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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儿童团占用的大厂房内,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机油味。

郝胜利正围着一台刚刚组装完成的手扶拖拉机转圈圈,小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

刘爷爷端着个大搪瓷缸子,摇晃着从门口进来,眼袋有些浮肿。

见郝胜利在里面,他喊道:“胜利,你怎么来这么早?”

郝胜利连忙跑过去:“刘爷爷早,我来看手扶拖拉机准备好没有。

一番紧张而有序的最终检查后,刘爷爷亲自上前,用力摇动启动手柄。

手扶拖拉机发出一阵沉闷的压缩声,随即“突突突”地欢唱起来,排气管喷出淡淡的青烟,低沉有力的轰鸣瞬间充满了整个厂房。

“走,下地!”刘爷爷大手一挥。

周伟雄理所当然地站到拖拉机后方,双手稳稳握住那对U形操纵把手。

车斗里,崭新的双铧犁,钉齿耙和一些零散工具被麻绳牢牢固定,将小小的车斗塞得满满当当。

郝胜利和几个小学徒眼巴巴地看着车斗,显然没了他们的位置。

“瞅什么瞅?”刘爷爷一眼看穿他们的心思,不满道。

跟着他吼道:“都坐自行车去。”

说罢,他推过一辆二八大杠,一把将郝胜利拎起来,放在冰凉的前杠上。

其他几个学徒也嘻嘻哈哈地跳上了几位老师傅的自行车后座。

拖拉机引着这支奇特的车队驶出车间大门。

正是职工们吃完早饭赶往车间的时候,这台喷着青烟轰鸣前行的“铁牛”立刻成了全场焦点。

“哎哟!这是个什么东西,动静怎么这么大。”一个穿着工装的老工人停下脚步,眯着眼打量,脸上写满惊奇。

“没见过吧,听说是儿童团那帮老师傅们鼓捣出来的,叫什么……手扶拖拉机。”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工人语气里带着炫耀。

几个端着洗衣盆的家属阿姨也被吸引住了:“听说他们还要用这东西帮公社干活,换鸡蛋鸭蛋呢。”

“真的,那敢情好。”

但也有持怀疑态度的老师傅抱着胳膊微微摇头:“地里的泥泞,草根,它能不能吃得消,别到时候趴窝了。”

“管它行不行,能造出来就是本事!”更多的声音则是好奇与期待。

郝胜利坐在自行车前杠上,小手紧紧抓着车把,听着身后的议论,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不自觉地挺起了小胸脯。

他知道,这台手扶拖拉机承载的,不仅仅是犁开土地的希望,更是改变九号信箱以后悲惨命运的开始,让它不至于被时代的洪流冲垮,最终‘关停并转’成为一片片的商品住宅,更是让无数在此成长起来的孩子们失去精神寄托的悲惨命运的起始点。。

今天在饲料田的测试,是第一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攥紧了小拳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厂区后方那片长势喜人的饲料田。

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

“铁牛”沉重的轮胎碾上田埂松软的泥土时,车身猛地一沉。

周伟雄双臂发力,扭动那对沉甸甸的操纵把手调整方向,身体随着车身的颠簸微微晃动。

半人高的杂草在微风中摇曳,这片土地是留出来的试验田,特意开荒之后用大水漫灌了几次,这里土质松软,杂草丛生。

刘爷爷、赵爷爷等人围拢过来,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更深了。

郝胜利从自行车上跳下,小跑着跟上,鞋面立刻沾满了泥点。

“小周,先空转试试,挂低速档。”刘爷爷沙哑着声音喊道。

周伟雄依言操作,扳动离合杆。

拖拉机发出沉重的低吼,驱动轮的轮胎花纹深深咬进泥土,卷起黑色的泥浪,但机身稳稳当当,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好,这车劲不小。”赵爷爷的眉头稍稍舒展。

李慕云和一个小徒工正费力地卸下犁铧。

“来,上手!”刘爷爷和赵爷爷一左一右,分别握住犁架上那两根结实的操纵杆。

两人同时发力,手臂青筋微凸,依靠纯粹的杠杆原理,将沉重的犁铧臂缓缓抬起到合适高度,随即“咔嚓”一声,将定位销钉敲进调节孔。

周伟雄暂时松开操纵把手,用粗大的插销“哐当”一声,将犁铧与拖拉机后部的牵引点牢牢连接。

刘爷爷走到犁铧侧后方,眯眼估摸着入土角度,旋紧固定螺杆上的蝶形螺母:“这地有点暄,先试个十五公分。”

他再次确认螺母锁死,向周伟雄挥手:“准备下犁!”

