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学院b302教室的金属门在身后合上，李默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周围就响起一片压抑的议论声。
\"快看，是那个双体系的李默！\"
\"早上在校门口把张昊的机械臂都干报废了，真的假的？\"
\"800公斤的巨力-1型啊...这哥们到底什么来头？\"
李默把书包往桌角一放，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吵什么吵，上课铃都要响了，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他用空间感知扫了眼教室——32个学生，28个改造生，4个普通人类，后排靠窗的位置，张昊正阴着脸盯着他，左臂空荡荡的袖子用根绳子系着，估计新的机械臂还没装好。
【哟，这货居然还来上课了？胳膊不疼了？】李默心里乐了，表面却装作没看见，从书包里掏出林小雨塞的巧克力味能量棒，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
\"哐当！\"教室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老头走了进来。他右半边身子是d级机械改造，金属肩膀上印着\"机械学院维修系\"的字样，手里拎着个银色工具箱，往讲台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
\"都安静！\"老头声音像砂纸磨过钢板，\"我是你们的机械维护课教授，姓刘。今天的任务——\"他打开工具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套\"精密-5型\"机械扳手组，银色扳手按尺寸排列，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拆解并重组E级'工蜂-3型'通用机械义肢，含237个零件，限时30分钟。\"
讲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237个零件？30分钟？刘教授你开玩笑呢！\"
\"上次拆F级的都用了40分钟，E级的复杂度翻倍啊！\"
\"工蜂-3型那个能量传导模块最难拆，一不小心就会短路！\"
刘教授没理会学生的抱怨，从教案夹里抽出张纸往投影仪上一放：\"这是工蜂-3型的标准参数，原能量损耗率25%，拆解时零件损坏超过3个就算失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教室，\"现在开始计时，工具箱在讲台两侧自取。\"
学生们立刻涌到讲台旁抢工具箱，李默却没动。他用空间感知扫了眼讲台上的备用义肢——金属外壳，关节处有淡黄色氧化痕迹，型号标签上印着\"工蜂-3型，E级，零件编号237\"。【这不就是我初中拆过的那款简化版吗？当时我还嫌它能量线路设计太蠢，拿银导线改了下。】
等大部分人拿到工具箱回到座位，李默才慢悠悠走过去，随便拿了个工具箱回到座位。打开一看，\"精密-5型\"扳手组崭新锃亮，最小号的内六角扳手比牙签还细。
\"咔哒。\"李默按下义肢背后的能量开关，义肢指尖的指示灯熄灭。他拿起最小号的扳手，对准肘关节的固定螺丝，手腕轻轻一转——
\"嗡。\"螺丝带着轻微的蜂鸣声松脱，被他用两根手指捏起来，精准地放在桌角的零件盘里。
旁边的男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哥们，你拆这么快？这螺丝可是反丝的，我上次拆坏了三个扳手！\"
李默没抬头，手里的动作没停。【反丝？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吧？】他用空间感知锁定义肢内部的237个零件，像开了透视挂一样，哪里有卡扣，哪里有暗槽，一清二楚。
螺丝刀、扳手、镊子在他手里翻飞，零件像跳芭蕾似的一个个落到零件盘里，排列得整整齐齐，连顺序都跟教科书上的拆解流程图一模一样。
\"10分钟！\"后排突然有人低呼，\"他拆完了？！\"
刘教授正巡视到第三排，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李默的桌子——零件盘里已经摆满了细小的零件，义肢外壳被拆成两半放在旁边，内部的线路板暴露在外，连一根导线都没断。
教授推了推眼镜，拿起教案翻到拆解标准页：\"理论最快拆解时间18分钟...这小子...\"
而此时的李默，已经开始重组了。他没按标准流程从外壳开始，反而先拿起能量传导模块，手指在密密麻麻的线路间穿梭。【铜芯线？电阻0.5Ω\/m，传输10米就损耗25%能量，怪不得这破义肢没人用。】
他从工具箱的暗格里摸出一卷银色导线——这是他早上顺手从机械学院器材室\"借\"的银合金线，电阻只有0.1Ω\/m。【反正放着也是落灰，不如物尽其用。】
手指翻飞间，原来的铜芯线路被一点点替换成银合金线，接头处用微型焊枪点焊固定，焊点小得像芝麻粒。
\"20分钟！\"又有人喊出声，\"他开始装外壳了！\"
刘教授快步走过来，站在李默身后，眼睛瞪得像铜铃。教案上的重组标准时间是25分钟，这小子居然20分钟就到最后一步了？
李默把最后一颗螺丝拧好，按下能量开关。义肢指尖的指示灯亮起，比标准亮度高了一截，能量流动的声音也比平时更顺畅。
\"搞定。\"李默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的计时器——28分钟。【还行，比上次练手慢了3分钟，主要是找银合金线耽误了点时间。】
刘教授一把抢过义肢，翻来覆去地检查。他先是用检测笔扫过零件——237个，一个不少，个个完好。然后连接能量测试仪，按下启动键。
\"滴滴——\"测试仪响起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一行数据：【能量损耗率：15%】。
教授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李默：\"这...这怎么可能？标准损耗是25%，你怎么做到15%的？\"他翻开教案，指着上面的红色批注：\"这是A级改造方案才有的优化幅度！银合金替换铜芯线？你在哪学的这种改造手法？\"
李默挠了挠头，装傻：\"啊？就...随便改改。以前在家拆自行车电机，觉得铜线太耗电，就换了银线试试...\"
\"拆自行车？\"教授气得胡子都抖了，\"你知道这银合金线一米多少钱吗？够买三辆星际自行车了！\"
教室后排，张昊死死盯着李默的手指，左眼的机械眼闪烁着绿色代码流。【正在记录重组步骤...能量线路优化方案已保存...比对数据库...匹配度0%...标记为未知改造方案。】他攥紧拳头，空荡荡的左袖管晃了晃——早上被李默废掉的机械臂还在维修中心，现在用的是临时替换的基础义肢，连握紧拳头都费劲。
\"等着，\"张昊低声自语，机械眼的红光闪了一下，\"我一定会找出你隐藏实力的证据。\"
他不知道的是，李默的空间感知早就扫到了他的机械眼——那绿色的数据流在150米感知范围内，就像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显眼。
【这家伙的机械眼还挺先进，居然能记录动态步骤。】李默心里冷笑，【可惜啊，你就算学会了步骤，没有我这双机械臂的精度，拆出来也是一堆废铁。】