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探寻病因，发现毒蛛
轩辕的指尖刚触碰到少女滚烫的额头，就被那灼人的温度惊得心头一紧。他下意识地缩回手，眉头拧成了一团，耳边还回响着猎户首领粗糙又带着哭腔的声音：“轩辕小哥，你可得救救俺家阿苗啊！这丫头自小没了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也不想活了……”
洞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混杂着烟火气和少女身上淡淡的汗味，显得格外压抑。十几个猎户围在洞口，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焦灼，眼神里却又藏着几分对轩辕的期待——毕竟，是这个外来的年轻人刚从花蛛嘴里救回了全寨人的希望。此刻，他们能指望的，也只有他了。
“让我再看看。”轩辕沉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蹲下身，轻轻拨开少女额前汗湿的乱发，借着洞穴顶上悬挂的油脂火把那跳动的光，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阿苗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有些发白，呼吸又急又浅，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胸口起伏得厉害。
“她这样多久了？”轩辕一边问，一边伸手搭上少女的手腕。指尖下的脉搏又快又乱，像是受惊的小鹿在乱撞，完全没有平日里该有的平稳节奏。
阿苗的父亲，一个皮肤黝黑、手掌布满老茧的壮汉，哽咽着回答：“三天了……三天前她去后山采蘑菇，回来就说头晕，夜里就烧起来了，一直说胡话，喊着‘虫子……虫子爬……’”他说着，眼圈又红了，抬手抹了把脸，“寨里的老医婆给她灌了草药，还烧了艾草驱邪，都没用啊！”
轩辕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感受着脉象的变化。他想起在有熊国时，部落里也有人得过类似的急症，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但那些病例大多是风寒引起的，用温水擦拭和草药调理就能慢慢好转。可阿苗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他又轻轻翻开阿苗的眼皮，瞳孔有些涣散，眼白上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
“她昏迷前，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被咬的痕迹，或者起疹子？”轩辕问道，目光扫过少女露在麻布衣衫外的胳膊和脖颈。
壮汉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说：“对了！俺好像看到她手腕上有个小红点，当时以为是被蚊子叮了，没在意……”他说着，就想去撸阿苗的袖子。
“别动。”轩辕拦住了他，“我来。”他小心翼翼地卷起少女的衣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火把的光晃动着，照亮了少女纤细的手腕，在靠近虎口的地方，果然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周围的皮肤微微有些发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看到那个红点的瞬间，轩辕的心猛地一跳。这个位置，这个形态，让他想起了《草木经》里关于毒虫叮咬的记载。他抬头看向壮汉：“后山采蘑菇的地方，是不是有很多石头缝？”
“是啊是啊！”壮汉连连点头，“那片林子石头多，蘑菇长得也密，阿苗常去那儿……”
轩辕站起身，目光在洞穴里扫视了一圈。这是阿苗平时住的地方，不算大，角落里堆着一些晒干的草药和兽皮，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墙角还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小灶台。一切都显得简陋却整洁，看不出什么异常。
“追风，过来。”轩辕低唤了一声。一直趴在洞口警惕地盯着众人的追风立刻耳朵一竖，颠颠地跑了过来，用头蹭了蹭轩辕的裤腿。这只狼崽自从被轩辕救下后，就变得异常通人性，尤其是在探查方面，嗅觉比人灵敏得多。
轩辕指了指阿苗的手腕：“闻闻，找找看。”
追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凑近阿苗的手腕，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嗅了起来。片刻后，它抬起头，冲着墙角的方向低吼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众人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到了墙角。那里堆着一堆破旧的兽皮，旁边还有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装着一些没吃完的野果和几根干枯的树枝。
