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金库魅影与消失的密钥
深夜，废弃化工厂的地下通风管道内，王守仁（现代身份：王小明）突然猛地捂住身边李如松（现代身份：李大力）的嘴，用气声在他耳边急促说道：“别动！你听……那‘嘶嘶’声，是不是停了？”黑暗中，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心跳声，以及从管道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金属摩擦声。
管道深处的异响，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两人记忆的闸门。就在几小时前，他们这个由明朝穿越而来的“四人工作组”还沉浸在初步成功的喜悦中。
根据技术担当赵振（原司天监博士）通过黑客手段获取的零碎信息，以及武学高手陆青（原锦衣卫）的实地侦察，他们锁定这个伪装成环保材料仓库的据点，极有可能是走私集团“暗影沙龙”位于本市的秘密金库之一。里面不仅可能存放着大量非法文物，更有他们急需的、能指向集团核心首领“收藏家”的关键证据。
行动计划看似天衣无缝：由社交恐怖分子兼团队开心果苏小妹（原江湖卖艺女，现代身份：苏小莉）扮演海外富二代，在网络上对集团一个小头目进行“钓鱼”，声称对一件稀有明代珐琅器感兴趣，要求验货，成功吸引了据点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而王守仁和李如松则趁机从后方潜入，赵振在外提供技术支援，陆青则在暗处策应。
潜入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利用赵振复刻的门禁卡和陆青提供的守卫巡逻间隙图，他们像两道影子般溜进了仓库区。真正的挑战在于找到金库入口。根据图纸，仓库办公区有一个老旧的货运电梯，但需要特定的密钥卡和密码才能启动前往地下。
“密钥卡好说，刚才打晕那哥们身上摸来了，”李如松晃了晃手里那张黑色的卡片，眉头紧锁，“可这六位数密码……赵振那边干扰太强，截取不到啊。”
王守仁打量着眼前这台充满工业时代气息的笨重电梯，控制面板上的数字键磨损严重。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属于明朝心学大师的洞察光芒：“不必强求。万物皆有理，此物亦然。你看，”他指向按键，“1, 3, 8, 9这几个数字磨损最为严重，尤其是8和9，几乎模糊。此乃常用之兆。”
李如松挠头：“常用也不能瞎蒙啊，六位数组合太多了。”
“非也，”王守仁微微一笑，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从容，“你忘了我们为何而来？‘暗影沙龙’痴迷于历史，尤爱明代。其核心人物必有某种历史癖好。结合此情此景，一个与明代相关的、有特殊意义的六位数日期，可能性最大。”
李如松眼睛一亮：“有道理！永乐大帝迁都北京是1421年！试试1421xx？”
王守仁摇头：“六位数，应是月日。想想我们手中的碧云剑，以及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与庐山相关的宝藏传说。”
李如松福至心灵，脱口而出：“据传建文帝秘宝失落于庐山是1402年！试试？二月二十六？”
王守仁点头，示意他输入。李如深吸一口气，按下“”。“嘀”的一声轻响，电梯控制面板的指示灯由红转绿，门缓缓滑开。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兴奋——他们猜对了！这进一步证实了“暗影沙龙”与那段历史隐秘的关联。
然而，真正的危险，从电梯抵达地下二层时才刚刚开始。
地下空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更像一个经过现代化改造的防空洞。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和防锈漆的冰冷气味。凭借着赵振临时弄来的、信号时断时续的探测器，他们避开了一个移动热源（推测是巡逻的守卫），迂回接近了地图上标示的核心区域。
就在他们以为即将得手时，王守仁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嘶嘶”声——那不是机械运转的声音，更像是……高压气体在缓慢泄漏。他立刻叫停了李如松。
此刻，那“嘶嘶”声果然停了。取代它的，是更令人不安的、来自他们目标方向的金属摩擦声，不疾不徐，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
“不对劲，”王守仁压低声音，“像是……某种机关被启动了。赵振，能听到吗？我们前方什么情况？”他对着微型耳麦呼叫，里面只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
“信号被屏蔽了。”李如松脸色凝重，“我们和外面断了联系。”
“退路也可能被切断了。”王守仁冷静分析，“那‘嘶嘶’声可能是某种触发式麻醉气体，我们闯入特定区域就会释放，现在散尽了，但同时也宣告了我们的位置。这摩擦声……是警告，还是陷阱的一部分？”
就在两人进退维谷之际，耳麦里突然传来赵振断断续续、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的声音：“……听……听到吗？干扰……太强……苏小妹那边……露馅了……对方识破了……钓鱼……正在往回赶……你们……快……”
声音再次被噪音吞没。
消息坏得不能再坏！苏小妹暴露，意味着他们不仅失去了外援，据点内的敌人很快就会回防，他们将被瓮中捉鳖！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如松咬牙，“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必须在他们合围之前找到东西！”
两人不再隐藏行迹，加快脚步，冲向通道尽头那扇厚重的、看似是金库大门的金属门。令人意外的是，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门后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并非想象中的堆满金银珠宝的库房，而是一个极具未来感的控制中心。四周是环绕的显示屏，此刻大多漆黑，只有中央一块巨大的屏幕亮着，上面正反复播放着一段经过处理的卫星地图动画——焦点赫然是江西庐山！地图上，几个光点在不断闪烁，其中一个的位置，与他们之前根据碧云剑线索推断出的建文帝秘宝可能埋藏点高度重合！
屏幕下方，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平台，平台上有一个凹槽，形状……与碧云剑的剑鞘惊人地吻合！
