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北根本没把温静那几句气话当回事，他冷着脸一脚油门，直接往看守所开去。
前几天都是让裴放帮忙盯着那边的动静，要不是今天警察打电话来说白雅宁在里面闹自杀，他才懒得亲自跑这一趟。
民警一见他来了就赶紧说明情况：“傅总，您可来了！白雅宁在里面闹自杀了，我们用尽了办法都劝不住，她非要见您不可！”
“人呢？”
“谈话室，请跟我来。”
说完，民警便在前面引路，带着傅宴北穿过一道道铁门，气氛沉重压抑。
傅宴北走进谈话室，白雅宁坐在桌子对面，拷着手铐，脸色蜡黄，往日的光彩全无。
身上那套蓝色的统一制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显然这几天的日子很不好过。
白雅宁红着眼睛瞪他：“傅宴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么狠！”
傅宴北在她对面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别把锅都甩给我。路是你自己走绝的，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心里没数吗？”
“是我一时昏了头，才去找温静的麻烦，我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别搞我们白家……就算看在我曾经救过韩姨的份上，行不行？”
“现在知道求饶了？动我老婆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傅宴北声音冷峻，“救人的情分，早就被你作没了。”
白雅宁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就该让阿成直接弄死她！哪轮得到你英雄救美。”
傅宴北英俊的脸在灯光下晦暗不明，眼神却冷冽阴戾。
一想到庆功宴那天，温静差点被人下药毁了，而他居然还心疼白雅宁摔伤，亲自送她去医院。
这他妈简直是他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
看他懊恼痛苦，白雅宁脸上露出扭曲而畅快的笑容。
“傅宴北，你现在知道难受了？我告诉你，活该！”
她用力拍着桌面，声音尖利刺耳：“你不是最重恩情吗？不是看在我救过你妈的份上一次次放过我吗？现在后悔了吧！我就是要让你记住，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别再把救我妈的事挂在嘴边。”傅宴北打断她，“那份情，保不住白家，更保不住你。”
白雅宁猛地想扑上前，却被脚铐死死绊住：“傅宴北你他妈玩阴的！有本事冲我来！”
傅宴北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抬手指了指监控，“你刚才喊的那些话，监控可都录下来了。一年太短？那就再加几年。”
他不再看她，转身朝门外走去，对旁边的民警说：“她刚承认的话，够翻案调查了吧？”
“明白！就冲她刚才那些话，够我们跟她好好聊聊了。”
走到门口，傅宴北停下脚步，侧头说出最后一句话。
“忘了告诉你，明天上午九点，银行会向白氏抽贷。十点半，你们最大的合作方会宣布解约。你就在牢里好好看着，你们白家是怎么破产的。”
身后传来白雅宁撕心裂肺的哭嚎和恶毒的咒骂，“傅宴北！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们……”
傅宴北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车上，傅宴北找出烟盒，燃上一根烟，猛地吸了口。
袅袅烟雾中，他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落寞又颓靡。
烟抽了一半，扔出窗外，他发动引擎去酒店。
周霖早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并准备好傅宴北的换洗衣物。
傅宴北洗完澡出来，边换衣服边说：“通知下去，全面开始。”
“好的，傅总。”
“她睡了吗？”傅宴北扣着衬衫的纽扣，结实性感的胸肌若隐若现。
“保镖汇报说，太太看了会电视，就睡下了。”
“嗯。”
傅宴北拿上外套，往外面走。
他记得她闻不得烟味，也嫌刚从那种地方带出来的气息不干净，便先绕去酒店收拾了一遍，这才动身往医院去。
凌晨时分。
傅宴北放轻脚步，走进病房。
屋里只开了盏小夜灯，光线昏黄朦胧。
温静侧躺着，长发散在枕头上，被子被她睡得有些凌乱，一截白皙匀称的小腿从被子里伸出来，懒散地压在了被角上。
“睡没睡相。”
傅宴北轻轻笑了一声，轻拿起温静的小腿，塞回被子下。
“你回来啦……”
软糯带着睡意的声音冷不丁在黑暗中响起。
“醒了？”傅宴北掀开被子一角，躺上床，“晚上吃的什么？”
温静身体微微一僵，鼻尖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味，居然没有平时那股清冽的烟味。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掌心轻覆在她腹部，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怎么不说话？”
“……”温静没有回答。
傅宴北轻轻含住她的耳垂，温静往前缩了缩：“太近了。”
他非但没退开，反而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睡吧。”
温静不乐意，用脚后跟轻轻踢他：“你能不能——”
“不能。”
他直接打断她的话，大手搂住她的腰，小心避开她打针的手，一把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近在咫尺，温静脸颊贴在他胸膛，手臂被拿到他腰间搭着，耳畔是他炙热的呼吸，同一张床，同床被子，暧昧且旖旎。
好半天，她都睡不着，小动作不断。
“别乱动。”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太热了。”温静抬眸，控诉道，“我还是个病人呢，你就这么欺负病人啊？”
“心静自然凉。”
温静被他硌得难受，脸上发烫，没好气地小声说：“你……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没感觉吗？还说我心不静……”
傅宴北掐住她下巴，轻轻抬起，笑了下。
“还不是你害的？躺我怀里乱动，真当我是柳下惠？”
温静耳根通红，羞恼地掐他手臂，“你不要脸！”
傅宴北低笑着任她掐，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嗯，我不要脸。”他低头蹭了蹭她发顶，“就要抱着我老婆睡。”
“才不是。”温静拆他台。
傅宴北没跟她争个高下，捧住她的脸，鼻尖轻蹭她鼻尖，薄唇吻上她的唇。
以往两人在床上时，傅宴北总能轻易撩拨起她的反应，让她彻底沉沦。
此刻熟悉的触感袭来，温静的身体先于理智给出了诚实的回应。
她无意识地轻哼两声。
傅宴北微微睁开眼，看见她仰着脸承受他的亲吻，呼吸已然乱了节奏。
他眸色一暗，滚烫的掌心便从衣摆下方探了进去，抚上她细腻的腰线。
温静往他怀里贴了贴，手指攥紧他敞开的衬衫领口。
他看她意乱情迷的样子，闷笑了声，“想我了？”
温静把发烫的脸埋在他颈窝里，嘴硬地小声嘟囔：“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这是孕期反应！”
孕期雌激素水平升高，可能会让孕妇性欲增强。
傅宴北也听医生讲过孕期注意事项，自然是知道的。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腰，声音温和：“嗯。睡吧。”
温静被他这么一闹，困意彻底上来了，也顾不上其他，眼皮一沉，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