“那里有什么？”猎户首领皱起眉头，抄起了身边的石斧。其他人也纷纷拿起了武器，紧张地看着那个角落。洞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连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都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
轩辕示意大家不要出声，自己则慢慢走了过去。他的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眼睛紧紧盯着那堆兽皮。追风跟在他脚边，毛发微微竖起，一副随时准备扑上去的样子。
离兽皮越来越近，轩辕隐约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不是兽皮的腥味，也不是野果的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有些刺鼻的腥甜，像是某种昆虫分泌的液体。他停下脚步，从腰间抽出了那把少典赠予的石刀，刀柄被他握得紧紧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哗啦——”轩辕猛地用石刀挑开了那堆兽皮。
就在兽皮被掀开的瞬间，一道彩色的影子“嗖”地一下从里面窜了出来，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众人惊呼一声，纷纷后退了一步。追风反应极快，猛地扑了上去，却扑了个空，那东西已经钻进了墙角的石缝里。
“是什么？”有人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后怕。
轩辕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石缝。刚才那一瞬间，他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巴掌大小，浑身覆盖着彩色的绒毛，八条腿又细又长，最显眼的是它背上那如同花纹般的图案，红、蓝、紫交织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是花蛛！”轩辕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草木经》里记载过，这种蜘蛛毒性极强，被咬后会让人高烧昏迷，重则丧命。”
他的话让洞穴里一片哗然。
“真的是蜘蛛咬的？不是山里的邪祟？”
“怪不得老医婆的草药没用，原来是中了毒啊！”
“那可怎么办？这花蛛的毒，有解药吗？”
阿苗的父亲更是急得直跺脚，抓住轩辕的胳膊就问：“轩辕小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快救救阿苗啊！”
轩辕被他晃得有些站不稳，连忙稳住身形，沉声道：“大家别慌。既然找到了病因，就有办法。只是……”他顿了顿，目光又投向那个石缝，“这花蛛藏在石缝里，不把它处理掉，说不定还会再咬人。而且，要解它的毒，需要找到它的克星。”
“克星？什么克星？”猎户首领急忙问道。
轩辕回忆着《草木经》里的内容，缓缓说道：“书上说，花蛛最怕银环蛇的涎液。银环蛇的涎液能解它的毒，但银环蛇本身也有剧毒，不好对付。”
“银环蛇？”一个年纪稍大的猎户脸色一变，“那东西可是在黑松林里才有，那里地势险恶，还有狼群出没，不好去啊！”
洞穴里的气氛又低落了下去。一边是危在旦夕的阿苗，一边是凶险万分的黑松林，大家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轩辕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阿苗，又看了看众人焦急的脸，深吸了一口气：“黑松林我去。现在就出发，争取在天亮前回来。”
“不行！”阿苗的父亲立刻反对，“轩辕小哥，你是我们寨的恩人，怎么能让你去冒险？还是我去吧！”
“我也去！”
“算我一个！”
几个年轻的猎户也纷纷请缨，脸上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轩辕摇了摇头：“你们不熟悉银环蛇的习性，去了也是白冒险。我跟着岐伯的弟子学过一些辨识蛇类的方法，让我去最合适。追风的嗅觉灵敏，也能帮上忙。”他拍了拍追风的头，狼崽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冲着众人低低地叫了一声，像是在表决心。
猎户首领沉默了片刻，知道轩辕说得有道理，他们这些人虽然熟悉山林，但对毒物的了解确实不如轩辕。他重重地拍了拍轩辕的肩膀：“小哥，你一定要小心！我们在寨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轩辕点了点头，又嘱咐道，“在我回来之前，看好这个石缝，别让花蛛跑出来。还有，给阿苗多喂点清水，保持她的体力。”
说完，他不再耽搁，拿起石刀和火把，招呼追风一声，就朝着洞穴外走去。夜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轩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身后众人担忧的目光。
洞穴内，阿苗的呼吸依旧微弱，那个藏着花蛛的石缝安静得可怕，仿佛蛰伏着一头等待时机的猛兽。谁也不知道，轩辕能否顺利找到银环蛇，更不知道，阿苗能不能撑到解药回来的那一刻。
想知道轩辕在黑松林能否找到银环蛇？阿苗又能否等到解药？且看下一章情节内容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