周伟雄回到操纵把手的位置,深吸一口气。

他推着拖拉机缓缓向前移动,待犁铧尖被带到田边。

他停下车子,走到犁铧旁,双手握住那个专门用于初始入土的手动下压臂,利用身体重量猛地向下一按:

“走。”

周伟雄迅速回到把手前,操纵着拖拉机再次发出低吼。

锋利的铧尖“噗嗤”一声切开草皮和土壤,深深扎了进去。

“突突突……嗡!”发动机的轰鸣陡然沉闷,排气管冒出一阵黑烟,整个机头都因骤然增加的负荷微微下顿,但强大的低扭输出保证了它没有熄火。

在拖拉机持续而稳定的牵引下,铧片坚定地破开前方盘根错节的草根,湿润黏重的泥土。

一道深褐色、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墒沟,在绿色田地间不断延伸。

被铧片切开的土块沿着光滑的犁壁向侧上方翻转,整齐地碎裂铺展开来。

“好。”赵爷爷第一个吼了出来,用力挥舞拳头。

刘爷爷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快步跟着犁沟走了一段,弯腰用手大概量了量耕深,随即直起身,向周伟雄竖起大拇指。

周伟雄回头看到手势,虽然发动机轰鸣中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他咧开的嘴角说明了一切。

他小心地通过双臂的微调操控方向,确保犁沟笔直。

郝胜利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

他跟着车跑了几步,小鞋子踩在刚犁开的松软泥土上,留下一串脚印。

他蹲下身,他抓起一把带着草根和湿气的泥土,那冰凉而充满生命力的触感让他鼻子一酸。

“铁牛”拉着双铧犁在田里来回穿梭,很快将一片地翻了个遍。

“换耙。”刘爷爷喊道。

几人又合力卸下双铧犁,将车斗里的钉齿耙挂上。

这耙子结构更简单,就是一根横梁上嵌着一排锋利的铁齿。

周伟雄操纵着拖拉机,拉着钉齿耙在翻过的土地上驶过。

铁齿轻松地将大块的土坷垃划开,破碎,土地肉眼可见地变得细碎平整起来。

“真不错。”王复礼忍不住赞叹道,跟着说道:“这耙一遍,顶得上用锄头细细刨半天了。”

“铁牛”的轰鸣声像带着钩子,把正在旁边地里磨洋工除草的王老栓几人全勾了过来。

他们扔下锄头,呼啦啦围到田埂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切开泥土的犁铧,嘴里不住地啧啧称奇。

“嫽咋咧!这翻地耙地美得很。”王老栓咂着嘴,说道。

此时他眼神热切得像要冒火,激动:“瞧这铧尖吃土多深,这耙子碎土多匀。”

郝胜利看着他们的反应,小脑筋飞快转动。

他冲周伟雄打了个手势,周伟雄会意,将拖拉机稳稳停在地头。

“栓子叔,福顺哥,眼热不?”郝胜利笑着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故意的挑衅。

“眼热,眼热很!”李福顺抢着回答道。

他看向郝胜利,兴奋地喊道:“胜利娃,让俺摸一下,就一下!”

郝胜利收起笑容,目光扫过几人:“光摸一下顶啥用,想不想明天,开着这铁牛,回你们柳林公社,在你们书记主任还有其他公社的书记主任面前,也这么威风一回?”

“啥?明天回公社开。”

“在……在书记面前。”

王老栓先一惊,随即脸上涌起兴奋的潮红:“胜利娃,你说真的,俺们能成?”

