六零军嫂养娃:她嘎嘎乱杀娱乐我成了白露专属编剧今天也在影视剧里打工末世冰封:重生不做舔狗江南小户金满院58:狩猎暴富,我空间无限升级醉酒后,大姨子半夜唱征服顶级带娃:我给朱元璋带大孙学神霸业:科技魔途分身诀我总感觉他们的忍术是盗版修真世家,废柴小姐的灵田系统重生明末?结党!必须结党!甩完渣男,转头上恋综谈恋爱六零悍女:末世大佬的逆袭之路峥嵘岁月,风光无限斗罗:重生霍少宠妻成瘾四合院你敢道德绑架我就敢扣帽子开局即无敌:我的系统统御外卖全城吃瓜,太子妃又骑着猪跑了圣女大人,你的炉鼎又去种田啦!救命!穿成动物后总有痴汉追着我半人马:杀人就升星?我直接屠城全民航海,但我是舰娘?年代修真,开局练成遁地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