“他们……他们一直在找的，不仅仅是碧云剑本身，”王守仁恍然大悟，“碧云剑是钥匙！是定位真正宝藏的密钥！”
就在这时，那诡异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这次近在咫尺！两人猛地回头，只见那扇厚重的金属门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缓缓推上！门后，一个穿着工装、面容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高大身影，正用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眼神注视着他们。他手中没有武器，但那双戴着特殊金属手套的手，刚刚显然就是推动这扇需要液压装置才能开启的大门的力量来源。
“欢迎光临，‘时光旅行者’们。”一个经过处理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房间里回荡，“‘收藏家’先生对各位很感兴趣，尤其是你们手中的‘钥匙’。”
李如松摆出战斗架势，低吼：“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看守，”“工装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也是为你们送行的人。交出碧云剑，或者，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收藏品’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蹬地面，身影如鬼魅般欺近，金属手套直取李如松面门，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李如松是沙场老将，反应极快，侧身避过，一拳击向对方肋下。然而，拳头打在工装上，竟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击中了厚重的橡胶轮胎。对方身形只是微微一晃，反手一抓，带着尖啸的风声抓向李如松的手臂。
王守仁见状，立刻从侧面切入，试图用现代格斗技巧配合点穴手法攻击对方关节薄弱处。但他的手指触碰到对方肘部时，却感觉如同按在坚硬的合金上，根本无法着力！
“他穿了特殊防护！力量也远超常人！”王守仁急道。
房间狭小，对方力大无穷且防御惊人，他们擅长的格斗技巧几乎失效。几个回合下来，李如松和王守仁都已气喘吁吁，险象环生。李如松的衣袖被撕裂，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工装男”似乎并不急于下杀手，更像是在戏耍他们，一步步将他们逼向房间中央的平台。
“不行，不能硬拼！”王守仁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整个控制室。突然，他注意到平台侧面有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是维护用的接口，旁边还有一个老式的物理开关。“大力！把他引到平台那边去！”
李如松虽不明所以，但对王守仁的判断无比信任，立刻且战且退。王守仁则趁机一个翻滚，靠近那个接口。
“工装男”察觉到了王守仁的意图，舍弃李如松，大步朝他冲来。就在那金属手套即将抓住王守仁的瞬间，王守仁猛地扳动了那个物理开关！
“咔嚓！”
一阵强烈的、不稳定的电流声响起，整个控制室的灯光猛地一暗，随即疯狂闪烁！中央大屏幕上的庐山地图瞬间扭曲、消失，变成一片雪花。平台周围冒起几缕青烟。
“工装男”的动作骤然僵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身上的某些电子设备显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过载电流而短路了，发出“噼啪”的火花。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电子杂音的嘶吼，踉跄着后退，最终沉重地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控制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电流过载后残余的“滋滋”声和灯泡闪烁时发出的“嘶嘶”声。危机暂时解除。
李如松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看着倒地不起的“工装男”，心有余悸：“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王守仁也是脸色发白，他走到平台边，看着那个碧云剑形状的凹槽，神情无比严峻：“他们不仅知道碧云剑，还知道它的作用，甚至制造了接收它的装置。我们对‘暗影沙龙’和‘收藏家’的了解，远远不够。”
他蹲下身，检查着平台后面连接的一些线缆和设备，试图找到更多线索。突然，他在一堆线路中发现了一个隐藏得极好的、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盒子没有锁，他轻轻打开。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芯片，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人的背影，穿着常见的中山装，站在庐山某处险峻的山崖边，遥望着云海。这个背影，对于刚刚深入研究过近代史、特别是庐山相关文献的王守仁来说，有着一种惊人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他小心翼翼地翻过照片，背面用遒劲而熟悉的毛笔字写着一行小字，那字迹，他不久前才在模仿练习以便制造假身份文件时见过摹本——
“密钥不止一把。故人，珍重。”
落款处，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简单的、用朱砂绘制的…… 凤鸟纹印。
王守仁的手猛地一颤，照片险些脱手。他瞳孔骤缩，脑海中瞬间闪过碧云剑剑格上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源自上古的神秘纹饰！
这个风鸟纹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照片上的“故人”究竟是谁？这熟悉的字迹和这神秘的印记，为何与碧云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他们一路追查的“暗影沙龙”首领“收藏家”，竟是一位与他们来自同一时空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