“不成我叫你们过来弄啥?就是让你们今儿个好好练练手,到时候在你们领导面前,把咱这铁牛的本事稳稳当当地亮出来!”郝胜利诱惑道。

他扫过几张有些兴奋的黑红色脸庞,语气加重道:“但是,谁要是毛手毛脚把家伙式弄坏了,或者明天在你们领导面前怂了,掉了链子,以后食堂的白面馒头,我看也悬乎。”

胡萝卜加大棒,让几个社员瞬间热血上头又倍感压力。

“成!胜利娃,额听你的,你说咋练就咋练。”王老栓第一个表态,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对,保证不给咱儿童团丢人。”李福顺也赶紧保证。

郝胜利小手一挥:“行,周师傅,麻烦你,今天就当回教官。”

“没问题。”周伟雄也来了劲头。

接下来的场面,顿时变得充满了一种临战前的紧张感。

接下来的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周伟雄成了严格教官,一遍遍讲解操纵杆,离合器,油门。

王老栓第一个上,紧张得手心冒汗,起步时“铁牛”猛地一窜,差点冲上田埂,引得一片惊呼。

“不要慌!慢松离合,稳住。”周伟雄在一旁大声指导。

练了两趟,王老栓总算能歪歪扭扭地犁直一段了。

李福顺年轻,学得快些,但力气使得不均匀,犁沟深浅不一,被周伟雄指着说了好几句。

郝胜利背着小手,在田埂上来回踱步,时不时喊一嗓子:

“栓子叔,方向把稳!”

“福顺哥,你那么大力气干什么?你跟铁牛掰手腕呢?”

几个社员轮番上阵,试验田里“铁牛”的轰鸣时断时续,夹杂着指导声和“训斥”声,干劲冲天。

眼看日头升高,刘爷爷对周伟雄示意了一下:“小周,把车斗换上,让他们也试试带车斗跑地怎么样。”

“好嘞!”周伟雄应了一声,停稳拖拉机,和几个徒弟一起,熟练地卸下钉齿耙。

那王老栓和李福顺也赶紧上前搭手,学着怎么拆卸和挂接。

“哐当”一声,空载的车斗与拖拉机重新连接。

周伟雄拍了拍车斗边缘:“谁来?开着它,去那边堆秸秆的地方,装上一车,再运到地头沤肥坑去。这样田埂路,松软地,就都跑一遍了,这才算真会用了。”

“俺来。”王老栓自告奋勇抢先,再次握住了操纵把手。

这一次,他感觉自信多了。

拖拉机带着空车斗,在刚刚耙平还有些松软的土地上行驶,走得稳稳当当。

开到地头堆放的秸秆垛旁,几人七手八脚地用叉子将干枯的秸秆装上车斗,垒得冒了尖。

载重后的“铁牛”明显沉了一点,排气声也更粗重,但低吼着依然有力。

“走嘞。”王老栓小心地操控着,载满秸秆的车斗在田地里缓缓移动。

他需要避开较大的土坑,还要在狭窄的田埂上调整方向,把秸秆运到百米外的沤肥点。

虽然速度不快,但他也紧张的额角见了汗。

车子始终在他的控制下,稳稳地将第一车秸秆卸在了指定地点。

“成咧,真成咧。”王老栓跳下车,兴奋的嚷道。

他跟着抹了把汗,黑红的脸上满是成就感的笑容:“这铁牛,能耕能拉,真是个好牲口。”

李福顺早就等不及了,抢着跳上去:“让俺也拉一车。”

试验田里更加热闹起来。

“铁牛”时而拉着双铧犁翻开沉睡的泥土,时而拖着钉齿耙将土块破碎平整,时而又载着满车的秸秆或模拟的粮袋,在田埂与田地间穿梭。

不同的负载,不同的路况,让王老栓几人对手扶拖拉机的操控有了更全面的体会。

郝胜利看着“铁牛”像个不知疲倦的多面手,在不同的农活间切换,心里最后一点担心也消失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明天在柳林公社的土地上,这台铁牛和王老栓他们几个,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刘爷爷和几位老师傅看着这热火朝天而又井然有序的练习场面,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王复礼递回刘爷爷给的他喝水的军用水壶,笑道:“这下算是齐活了。犁,耙,运,都练到了,明天就看他们的了。”

刘爷爷拧紧壶盖,目光扫过整个场地,最后定格在郝胜利那兴奋的小脸上:“嗯,家伙式争气,人也练出来了。剩下的,就看明天这出戏,怎么唱响柳林公社了。”

夕阳将天边染红的时候,练习才告一段落。

郝胜利他们在中午午饭前进行了细致的检查之后就都走了,可王老栓几人一直练习到要去食堂晚饭时候。

此时他们虽然一身尘土汗渍,却个个精神焕发,围着拖拉机舍不得离开,嘴里反复讨论着操作要领,对明天的“表演”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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